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心今日脾氣算好了，若是平日康寶這樣問，陸知心肯定會吩咐隨從掌康寶的嘴，隻是今日陸知心身邊沒有隨從，陸知心不好甩威風。
“康都知，誠意很好表示的，譬如有謠言傳你巴結董太妃，你就去針對董太妃，謠言自然就破了。”
去針對董太妃？這不找死嗎？那個董太妃可一點不好惹，康寶心裏老大不願意，可嘴上還得響亮答應。
光答應可不行，陸知心他們得看實際行動。
韓秉見康寶半天沒動，立馬催促。
“康都知，還愣著幹嘛，現在去呀，給董太妃一點顏色看看。”
韓秉的特點就是愛噴唾沫星子，噴的到處都是的，噴完還動起手來
康寶被噴唾沫星子也就算了，還被韓秉連推帶拉的，康寶就有些不明白，這高官怎麽這麽愛動手？跟別的高官不一樣，盡管如此，康寶還很順從，可韓秉沒完沒了，康寶就有點不耐煩。
在拖拽中，韓秉的手不慎與柱子發生碰撞，劇烈的疼痛讓韓秉叫了一聲，錢伯華聽到叫聲以為是康寶動手，就上前了一步，不料腳下不穩滑了滑，錢伯華整個人一個趔趄便撲向了康寶，康寶見狀以為錢伯華要打他，忙往旁邊躲了躲，這一躲讓錢伯華失去了依靠，錢伯華直接摔在了地上。
韓秉怒不可遏，揚起巴掌就扇了康寶兩記耳光，康寶被扇蒙，還沒明白怎麽一迴事，一骨碌爬起的錢伯華又抬腿給了康寶兩腳，正是這不經意兩腳把康寶徹底踢怒。
康寶反手還了韓秉兩巴掌。
康寶出手的動作很快，幾乎沒給韓秉機會躲避，這讓韓秉暴跳如雷，韓秉長這麽大還沒人掌過他的嘴，韓秉不追究才怪，於是乎韓秉聯合錢伯華跟康寶大幹了一場。
康寶雖然比韓秉他們年輕，可畢竟隻有一雙拳，根本扛不住四隻手的進攻，康寶漸漸被逼到死角。
若非有奇跡出現，否則康寶隻有挨打的份，康寶挨點打其實蠻好，或許能平息事態，偏康寶來了作死一招，那就不要怪韓秉下狠手。
韓秉有個防身的好習慣，那就是袖中藏劍，一般情況下韓秉不會輕易拿袖劍出來，可今日這情形有點危急，若再不亮出來恐會出問題。
康寶匆忙之中沒看到韓秉亮劍，還在使他作死的那一招，韓秉看到那一招，二話不說一劍捅了康寶，可憐康寶到死都沒明白自己怎麽歿了，真是不作死便不會死。
錢伯華大汗淋漓，看到康寶歪倒時還偷笑了一聲，待及看到康寶腹中的劍這才意識到不對。
韓秉雖然有點亂，但還是鎮定的把短劍拔了出來，就在拔劍那一瞬間，一小內侍闖了進來，剛好目睹這一切，伴隨著一聲尖叫聲，小內侍跑了出去，緊接著就聽到小內侍在外頭大叫。
“殺人了！殺人了！”
這叫聲著實叫人不安，陸知心雖然貴為從一品大員，可他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為避免被動，陸知心吩咐先離開這。
韓秉和錢伯華沒有異議，他倆一前一後跟著陸知心出了房門。
誰知一到外頭三人就愣住了，外麵站滿了內侍省的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董太妃居然也來了，這陣仗擺明就是要坑陸知心他們。
小內侍看到陸知心他們出來了，立馬就用手指著陸知心他們。
“就是他們殺了康都知。”
小內侍雖然說的很清楚，董太妃聽了卻沒有言語。
毛文平站了出來，身為副都知的他這個時候必須出聲。
“中書大人，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小內侍會說你們殺了康都知？”
陸知心白了毛文平一眼。
“你是誰？你憑什麽這麽說？”
毛文平迴了陸知心一眼。
“中書大人，小的乃內侍省副都知毛文平，對剛才發生的事循例問一聲。”
副都知？這算什麽芝麻綠豆官？這事輪得到你過問嗎？陸知心對毛文平的無理很是不滿。
“這裏本沒什麽事，偏本中書在這發現康都知有些不軌，便問了康都知幾句，沒想到康都知自知事情敗露舉劍便自刎，我們製止都來不及，剛那小內侍亂嚷嚷啥，哪個殺人了？”
陸知心說到這口氣完全變了，一副質疑的樣子。
毛文平輕步上前，把門輕輕一推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康寶。
“中書大人，這不對吧，這哪是自刎，現場有明顯有打鬥的痕跡，且小內侍親眼目睹你們殺人，你們還想以自刎搪塞過去？”
“哪個搪塞？你們小內侍的話能信嗎？你們小內侍說什麽就是什麽嗎？我們可是朝廷重臣，你們哪有資格懷疑我們？”
韓秉大聲說。
毛文平用手一指地上的康寶。
“我們可沒有胡說，有證據，你們否認不了，你們身為朝廷大員，在殺人現場就有很大嫌疑。，”
毛文平一點情麵不給，當著眾人的麵就講陸知心他們有殺人嫌疑。
錢伯華聽到這話非常著急，立馬駁斥了毛文平。
“大膽狂徒，好大的狗膽，竟敢誣蔑朝廷大員，是不是有人在幕後指使仔？”
錢伯華說的這個幕後自然指的是董太妃。
董太妃站出來了，董太妃要是再不出來講幾句，大家就會以為董太妃真是那個幕後指使。
“錢大人，你真夠胡扯的，明明是你們一來就找康都知的麻煩，你們麻煩沒找上便直接動手，現在把人弄死想甩鍋嗎？”
董太妃上來就實錘錢伯華。
陸知心知道董太妃不好惹，隻能親自來對付董太妃。
“太妃，話說早了，康都知雖然歿了，可是否與我們有關還待查，為還我們一個清早，案子應及早交大理寺查辦，也許這個案子是內侍省內訌引發的，有人覬覦都知這個官位。”
陸知心來了一個反擊，既然你們可以隨意亂說，那我們也可以。
董太妃不認同陸知心這個說法。
“陸中書，講事要講理，大家剛剛都看到康都知跟你們在一塊，轉眼之間康都知就死了，你們卻安然無恙，這事怎麽看都與你們有關，你們有很大嫌疑，還有一點，案子交大理寺似有不妥，把案子交開封府查辦是不是更合理一點？”
董太妃步步為營，想逐步把陸知心他們一網打盡。
讓陸知心心虛的是，陸知心他們身邊連沒一個隨從都沒有，如果這些內侍一擁而上發難，陸知心他們未必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太妃，案子交哪個都一樣，隻要做到公平就行。”
陸知心出人意料的答應了董太妃。
韓秉生怕案子交給開封府會扯到他，畢竟人是他殺的，雖然隻是一個閹官，可一旦事情鬧大怎麽收拾都是問題。
“陸中書，交開封府是不是太冒失了？開封府現在沒有主官，連屬官都是臨時派的，這如何能保證案子的公平得到查辦？”
韓秉向陸知心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陸知心朝韓秉一通的擠眉弄眼，意思是現在身處險境，萬一這幫內侍不講武德群毆我們，今日我們的小命就會交代在這裏。
韓秉雖然不太聰慧，可大致還是能看懂陸知心的意思，於是韓秉不再堅持己見。
董太妃此刻正在琢磨陸知心今日為何爽快答應，韓秉的話提醒了董太妃，原來陸知心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他怕內侍們動粗。
“陸中書，光把案子交給開封府查辦是不夠的，你們作為當事人還得提供一份口供，把你們知道的都寫出來，就在案發現場寫吧。”
董太妃說完即吩咐毛文平準備筆墨。
錢伯華真不想再進內侍省，可董太妃不肯，董太妃己經鄭重交代，不寫清楚口供不準走，錢伯華懷疑董太妃這是在故意為難人。
好不容易把口供寫了，陸知心以為可以走了，沒想到董太妃又出一個難題，開封府那邊正在來人，並且交代了，說與案子有關之人必須押迴開封府接受審查才能放。
押迴開封府？這個董太妃真是敢說，這個時候來得寸進尺，簡直太過分了，陸知心覺得這個時候必須強硬，否則會被董太妃欺負到頭上。
“太妃，微臣公務繁忙，可不能在這待久了，太妃是不是以為憑這些內侍就能困住微臣？”
陸知心笑咪咪的問道。
陸知心顯露出不耐煩，董太妃知道不能硬來便換了一種態度。
“陸中書，也行，既然中書大人有事，那中書大人可以走，不過韓大人和錢大人要留下來。”
什麽？要我們留下來？憑什麽？韓秉和錢伯華聽罷馬上一臉怒氣的圍住董太妃討要說法。
董太妃一點不怕韓秉跟錢伯華，在她一通忽悠加敷衍的加持下，硬是把韓秉和錢伯華的怒氣消去了一大半，可歎韓秉和錢伯華平日挺霸道的，麵對董太妃的軟刀子竟無計可施。
還是陸知心仗義，陸知心沒有不顧韓秉跟錢伯華而去，陸知心寥寥數語就讓董太妃屈服，陸知心說的話不重，份量卻很重，董太妃不得不有所顧忌，畢竟剛答應與他們站一邊的。
錢伯華如釋重負的出宮，出宮後便迴府，府裏才是錢伯華的安樂窩，晚膳是與妻妾一起用的，用完後錢伯華獨自去了書房，準備把這幾日的情況寫一封密折交給皇帝。
正寫著，錢伯華突然感覺身後有異響，便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錢伯華整個人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你怎麽進來的？”
錢伯華結結的問道。
林哲瞥了一眼怕怕的錢伯華，說：“錢大人，你不要害怕，都是老熟人了，何懼之有。”
是何懼之有，隻不過你總是悄無聲息出現在別人家裏，哪個都曉得害怕，錢伯華很煩躁，隻能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林大人，此來肯定有事？不知是什麽事？老夫年事已高，恐辦不了什麽事。”
錢伯華先來了一番推諉。
這推諉林哲不喜歡，林哲迴笑了一聲。
“錢大人，你挺忙的，這個點還在寫奏折，是在謀劃什麽嗎？”
“林大人，老夫隻是在記一點瑣事，可不是在寫奏折，老夫年事已高，過不了多久就要告老還鄉了，還寫奏折幹啥？”
錢伯華狡黠的說道，同時用眼裏的餘光觀察林哲。
今日的錢伯華似乎狀態不佳，一會工夫說了二次年事己高，錢伯華這麽說想幹嘛，倚老賣老嗎？林哲可不想讓錢伯華在這倚老賣老。
“錢大人，你休要提年事己高，你如果想提去朝會上提，那有人感興趣，大把人想坐你的位置，並且人家可能幹的比你還好，你信不信？你不信的話盡可以去試試。”
林哲這話分明是在懟錢伯華。
錢伯華能忍，即便被懟也不針對林哲，錢伯華隻能說別的來出氣。
“林大人，老夫也是有感而發，歲月催人老嘛，老夫是可以讓賢，隻是官家還不得肯，官家希望老夫再幫他一下，老夫不可能不幫。”
錢伯華把皇帝抬了出來，希望皇帝能壓住林哲。
林哲不想說皇帝，他繼續針對錢伯華。
“錢大人，你不要用官家來轉移話題，現在是談你的問題，你身為官家的細作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你自己倒賺了一個盆滿缽滿，如果你有心，太子未必會滿滿。”
太子？太子的事與老夫有關嗎？錢伯華見林哲把他扯到太子那去，他有點著急。
“林大人，老夫在陸知心可不是核心成員，太子那事是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傳消息的，至於你所遭受的，你真不能怪官家，官家也是沒辦法，他們那會是鐵了心要滅掉你。”
錢伯華蠻會扯的，掉頭就說林哲的事。
林哲不願說自己的事。
“錢大人，現在是說你的事，說你有沒有盡心盡力之事，你扯林某幹嘛，林某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嘩變了，你兩頭吃，兩頭都討好，無論哪邊獲勝，你都處於穩贏的位置。”
林哲把錢伯華比作牆頭草了，這話似乎講的有點嚴重。
錢伯華不想聽到這話，他趕忙替自己辯解。
“林大人，看你這話說的，老夫哪有那能耐？老夫一心向著官家，哪會討好他們，林大人你這說法太冤枉人了，你不知道陸知心的心腹是哪些嗎？陸知心的心腹隻有兩個，一個是中書侍郎郭亦鎮，另一個則是開封府權知陸飛揚，陸知心有關機密之事都是與他倆敲定的。”
“錢大人，他倆不是被刑部抓了嗎？那陸知心現在與誰商量大事？”
林哲輕輕追問道。
“康都知，誠意很好表示的，譬如有謠言傳你巴結董太妃，你就去針對董太妃，謠言自然就破了。”
去針對董太妃？這不找死嗎？那個董太妃可一點不好惹，康寶心裏老大不願意，可嘴上還得響亮答應。
光答應可不行，陸知心他們得看實際行動。
韓秉見康寶半天沒動，立馬催促。
“康都知，還愣著幹嘛，現在去呀，給董太妃一點顏色看看。”
韓秉的特點就是愛噴唾沫星子，噴的到處都是的，噴完還動起手來
康寶被噴唾沫星子也就算了，還被韓秉連推帶拉的，康寶就有些不明白，這高官怎麽這麽愛動手？跟別的高官不一樣，盡管如此，康寶還很順從，可韓秉沒完沒了，康寶就有點不耐煩。
在拖拽中，韓秉的手不慎與柱子發生碰撞，劇烈的疼痛讓韓秉叫了一聲，錢伯華聽到叫聲以為是康寶動手，就上前了一步，不料腳下不穩滑了滑，錢伯華整個人一個趔趄便撲向了康寶，康寶見狀以為錢伯華要打他，忙往旁邊躲了躲，這一躲讓錢伯華失去了依靠，錢伯華直接摔在了地上。
韓秉怒不可遏，揚起巴掌就扇了康寶兩記耳光，康寶被扇蒙，還沒明白怎麽一迴事，一骨碌爬起的錢伯華又抬腿給了康寶兩腳，正是這不經意兩腳把康寶徹底踢怒。
康寶反手還了韓秉兩巴掌。
康寶出手的動作很快，幾乎沒給韓秉機會躲避，這讓韓秉暴跳如雷，韓秉長這麽大還沒人掌過他的嘴，韓秉不追究才怪，於是乎韓秉聯合錢伯華跟康寶大幹了一場。
康寶雖然比韓秉他們年輕，可畢竟隻有一雙拳，根本扛不住四隻手的進攻，康寶漸漸被逼到死角。
若非有奇跡出現，否則康寶隻有挨打的份，康寶挨點打其實蠻好，或許能平息事態，偏康寶來了作死一招，那就不要怪韓秉下狠手。
韓秉有個防身的好習慣，那就是袖中藏劍，一般情況下韓秉不會輕易拿袖劍出來，可今日這情形有點危急，若再不亮出來恐會出問題。
康寶匆忙之中沒看到韓秉亮劍，還在使他作死的那一招，韓秉看到那一招，二話不說一劍捅了康寶，可憐康寶到死都沒明白自己怎麽歿了，真是不作死便不會死。
錢伯華大汗淋漓，看到康寶歪倒時還偷笑了一聲，待及看到康寶腹中的劍這才意識到不對。
韓秉雖然有點亂，但還是鎮定的把短劍拔了出來，就在拔劍那一瞬間，一小內侍闖了進來，剛好目睹這一切，伴隨著一聲尖叫聲，小內侍跑了出去，緊接著就聽到小內侍在外頭大叫。
“殺人了！殺人了！”
這叫聲著實叫人不安，陸知心雖然貴為從一品大員，可他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為避免被動，陸知心吩咐先離開這。
韓秉和錢伯華沒有異議，他倆一前一後跟著陸知心出了房門。
誰知一到外頭三人就愣住了，外麵站滿了內侍省的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董太妃居然也來了，這陣仗擺明就是要坑陸知心他們。
小內侍看到陸知心他們出來了，立馬就用手指著陸知心他們。
“就是他們殺了康都知。”
小內侍雖然說的很清楚，董太妃聽了卻沒有言語。
毛文平站了出來，身為副都知的他這個時候必須出聲。
“中書大人，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小內侍會說你們殺了康都知？”
陸知心白了毛文平一眼。
“你是誰？你憑什麽這麽說？”
毛文平迴了陸知心一眼。
“中書大人，小的乃內侍省副都知毛文平，對剛才發生的事循例問一聲。”
副都知？這算什麽芝麻綠豆官？這事輪得到你過問嗎？陸知心對毛文平的無理很是不滿。
“這裏本沒什麽事，偏本中書在這發現康都知有些不軌，便問了康都知幾句，沒想到康都知自知事情敗露舉劍便自刎，我們製止都來不及，剛那小內侍亂嚷嚷啥，哪個殺人了？”
陸知心說到這口氣完全變了，一副質疑的樣子。
毛文平輕步上前，把門輕輕一推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康寶。
“中書大人，這不對吧，這哪是自刎，現場有明顯有打鬥的痕跡，且小內侍親眼目睹你們殺人，你們還想以自刎搪塞過去？”
“哪個搪塞？你們小內侍的話能信嗎？你們小內侍說什麽就是什麽嗎？我們可是朝廷重臣，你們哪有資格懷疑我們？”
韓秉大聲說。
毛文平用手一指地上的康寶。
“我們可沒有胡說，有證據，你們否認不了，你們身為朝廷大員，在殺人現場就有很大嫌疑。，”
毛文平一點情麵不給，當著眾人的麵就講陸知心他們有殺人嫌疑。
錢伯華聽到這話非常著急，立馬駁斥了毛文平。
“大膽狂徒，好大的狗膽，竟敢誣蔑朝廷大員，是不是有人在幕後指使仔？”
錢伯華說的這個幕後自然指的是董太妃。
董太妃站出來了，董太妃要是再不出來講幾句，大家就會以為董太妃真是那個幕後指使。
“錢大人，你真夠胡扯的，明明是你們一來就找康都知的麻煩，你們麻煩沒找上便直接動手，現在把人弄死想甩鍋嗎？”
董太妃上來就實錘錢伯華。
陸知心知道董太妃不好惹，隻能親自來對付董太妃。
“太妃，話說早了，康都知雖然歿了，可是否與我們有關還待查，為還我們一個清早，案子應及早交大理寺查辦，也許這個案子是內侍省內訌引發的，有人覬覦都知這個官位。”
陸知心來了一個反擊，既然你們可以隨意亂說，那我們也可以。
董太妃不認同陸知心這個說法。
“陸中書，講事要講理，大家剛剛都看到康都知跟你們在一塊，轉眼之間康都知就死了，你們卻安然無恙，這事怎麽看都與你們有關，你們有很大嫌疑，還有一點，案子交大理寺似有不妥，把案子交開封府查辦是不是更合理一點？”
董太妃步步為營，想逐步把陸知心他們一網打盡。
讓陸知心心虛的是，陸知心他們身邊連沒一個隨從都沒有，如果這些內侍一擁而上發難，陸知心他們未必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太妃，案子交哪個都一樣，隻要做到公平就行。”
陸知心出人意料的答應了董太妃。
韓秉生怕案子交給開封府會扯到他，畢竟人是他殺的，雖然隻是一個閹官，可一旦事情鬧大怎麽收拾都是問題。
“陸中書，交開封府是不是太冒失了？開封府現在沒有主官，連屬官都是臨時派的，這如何能保證案子的公平得到查辦？”
韓秉向陸知心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陸知心朝韓秉一通的擠眉弄眼，意思是現在身處險境，萬一這幫內侍不講武德群毆我們，今日我們的小命就會交代在這裏。
韓秉雖然不太聰慧，可大致還是能看懂陸知心的意思，於是韓秉不再堅持己見。
董太妃此刻正在琢磨陸知心今日為何爽快答應，韓秉的話提醒了董太妃，原來陸知心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他怕內侍們動粗。
“陸中書，光把案子交給開封府查辦是不夠的，你們作為當事人還得提供一份口供，把你們知道的都寫出來，就在案發現場寫吧。”
董太妃說完即吩咐毛文平準備筆墨。
錢伯華真不想再進內侍省，可董太妃不肯，董太妃己經鄭重交代，不寫清楚口供不準走，錢伯華懷疑董太妃這是在故意為難人。
好不容易把口供寫了，陸知心以為可以走了，沒想到董太妃又出一個難題，開封府那邊正在來人，並且交代了，說與案子有關之人必須押迴開封府接受審查才能放。
押迴開封府？這個董太妃真是敢說，這個時候來得寸進尺，簡直太過分了，陸知心覺得這個時候必須強硬，否則會被董太妃欺負到頭上。
“太妃，微臣公務繁忙，可不能在這待久了，太妃是不是以為憑這些內侍就能困住微臣？”
陸知心笑咪咪的問道。
陸知心顯露出不耐煩，董太妃知道不能硬來便換了一種態度。
“陸中書，也行，既然中書大人有事，那中書大人可以走，不過韓大人和錢大人要留下來。”
什麽？要我們留下來？憑什麽？韓秉和錢伯華聽罷馬上一臉怒氣的圍住董太妃討要說法。
董太妃一點不怕韓秉跟錢伯華，在她一通忽悠加敷衍的加持下，硬是把韓秉和錢伯華的怒氣消去了一大半，可歎韓秉和錢伯華平日挺霸道的，麵對董太妃的軟刀子竟無計可施。
還是陸知心仗義，陸知心沒有不顧韓秉跟錢伯華而去，陸知心寥寥數語就讓董太妃屈服，陸知心說的話不重，份量卻很重，董太妃不得不有所顧忌，畢竟剛答應與他們站一邊的。
錢伯華如釋重負的出宮，出宮後便迴府，府裏才是錢伯華的安樂窩，晚膳是與妻妾一起用的，用完後錢伯華獨自去了書房，準備把這幾日的情況寫一封密折交給皇帝。
正寫著，錢伯華突然感覺身後有異響，便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錢伯華整個人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你怎麽進來的？”
錢伯華結結的問道。
林哲瞥了一眼怕怕的錢伯華，說：“錢大人，你不要害怕，都是老熟人了，何懼之有。”
是何懼之有，隻不過你總是悄無聲息出現在別人家裏，哪個都曉得害怕，錢伯華很煩躁，隻能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林大人，此來肯定有事？不知是什麽事？老夫年事已高，恐辦不了什麽事。”
錢伯華先來了一番推諉。
這推諉林哲不喜歡，林哲迴笑了一聲。
“錢大人，你挺忙的，這個點還在寫奏折，是在謀劃什麽嗎？”
“林大人，老夫隻是在記一點瑣事，可不是在寫奏折，老夫年事已高，過不了多久就要告老還鄉了，還寫奏折幹啥？”
錢伯華狡黠的說道，同時用眼裏的餘光觀察林哲。
今日的錢伯華似乎狀態不佳，一會工夫說了二次年事己高，錢伯華這麽說想幹嘛，倚老賣老嗎？林哲可不想讓錢伯華在這倚老賣老。
“錢大人，你休要提年事己高，你如果想提去朝會上提，那有人感興趣，大把人想坐你的位置，並且人家可能幹的比你還好，你信不信？你不信的話盡可以去試試。”
林哲這話分明是在懟錢伯華。
錢伯華能忍，即便被懟也不針對林哲，錢伯華隻能說別的來出氣。
“林大人，老夫也是有感而發，歲月催人老嘛，老夫是可以讓賢，隻是官家還不得肯，官家希望老夫再幫他一下，老夫不可能不幫。”
錢伯華把皇帝抬了出來，希望皇帝能壓住林哲。
林哲不想說皇帝，他繼續針對錢伯華。
“錢大人，你不要用官家來轉移話題，現在是談你的問題，你身為官家的細作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你自己倒賺了一個盆滿缽滿，如果你有心，太子未必會滿滿。”
太子？太子的事與老夫有關嗎？錢伯華見林哲把他扯到太子那去，他有點著急。
“林大人，老夫在陸知心可不是核心成員，太子那事是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傳消息的，至於你所遭受的，你真不能怪官家，官家也是沒辦法，他們那會是鐵了心要滅掉你。”
錢伯華蠻會扯的，掉頭就說林哲的事。
林哲不願說自己的事。
“錢大人，現在是說你的事，說你有沒有盡心盡力之事，你扯林某幹嘛，林某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嘩變了，你兩頭吃，兩頭都討好，無論哪邊獲勝，你都處於穩贏的位置。”
林哲把錢伯華比作牆頭草了，這話似乎講的有點嚴重。
錢伯華不想聽到這話，他趕忙替自己辯解。
“林大人，看你這話說的，老夫哪有那能耐？老夫一心向著官家，哪會討好他們，林大人你這說法太冤枉人了，你不知道陸知心的心腹是哪些嗎？陸知心的心腹隻有兩個，一個是中書侍郎郭亦鎮，另一個則是開封府權知陸飛揚，陸知心有關機密之事都是與他倆敲定的。”
“錢大人，他倆不是被刑部抓了嗎？那陸知心現在與誰商量大事？”
林哲輕輕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