易忠海來到賈家。


    他沒管還在罵秦懷茹的賈張氏,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棒梗。


    不過看到棒梗鼻青臉腫的樣子還是愣了一下。


    心裏猜測是不是賈家已經知道是棒梗偷得錢,都已經打了一頓了。


    棒梗看到易忠海冰冷的眼神,嚇得身子往牆角一縮。


    此時賈張氏才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放開秦懷茹,問道:


    “老易,發生什麽事了?找到賊了嗎?”


    易忠海壓抑的說道:“我家的錢也不見了,比你家丟的多多了。”


    賈張氏大吃一驚,然後就是心痛,他可是早把易忠海家的存款看成她賈家的了。


    畢竟易家就是絕戶,東旭是易忠海的徒弟,那以後房子和錢肯定都是留給她家東旭和棒梗。


    還不等賈張氏氣的拍大腿,易忠海接著說道:“我家有賊的線索,衣櫃裏有個腳印。


    棒梗,你今天中午在哪裏玩?”


    賈張氏本來還挺激動有了賊的線索,但聽到懷疑是棒梗,他就有點不高興了。


    連秦懷茹也擦幹眼淚,趕忙說道:“一大爺,棒梗怎麽敢拿那麽多錢,肯定是誤會。”


    易忠海沉聲道:“我這不是在問他嘛,馬上公安就要來了,到時候要真是棒梗,他這輩子就完了。


    如果拿了,就趕快拿出來,我們兩家都說找到了,這件事就可以過去了。”


    賈張氏和秦懷茹也覺得有道理,趕緊問道:“棒梗,快老實說,奶奶的錢和一大爺家的錢,是不是你貪玩拿了?”


    棒梗有些畏縮的道:“我沒有拿,我都不知道奶奶的錢放在哪裏。”


    易忠海見棒梗畏畏縮縮的樣子,有些懷疑,嚇唬道:


    “棒梗,如果拿了,趕快交出來,不然要被公安抓走。”


    棒梗還是搖頭,賈張氏冷哼一聲,說道:


    “棒梗,老實交代,要是發現你撒謊,以後一輩子沒肉吃。”


    棒梗一聽就委屈的哭出來了,嗚咽道:


    “我沒偷錢,我今天就偷了顆糖,我要吃肉,我沒有撒謊。”


    賈張氏滿意的點點頭,還是她了解自己乖孫,她看向易忠海,保證道:


    “肯定不是棒梗做的,相比起偷錢的後果,他最害怕的是以後沒有肉吃。”


    易忠海有些狐疑,難道真不是棒梗幹的,可是院裏合適的孩子並不多,而且還要熟悉兩家家裏的情況。


    難道是偷錢的人,故意留下的誤導?


    他還是想最後確定一下,說道:“棒梗的鞋呢,我拿去比對一下。”


    不過此時屋外傳來喊聲,公安已經來了。


    易忠海隻能放棄,趕快出去配合公安去了。


    現在他是最大的受害者,自然一點都不反感報公安處理了。


    此時迴家檢查的住戶都迴到中院,並沒有發現丟了東西,看來隻有兩家人遭了殃。


    街道辦來的就是一個年輕人,看到有公安來了,也沒有多說,隻是拿著個本子站在一旁,準備記錄。


    而來的公安竟然又是譚隊長,他看到易忠海,嚴肅的說道:


    “易師傅,你詳細描述下事情的經過吧。”


    易忠海隻能將事情詳細描述了一遍。


    隻是才說到一半,譚隊長就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你不見了多少錢?”


    易忠海苦澀的重複一遍,“我家的三千多塊,全不見了。”


    院裏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既感歎一大爺家資豐厚,又驚訝那賊人膽大包天。


    這要是被抓住了,不妥妥的吃花生米啊。


    譚隊長感覺事情大條了,這是大案呀!


    於是向旁邊一個公安吩咐道:“你馬上迴去調人來,把下班迴家的也叫來。”


    他又向另一個公安吩咐道:“你馬上去大門處守著,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出門。”


    院裏住戶都是心下一凝,有些擔心牽連到自家。


    其實就連曹安平都有點忐忑,心想是不是把事情搞的太大了。


    他的觀念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沒意識到在這個年代,幾千塊的案子是什麽級別。


    要是出了差錯,街道辦和轄區派出所,都要跟著倒黴。


    譚隊長吩咐完,又問易忠海,“現場有沒有被破壞,有什麽線索嗎?”


    易忠海稍微猶豫了一下。


    譚隊長見到臉色一板,喝道:“易忠海,不要有顧慮,想到什麽就說,我們會查證的。”


    易忠海肯定也是要說的,他那麽多錢,怎麽可能不想找迴來。


    猶豫隻是故意的,他還是懷疑是棒梗幹的,被公安要求說出來,而不是主動說,以後才能和賈東旭有緩和的機會。


    現在錢沒了,更不能放過養老人了。


    他臉色複雜的說道:“我的衣櫃裏有雙小孩的腳印。”


    圍觀的人,又喧鬧起來,難道這麽大的事,是一個小孩子做的?


    家裏有孩子的都有些緊張,不會是自家淘氣的孩子幹的吧,有些父母甚至當場就開始嚇唬,詢問起來。


    譚隊長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要真是小孩子做的,那倒算是好事了。


    至少這件案子的影響不會那麽大,可以說成是小孩子不懂事,貪玩嘛。


    譚隊長又問:“另外一家,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易忠海轉頭,眼神示意賈張氏說話。


    不過賈張氏吞吞吐吐的啥也說不清,就賈張氏發現後在那裏上蹦下跳的樣子,再有線索也被她搞沒了。


    譚隊長有些無語,隻能和易忠海說道:“去你家查看一下。”


    當譚隊長看到那雙腳印,見到了易忠海藏錢的兩處地點,又了解到,其他地方都沒有被翻亂。


    瞬間就確定了肯定是熟悉的人作案,而且有一半的概率是孩子做的。


    至於為什麽是一半概率,譚隊長的直覺是小孩子的腳印,也有可能是故意混淆視聽的。


    他和易忠海重新迴到中院。


    譚隊長看著人群,說道:“家裏有孩子的,凡是超過三歲的,都帶到中院來。


    最好就穿今天白天穿的鞋,大家相互監督一下。”


    他見大家都有些擔心,就安撫道:“隻是比對一下腳印,隻要沒偷,就不用怕。”


    三分鍾後,院裏三歲以上的孩子都來了,連十四五歲的都被父母叫來了。


    譚隊長掃了一圈,有十來個小孩,確認了一句:“院裏孩子都來了嗎?”


    人堆裏有人小聲說道:“還有棒梗沒來。”


    賈張氏聽後,大罵道:“我家也被偷了,是受害者。”


    譚隊長打斷道:“都叫來,隻是比對,不要浪費時間。”


    等棒梗出來,挨著站好,譚隊長眼神一眯。


    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孩子,好像很畏懼公安。


    而且鼻青臉腫的,看起來也不像啥老實孩子。


    難道是家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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