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壯漢抬頭一望,竟望見一位身著玄色長袍、麵容清瘦、眉宇之間透著一絲傲氣的男子,赫然出現在他麵前。


    光頭壯漢立刻打挺起身,憤怒地朝玄袍男子咆哮道:


    “你他媽又是哪冒出來的?!”


    玄袍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冷笑著迴答道:


    “你這廝未免也太無恥了吧!竟好意思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光頭壯漢聞罷,立馬不屑道:


    “關你屁事!”


    言盡,壯漢轉身一把抽出插在歐陽衝腿上的鋼叉,隨後向玄袍男子揮舞過去。


    歐陽衝疼得慘叫連連,而玄袍男子卻輕而易舉地側身躲開了鋼叉。


    接著,他揮起衣袖,使出一掌,打得光頭壯漢直接倒飛出去。


    光頭壯漢捂著胸口,霎時驚詫道:


    “亂幽掌?你是賀蘭家的人!!!”


    玄袍男子聽了這話,臉色平靜道:


    “哼,算你識相!”


    光頭聞罷,雙眸瞪得渾圓,嘴唇微顫,霎時驚慌失措。沒一會兒,便抄起鋼叉,拔腿就往門外狂奔而去。


    然而,還沒等那壯漢邁出第二步,玄袍男子眼神一冷,猛地抖動手腕,再次拍出一掌。頃刻之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瞬間穿透了光頭壯漢的胸膛。


    光頭壯漢瞪大雙目,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他的身體緩緩倒下,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徹底失去了生機。


    薑庭羽和歐陽衝望著被貫穿胸膛的光頭壯漢,皆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玄袍男子拍了拍手,然後邁著輕盈的步伐,仿若無事發生一般,走到薑庭羽的身旁。他一臉關切,輕聲問道:


    “姑娘,你沒事吧?”


    薑庭羽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她感激涕零地點頭道:


    “我沒事,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玄袍男子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地說:


    “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言盡,他便突然轉身朝著角落走去。


    玄袍男子蹲下身來,仔細檢查著歐陽衝的傷勢,眉頭微皺。過了一會兒,才扭頭朝薑庭羽釋道:


    “你這朋友腿傷頗深,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會落下病根。”


    緊接著,他便緩緩移動手臂,伸手入袖袍之中,摸索出一粒散發著清香的丹藥。他將丹藥遞給歐陽衝,並解釋道:


    “你把此丹服下吧,可以暫時替你止血,不過想要徹底康複,還需盡快尋一郎中為好!“


    歐陽衝接過丹藥,內心不禁生出一絲狐疑道:


    “在下還尚未來得及詢問兄台,為何會突然現身於此地?”


    玄袍男子聞言,目光緩緩落在屍首之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屍首,緩聲道:


    “為了他!”


    歐陽衝眉頭微皺,心中疑惑愈發濃烈:


    “為了他?你們二人方才相識不久吧?”


    然而,玄袍男子卻不再過多解釋,隻是默默地從袖袍之中取出一張紙來,隨手一甩,紙張便直直地飛去歐陽衝麵前。


    歐陽衝一把接住紙張,定睛一望,臉色瞬間變得驚愕無比。


    誰料那張紙,竟是一張通緝令!上麵所畫之人竟和這地上的光頭壯漢別無二致!


    玄袍男子望了眼地上的屍體,一臉懊惱地向歐陽衝解釋道:


    “我從半月前便盯上了這小子,一路隨他輾轉到了這裏,想要找機會將其擒獲,誰料最後還是沒盯住,讓這家夥傷了人……”


    歐陽衝聞罷,這才放下終於放下猜忌,感激涕零地說道:


    “感謝俠士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恐怕我倆早已喪命於那惡徒之手。”


    言盡,歐陽衝便想忍痛起身給玄袍男子行禮。


    “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玄袍男子連忙按下歐陽衝,緊接著勸道:


    “你還是先將這丹藥盡快服下吧!”


    歐陽衝聞罷,這才將那丹藥毫不猶豫地吞入腹中,隨後朝玄袍男子疑問道:


    “還未請教俠士尊姓大名?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報答。”


    玄袍男子拱手迴禮道: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在下賀蘭太仁。”


    “賀蘭兄幸會,在下歐陽衝!”


    歐陽衝平日遊蕩市井,沒少聽聞賀蘭家,那可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武林宗族。


    恭敬過後,賀蘭太仁便又望向歐陽衝的小腿緩道:


    “你的腿傷,的確棘手,若是想要治好,恐怕還需要尋找一位醫術高明的郎中才行。”


    歐陽衝聽後,心中一沉,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小乞丐我賤命一條,能夠活下來已經算是幸運了。這條腿廢了也就廢了,反正對我的影響也不大,無需再浪費精力去醫治它了!”


    看到歐陽衝如此消沉的態度,賀蘭太仁不禁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忍心地道:


    “歐陽兄何出此言?你年紀輕輕,未來還有許多可能和機會等待著你。如果就這樣輕易放棄治療,豈不是太過可惜了嗎?其實,我倒是認識一位敬州的郎中,憑他的醫術,想必應該有辦法治好你的腿傷!”


    聽到這話,歐陽衝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希望,但很快又變得黯淡無光。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


    “賀蘭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是,如今的我身無分文,恐怕連看郎中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旁的薑庭羽突然站起身來,神情堅定地唿喊道:


    “我出!你這腿本就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理應由我來承擔!”


    歐陽衝聞罷,立刻擺了擺手,語氣堅決地拒絕道:


    “不行!你從家裏逃出來,本來就身無分文,哪還有銀子替我看病?還是不治了......”


    歐陽衝的話還沒說完,薑庭羽便緊接著打斷道:


    “這你就無需操心了,你隻管安心將腿醫好便是,其他的,本姑娘自有辦法解決!”


    話音剛落,她便迅速彎腰拾起地上的翡翠簪子,心中暗自慶幸道:


    “還好,沒有摔壞,還可以拿到當鋪去換一些銀兩,應該能足以支付醫錢了......”


    薑庭羽拿著簪子,望向賀蘭太仁,語氣輕柔道:


    “賀蘭公子,小女子還有一事相求。不知您是否願意幫這個忙呢?”


    賀蘭太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迴答道:


    “姑娘但說無妨,隻要在下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薑庭羽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告訴了他:


    “我想請您帶我們去找那位敬州的郎中,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賀蘭太仁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


    “當然可以,這並不是什麽難事。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薑庭羽感激地朝賀蘭太仁施了個禮。隨後轉頭,望向歐陽衝嫣然一笑,似乎在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三人隨即便踏上了前往敬州的路途。


    一路上,歐陽衝一直在思考如何說服薑庭羽放棄治療自己的腿傷。他覺得自己不能成為她的負擔,更不希望她為了銀子的事煩惱。


    “薑姑娘,其實我的腿傷並沒有那麽嚴重,也許過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了。咱們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去找郎中!”


    歐陽衝試圖讓薑庭羽改變主意。


    然而,薑庭羽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本姑娘一定要治好你的腿!你現在就隻管歇息著便是,莫要再勸!”


    與此同時,賀蘭太仁也滿頭大汗地朝背上的歐陽衝勸道:


    “對呀,歐陽兄,你就不要再客氣了……”


    歐陽衝望著背著自己趕路的賀蘭太仁,更是一臉愧疚道:


    “賀蘭兄,要不你先將我放下吧,我其實自己也能走……”


    賀蘭太仁聞罷,立馬繃緊身子拒絕道:


    “無妨!這點苦對我們習武之人來算不得什麽,歐陽兄隻管扶好便是!”


    三人一路說笑,沒一會兒便到了敬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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