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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的變化悄然而至。張璟被挪到了張輔旁邊的院子居住。新院子比以前的大了不止一倍。張璟的身份地位雖然沒有啥改變。而這個原本隻是被夫人比較寵愛的小公子卻一下變成了香餑餑。除了庶子的身份無法改變之外。其他的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來看到他就笑笑摸摸頭打個招唿的嬤嬤、管事們都開始向他行禮了。


    小王氏的院子裏麵加了兩個丫鬟,月例翻了個倍。小王氏反而變得沉靜安穩,不像以前那樣單純快樂了。小王氏知道,自己的所有都來自這個天生宿慧的兒子。既然兒子鋒芒已露就不能給他拖後腿。未來的言行要不落人口實才好。府中雖然就這某些人口。但是擋不住都想踩著人上位啊。所以必須小心謹慎的處世為人。


    府中的的家丁和跟張玉、張輔上戰場的親兵不是一批人。否則也太委屈人家了。上陣搏命擋刀殺敵,迴來還要伺候家主。不帶這麽惡心人的。家丁也都是自家莊戶上知根知底的良家子弟。張璟拿出那後世的防爆盾、鋼叉、防暴棍、甩棍、樸刀、鉤鐮槍、鐵骨朵、鐵蒺藜、防刺背心、防割手套、防暴頭盔。頭盔是特質的,樣式同大明的笠形盔。防爆盾有圓形和方形兩種。防刺背心有插袋可以再插進鋼板。關鍵時候可以當戰甲使用。家丁們排隊在院前展示的時候,背後一個白圈裏麵一個壯字。前麵在胸前兩個字張府。看的朱高熾連唿我也要!張璟表示一套裝備五十貫銀錢。朱高熾讓近侍迴去統計數字。表示胸前要用明黃顏色寫燕王府,後麵要寫勇。張璟把這個要求記錄下來,親王規製都用勇字。這都不是事兒。一套的成本也就千把塊人民幣的事兒。看來還是賣軍火賺錢啊。


    過年前的三個多月裏。張璟迴了次基地,讓基地設計了一些在大明看起來比較貼合時代的機械。包括各種車床和火藥工坊需要使用的器械。


    張璟把一批使用高密度電池的高效率器械給雜造局做了個全麵更新。讓馬成功教授工匠如何使用。而更換電池的事情就隻能由他來。不過理論上,這些設備連軸轉幾年都無需更換電池。這樣一來,這個雜造局的工作效率提升到了這個世界最高的水平。張璟下令雜造局生產後世的煤爐和通氣管。在城內的張府店鋪中銷售。所得利潤的兩成分潤給了工匠。一時間訂單排到了半年後。


    因為這事,整個雜造局上下對張璟奉為祖師。郝安更是對張璟唯命是從。在張璟的要求下,在雜造局內建設了混堂和食堂。一下子這個雜造局的士氣更是大漲。個頂個兒好像魯班祖師爺上身。


    張璟還在雜造局設立了常年有效的賞格。能改進生產效率的能改善生產工藝的都大賞!有個鐵匠嚐試著把家傳的鍛打法拿出來,結果被賞了百貫銀錢。當下在雜造局掀起了一股獻計獻策的風潮。張璟不管,隻要是有獻策的。先賞二十貫。千金買馬骨啊!實測獻計有效後,根據效果再次打賞百貫。基本上就沒有落空的。要知道這工匠是匠戶的身份,世世代代都是。是絕對的無產者。所以幾輩子都無法積攢起那麽多的銀錢。當然某些被統治階級看中的大匠師例外。


    明中後期,隨著科舉像匠戶的開放。匠籍人員也可以登科入仕。蒯祥、蒯義、蒯鋼、蔡信、郭文英等俱以木工官至工部左右侍郎。陸祥以石工官至工部左侍郎。世宗時,匠役徐杲以營造擢官工部尚書。放到現在妥妥的副部級、正部級的幹部啊。


    為此整個雜造局一下子盤活了起來。連給衛所的刀劍、甲衣的質量都上了好幾個檔次。很多基層軍官都想著給自己衛所的同袍兄弟換裝備。但是大部分的裝備也沒壞,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換裝的借口。為此雜造局還推出了以舊換新的業務。屆時隻需支付手工和損耗即可。一下子讓整個燕山六衛的軍械質量有了個巨大的提升。那個時候兵隨將走,隻要沒什麽大意外。很大程度上是領兵將軍未來的填墳人。所以很多上官都願意自己掏腰包給他們換裝。關鍵是價格還不貴。還支持以物換物。當下雜造局就忙不過來了。也就是明初,到了土木堡之變以後。武將勳貴地位被文官集團打壓。連傳奇的戚繼光都要跪舔張居正。武將就不可能為屬下換裝了,不吃個三成的空餉都算良心了。


    這時候張璟更換器械提高效率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本來鍛打需要工人手工一錘錘的敲擊出來。現在用外力驅動的鍛錘一天可以鍛出接近一百把刀坯。而且這個刀坯隻需要修型、淬火等最後的工序即可成品。現在最拉胯的是裝具的製造。雖然是製式腰刀,張璟要求把雜造局從鍛刀、精修、淬火、裝具一係列的工匠名都軋在了刀身上。還有製造時間,出產地點等等信息一應俱全。讓工匠的自豪感大幅度的提升。如果收到刀的明軍官兵需要定製刀鞘。在不違製的前提下,讓裝具工匠隨意發揮。同時發動匠戶營的妻女編織下緒和纏繩,編織裝飾用的瓔珞。按工結算。最後連女孩子都加入了進來。而男孩子就讓他們學著做裝具中一些力氣活兒。讓整個工序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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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又引發了匠戶營強烈的反響。整個匠戶營都被這小子收了心。說句不好聽的,他手一揮這幫匠戶都能跟著他。當逃戶也在所不惜。郝安一幹雜造局官吏更是對張璟忠心耿耿。這輩子做匠頭就沒被正眼瞧過。也沒見過那麽多的銀錢。現今個個都成了小小的富戶。說的不好聽,最大限度的提高了競爭對手挖角的成本。實際上張璟並沒有讓他們的技藝有所提高飛躍。他不過是合理的分配了絕大部分人的工作。讓效率提高。


    雜造局煤爐子的生產早晚會被人仿製。當然那時雜造局的產品早就打出了知名度。富戶家裏的煤爐子都是雜造局派人上麵安裝的,並有這雜造局的白銅製的銘牌。上麵有匠人的名字、製造時間,還有“璟造出品必屬精品”的字樣。這是張璟讓張輔給寫的字。以後所有雜造局的產品都要有這塊銘牌。


    夏修傑幫張璟落實了百望山的地契。這地方沒人要,花了兩千貫就從北平府宛平縣手裏買下了這無主之地。給了一千貫銀錢的好處打點了縣衙各處上下。張輔則通過同窗的關係讓縣衙出具了文書,證明百望山因荒山俱無所產出且無人居住,故不征賦稅。這樣後續就不用再和官府打交道了。


    山腳下的山道口設立了警戒哨堡。拓寬了上山的道路。夯實了土路,鋪設了瀝青。在洞穴的入口依山壁建造了大門。用兩塊鋼板裏麵焊接支撐,再將空隙澆築水泥。整扇門變成一塊兩麵有鋼板的水泥塊。每扇門下麵安裝了兩對帶電刷的輪子。門口鋪設了鐵軌,這樣門下的輪子起到一個支撐的作用。也可以快速開關這扇重達百噸的大門。為了可以在緊急的時候迅速開關,電刷輪子裝有運動開關。一旦運動超過一定距離就開啟電刷迅速關門。這門一旦關起來上鎖以後,目前大明的科技水平無解。


    第一個洞穴用作警戒節點。安置了可以瞬間噴出大量火焰的自動噴火裝置作為最後的打擊手段。往下挖了幾十立方的土方。從空間安置了兩個二十噸的燃料罐。開動噴火裝置的時候,通往大洞穴的第二道門會鎖死。兩個洞穴之間的通道再加築工事。按照二戰時候的防炮標準澆築的。在工事之間挖掘大量深達十五尺的深壕。以交通壕連接各個工事。這種防禦手段在這個時代同樣無解。且在大洞穴內部向相反方向開挖了四條不同高度和規模的逃生通道。明處兩條暗處兩條,以防萬一。為了藏住秘密,張璟在這方麵真的是苟啊。


    家中的管家張永望在位於鍾鼓樓的地安門外大街和鼓樓下大街口購入六個鋪麵。加上鋪麵後的建築一共占地兩畝不到的地皮。知會並打點了府衙後,把所有建築推到重建。一個大花園,中間品字形三棟三層樓建築拔地而起。還能往高了建,但是要顧忌皇家臉麵啊。客人在樓上觀看王府日常麽?這不妥吧。樓與樓中間用廊橋連接。三棟樓之間的空地上搭建舞台。按照書中對北宋開封樊樓的記載而設計。天氣溫暖的時候在上麵安排女子做舞蹈表演。晚上還能安排煙花。絕對吸睛又吸金啊。一樓中間是散席,四周一圈雅座。二樓都是包廂,且都是可拆卸的門窗。必要的時候可以整層打通。三棟樓的頂層是最高檔的包間。一層樓四角四個包間,兩麵牆全都是窗戶。采光極好且用的都是聚碳酸酯透明板代替玻璃。一方麵硬度高足夠高。二是在大明人工最便宜。如果被刮花了就直接打磨恢複光亮即可。


    家具讓夏修傑營建廠的木匠打造。把後世官帽椅、圈椅啥的都照葫蘆畫瓢炒了個遍。為了賣貨還特別在城外搞了個瓷窯。北平城最近的是河北彭城的磁州窯。主要以白釉黑彩和釉裏紅為主。張璟就把永樂甜白釉、宣德祭紅釉、弘治燒黃釉、正德孔雀綠等比較出名的單色釉給搞了出來。這些都是利潤點啊!乾隆年間的粉彩就算了,太過鄉土氣。沒有意境可言。官宦富戶來吃頓飯,一看這家具一瞅這擺設。高級!來!給府裏也整一套。多少錢?不差錢!別問價!問價那就失了身份了。自有府中管事的過來采購。就說你賣不賣吧。


    後麵因為瓷窯來不及燒,隻能祭出電窯這種作弊神器。後續為此還在以此瓷窯為中心的大明第一個工業區的地下內悄摸搞了一個釷基熔鹽反應堆。設計了應急儲存罐,不會發生核泄漏那種。當然,一旦達到可以建設水電和火電的時候就把這個反應堆給傳送走。偶爾應急還行。主要科技樹還是需要大明自己點亮的。


    新莊子的建設穩定且迅速。這段時間張璟也沒讓莊民閑著。按照之前的設想在山穀裏麵開挖河道。老規矩每天五文的工錢從早到晚包三餐。中午、晚上都有肉。家裏老人孩子都能混個飯飽。整個莊子熱火朝天。一部分莊戶上聽話老實的被安排到了百望山的洞穴裏麵。休整河道,平整地基。裏麵的所有房屋早就被傳送安置到了空間裏的浮空島上。然後圍繞原本那塊玉碑的地基起了大屋。洞穴中地下水出水的地方建了儲水池。這裏是張璟的實驗基地。是他在大明的根本。屆時這裏會放置大量的實驗器材和基地裏麵傳送過來的機器人。用來輔助張璟試驗。


    中間玉碑早就被傳送去了浮空島。這裏張璟重新豎立了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八個大字。實際上是個陣法。一旦有什麽無法挽迴的事情。張璟又出現什麽意外無法處置。基地內的ai機器人會根據設定好的條件啟動它。陣法會觸發一個小型黑洞。將洞穴內所有一切都吸走,直接傳送到無盡的宇宙中。同時通道中原本昊天所在的那個洞穴中埋設的五千噸當量的炸彈也同步啟動。將百望山炸塌。一切都歸於初始。對手將什麽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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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兵和家丁的換裝也完成了。眼瞅著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步入正軌。這天張玉在晚飯的時候宣布了要去祥符認祖歸宗重錄家譜。當時王氏和小王氏當時就顯露出激動的神情來。中國人對宗族一直有種執念。中國人對家族興盛的渴求是西方人很難理解的。雖然西方人也有比較大的家族。但是理念相差很大。我們是為了家族興盛而聚攏。他們是為了斂財聚而不散。而且越靠近東方的地域普通家庭的家族觀念越強。


    張玉拿出了開封祥符老家族長的來信。表示這次迴去認祖歸宗。全家人都要上家譜,包括小王氏。大明傳統妾是不能入家譜的。不過有些地方妾生了男丁是可以被寫入家譜的。女兒不行,女兒是要嫁出去寫到人家家譜裏麵的。張玉也不知道開封祥符的規矩。所以先一步寫了信過去告知情況。族長的迴信上明確的迴複了可以。畢竟現在張玉是正四品武官,嫡子是正六品的百戶官。而庶子還是燕王府世子的伴讀。這份潛力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能有的。族長為了拉攏張玉自然會妥協。仟千仦哾


    府中馬上陷入了忙亂之中。王氏和小王氏在屋子裏麵商議這要帶點什麽首飾。要帶些什麽禮物。族中有些什麽人需要特別關注的之類。還特地把傳信的管事叫了過去詳細詢問。一連幾天,後院這兩個女人把丫鬟、媽子差遣的團團轉。


    張璟叫上世子又去新農莊了。世子也很喜歡新農莊。路寬,牆白,瓦青。到處都透著精神頭。在整個北方所有的農莊裏麵算是獨一無二的。難得的是莊子上的人和別處也有很大差別。因為務工掙到了以前不敢想的大量銀錢。就舍得給自家的婆娘小妮兒做新衣。


    每個上工的莊民都有發工作服。料子結實還不怕火燒。搞得大家都不舍得穿。張璟隻能對不穿的做罰款的懲罰。才能保證這些工作服不會被他們改成孩子的衣服或者藏在家裏不舍得穿。


    按照目前的進度,應該在年底之前就可以愉快的搬入新家了。已經有三分之二的房子已經造好。張璟沒有讓一部分人先搬進去,等建好大家一起搬家。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就是這樣,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所以盡可能讓這些人同時改變生活狀態。這些人要成為自己最初的班底。忠誠是最要緊的。實際上張璟可以用自己的神念影響他們。但是因為陰間的經曆,他也對因果產生了深深的忌憚。所以能順其自然最好。省得未來碰到什麽不可知的意外。


    張輔的火器局組建過程順利異常。燕王府上下大開綠燈。錢糧供應一應俱全。張璟也從雜造局安排了大量的年輕工匠過去入籍。為火器局的組建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這些年輕的工匠接受新事物的速度非常快。張景在火器局設置了大量的改良器械。包括車床、鑽床、銑床、刨床、鏜床、磨床、齒輪加工機床、螺紋加工機床等等。暫時不敢用高密度電池驅動的機械。畢竟在火器局中還還有燕王府派來的監事。並非張輔一手遮天。


    張璟製定了全新的火器局製度。生產時的安全被放到了最優先的地位。危急時人的生命為重要。火器局工匠安全操作和著裝要求都有著近乎嚴苛的細致規定。物料出入庫提取、使用、消耗的登記製度。鍛造工藝的生產規範,細致到了每處敲擊幾下都有著嚴格的規定。同樣引入了雜造局中對生產工藝流程的改進獎勵製度。意欲將其打造成雜造局般的新工坊。


    新機械新工匠新製度新氣象。當火器局全麵竣工時,燕王朱棣率領府中官員前來主持開幕儀式。張璟沒打算搞什麽剪彩,按照大明的習慣設了香案祭拜天地祭祀祝融。當火器局工坊門兩邊掛起來的鞭炮被點燃,硫磺硝煙飄散在工坊上空。燕王朱棣腳踏滿地紅色鞭炮紙屑步入工坊之內。


    張福和張璟陪同著一起參觀。同行的還有長史葛誠以及北平布政使陳昺以及北平都指揮使謝貴、張信。為了避嫌道衍法師沒有前來。也讓張璟鬆了一口氣。雖然以他現在的狀態早就可以影響甚至控製道衍和尚。但是先入為主的那種恐慌讓他不自己的迴避。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改觀。再下去這會不會成為張璟的心魔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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