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鬆了一口氣，一個晚上進帳了一百五十萬貫，不知足的話就太不應該了。
林哲沒想到在東京汴梁城稍微弄一下就來錢了。
林哲開心之餘忙吩咐顧氏午膳加幾個菜，雖然龐秋秋沒來，這菜還是要加的。
顧氏來大理寺時從承王府帶來兩丫鬟，平時主要負責大理寺小廚房的工作，每日做三頓膳食倒也輕鬆。
林哲本沒安排顧氏幹這事，不過顧氏喜歡烹飪，便自告奮勇要求負責小廚房工作，林哲也就同意了。
誠心而論，顧氏炒的菜相當不錯，林哲很是羨慕顧氏的手藝，王府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如果陸子瀟她們也有這樣的手藝那就完美了。
林哲正這麽想著，陸子瀟就來了。
林哲很意外陸子瀟來的這麽快，都沒人稟告。
陸子瀟看林哲有點異常，她是不高興的。
“大人，是不歡迎我來麽？”
陸子瀟相當的敏感，林哲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林哲隻能解釋一下。
“你誤會了，林某哪會不歡迎？林某隻是有些驚喜，你來永遠都對。”
林哲說完便故意要親陸子瀟。
陸子瀟自然不讓親，巧妙躲開了。
“大人，這幾日與龐小娘子打的蠻火熱嘛，今日龐小娘子怎麽沒來？”
陸子瀟話語中明顯帶著醋意，林哲趕忙解釋。
“龐小娘子是昨日來的，林某有點忙沒陪她，她坐了沒多久便走了，你聽到的肯定有些誇張，有些人就是為恐天下不亂。”
陸子瀟昨日沒來大理寺，但知道龐秋秋昨日來了，看來有人無時無刻在注意大理寺，不過陸子瀟最多隻是聽說，隻要不是親眼所見都可以解釋。
接下來陸子瀟說的就有些躁耳了。
“照你這麽講你不可能跟龐秋秋親，可據龐秋秋講你多次跟她親，且第一次是你主動的。”
林哲被陸子瀟這話弄的很不好意思，看來陸子瀟什麽都知道。
“這就有點誇張了，其實有些事情不是這樣子的，那個親完全是意外，傳著傳著怎麽就成林某主動了。”
“那些？這麽說你承認你跟龐小娘子多次親過囉，這說明龐小娘子沒有講假話，人家是有什麽說什麽，你是有什麽瞞什麽。”
陸子瀟對林哲一下子不滿意起來，仿佛林哲犯了重罪一樣。
林哲心有不甘，又不好直接說陸子瀟，正徘徊之時，顧氏敲門進來了，說午膳己經備好了，可以用膳了。
這可真是來的好呀，林哲趕忙招唿端進來。
顧氏一抬手，兩丫鬟便提溜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她們沒有過多言語，把菜肴擺好後便出去了。
陸子瀟瞧了瞧滿桌的菜肴，頗有醋意。
“林大人，小日子過的不錯嘛，三個美人替你準備美食，你的豔福不淺。”
豔福？這是豔福嗎？林哲無奈的笑了笑。
“這些是底下人的娘子，她們沒事在大理寺打打雜而己。”
“說句老實話，你有沒有對她們動過心？尤其是領頭那個，幾乎和我不相上下了，我不相信你沒動心。”
陸子瀟有點越說越離譜了。
林哲還是一臉的笑容。
“那怎麽趕得上你，你不光比她美，並且還比她年輕，她沒法跟你比。”
林哲盡力讚美陸子瀟，就是為了消除陸子瀟心中的醋意，可即便這樣子陸子瀟還是不滿意，她對林哲還有微詞。
這似乎不合理，陸子瀟聽龐秋秋講親的事也蠻久了，陸子瀟當時聽了也沒什麽醋意，反倒是趁機也親了親，這會怎麽這麽大的醋意？
林哲不明白，但還得小心陪著。
兩人正用膳，偏房的門被推開了，龐秋秋閃了進來，龐秋秋來的真是巧，精準趕飯點。
林哲隻得起身招唿。
林哲這招唿的態度可得把控好了，態度太熱情了，陸子瀟會吃醋，態度要是太冷淡了，龐秋秋會見怪。
林哲摸著石頭過河，還好有驚無險，陸子瀟和龐秋秋似乎都沒意見。
林哲膽子大了起來，他嚐試著給每人挾了一塊肉，然後問：“你們平時喜歡吃肉不？”
龐秋秋沒有正麵迴答，隻是來了一句反問。
“我的林大人，你怎麽不問我為何姍姍來遲？”
我的林大人？這什麽稱唿？什麽時候林哲成你的了？
陸子瀟聞言臉色立馬變了，憤怒的眼神像是要吃了龐秋秋。
林哲瞧見陸子瀟變臉了，趕忙答道：“也不算晚，陸小娘子也剛到，你們約好的麽？”
林哲想劃解陸子瀟的火氣，怎奈功力不夠，不過陸子瀟臉色雖變，卻並未找龐秋秋的麻煩。
“我們沒約，倒是你倆像是約好了，你倆昨天玩的很開心吧，開心就該講出來。”
陸子瀟有意無意的似乎想套龐秋秋的話出來，就是做的有點明顯。
龐秋秋似乎沒想那麽多。
“昨天哪裏開心，簡直糟透了，還差點讓人捉了去，那家黑店真是太黑了，對外吹噓得神乎其神，原來就是一家青樓跟賭場，還好我的林大人把它抄了。”
龐秋秋一臉自豪，完全沒顧忌陸子瀟的感受，不過陸子瀟好像沒在意，她倒是蠻關心那家黑店的。
“原來黑店是你們搗毀的，你們可知那家黑店是東京汴梁城達官貴人的最愛，你們搗毀了它，等於是和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結了仇，這個仇可不小，你們能扛麽？”
陸子瀟一本正經問林哲和陸子瀟能不能扛？
龐秋秋一臉不屑。
“怎麽不能扛？那家黑店也不過如此，隻是黑店的幕後老板有點大，似乎是梁王。”
龐秋秋說完看了一眼陸子瀟，那眼神似乎在告訴陸子瀟，黑店跟你們家脫不了關係。
陸子瀟很清楚龐秋秋的意思，便辯解一下。
“你們可能弄錯了，黑店極有可能不是梁王開的，肯定是有人栽贓，故意捏造黑店幕後老板是梁王的假象，人家早設計好了，黑店一旦暴露便甩鍋給梁王。”
陸子瀟替梁王辯解也正常。
林哲細細迴味一下，發覺陸子瀟講的還是有點道理，現時還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這也許是有人故意這麽安排的，一旦黑店被查就指認梁王為幕後老板，那個孫掌櫃應該知道真實情況。
此刻的林哲好想馬上提審孫掌櫃，隻聽龐秋秋說道：“未必吧，這個黑店根基這麽大，有必要冒名頂替麽？再說梁王也不是好惹的主，甩鍋梁王未必管用。”
龐秋秋認為完全沒必要栽贓梁王，陸子瀟則認為梁王沒必要掙這份黑錢。
兩人各說各的理，且互不相讓，這讓一旁的林哲有些著急。
林哲忙吩咐沈玄立刻重審孫掌櫃，務必把真正的黑店老板挖出來，真正老板一出，陸子瀟與龐秋秋哪裏還爭的起來。
林哲心態穩了，於是招唿陸子瀟她們趕快用膳，用膳之時林哲總感覺氣氛有些緊張，他好希望沈玄帶來好消息。
可審人卻是一個複雜的過程，尤其是孫掌櫃這種老油條，沈玄還不一定能搞定。
就在林哲焦急之時，信王府的副總管王一賢又來湊熱鬧了。
猜都不用猜，王一賢肯定是為了對付梁王之事來的。
林哲本想拒絕見王一賢的，因有陸子瀟在，怕等下與王一賢談起對付梁王之事，陸子瀟聽到不好。
偏偏龐秋秋不肯，說尾款還沒收，必須見一見，林哲再堅持就沒不好了。
林哲於是想支開陸子瀟她倆，結果她倆一齊反對，林哲沒轍就想把陸子瀟和龐秋秋叫到正房去迴避一下。
龐秋秋有點不解。
“我的林大人，我們幹嘛走那麽遠，到裏間避一避不就行了。”
陸子瀟這會和龐秋秋持相同意見了。
“是呀，幹嘛去正房，那裏死氣沉沉，在裏間多好了。”
陸子瀟也不願去正房，林哲沒有辦法，林哲隻能在偏房見了。
這是王一賢第三次來大理寺了，他輕車熟路瀟灑的很。
在林哲麵前也沒那麽拘束了，林哲卻越來越討厭王一賢了。
王一賢進來便表揚林哲頭一撥幹的不錯，再來一撥就可以收尾款了。
另外他今日之所以來主要是商量一下細節，看什麽是輕什麽是重。
林哲見王一賢未提梁王的名頭，他自然也不會提。
“王總管，這個好說，你們斟酌一下就行了。”
林哲想盡快把王一賢打發走，自然不會與王一賢討論細節。
王一賢卻有些奇怪林哲的大度，他來時以為這裏會跟林哲有一番爭辯，沒想到林哲主動放棄了，這讓他白準備了。
“林大人，這不好吧，我們斟酌你能認帳不？”
林哲答道：“王總管，怎麽不認帳？一定會認。”
林哲再次確認，這事好象談攏了，王一賢也打算走了，可王一賢剛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了腳步。
“林大人，梁王生性狡猾，你可得當心了。”
王一賢本意是好意提醒，卻無意間把梁王爆了出來，林哲想挽救也不可能了，陸子瀟都從裏間衝了出來。
“什麽梁王？你們要對付梁王麽？”
陸子瀟雖然看不慣梁王，但梁王跟陸家可是有莫大關係的，有人要對梁王不利，陸子瀟自然要過問。
王一賢不知怎麽迴事。
“是要對付，不過是簡單教訓一下而己，也不算什麽大事。”
陸子瀟看了看林哲，沒有再說什麽，可能是礙於王一賢沒走，陸子瀟不便講什麽。
王一賢見沒人說了，便愉快的出門了。
王一賢一走，陸子瀟便按捺不住了，她問林哲怎麽迴事，怎麽想改對付梁王來了。
林哲也不好隱瞞了，一五一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
陸子瀟一臉的憤怒。
“你們連這點錢都不放過麽？堂堂大理寺卿居然為了點小錢受人支使，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麽？”
陸子瀟明顯反對林哲收錢替你辦事，可能不僅僅梁王跟她們陸家有關係。
林哲看了看龐秋秋，意思就是你伶牙俐齒，你來解釋一下，把陸子瀟說服了。
龐秋秋勉為其難的眨了眨眼。
“是這樣的，昨天剛好我在，就剛剛那個王總管來了，談起對付梁王之事，說會給點辛苦費，林大人不同意想拒絕，我卻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借機了解一下哪些人想對梁王不利。”
龐秋秋費力的解釋，雖然這解釋很牽強，但勉強講的通。
陸子瀟在這裏邊挑不出刺來便問是誰要對付梁王。
龐秋秋很平靜的答道：“是信王，信王覺得梁王總壓著他，因而他想教訓一下梁王，出出心中的惡氣。”
陸子瀟瞟了一眼龐秋秋，心裏暗道，怪不得你要答應對付梁王，原來是你們家的信王起的頭。
所謂梁王壓著信王，應該也是信王信口雌黃的借口罷了，不過就信王那點能耐，想打垮梁王隻怕是做夢。
陸子瀟必須忠告一下。
“信王向來狡詐，他的錢不好拿，尾款就不要再惦記了，此事到此為止。”
陸子瀟一錘定音，她要求終止此事。
林哲不敢不聽，龐秋秋雖有不同意見，但也不好講了。
從這似乎可以看出陸子瀟有點護梁王，龐秋秋說不定也是因信王與龐府有關聯才要求答應此事的，總之她們都有一本自己的算盤。
林哲本就不太想招惹此事，沈玄卻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黑店的孫掌櫃死了，有點像是服毒自盡了。
林哲有點不高興。
“你們怎麽辦事的？怎麽會讓孫掌櫃有機會服毒？你們沒看著嗎？”
沈玄有點委屈。
“大人，這個孫掌櫃盡是名堂，開始講要招了，要我們答應他一點小要求，我們照辦後又提了一點，說是剛才忘了提的，接著又提，反反複複搞了好久。”
“我們實在是不厭其煩了，準備大刑伺候了，結果這廝服毒自盡了。”
林哲臉色微變，這沈玄明顯是能力不行，哪有不招供先滿足他要求的？對於孫掌櫃這樣的老油條就該酷刑伺候了。
跟孫掌櫃客氣隻能是誤事，現在孫掌櫃一死，黑店的幕後老板怕是難查了。
林哲有點鬱悶，忙令沈玄看好剩下的人，一個都不準放跑，再就是逐個甄別，爭取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沈玄領命而去。
陸子瀟等沈玄一走，她就有話說了。
“這個孫掌櫃是不是已經招認幕後老板是誰了？你們又去逼問他，他耍盡手段後知道自己跑不掉便自盡。”
“這說明他先前是講了假話的，他情願一死也不願交代這個幕後老板，由此可見這個幕後老板不簡單，你們還認為是梁王嗎？”
陸子瀟的分析頭頭是道，林哲不得不服。
“主要是受了信王要對付梁王的影響，不然不會這麽大意，不過好在還抓了其他人，總還有辦法弄清。”
陸子瀟認為沒什麽用。
“其他的人哪會知道，如果硬要他們招認隻能是屈打成招了，這幕後老板也不是非抓不可，盡了力就行了。”
“那行，林某先去辦點小事，你們在這坐一下。”
林哲說著便準備岀門了。
陸子瀟不準。
“這小事哪還用的著大人親自去辦，吩咐底下人辦不就行了麽。”
陸子瀟似乎生怕林哲開溜。
龐秋秋似乎很認同陸子瀟的說法，她接口道：“我的林大人，你對底下人己經很好了，給他們娶了那麽漂亮的娘子，他們該感激你了，有些事就應該吩咐底下人做。”
龐秋秋說的和陸子瀟講的基本一致，可她倆剛不是在鬥氣麽？
怎麽一會工夫就變了，林哲很是奇怪，又不好直接問，隻能是忍著了。
陸子瀟和龐秋秋看林哲在發愣，她們慢慢過來了。
她們以為林哲有心思，於是給林哲上了一堂課，主要講了一些為官之道以及如何在逆境中生存。
別看陸子瀟她們沒當過官，她們可都是正宗的官宦子弟。
從小就耳聞目睹了官場的種種生存之道，把這些講給林哲聽那是小菜一碟。
林哲聽了陸子瀟和龐秋秋的囉嗦，雖沒那種勝讀十年書的感覺，但總體上還是有點收獲的。
隻是真要按她們講的辦，林哲肯定辦不了，以林哲目前的處境，隻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林哲隻能選擇配合陸子瀟她們，又聊了一會，林哲總算逮著一個機會出偏房了。
林哲剛出偏房便碰到那晚伸出援手救他的小娘子喬希，看喬希的架勢似乎是專程來找他的。
林哲先問。
“小娘子，有事麽？”
喬希點了點頭。
“大人，小的那晚聽到你審問孫掌櫃，問黑店老板是誰，孫掌櫃講是梁王，這似乎不對，據小的了解與孫掌櫃接洽最多另有其人，但決不是梁王的人，那晚率眾追你們的人是黑店的二當家的，他應該知道。”
喬希很有心思，她把她知道的講了出來。
這似乎是一個蠻好的線索，林哲不能放過，他馬上和喬希去了詔獄，專門找那位黑店二當家問問。
掌櫃男人正是那位黑店二當家，他在黑店主要負責不接觸錢的事，雖然不碰錢，但私底下油水還是蠻足的。
林哲看著掌櫃男人的長相就不舒服，為打掉掌櫃男人的狗屁氣焰，林哲吩咐衙役揍掌櫃男人一頓，等把掌櫃男人揍鼻青臉腫再來問話。
果然一頓狠揍下來，掌櫃男人老實多了。
林哲問掌櫃男人。
“知道這是哪麽？不知道的話再接著打。”
掌櫃男人早被揍的沒脾氣了。
“大人，小的知道，小的肯定知道。”
“那林某問你，黑店的老板究竟是誰？”林哲厲聲問道。
掌櫃男人一臉的哭相：“大人，這個小的真不清楚，小的隻能是猜，好象是南平王。”
“何以見得是南平王？”林哲又問。
掌櫃男人略為停留了一下，答道：“大人，因為小的曾經看到孫掌櫃與南平王府的人見麵，且孫掌櫃畢恭畢敬的，如果不是老板的人，孫掌櫃不會這麽客氣。”
“你隻是看到，何以能證明呀。”林哲繼續追問。
掌櫃男人耷拉著腦袋，說：“大人，小的無法證明，懇求大人放過小的，小的己經是實話實講了。”
林哲沒理掌櫃男人，反倒扭頭問喬希：“這廝在黑店壞不壞？是不是幹了蠻多壞事。”
喬希盯著掌櫃男人，說：“大人，他豈隻是壞，簡直壞透了，黑店首惡分子就是他。”
原來這麽壞，這就怪不得誰。
林哲當即令衙役再胖揍掌櫃男人，揍完即送詔獄關押等候發落。
掌櫃男人聽到還要打，一聲哀嚎差點癱在地上。
眾衙役可不會同情掌櫃男人，他們七手八腳把掌櫃男人拖了出去，在這打非常礙大家的眼。
林哲和喬希趕緊走，掌櫃男人的哀嚎聲太不好聽了。。
林哲和喬希剛出詔獄的大門，迎麵便碰上了陸子瀟跟龐秋秋。
看陸子瀟的眼神似乎又有點醋意，林哲趕忙解釋，說隻是帶喬希去認人。
陸子瀟不太信，她看了一眼喬希，說：“林大人，眼光不錯嘛，到哪都有小娘子陪。”
喬希聽見這話，知道陸子瀟誤會了，忙出聲解釋。
“小的沒有陪大人，小的隻是幫大人做事，”
喬希謙稱自己為小的，這說明喬希蠻有自知之明的，龐秋秋不是了解情況嗎？
她此刻應該出聲說明，她出聲比林哲和喬希出聲更好，可她不知怎麽搞的，就是不出聲，反倒在那偷笑。
這個龐秋秋肯定是故意的，龐秋秋好象樂意看林哲受難，不過龐秋秋這麽一弄，林哲反而不想解釋了。
又沒幹什麽，幹嘛要解釋？林哲於是抬腿就要走。
陸子瀟不讓，還有意無意擋著林哲，就是不讓林哲走。
林哲有點尷尬，喬希以為沒事了，她趕緊走了。
陸子瀟看喬希走了，忍不住說道：“林大人，我記得大理寺以前沒有小娘子的，怎麽你接手後小娘子越來越多，並且一個比一個漂亮，你是不是特喜歡小娘子？”
陸子瀟這會有點醋意大發。
林哲有些無奈。
“大理寺現在總共才四位小娘子，其中一位是衛立的娘子，剛才這位因在黑店救了林某，所以留大理寺打雜。”
“另兩位則是衛立娘子從承王府帶來的丫鬟，就這麽幾個，哪裏來的越來越多，且林某對她們沒那種想法，隻是想幫助她們。”
“未必吧，剛這位叫喬希的小娘子，年輕又貌美，我的林大人，你敢說你對她沒有想法？”
龐秋秋又插言了。
龐秋秋一副質疑的口吻，很難分清她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這就搞笑了，龐秋秋怎麽還來添亂？
林哲不滿的瞪了龐秋秋一眼，那意思就是你怎麽還來添亂，那個喬希不是你讓留的嗎？
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幾個意思，龐秋秋當然明白林哲瞪眼的意思，不就是對她不滿，有什麽大不了的。
陸子瀟聽了龐秋秋的話，她認為龐秋秋是在為她撐腰，她膽子一下大了許多，她接上龐秋秋所講。
“林大人，那你應該具體講一下你對喬希有沒有想法？如果有想法，我們可以幫你引見引見，那個喬希我覺得蠻好的，知書達禮，一看就很懂事，林大人你可以考慮一下。”
陸子瀟這會的口氣倒有點像開玩笑了。
林哲馬上表示自己心裏沒這種想法。
林哲的迴答很幹脆，陸子瀟應該找不著辮子了，這件事該完了，不過龐秋秋又提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昨晚黑店的那些小娘子是怎麽處理的？那些個小娘子可都是大美人。”
大美人？陸子瀟聽到這個又來火了。
怎麽你們還有事瞞著？居然有一座黑店的小娘子待處理？這事對你們男的來講可算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陸子瀟正想開口質問，林哲搶先講了。
“己經移交開封府了，大理寺沒權處理這些。”
林哲生怕陸子瀟糾纏這個，趕緊編了謊話，不然又要唇槍舌戰了。
陸子瀟將信將疑，她認為林哲沒這麽爽快交人，畢竟是一堆漂亮的小娘子，是男的都想拽在手裏。
林哲隻得進一步解釋。
“這是廷議的決定，大理寺哪敢不遵守，要是林某來處理，則會給這些人發足夠的盤纏送迴原籍。”
林哲這一解釋很是合乎情理，由不得陸子瀟不相信。
可陸子瀟還是有話說。
“林大人，移交開封府你不覺得可惜麽？那些人到開封府也未必好，也許是另一個狼窩。”
林哲說：“那倒不至於這麽膽大妄為，林某還是會跟進。”
林哲講完即又瞪了龐秋秋一眼，心想這迴你挑撥不起來了吧。
龐秋秋壞壞的看了一眼林哲，意思就是不急，等會再挑。
林哲正想講一下龐秋秋，製止她隨時隨地的挑撥，忽聽陸子瀟說：“好象有大官來了，那些衙役在找你。”
林哲順著陸子瀟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有兩頂大官轎進寺了，那兩頂官轎很是氣派，一看就是高官所乘。
接著便看到衙役在慌亂奔走似乎在找人，那些衙役真是蠢，在偏房找不到就不會到詔獄這邊來看看嗎？
大理寺才多大，幾步路就逛完了。
林哲看的心癢癢的，忙對陸子瀟跟龐秋秋說：“你們先迴偏房，林某去看看誰來了。”
陸子瀟跟龐秋秋這迴沒有異議，她倆一齊說好。
林哲則往大理寺會客廳而去，來的高官應該往那了。
林哲沒想到在東京汴梁城稍微弄一下就來錢了。
林哲開心之餘忙吩咐顧氏午膳加幾個菜，雖然龐秋秋沒來，這菜還是要加的。
顧氏來大理寺時從承王府帶來兩丫鬟，平時主要負責大理寺小廚房的工作，每日做三頓膳食倒也輕鬆。
林哲本沒安排顧氏幹這事，不過顧氏喜歡烹飪，便自告奮勇要求負責小廚房工作，林哲也就同意了。
誠心而論，顧氏炒的菜相當不錯，林哲很是羨慕顧氏的手藝，王府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如果陸子瀟她們也有這樣的手藝那就完美了。
林哲正這麽想著，陸子瀟就來了。
林哲很意外陸子瀟來的這麽快，都沒人稟告。
陸子瀟看林哲有點異常，她是不高興的。
“大人，是不歡迎我來麽？”
陸子瀟相當的敏感，林哲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林哲隻能解釋一下。
“你誤會了，林某哪會不歡迎？林某隻是有些驚喜，你來永遠都對。”
林哲說完便故意要親陸子瀟。
陸子瀟自然不讓親，巧妙躲開了。
“大人，這幾日與龐小娘子打的蠻火熱嘛，今日龐小娘子怎麽沒來？”
陸子瀟話語中明顯帶著醋意，林哲趕忙解釋。
“龐小娘子是昨日來的，林某有點忙沒陪她，她坐了沒多久便走了，你聽到的肯定有些誇張，有些人就是為恐天下不亂。”
陸子瀟昨日沒來大理寺，但知道龐秋秋昨日來了，看來有人無時無刻在注意大理寺，不過陸子瀟最多隻是聽說，隻要不是親眼所見都可以解釋。
接下來陸子瀟說的就有些躁耳了。
“照你這麽講你不可能跟龐秋秋親，可據龐秋秋講你多次跟她親，且第一次是你主動的。”
林哲被陸子瀟這話弄的很不好意思，看來陸子瀟什麽都知道。
“這就有點誇張了，其實有些事情不是這樣子的，那個親完全是意外，傳著傳著怎麽就成林某主動了。”
“那些？這麽說你承認你跟龐小娘子多次親過囉，這說明龐小娘子沒有講假話，人家是有什麽說什麽，你是有什麽瞞什麽。”
陸子瀟對林哲一下子不滿意起來，仿佛林哲犯了重罪一樣。
林哲心有不甘，又不好直接說陸子瀟，正徘徊之時，顧氏敲門進來了，說午膳己經備好了，可以用膳了。
這可真是來的好呀，林哲趕忙招唿端進來。
顧氏一抬手，兩丫鬟便提溜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她們沒有過多言語，把菜肴擺好後便出去了。
陸子瀟瞧了瞧滿桌的菜肴，頗有醋意。
“林大人，小日子過的不錯嘛，三個美人替你準備美食，你的豔福不淺。”
豔福？這是豔福嗎？林哲無奈的笑了笑。
“這些是底下人的娘子，她們沒事在大理寺打打雜而己。”
“說句老實話，你有沒有對她們動過心？尤其是領頭那個，幾乎和我不相上下了，我不相信你沒動心。”
陸子瀟有點越說越離譜了。
林哲還是一臉的笑容。
“那怎麽趕得上你，你不光比她美，並且還比她年輕，她沒法跟你比。”
林哲盡力讚美陸子瀟，就是為了消除陸子瀟心中的醋意，可即便這樣子陸子瀟還是不滿意，她對林哲還有微詞。
這似乎不合理，陸子瀟聽龐秋秋講親的事也蠻久了，陸子瀟當時聽了也沒什麽醋意，反倒是趁機也親了親，這會怎麽這麽大的醋意？
林哲不明白，但還得小心陪著。
兩人正用膳，偏房的門被推開了，龐秋秋閃了進來，龐秋秋來的真是巧，精準趕飯點。
林哲隻得起身招唿。
林哲這招唿的態度可得把控好了，態度太熱情了，陸子瀟會吃醋，態度要是太冷淡了，龐秋秋會見怪。
林哲摸著石頭過河，還好有驚無險，陸子瀟和龐秋秋似乎都沒意見。
林哲膽子大了起來，他嚐試著給每人挾了一塊肉，然後問：“你們平時喜歡吃肉不？”
龐秋秋沒有正麵迴答，隻是來了一句反問。
“我的林大人，你怎麽不問我為何姍姍來遲？”
我的林大人？這什麽稱唿？什麽時候林哲成你的了？
陸子瀟聞言臉色立馬變了，憤怒的眼神像是要吃了龐秋秋。
林哲瞧見陸子瀟變臉了，趕忙答道：“也不算晚，陸小娘子也剛到，你們約好的麽？”
林哲想劃解陸子瀟的火氣，怎奈功力不夠，不過陸子瀟臉色雖變，卻並未找龐秋秋的麻煩。
“我們沒約，倒是你倆像是約好了，你倆昨天玩的很開心吧，開心就該講出來。”
陸子瀟有意無意的似乎想套龐秋秋的話出來，就是做的有點明顯。
龐秋秋似乎沒想那麽多。
“昨天哪裏開心，簡直糟透了，還差點讓人捉了去，那家黑店真是太黑了，對外吹噓得神乎其神，原來就是一家青樓跟賭場，還好我的林大人把它抄了。”
龐秋秋一臉自豪，完全沒顧忌陸子瀟的感受，不過陸子瀟好像沒在意，她倒是蠻關心那家黑店的。
“原來黑店是你們搗毀的，你們可知那家黑店是東京汴梁城達官貴人的最愛，你們搗毀了它，等於是和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結了仇，這個仇可不小，你們能扛麽？”
陸子瀟一本正經問林哲和陸子瀟能不能扛？
龐秋秋一臉不屑。
“怎麽不能扛？那家黑店也不過如此，隻是黑店的幕後老板有點大，似乎是梁王。”
龐秋秋說完看了一眼陸子瀟，那眼神似乎在告訴陸子瀟，黑店跟你們家脫不了關係。
陸子瀟很清楚龐秋秋的意思，便辯解一下。
“你們可能弄錯了，黑店極有可能不是梁王開的，肯定是有人栽贓，故意捏造黑店幕後老板是梁王的假象，人家早設計好了，黑店一旦暴露便甩鍋給梁王。”
陸子瀟替梁王辯解也正常。
林哲細細迴味一下，發覺陸子瀟講的還是有點道理，現時還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這也許是有人故意這麽安排的，一旦黑店被查就指認梁王為幕後老板，那個孫掌櫃應該知道真實情況。
此刻的林哲好想馬上提審孫掌櫃，隻聽龐秋秋說道：“未必吧，這個黑店根基這麽大，有必要冒名頂替麽？再說梁王也不是好惹的主，甩鍋梁王未必管用。”
龐秋秋認為完全沒必要栽贓梁王，陸子瀟則認為梁王沒必要掙這份黑錢。
兩人各說各的理，且互不相讓，這讓一旁的林哲有些著急。
林哲忙吩咐沈玄立刻重審孫掌櫃，務必把真正的黑店老板挖出來，真正老板一出，陸子瀟與龐秋秋哪裏還爭的起來。
林哲心態穩了，於是招唿陸子瀟她們趕快用膳，用膳之時林哲總感覺氣氛有些緊張，他好希望沈玄帶來好消息。
可審人卻是一個複雜的過程，尤其是孫掌櫃這種老油條，沈玄還不一定能搞定。
就在林哲焦急之時，信王府的副總管王一賢又來湊熱鬧了。
猜都不用猜，王一賢肯定是為了對付梁王之事來的。
林哲本想拒絕見王一賢的，因有陸子瀟在，怕等下與王一賢談起對付梁王之事，陸子瀟聽到不好。
偏偏龐秋秋不肯，說尾款還沒收，必須見一見，林哲再堅持就沒不好了。
林哲於是想支開陸子瀟她倆，結果她倆一齊反對，林哲沒轍就想把陸子瀟和龐秋秋叫到正房去迴避一下。
龐秋秋有點不解。
“我的林大人，我們幹嘛走那麽遠，到裏間避一避不就行了。”
陸子瀟這會和龐秋秋持相同意見了。
“是呀，幹嘛去正房，那裏死氣沉沉，在裏間多好了。”
陸子瀟也不願去正房，林哲沒有辦法，林哲隻能在偏房見了。
這是王一賢第三次來大理寺了，他輕車熟路瀟灑的很。
在林哲麵前也沒那麽拘束了，林哲卻越來越討厭王一賢了。
王一賢進來便表揚林哲頭一撥幹的不錯，再來一撥就可以收尾款了。
另外他今日之所以來主要是商量一下細節，看什麽是輕什麽是重。
林哲見王一賢未提梁王的名頭，他自然也不會提。
“王總管，這個好說，你們斟酌一下就行了。”
林哲想盡快把王一賢打發走，自然不會與王一賢討論細節。
王一賢卻有些奇怪林哲的大度，他來時以為這裏會跟林哲有一番爭辯，沒想到林哲主動放棄了，這讓他白準備了。
“林大人，這不好吧，我們斟酌你能認帳不？”
林哲答道：“王總管，怎麽不認帳？一定會認。”
林哲再次確認，這事好象談攏了，王一賢也打算走了，可王一賢剛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了腳步。
“林大人，梁王生性狡猾，你可得當心了。”
王一賢本意是好意提醒，卻無意間把梁王爆了出來，林哲想挽救也不可能了，陸子瀟都從裏間衝了出來。
“什麽梁王？你們要對付梁王麽？”
陸子瀟雖然看不慣梁王，但梁王跟陸家可是有莫大關係的，有人要對梁王不利，陸子瀟自然要過問。
王一賢不知怎麽迴事。
“是要對付，不過是簡單教訓一下而己，也不算什麽大事。”
陸子瀟看了看林哲，沒有再說什麽，可能是礙於王一賢沒走，陸子瀟不便講什麽。
王一賢見沒人說了，便愉快的出門了。
王一賢一走，陸子瀟便按捺不住了，她問林哲怎麽迴事，怎麽想改對付梁王來了。
林哲也不好隱瞞了，一五一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
陸子瀟一臉的憤怒。
“你們連這點錢都不放過麽？堂堂大理寺卿居然為了點小錢受人支使，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麽？”
陸子瀟明顯反對林哲收錢替你辦事，可能不僅僅梁王跟她們陸家有關係。
林哲看了看龐秋秋，意思就是你伶牙俐齒，你來解釋一下，把陸子瀟說服了。
龐秋秋勉為其難的眨了眨眼。
“是這樣的，昨天剛好我在，就剛剛那個王總管來了，談起對付梁王之事，說會給點辛苦費，林大人不同意想拒絕，我卻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借機了解一下哪些人想對梁王不利。”
龐秋秋費力的解釋，雖然這解釋很牽強，但勉強講的通。
陸子瀟在這裏邊挑不出刺來便問是誰要對付梁王。
龐秋秋很平靜的答道：“是信王，信王覺得梁王總壓著他，因而他想教訓一下梁王，出出心中的惡氣。”
陸子瀟瞟了一眼龐秋秋，心裏暗道，怪不得你要答應對付梁王，原來是你們家的信王起的頭。
所謂梁王壓著信王，應該也是信王信口雌黃的借口罷了，不過就信王那點能耐，想打垮梁王隻怕是做夢。
陸子瀟必須忠告一下。
“信王向來狡詐，他的錢不好拿，尾款就不要再惦記了，此事到此為止。”
陸子瀟一錘定音，她要求終止此事。
林哲不敢不聽，龐秋秋雖有不同意見，但也不好講了。
從這似乎可以看出陸子瀟有點護梁王，龐秋秋說不定也是因信王與龐府有關聯才要求答應此事的，總之她們都有一本自己的算盤。
林哲本就不太想招惹此事，沈玄卻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黑店的孫掌櫃死了，有點像是服毒自盡了。
林哲有點不高興。
“你們怎麽辦事的？怎麽會讓孫掌櫃有機會服毒？你們沒看著嗎？”
沈玄有點委屈。
“大人，這個孫掌櫃盡是名堂，開始講要招了，要我們答應他一點小要求，我們照辦後又提了一點，說是剛才忘了提的，接著又提，反反複複搞了好久。”
“我們實在是不厭其煩了，準備大刑伺候了，結果這廝服毒自盡了。”
林哲臉色微變，這沈玄明顯是能力不行，哪有不招供先滿足他要求的？對於孫掌櫃這樣的老油條就該酷刑伺候了。
跟孫掌櫃客氣隻能是誤事，現在孫掌櫃一死，黑店的幕後老板怕是難查了。
林哲有點鬱悶，忙令沈玄看好剩下的人，一個都不準放跑，再就是逐個甄別，爭取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沈玄領命而去。
陸子瀟等沈玄一走，她就有話說了。
“這個孫掌櫃是不是已經招認幕後老板是誰了？你們又去逼問他，他耍盡手段後知道自己跑不掉便自盡。”
“這說明他先前是講了假話的，他情願一死也不願交代這個幕後老板，由此可見這個幕後老板不簡單，你們還認為是梁王嗎？”
陸子瀟的分析頭頭是道，林哲不得不服。
“主要是受了信王要對付梁王的影響，不然不會這麽大意，不過好在還抓了其他人，總還有辦法弄清。”
陸子瀟認為沒什麽用。
“其他的人哪會知道，如果硬要他們招認隻能是屈打成招了，這幕後老板也不是非抓不可，盡了力就行了。”
“那行，林某先去辦點小事，你們在這坐一下。”
林哲說著便準備岀門了。
陸子瀟不準。
“這小事哪還用的著大人親自去辦，吩咐底下人辦不就行了麽。”
陸子瀟似乎生怕林哲開溜。
龐秋秋似乎很認同陸子瀟的說法，她接口道：“我的林大人，你對底下人己經很好了，給他們娶了那麽漂亮的娘子，他們該感激你了，有些事就應該吩咐底下人做。”
龐秋秋說的和陸子瀟講的基本一致，可她倆剛不是在鬥氣麽？
怎麽一會工夫就變了，林哲很是奇怪，又不好直接問，隻能是忍著了。
陸子瀟和龐秋秋看林哲在發愣，她們慢慢過來了。
她們以為林哲有心思，於是給林哲上了一堂課，主要講了一些為官之道以及如何在逆境中生存。
別看陸子瀟她們沒當過官，她們可都是正宗的官宦子弟。
從小就耳聞目睹了官場的種種生存之道，把這些講給林哲聽那是小菜一碟。
林哲聽了陸子瀟和龐秋秋的囉嗦，雖沒那種勝讀十年書的感覺，但總體上還是有點收獲的。
隻是真要按她們講的辦，林哲肯定辦不了，以林哲目前的處境，隻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林哲隻能選擇配合陸子瀟她們，又聊了一會，林哲總算逮著一個機會出偏房了。
林哲剛出偏房便碰到那晚伸出援手救他的小娘子喬希，看喬希的架勢似乎是專程來找他的。
林哲先問。
“小娘子，有事麽？”
喬希點了點頭。
“大人，小的那晚聽到你審問孫掌櫃，問黑店老板是誰，孫掌櫃講是梁王，這似乎不對，據小的了解與孫掌櫃接洽最多另有其人，但決不是梁王的人，那晚率眾追你們的人是黑店的二當家的，他應該知道。”
喬希很有心思，她把她知道的講了出來。
這似乎是一個蠻好的線索，林哲不能放過，他馬上和喬希去了詔獄，專門找那位黑店二當家問問。
掌櫃男人正是那位黑店二當家，他在黑店主要負責不接觸錢的事，雖然不碰錢，但私底下油水還是蠻足的。
林哲看著掌櫃男人的長相就不舒服，為打掉掌櫃男人的狗屁氣焰，林哲吩咐衙役揍掌櫃男人一頓，等把掌櫃男人揍鼻青臉腫再來問話。
果然一頓狠揍下來，掌櫃男人老實多了。
林哲問掌櫃男人。
“知道這是哪麽？不知道的話再接著打。”
掌櫃男人早被揍的沒脾氣了。
“大人，小的知道，小的肯定知道。”
“那林某問你，黑店的老板究竟是誰？”林哲厲聲問道。
掌櫃男人一臉的哭相：“大人，這個小的真不清楚，小的隻能是猜，好象是南平王。”
“何以見得是南平王？”林哲又問。
掌櫃男人略為停留了一下，答道：“大人，因為小的曾經看到孫掌櫃與南平王府的人見麵，且孫掌櫃畢恭畢敬的，如果不是老板的人，孫掌櫃不會這麽客氣。”
“你隻是看到，何以能證明呀。”林哲繼續追問。
掌櫃男人耷拉著腦袋，說：“大人，小的無法證明，懇求大人放過小的，小的己經是實話實講了。”
林哲沒理掌櫃男人，反倒扭頭問喬希：“這廝在黑店壞不壞？是不是幹了蠻多壞事。”
喬希盯著掌櫃男人，說：“大人，他豈隻是壞，簡直壞透了，黑店首惡分子就是他。”
原來這麽壞，這就怪不得誰。
林哲當即令衙役再胖揍掌櫃男人，揍完即送詔獄關押等候發落。
掌櫃男人聽到還要打，一聲哀嚎差點癱在地上。
眾衙役可不會同情掌櫃男人，他們七手八腳把掌櫃男人拖了出去，在這打非常礙大家的眼。
林哲和喬希趕緊走，掌櫃男人的哀嚎聲太不好聽了。。
林哲和喬希剛出詔獄的大門，迎麵便碰上了陸子瀟跟龐秋秋。
看陸子瀟的眼神似乎又有點醋意，林哲趕忙解釋，說隻是帶喬希去認人。
陸子瀟不太信，她看了一眼喬希，說：“林大人，眼光不錯嘛，到哪都有小娘子陪。”
喬希聽見這話，知道陸子瀟誤會了，忙出聲解釋。
“小的沒有陪大人，小的隻是幫大人做事，”
喬希謙稱自己為小的，這說明喬希蠻有自知之明的，龐秋秋不是了解情況嗎？
她此刻應該出聲說明，她出聲比林哲和喬希出聲更好，可她不知怎麽搞的，就是不出聲，反倒在那偷笑。
這個龐秋秋肯定是故意的，龐秋秋好象樂意看林哲受難，不過龐秋秋這麽一弄，林哲反而不想解釋了。
又沒幹什麽，幹嘛要解釋？林哲於是抬腿就要走。
陸子瀟不讓，還有意無意擋著林哲，就是不讓林哲走。
林哲有點尷尬，喬希以為沒事了，她趕緊走了。
陸子瀟看喬希走了，忍不住說道：“林大人，我記得大理寺以前沒有小娘子的，怎麽你接手後小娘子越來越多，並且一個比一個漂亮，你是不是特喜歡小娘子？”
陸子瀟這會有點醋意大發。
林哲有些無奈。
“大理寺現在總共才四位小娘子，其中一位是衛立的娘子，剛才這位因在黑店救了林某，所以留大理寺打雜。”
“另兩位則是衛立娘子從承王府帶來的丫鬟，就這麽幾個，哪裏來的越來越多，且林某對她們沒那種想法，隻是想幫助她們。”
“未必吧，剛這位叫喬希的小娘子，年輕又貌美，我的林大人，你敢說你對她沒有想法？”
龐秋秋又插言了。
龐秋秋一副質疑的口吻，很難分清她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這就搞笑了，龐秋秋怎麽還來添亂？
林哲不滿的瞪了龐秋秋一眼，那意思就是你怎麽還來添亂，那個喬希不是你讓留的嗎？
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幾個意思，龐秋秋當然明白林哲瞪眼的意思，不就是對她不滿，有什麽大不了的。
陸子瀟聽了龐秋秋的話，她認為龐秋秋是在為她撐腰，她膽子一下大了許多，她接上龐秋秋所講。
“林大人，那你應該具體講一下你對喬希有沒有想法？如果有想法，我們可以幫你引見引見，那個喬希我覺得蠻好的，知書達禮，一看就很懂事，林大人你可以考慮一下。”
陸子瀟這會的口氣倒有點像開玩笑了。
林哲馬上表示自己心裏沒這種想法。
林哲的迴答很幹脆，陸子瀟應該找不著辮子了，這件事該完了，不過龐秋秋又提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昨晚黑店的那些小娘子是怎麽處理的？那些個小娘子可都是大美人。”
大美人？陸子瀟聽到這個又來火了。
怎麽你們還有事瞞著？居然有一座黑店的小娘子待處理？這事對你們男的來講可算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陸子瀟正想開口質問，林哲搶先講了。
“己經移交開封府了，大理寺沒權處理這些。”
林哲生怕陸子瀟糾纏這個，趕緊編了謊話，不然又要唇槍舌戰了。
陸子瀟將信將疑，她認為林哲沒這麽爽快交人，畢竟是一堆漂亮的小娘子，是男的都想拽在手裏。
林哲隻得進一步解釋。
“這是廷議的決定，大理寺哪敢不遵守，要是林某來處理，則會給這些人發足夠的盤纏送迴原籍。”
林哲這一解釋很是合乎情理，由不得陸子瀟不相信。
可陸子瀟還是有話說。
“林大人，移交開封府你不覺得可惜麽？那些人到開封府也未必好，也許是另一個狼窩。”
林哲說：“那倒不至於這麽膽大妄為，林某還是會跟進。”
林哲講完即又瞪了龐秋秋一眼，心想這迴你挑撥不起來了吧。
龐秋秋壞壞的看了一眼林哲，意思就是不急，等會再挑。
林哲正想講一下龐秋秋，製止她隨時隨地的挑撥，忽聽陸子瀟說：“好象有大官來了，那些衙役在找你。”
林哲順著陸子瀟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有兩頂大官轎進寺了，那兩頂官轎很是氣派，一看就是高官所乘。
接著便看到衙役在慌亂奔走似乎在找人，那些衙役真是蠢，在偏房找不到就不會到詔獄這邊來看看嗎？
大理寺才多大，幾步路就逛完了。
林哲看的心癢癢的，忙對陸子瀟跟龐秋秋說：“你們先迴偏房，林某去看看誰來了。”
陸子瀟跟龐秋秋這迴沒有異議，她倆一齊說好。
林哲則往大理寺會客廳而去，來的高官應該往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