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中書，太妃在後宮唬弄先皇還行，如何能對付南平王？南平王可不吃她那一套，她是不是在故弄玄虛？我們可不能上她的當。”
韓秉的擔憂不無道理，也許董太妃就是一個花架子，可眼下的陸知書管不了這麽多。
參知政事錢伯華走了過來，一臉的緊張兮兮。
“陸中書，老夫剛得到可靠線報，董太妃己全麵控製內侍省，我們的人在宮裏靠邊站了。”
陸知心聽到這話很是一驚，忙問道：“錢大人，線報可靠嗎？”
錢伯華很有底氣。
“陸中書，絕對可靠，這是咱們一個殿頭透露的，現在這個殿頭已被發配去打雜。”
陸知心臉色很不好看。
“韓大人，你還懷疑董太妃的能力嗎？董太妃從來就不是一個安份的人，她對權力的渴望不比你我差，現在她控製了內侍省，下一步她該向宮裏的侍衛親軍下手，控製完宮裏，她的黑手絕對要伸到宮外來。”
陸知心對董太妃來了一個全方位的分析，目的就是想讓韓秉不要小瞧董太妃這個女人。
韓秉大受觸動，馬上給了一個建議。
“陸中書，既然情況不對頭，那咱們不能幹等著，咱們現在就去內侍省，順便給內侍省一點顏色看，咱要讓內侍省的人知道咱們的厲害。”
韓秉這個建議提得非常好，陸知心和錢伯華不約而同叫好，於是乎三位高官殺氣騰騰直奔內侍省而去。
內侍省現在的都都知是康寶，此人以前是副都知，前都都知吳嶺被幹掉後，此人因機警好動榮升都都知，林哲出事後，此人與董太妃扯上關係，並很快攀上了董太妃這個高枝。
這是康寶第一次麵對三位高官，因康寶不知三位高官的來意，康寶著實有點緊張。
錢伯華為緩和緊張氣氛一直露著和藹的表情。
“康都知，你不用怕，此番我們隻是例行看一下，看一會就走。”
例行看一下？怎麽可能？在康寶的記憶裏，內侍省還從未來過像樣高官，這次不但來了，且一來就來三個，這不正常。
“大人，小的惶恐，內侍省廟小，恐招唿三位大人不周，望三位大人體諒。”
康寶這會的態度很是奴顏卑膝。
韓秉不想看奴顏，更不想囉裏巴嗦。
“康都知，董太妃是不是經常來內侍省？你們甚是巴結他。”
康寶顫巍巍的答道：“迴大人，太妃隻是偶爾來一來。”
偶爾？韓秉聽到偶爾就覺得很好笑，不由逼問了一句。
“康都知，你沒講實話，據本官的了解，董太妃經常到內侍省來，你都成她的人了。”
韓秉這話讓康寶吃驚，康寶隨手拿著的紙扇差點從手中跌落，康寶馬上意識到這些高官來者不善，不會隻問董太妃來內侍省的事。
康寶想解釋之時陸知心出聲了。
“韓大人，斯文一點，不要嚇著康都知，康都知與董太妃來往也是內侍省工作的一部分，咱們切不可幹涉。”
陸知心口氣平緩，等於是在庇護康寶，康寶便沒那麽緊張，不過康寶還是想解釋一下。
“大人，內侍省在宮裏一向規矩，從不作奸犯科，哪個到內侍省來，內侍省都一視同仁。”
康寶這話講的很淺，卻隱含另一層意思，就是陸知心他們在內侍省也沒有特權可言。
錢伯華非常不滿康寶這話，他語氣立馬嚴厲起來。
“康都知，你這話明顯不對，什麽叫一視同仁？你是在講我們耍特權嗎？我們可是第一次來內侍省，你不熱情招唿就算了，還隱晦攻擊我們？這是什麽道理？你今日必須解釋清楚。”
陸知心剛庇護了康寶，錢伯華馬上來了一通小訓，這讓康寶有點摸不著頭腦，可能是剛剛那話講的不對。
“大人，小的可不敢攻擊大人，小的不太會說話，剛才那話讓大人誤解的話，小的全數收迴。”
康寶想把講出的話全數收迴？錢伯華活這麽大年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講的，這講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如何收的迴？錢伯華不想客氣便想再訓一下康寶。
“康都知，你真是會講話，講出的話還能收迴，這可能嗎？你必須老實交代你的問題，你自就任都都知以來一直貪贓枉法，我們也是接到舉報才來調查的。”
錢伯華這話有點離譜，錢伯華講這個話本身就有很大問題，一個這麽大的官會親自查案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偏這個時候的康寶膽都嚇破了，沒敢提出質疑來。
“大人，小的可沒有貪贓枉法，這一定是誣告，他們不服氣小的當都都知便來這麽一手，大人萬不能上小人的當，小的事情很簡單，大人明查一下便知事情真相。”
真相？要真相幹嘛？真相頂什麽用？錢伯華真想甩康寶一巴掌，然後免他的官，接下來把他充軍千裏，隻可惜錢伯華沒能力做這個。
“康都知，你不但貪贓枉法，還與後宮中人相互勾結，你的罪行按律你最輕也要判一個充軍。”
錢伯華說著又給康寶加了一條罪名。
康寶聽了惶恐不已，馬上解釋。
“大人，這就更冤枉小的，小的做的就是這樣的事，要經常與後宮中人打交道，怎麽成相互勾結？”
錢伯華冷冷的笑了笑。
“康都知，這些由不得你說，也由不得你狡辯，你唯有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錢伯華見陸知心一直未幹涉他，他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他似乎想把康寶一腳撂倒。
康寶不知道錢伯華怎變這麽快，剛才錢伯華還在安慰他，幾句話一講便張牙舞爪要吃人，這老頭怎麽這麽狠？
“大人，小人沒幹什麽，怎麽交代子虛烏有的問題？”
康寶一臉委屈的說道。
不得不說康寶的心理素質還是可以的，他咬死不認的話，就算是陸知心出麵也奈他不何。
為了不尷尬，陸知心給了彼此一個台階下。
“錢大人，既然康都知沒幹壞事，那咱們還是不要為難他，隻要他不跟著後宮之人走，榮華富貴還是會有的，否則誰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陸知心最後來了點威脅，陸知心說的那個後宮之人應該是董太妃，隻是礙於董太妃的情麵沒有明說。
康寶感激陸知心替他解圍，忙向陸知心表態。
“大人，小的決不會跟後宮之人走，小的一切聽中書門下的。 ”
雖然康寶這樣的表態有點假，且沒什麽誠心，不過陸知心並不打算深究，陸知心此刻卻想點撥一下康寶。
“康都知，你曉得就好，放眼當下，跟中書門下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希望康都知別犯混，內侍省是不是有個殿頭被發配去打雜了？本中書不知殿頭為何會被發配去打雜，但本中書認為這樣處理一個殿頭十分不妥，希望康都知改正過來。”
陸知書居然關心一個小殿頭，這小殿頭去打雜與陸知心有關係嗎？康寶有點不解，同時感到這殿頭來頭不小，不然陸知書不會過問。
“大人，小的對這事不清楚，不過既然大人問起了，小的一定仔細查問，馬上就能給大人一個交代，不知大人知道殿頭姓甚名誰不？”
康寶需要知道殿頭姓氏，這個要求看上去很合理。
錢伯華忙答道：“康都知，老夫聽說是解殿頭，剛被你們革的職。”
解殿頭？康寶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是那個解殿頭，那個解殿頭真是囂張，從未把康寶放在眼裏，康寶掌權後便找借口把他撤了，沒想到今月會有高官來過問此事，看來他的底子蠻厚的，不然不會隨便囂張。
“大人，都是誤會，小的馬上下令恢複解殿頭的職務。”
康寶惹不起這個解殿頭自然要改正錯誤。
陸知心對康寶的立行立改非常滿意，他不想再找康寶的茬，而是想問點其他有用的。
“康都知，你怎麽看董太妃？或者說董太妃對你幫助大嗎？”
陸知心之所以這樣問就是想聽康寶真實的想法。
康寶也很狡猾，沒有任何猶豫。
“大人，董太妃就那樣，小的隻是礙於情麵才勉強敷衍她的，大人請放心，小的不會站她那邊。”
康寶的迴複很有誠意，陸知心挑不出毛病來，錢伯華卻認為康寶居心不良，三言兩語就想把他們打發。
“康都知，你的刁嘴蠻會講的，隻是你言行不一致，你說一套做一套，你當我們不知道嗎？”
錢伯華似乎找茬找上癮了，仍不肯放過康寶。
康寶很痛恨錢伯華總找他的茬，他很想反駁錢伯華，可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由頭來反駁，他隻能先保持緘默。
韓秉對康寶的緘默有些不滿，康寶緘默說明他心虛，不然他定會有猴急的解釋，韓秉覺得這個時候要再逼一逼這個康寶。
“康都知，你很不老實，你明明已經搭上董太妃這個高枝，你居然敢大言不慚說不站董太妃那邊。”
韓秉一語揭了康寶的老底，如果康寶再保持緘默就不對了。
“大人，這絕對是小人傳的謠言，是那些眼紅小的升了都知之人故意杜撰的，小的本不想理會這些謠言的，但謠言竟把三位大人引來了，那小的就不得不說了，首先這個內侍省就不簡單，魚龍混雜之外小人還特多，小的勉為其難坐都都知這個位置，內侍省是有很多人是不服氣的，小的平時還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小的這個都都知當的真是窩囊。”
康寶囉哩巴嗦的說了一通，算是替自己正兒八經的辯解了一迴。
陸知心老奸巨滑愣是沒聽出問題來，可錢伯華和韓秉卻一致認為康寶這廝不簡單，狡詐都形容不了康寶。
錢伯華首先發難。
“康都知，既然這麽難做，你不如辭官迴鄉下算了，你在內侍省這麽多年，想來也撈了不少，所撈應該夠你孤苦伶仃養老，今日是吉日正適合你辭官。”
錢伯華一點不客氣，心急燎火便開始催康寶辭官。
康寶聽到這話心都碎了，二十年的奮鬥曆程好不容易混到內侍省老大的位置上，豈是你一句話說辭就辭的。
“大人，小的不能隨便辭官，小的得伺候官家，官家對小的恩重如山，小的豈能圖自身快活一走了之。”
康寶找的借口還行，康寶這個借口就是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知恩圖報之人。
錢伯華聽罷連連擺手。
“康都知，這個你不用擔憂，你要幹的自然會有人幹，甚至人家比你幹的還好，你隻須安心辭官就行了。”
錢伯華追著康寶辭官，似乎不打算放過康寶。
康寶很是尷尬，他沒想到高官一點情麵不講，這與自己平日所見過的高官大不相同，平日裏的高官都是看破不說的。
康寶最討厭較真的人，尤其是碰到較真的高官就更沒轍，康寶幹脆裝起糊塗，耷拉著腦袋瓜子不吭聲。
錢伯華見不得康寶不出聲，康寶這樣子擺明是沒把錢伯華放在眼裏，錢伯華若是不給康寶一點顏色看的話，麵子上過不去。
“康都知，你怎麽沒話講了？你不講可就代表你心虛，老夫再好心勸你一句，你莫要賴在宮裏，你把官職讓出來對你隻有好處，你如果不讓可能不會善終。”
錢伯華沒其他辦法，隻能先拿康寶的小命威脅。
康寶不為所動，還是以沉默應對錢伯華，康寶可能認為錢伯華奈何不了他，他忍一忍就行，想要他辭官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韓秉看不慣康寶這個死樣子。
“康都知，你少裝傻，你不要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這天下就沒有中書門下辦不成的事，本官雖然權不大，但隨時可以停了你們內侍省的撥款，讓你們吃屁。”
停撥款？那停好了，把內侍省撤了都行，康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還是一聲不吭。
這就有點過了，陸知心本想幫康寶一把的，可康寶這副死樣子，他也不好開口幫。
“康都知，你若不想辭官也行，但你必須聽我們的，為讓我們相信，你得先向我們展示你的誠意。”
陸知心不幫忙但話還是要說的，陸知心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把事了結了。
如若康寶還不拿誠意出來，恐怕沒什麽好果子吃，隻是這有點為難康寶，因為康寶不知要拿什麽出來才算誠意。
“大人，小的愚鈍，不知什麽樣的誠意是誠意？大人若知請明示。”
康寶誠心的問道。
韓秉的擔憂不無道理，也許董太妃就是一個花架子，可眼下的陸知書管不了這麽多。
參知政事錢伯華走了過來，一臉的緊張兮兮。
“陸中書，老夫剛得到可靠線報，董太妃己全麵控製內侍省，我們的人在宮裏靠邊站了。”
陸知心聽到這話很是一驚，忙問道：“錢大人，線報可靠嗎？”
錢伯華很有底氣。
“陸中書，絕對可靠，這是咱們一個殿頭透露的，現在這個殿頭已被發配去打雜。”
陸知心臉色很不好看。
“韓大人，你還懷疑董太妃的能力嗎？董太妃從來就不是一個安份的人，她對權力的渴望不比你我差，現在她控製了內侍省，下一步她該向宮裏的侍衛親軍下手，控製完宮裏，她的黑手絕對要伸到宮外來。”
陸知心對董太妃來了一個全方位的分析，目的就是想讓韓秉不要小瞧董太妃這個女人。
韓秉大受觸動，馬上給了一個建議。
“陸中書，既然情況不對頭，那咱們不能幹等著，咱們現在就去內侍省，順便給內侍省一點顏色看，咱要讓內侍省的人知道咱們的厲害。”
韓秉這個建議提得非常好，陸知心和錢伯華不約而同叫好，於是乎三位高官殺氣騰騰直奔內侍省而去。
內侍省現在的都都知是康寶，此人以前是副都知，前都都知吳嶺被幹掉後，此人因機警好動榮升都都知，林哲出事後，此人與董太妃扯上關係，並很快攀上了董太妃這個高枝。
這是康寶第一次麵對三位高官，因康寶不知三位高官的來意，康寶著實有點緊張。
錢伯華為緩和緊張氣氛一直露著和藹的表情。
“康都知，你不用怕，此番我們隻是例行看一下，看一會就走。”
例行看一下？怎麽可能？在康寶的記憶裏，內侍省還從未來過像樣高官，這次不但來了，且一來就來三個，這不正常。
“大人，小的惶恐，內侍省廟小，恐招唿三位大人不周，望三位大人體諒。”
康寶這會的態度很是奴顏卑膝。
韓秉不想看奴顏，更不想囉裏巴嗦。
“康都知，董太妃是不是經常來內侍省？你們甚是巴結他。”
康寶顫巍巍的答道：“迴大人，太妃隻是偶爾來一來。”
偶爾？韓秉聽到偶爾就覺得很好笑，不由逼問了一句。
“康都知，你沒講實話，據本官的了解，董太妃經常到內侍省來，你都成她的人了。”
韓秉這話讓康寶吃驚，康寶隨手拿著的紙扇差點從手中跌落，康寶馬上意識到這些高官來者不善，不會隻問董太妃來內侍省的事。
康寶想解釋之時陸知心出聲了。
“韓大人，斯文一點，不要嚇著康都知，康都知與董太妃來往也是內侍省工作的一部分，咱們切不可幹涉。”
陸知心口氣平緩，等於是在庇護康寶，康寶便沒那麽緊張，不過康寶還是想解釋一下。
“大人，內侍省在宮裏一向規矩，從不作奸犯科，哪個到內侍省來，內侍省都一視同仁。”
康寶這話講的很淺，卻隱含另一層意思，就是陸知心他們在內侍省也沒有特權可言。
錢伯華非常不滿康寶這話，他語氣立馬嚴厲起來。
“康都知，你這話明顯不對，什麽叫一視同仁？你是在講我們耍特權嗎？我們可是第一次來內侍省，你不熱情招唿就算了，還隱晦攻擊我們？這是什麽道理？你今日必須解釋清楚。”
陸知心剛庇護了康寶，錢伯華馬上來了一通小訓，這讓康寶有點摸不著頭腦，可能是剛剛那話講的不對。
“大人，小的可不敢攻擊大人，小的不太會說話，剛才那話讓大人誤解的話，小的全數收迴。”
康寶想把講出的話全數收迴？錢伯華活這麽大年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講的，這講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如何收的迴？錢伯華不想客氣便想再訓一下康寶。
“康都知，你真是會講話，講出的話還能收迴，這可能嗎？你必須老實交代你的問題，你自就任都都知以來一直貪贓枉法，我們也是接到舉報才來調查的。”
錢伯華這話有點離譜，錢伯華講這個話本身就有很大問題，一個這麽大的官會親自查案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偏這個時候的康寶膽都嚇破了，沒敢提出質疑來。
“大人，小的可沒有貪贓枉法，這一定是誣告，他們不服氣小的當都都知便來這麽一手，大人萬不能上小人的當，小的事情很簡單，大人明查一下便知事情真相。”
真相？要真相幹嘛？真相頂什麽用？錢伯華真想甩康寶一巴掌，然後免他的官，接下來把他充軍千裏，隻可惜錢伯華沒能力做這個。
“康都知，你不但貪贓枉法，還與後宮中人相互勾結，你的罪行按律你最輕也要判一個充軍。”
錢伯華說著又給康寶加了一條罪名。
康寶聽了惶恐不已，馬上解釋。
“大人，這就更冤枉小的，小的做的就是這樣的事，要經常與後宮中人打交道，怎麽成相互勾結？”
錢伯華冷冷的笑了笑。
“康都知，這些由不得你說，也由不得你狡辯，你唯有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錢伯華見陸知心一直未幹涉他，他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他似乎想把康寶一腳撂倒。
康寶不知道錢伯華怎變這麽快，剛才錢伯華還在安慰他，幾句話一講便張牙舞爪要吃人，這老頭怎麽這麽狠？
“大人，小人沒幹什麽，怎麽交代子虛烏有的問題？”
康寶一臉委屈的說道。
不得不說康寶的心理素質還是可以的，他咬死不認的話，就算是陸知心出麵也奈他不何。
為了不尷尬，陸知心給了彼此一個台階下。
“錢大人，既然康都知沒幹壞事，那咱們還是不要為難他，隻要他不跟著後宮之人走，榮華富貴還是會有的，否則誰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陸知心最後來了點威脅，陸知心說的那個後宮之人應該是董太妃，隻是礙於董太妃的情麵沒有明說。
康寶感激陸知心替他解圍，忙向陸知心表態。
“大人，小的決不會跟後宮之人走，小的一切聽中書門下的。 ”
雖然康寶這樣的表態有點假，且沒什麽誠心，不過陸知心並不打算深究，陸知心此刻卻想點撥一下康寶。
“康都知，你曉得就好，放眼當下，跟中書門下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希望康都知別犯混，內侍省是不是有個殿頭被發配去打雜了？本中書不知殿頭為何會被發配去打雜，但本中書認為這樣處理一個殿頭十分不妥，希望康都知改正過來。”
陸知書居然關心一個小殿頭，這小殿頭去打雜與陸知心有關係嗎？康寶有點不解，同時感到這殿頭來頭不小，不然陸知書不會過問。
“大人，小的對這事不清楚，不過既然大人問起了，小的一定仔細查問，馬上就能給大人一個交代，不知大人知道殿頭姓甚名誰不？”
康寶需要知道殿頭姓氏，這個要求看上去很合理。
錢伯華忙答道：“康都知，老夫聽說是解殿頭，剛被你們革的職。”
解殿頭？康寶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是那個解殿頭，那個解殿頭真是囂張，從未把康寶放在眼裏，康寶掌權後便找借口把他撤了，沒想到今月會有高官來過問此事，看來他的底子蠻厚的，不然不會隨便囂張。
“大人，都是誤會，小的馬上下令恢複解殿頭的職務。”
康寶惹不起這個解殿頭自然要改正錯誤。
陸知心對康寶的立行立改非常滿意，他不想再找康寶的茬，而是想問點其他有用的。
“康都知，你怎麽看董太妃？或者說董太妃對你幫助大嗎？”
陸知心之所以這樣問就是想聽康寶真實的想法。
康寶也很狡猾，沒有任何猶豫。
“大人，董太妃就那樣，小的隻是礙於情麵才勉強敷衍她的，大人請放心，小的不會站她那邊。”
康寶的迴複很有誠意，陸知心挑不出毛病來，錢伯華卻認為康寶居心不良，三言兩語就想把他們打發。
“康都知，你的刁嘴蠻會講的，隻是你言行不一致，你說一套做一套，你當我們不知道嗎？”
錢伯華似乎找茬找上癮了，仍不肯放過康寶。
康寶很痛恨錢伯華總找他的茬，他很想反駁錢伯華，可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由頭來反駁，他隻能先保持緘默。
韓秉對康寶的緘默有些不滿，康寶緘默說明他心虛，不然他定會有猴急的解釋，韓秉覺得這個時候要再逼一逼這個康寶。
“康都知，你很不老實，你明明已經搭上董太妃這個高枝，你居然敢大言不慚說不站董太妃那邊。”
韓秉一語揭了康寶的老底，如果康寶再保持緘默就不對了。
“大人，這絕對是小人傳的謠言，是那些眼紅小的升了都知之人故意杜撰的，小的本不想理會這些謠言的，但謠言竟把三位大人引來了，那小的就不得不說了，首先這個內侍省就不簡單，魚龍混雜之外小人還特多，小的勉為其難坐都都知這個位置，內侍省是有很多人是不服氣的，小的平時還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小的這個都都知當的真是窩囊。”
康寶囉哩巴嗦的說了一通，算是替自己正兒八經的辯解了一迴。
陸知心老奸巨滑愣是沒聽出問題來，可錢伯華和韓秉卻一致認為康寶這廝不簡單，狡詐都形容不了康寶。
錢伯華首先發難。
“康都知，既然這麽難做，你不如辭官迴鄉下算了，你在內侍省這麽多年，想來也撈了不少，所撈應該夠你孤苦伶仃養老，今日是吉日正適合你辭官。”
錢伯華一點不客氣，心急燎火便開始催康寶辭官。
康寶聽到這話心都碎了，二十年的奮鬥曆程好不容易混到內侍省老大的位置上，豈是你一句話說辭就辭的。
“大人，小的不能隨便辭官，小的得伺候官家，官家對小的恩重如山，小的豈能圖自身快活一走了之。”
康寶找的借口還行，康寶這個借口就是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知恩圖報之人。
錢伯華聽罷連連擺手。
“康都知，這個你不用擔憂，你要幹的自然會有人幹，甚至人家比你幹的還好，你隻須安心辭官就行了。”
錢伯華追著康寶辭官，似乎不打算放過康寶。
康寶很是尷尬，他沒想到高官一點情麵不講，這與自己平日所見過的高官大不相同，平日裏的高官都是看破不說的。
康寶最討厭較真的人，尤其是碰到較真的高官就更沒轍，康寶幹脆裝起糊塗，耷拉著腦袋瓜子不吭聲。
錢伯華見不得康寶不出聲，康寶這樣子擺明是沒把錢伯華放在眼裏，錢伯華若是不給康寶一點顏色看的話，麵子上過不去。
“康都知，你怎麽沒話講了？你不講可就代表你心虛，老夫再好心勸你一句，你莫要賴在宮裏，你把官職讓出來對你隻有好處，你如果不讓可能不會善終。”
錢伯華沒其他辦法，隻能先拿康寶的小命威脅。
康寶不為所動，還是以沉默應對錢伯華，康寶可能認為錢伯華奈何不了他，他忍一忍就行，想要他辭官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韓秉看不慣康寶這個死樣子。
“康都知，你少裝傻，你不要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這天下就沒有中書門下辦不成的事，本官雖然權不大，但隨時可以停了你們內侍省的撥款，讓你們吃屁。”
停撥款？那停好了，把內侍省撤了都行，康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還是一聲不吭。
這就有點過了，陸知心本想幫康寶一把的，可康寶這副死樣子，他也不好開口幫。
“康都知，你若不想辭官也行，但你必須聽我們的，為讓我們相信，你得先向我們展示你的誠意。”
陸知心不幫忙但話還是要說的，陸知心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把事了結了。
如若康寶還不拿誠意出來，恐怕沒什麽好果子吃，隻是這有點為難康寶，因為康寶不知要拿什麽出來才算誠意。
“大人，小的愚鈍，不知什麽樣的誠意是誠意？大人若知請明示。”
康寶誠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