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一看，原來是剛才按摩的小娘子在招手，這會不會有問題？
林哲心裏沒底，但也隻能跑過去了。
小娘子看到林哲他們過來了，隻微笑著說了一句跟我來，然後轉身進了一個暗門。
林哲和龐秋秋隻能跟進，不然就會被追來的守衛抓住。
也不知走了多久，小娘子總算在一間雜房停下了腳步。
小娘子說：“二位官人，你們先躲在這，千萬不要出去。”
龐秋秋喘著粗氣問：“這裏安全嗎？多久能出去？”
龐秋秋似乎隻關心自己的安危。
林哲補了一句。
“謝謝你呀，小娘子，救命之恩他日一定重報。”
小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客氣，我也是看你們是好人才出手的，壞人我一般不理的，不過壞人一般不會被他們追的。”
林哲若有所思，問小娘子。
“你知不知道這家店是誰開的嗎？”
小娘子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裏是很多達官貴人的最愛，說到底，這裏其實就是一家有點檔次的青樓罷了。”
林哲又問道：“小娘子，平常這裏管事的頭是誰？”
小娘子氣乎乎的迴道：“好象是孫掌櫃，這個老匹夫真不是個東西，平常欺負人揩油也就算了，他還為老不尊專打漂亮小娘子的主意，我們都恨死他了。”
林哲把牙咬了咬，說：“小娘子，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找孫掌櫃？我們可以找孫掌櫃的麻煩幫你們出氣。”
“你們行嗎？”
小娘子有些不相信，畢竟林哲他們被人追著滿地跑，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錯了，還想找孫掌櫃的麻煩，太自不量力了。
也確實，林哲他們剛被守衛追著滿屋子逃，這會卻要主動去找人家的麻煩，換誰也沒可能相信。
龐秋秋隻想逃離這裏，她不想林哲去找孫掌櫃。
“我的林大人，你就別添亂了，現在逃出去才為上策。”
林哲看龐秋秋和小娘子都反對去找孫掌櫃，他隻有耐心解釋。
“現在想要逃出去幾乎不可能，他們己經封鎖住出口了，隻有去找他們的老大孫掌櫃，控製住孫掌櫃才有可能出去。”
林哲這一解釋很簡單，小娘子卻聽不懂，不過小娘子倒樂意帶林哲去找孫掌櫃，龐秋秋雖不樂意但也隻能跟著。
隻一會工夫，小娘子便領著林哲他們來到了三樓。
小娘子指著其中一扇房門，說：“孫掌櫃一般在這處理事情，你們進去即可下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小娘子似乎有點害怕，她可能擔心林哲他們會連累她。
林哲卻不準小娘子走。
“小娘子，你就不要在這幹了，這汙穢之地沒啥好幹的，一會你跟著我們離開這，這並不適合你呆。”
不在這幹了？還要離開這？
小娘子有點不相信，她不知道林哲的話靠不靠譜，不過她沒有在動。
林哲則輕輕推開房門闖了進去，卻被赫然傳來的一聲喝問嚇住了。
“怎麽這麽沒規矩？進來也不敲門？找打麽？”
林哲循聲望去，發現被逐出太子府的孫總管正坐在大靠椅上看著自己，原來這個孫總管就是孫掌櫃。
看來被逐出太子府的人運氣都不錯，都能隨隨便便混到一份好差事
孫掌櫃這下也看清了進來之人了，原來進來的不是他的手下，他以為是走錯地的。
“客官，這裏是辦事區，你迴你那得往前走。”
孫掌櫃這時還沒意識到危險，他可能認為這是他的地盤，雖然剛才守衛在抓賊人，但沒可能賊人會跑到他這來。
林哲不動聲色。
“孫總管，林某沒有走錯，你算是人才了，剛被逐出太子府後居然在這幹上了，還管著這麽大一間青樓，混的不錯嘛。”
林哲直唿孫掌櫃為孫總管，孫掌櫃一臉不悅，他不肯承認他是孫總管。
“客官，你弄錯了，我不是總管，我也沒在太子府幹過。”
孫掌櫃這話就不對，林哲還沒說他在太子府幹過，他自己心虛否認了這個。
可能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老底被人端了，他著急之下多講的，也正因為他弄不清來人的意圖，他有點想喊守衛來抓人了。
林哲見孫掌櫃不認，他也不想就這個問題同孫掌櫃爭辯。
“掌櫃也好，總管也罷，都不提了，你就說你老板是誰？你替誰賣命？”
林哲就想知道這個，其他的還真沒興趣知道。
孫掌櫃愣住了，孫掌櫃擔心的就是這個，來人啥都不問就問這個問題，這說明來人來者不善。
這個問題哪能答，這個問題即使刀架脖子也不能如實答，必須全麵否認了。
孫掌櫃想完眼一眨。
“什麽老板？我就是老板，我替自己賣命。”
林哲根本不信，揮了揮小手。
“孫掌櫃，你別嘴硬，你要是還不從實招來，那就讓你嚐嚐刀削肉。”
語罷，林哲讓龐秋秋亮出尖刀。
龐秋秋早按捺不住了，她嗖的一聲便將短刀對準了孫掌櫃的臉。
孫掌櫃嚇了一跳，怎麽這麽快，這就要動刀？這可不行，孫掌櫃還是想裝傻混一混。
林哲臉一沉，說：“孫掌櫃，太子早看你不順眼了，上次就想宰了你，那次幸好有林某攔著，你要是還想耍滑頭，林某擔保你這次一定死翹翹，你若不信，林某大可割你的肉給你看看。”
林哲已經是再三警告了，孫掌櫃要是再不識抬舉，隻怕龐秋秋真要動刀了，這要是動刀了，那必是臣見血的。
孫掌櫃一臉苦瓜相。
“幾位莫急，我想一想。”
孫掌櫃就想拖延時間，龐秋秋惱了，順手便劃了孫掌櫃一刀。
這一刀劃的那是又快又準，孫掌櫃當叩慘叫了一聲。
龐秋秋生怕慘叫聲引來守衛，趕緊訓斥。
“老東西，你再敢叫就切了你的脖子。”
孫掌櫃立馬住口，同時用手捂住了開始滲血的傷口。
林哲很欣賞龐秋秋那漂亮的一刀，簡直亮爆了，他看了一眼孫掌櫃，不緊不忙將窗戶推開，然後向空中放了一枝響箭。
放完之後，林哲踱至孫掌櫃跟前耐心問。
“孫掌櫃，你想說麽？你要是再不講，隻怕這血會流光，血流光了，隻怕神仙也難救你。”
林哲把後果一講，孫掌櫃明顯著急了。
孫掌櫃怎麽都沒想到僅一杯茶的工夫，自己的命運便發生了大逆轉，麵臨這麽尷尬的兩難選擇。
不爆老板出來就會流血而亡，把老板爆出來也會亡，說不定還得飽受折磨而亡，到底該怎麽辦呢？
孫掌櫃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暫時保住性命要緊，現在就沒命了，似乎不劃算了。
“是梁王殿下一手創辦的，這個秘密沒什麽人知道。”
孫掌櫃為了活命，直接講了出來。
孫掌櫃講是講了，可林哲未必相信。
畢竟是梁王，單憑孫掌櫃的口供很難認定為梁王所為，必須有其他的作為佐證才能確定是梁王。
“孫掌櫃，口說無憑，你有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是梁王開的。”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隻想著口說無憑得有其他證據，怎麽就沒想到先幫我止血，孫掌櫃氣的想吐血。
“幾位，證據好說，可不可以先叫大夫幫我止血？”
龐秋秋說：“老東西，什麽時候輪到你作主了？你要是再不老實交待其他證據，那就再紮你一刀。”
要再紮一刀？孫掌櫃徹底傻了，天底下怎會有這麽種事？
自己都己經老實招了還不放過？這是存心把人往絕路上逼。
孫掌櫃依脾氣真想破口大罵，可現在哪能罵，連說話聲音大一點都不敢。
孫掌櫃掙紮著拉開抽屜，拿了一本帳冊出來。
“這帳本可以證明，你們有了它，梁王想跑也跑不了啦。”
林哲接過帳冊正想翻一翻，房門被人踢開了，一群守衛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那個掌櫃男人。
龐秋秋一驚，手中的尖刀差點掉落。
孫掌櫃見他的守衛到了，他以為他得救了。
“還愣著幹什麽？趕忙抓人，一個不要放過。”
孫掌櫃心態倒是蠻好的，他以為他的人來了，他就穩贏了。
林哲倏地從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劍，沒任何停留便架在了孫掌櫃的脖子上。
“都站住，誰要是再敢往前一步，你們的孫掌櫃立馬歸西。”
林哲聲音很大，似乎是玩真的，掌櫃男人和守衛們一時之間愣住了，他們不敢向前。
這可把孫掌櫃氣了個半死，他恨這些慢如蝸牛的守衛，更恨脖子上的兩把利刃。
“大家都別亂動，先放他們出去。”
孫掌櫃認為林哲他們隻是為了逃出去，孫掌櫃為自己活命便趕緊發聲製止。
掌櫃男人和守衛不敢不聽，他們自動讓了一條路來。
林哲鼻子哼了哼。
“孫掌櫃，麻煩你帶路，你要是敢耍花樣，兩把利劍捅了你。”
孫掌櫃求饒道：“那倒不會，隻要你們不亂動，我們就不會亂動。”
說著，孫掌櫃開始挪步了。
林哲和龐秋秋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小娘子則走在最後。
一行人有驚無險出了房門，接著下樓梯，很快到了大廳。
這會的大廳己經開始混亂了，不少大理寺衙役正在逮人，看樣子是林哲用那枝響箭召來的救兵。
龐秋秋看大理寺衙役來了，心情一下輕鬆起來，她先是收起短刀，而後問衙役衛統領在哪。
衙役看龐秋秋和林哲站一塊，他們是不敢怠慢的。
他們一麵差人去找衛立，一麵圍了過來，正好把掌櫃男人和他的守衛圍了起來。
掌櫃男人和守衛看到這情景不免有些犯嘀咕，怎麽一會工夫來了這麽多衙役？
這是要幹啥？孫掌櫃卻很清楚這一切，知道大事不妙了。
林哲把短劍一收，便令眾衙役把孫掌櫃和掌櫃男人一夥都抓了。
孫掌櫃有些氣惱，衝林哲大喊。
“怎麽還抓我？不是要給我找大夫嗎？我現在必須止血。”
林哲冷冷道：“就衝你幹過的壞事，誰的血都可以止，就你的不能止，不然怎麽懲罰你。”
孫掌櫃一臉苦相。
“我還有利用價值，如果不救我，有些事情你可能就永遠不知道了。”
孫掌櫃蠻曉得抓重點，看來孫掌櫃一點不傻，他懂得如何自救。
林哲厭厭的看了一眼孫掌櫃，對一衙役說：“去給他找個大夫看看，止完血後便關起來。”
衙役點頭。
“好的，大人，屬下馬上辦。”
衛立這會趕了過來，他向林哲稟告。
“大人，按你的吩咐己經合圍了，所有人都沒跑掉，這裏麵肯定有大魚，屬下己命仔細搜了。”
“這比較大，把人都集中到這來，來玩的站一堆，小廝守衛站一堆，女的再站一堆，對所有人都要逐一排查，”林哲吩咐道。
衛立看了看大廳。
“大人，人有點多，大廳可能站不下，小廝和守衛能不能換一個地方關？”
林哲答道：“可以，你安排。”
衛立又說道：“大人，還有個事要稟一聲，諫院的劉大人也在這裏，他不肯承認自己在這玩樂，他要求單獨見大人。”
諫院的劉大人？不就是那個劉羽麽？這麽一個自視清高的人也在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林哲想都沒想便讓衛立帶路，他要去會一會這個劉羽。
此刻的劉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一見林哲便表示這是一個誤會。
他身為知諫院有微服查訪的習慣，早就聽說這裏有一間掛羊頭賣狗肉的黑店了。
今日剛好來查訪，希望與大理寺共同破獲此案。
這不胡說麽？你明明是來偷腥的，卻不知廉恥要給自己安一個微服查訪的名頭，有意思麽？
林哲正欲駁斥劉羽的慌言，身後的龐秋秋插言了。
“劉大人，你恐怕不是來微服查訪吧，倒像是來偷吃的，劉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在家中妻妾成群的情況下到沒掛牌的青樓鬼混，你對的起誰？”
龐秋秋義正言辭的說了一通，根本沒把劉羽放在眼裏，劉羽氣壞了。
劉羽必須替自己開脫。
“你是何人？竟敢汙蔑朝廷命官，本官身為知諫院，對東京汴梁城治安本就有調查的權力，大理寺可查的，本官亦可探查，這個是你所能決定的麽？”
劉羽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幾乎快衝到龐秋秋的跟前了。
龐秋秋根本不怕劉羽，繼續訓劉羽。
“劉大人，你講起慌話來一點不臉紅，看來你平日裏沒少撒謊，你其實就是一大貪官，不光貪財還貪色，百姓養著你這樣的官算是倒黴透頂了。”
龐秋秋強勢依舊，劉羽很生氣，可他又沒辦法對付龐秋秋，於是他索性耍賴不理龐秋秋了。
林哲看劉羽態度不老實，他有意要壓一壓劉羽的氣焰。
“劉大人，你犯不著這麽生氣，有冤屈明日早朝上去講，你當著官家的麵一講，官家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要上朝去講？劉羽一聽就急了。
“林大人，這點小事沒必要弄上朝，咱幾個斟酌一下不就行，真沒必要弄上朝。”
劉羽不樂意上朝去講，這說明劉羽心虛的很。
林哲有意要捉弄一下劉羽。
“劉大人，上朝去講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這牽扯到劉大人的清白，即便劉大人你不要清白，林某還是要把事上奏給官家聽，看官家如何決斷？”
還是要上奏？劉羽這會是真急了，他沒想到林哲如此固執不聽勸，他忙放低了姿態。
“林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朝堂上是議論國家大事的，這點小事你我處理一下就好了。”
劉羽居然還想參與案子的處理，他這算盤打的真是精，他可能是看這裏油水蠻多的，還想著分一杯羹。
林哲必須得給劉羽潑了潑冷水，好讓其清醒清醒。
“劉大人，你搞錯了吧，你現在涉嫌宿娼，你怎麽還可能參與處理案子？劉大人還是考慮一下明日早朝該怎麽解釋？畢竟現場的一切都對劉大人你不利。”
林哲徹底斷了劉羽的念想。
此刻的劉羽除了驚慌還是驚慌，他不得不放下架子便與林哲拉關係。
“林大人，大家同朝為官要不要做的這麽絕？今日你放下官一馬，他日下官必放你三馬，林大人你現在可提你的條件，下官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幫上。”
劉羽開始央求了，這態度和那時的刑部尚書曹百裏一樣。
當初曹百裏也是信誓旦旦，可曹百裏一旦過了河便開始拆橋了，哪裏還會跟你講客氣，劉羽這廝也差不多。
你今日讓他過了關，日後他照樣過來咬你，理是這個理，可要想拿下劉羽也蠻困難的。
依劉羽的巧舌和他羅織的關係，即便將劉羽提交朝會處理，他依就有脫困的可能。
如果劉羽在這認栽肯拿錢出來，那也是可以的。
“劉大人，林某也是沒辦法，這麽多手下要糊口，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為了錢在奔波，要是沒有錢，這些手下哪還會跟著你，有個時候錢才是最重要的。”
林哲很明白的提到了錢，劉羽即便是個傻子也該明白了。
不過林哲不知道這一點，那就是劉羽嗜錢如命，他哪舍得拿錢出來。
再說這一趟玩樂還是別人請客，想劉羽拿錢出來，那不是一般難。
“林大人，談錢多傷感情，什麽事沾上錢了，那還能好麽？我倒是喜歡幫別人的忙，林大人你不妨講講，你哪裏需要幫忙，下完一定費盡心思幫好。”
劉羽就是不想出錢，也許是他看錢看的大重了，而且他還沒養成出錢的習慣，卻有進錢的嗜好。
他可能認為現在還遠沒到出錢的時候，即便明日早朝開爭，他未必會輸。
林哲也不想再客氣了，他直接吩咐衛立把劉羽帶走去關押。
劉羽看林哲這麽不給麵子，他不由質問起來了。
“林大人，本官乃朝廷正四品命官，你有何資格扣留本官？”
林哲強勢迴應。
“劉大人，林某連承王都扣留過，不知你哪來的勇氣認為林某不能扣留你？哦對了，必須糾正一點，林某不是扣留你而是關押你，明日直接押你上朝。”
林哲一副吃定劉羽的架勢，劉羽氣得嘴唇都咬破了。
林哲不肯讓步，劉羽這個時候不可能再服軟了，既然己經撕破臉了，那就隻有到朝堂上去爭了，劉羽相信陸中書不會不管他。
劉羽被押走後，林哲立刻行動起來，他先是讓沈玄把這家黑店的帳冊全帶到大理寺去，接著便是清點所抓之人，小官小吏也不能放過。
這家黑店不光是青樓，它還開設了賭場，並且它賭場的規模也不小。
林哲看著收上來的銀票跟現銀不由感慨，還是撈偏門賺錢，堂堂王爺就為了這點錢連齷齪不齷齪都不管了。
龐秋秋看林哲沒那麽忙了，便順口問林哲。
“我的林大人，小娘子咋辦？她的飯碗可是被你砸了，並且多虧她咱們才脫困。”
龐秋秋極力替小娘子講好話，其實並不需要這麽講。
林哲瞟了一眼小娘子。
“如果小娘子不嫌棄，可以去大理寺跟衛立的娘子顧氏作個伴，平時給顧氏打打下手就好了，要是碰到有合適的可以馬上嫁人。”
嫁人？這個可以麽？小娘子有點不相信，同時她又有點害羞。
龐秋秋有些開心，她笑著問小娘子。
“小娘子，你姓什麽？”
小娘子答道：“我姓喬，叫喬希。”
“喬希，你怎麽會在這的？”
龐秋秋有點好奇。
喬希眨了眨眼睛。
“還不是家裏欠了點錢，沒辦法隻能來這幹活還債了，不過我在這隻是按摩，其他的沒幹過。”
龐秋秋說：“哦，不過現在不用還了，這已經被查封了，等會你就去大理寺了。”
“那你呢？是不是也要迴家了？”
林哲趕緊湊上來問龐秋秋，畢竟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龐秋秋再不迴去恐怕也會有麻煩。
龐秋秋不樂意的撇了撇嘴。
“我的林大人，我迴去不著急的，等你忙完再走也不遲，我也可以不迴去的，大理寺就多我一個人麽？”
龐秋秋似乎有委屈，她居然認為她也可以留宿大理寺。
林哲不能答應這樣的要求。
“那怎麽行？你今晚不迴去，你爹可能會發現，你爹要是發現了，以後可能都不準你出門了，今日也蠻辛苦了，早點迴去休息不好麽？”
林哲從心底還是希望龐秋秋迴去，因為隻有這樣風險才是最小的。
龐秋秋沒再堅持，她勉強答應了，不過她仍有一個很關心的問題要問。
“我的林大人，這還有蠻多漂亮的小娘子，你打算怎麽處理？”
林哲有點反感這類問題。
“這個林某做不了主，隻能等明日朝會的決定，不過依慣例這些人都會被遣返迴家鄉。”
遣返？幹嘛要遣返？龐秋秋對此非常不理解，看來她對這些人還是有點同情。
這就有些奇怪了，養尊處優慣了的龐府小娘子會同情底層百姓麽？
不過林哲不想扯這些了，他見衛立把事情弄清了，他便吩咐迴大理寺了。
大理寺在場的人員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人留守黑店，小部分人送龐秋秋，一半以上人帶上該帶的迴大理寺。
龐秋秋臨走不忘告訴林哲，明天早朝後她就會在大理寺。
林哲不以為然，今日你迴的這麽晚，明日你能不能出來還是一個問題，不過林哲嘴上可不敢這麽說，林哲嘴上應承的好好的。
“行，明日中午一起午膳。”
一起午膳？那太好了，龐秋秋聽到林哲主動提出明日一起午膳，她當然很開心。
於是沒怎麽囉嗦便迴府去了，林哲則趕緊往大理寺趕。
林哲心裏沒底，但也隻能跑過去了。
小娘子看到林哲他們過來了，隻微笑著說了一句跟我來，然後轉身進了一個暗門。
林哲和龐秋秋隻能跟進，不然就會被追來的守衛抓住。
也不知走了多久，小娘子總算在一間雜房停下了腳步。
小娘子說：“二位官人，你們先躲在這，千萬不要出去。”
龐秋秋喘著粗氣問：“這裏安全嗎？多久能出去？”
龐秋秋似乎隻關心自己的安危。
林哲補了一句。
“謝謝你呀，小娘子，救命之恩他日一定重報。”
小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客氣，我也是看你們是好人才出手的，壞人我一般不理的，不過壞人一般不會被他們追的。”
林哲若有所思，問小娘子。
“你知不知道這家店是誰開的嗎？”
小娘子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裏是很多達官貴人的最愛，說到底，這裏其實就是一家有點檔次的青樓罷了。”
林哲又問道：“小娘子，平常這裏管事的頭是誰？”
小娘子氣乎乎的迴道：“好象是孫掌櫃，這個老匹夫真不是個東西，平常欺負人揩油也就算了，他還為老不尊專打漂亮小娘子的主意，我們都恨死他了。”
林哲把牙咬了咬，說：“小娘子，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找孫掌櫃？我們可以找孫掌櫃的麻煩幫你們出氣。”
“你們行嗎？”
小娘子有些不相信，畢竟林哲他們被人追著滿地跑，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錯了，還想找孫掌櫃的麻煩，太自不量力了。
也確實，林哲他們剛被守衛追著滿屋子逃，這會卻要主動去找人家的麻煩，換誰也沒可能相信。
龐秋秋隻想逃離這裏，她不想林哲去找孫掌櫃。
“我的林大人，你就別添亂了，現在逃出去才為上策。”
林哲看龐秋秋和小娘子都反對去找孫掌櫃，他隻有耐心解釋。
“現在想要逃出去幾乎不可能，他們己經封鎖住出口了，隻有去找他們的老大孫掌櫃，控製住孫掌櫃才有可能出去。”
林哲這一解釋很簡單，小娘子卻聽不懂，不過小娘子倒樂意帶林哲去找孫掌櫃，龐秋秋雖不樂意但也隻能跟著。
隻一會工夫，小娘子便領著林哲他們來到了三樓。
小娘子指著其中一扇房門，說：“孫掌櫃一般在這處理事情，你們進去即可下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小娘子似乎有點害怕，她可能擔心林哲他們會連累她。
林哲卻不準小娘子走。
“小娘子，你就不要在這幹了，這汙穢之地沒啥好幹的，一會你跟著我們離開這，這並不適合你呆。”
不在這幹了？還要離開這？
小娘子有點不相信，她不知道林哲的話靠不靠譜，不過她沒有在動。
林哲則輕輕推開房門闖了進去，卻被赫然傳來的一聲喝問嚇住了。
“怎麽這麽沒規矩？進來也不敲門？找打麽？”
林哲循聲望去，發現被逐出太子府的孫總管正坐在大靠椅上看著自己，原來這個孫總管就是孫掌櫃。
看來被逐出太子府的人運氣都不錯，都能隨隨便便混到一份好差事
孫掌櫃這下也看清了進來之人了，原來進來的不是他的手下，他以為是走錯地的。
“客官，這裏是辦事區，你迴你那得往前走。”
孫掌櫃這時還沒意識到危險，他可能認為這是他的地盤，雖然剛才守衛在抓賊人，但沒可能賊人會跑到他這來。
林哲不動聲色。
“孫總管，林某沒有走錯，你算是人才了，剛被逐出太子府後居然在這幹上了，還管著這麽大一間青樓，混的不錯嘛。”
林哲直唿孫掌櫃為孫總管，孫掌櫃一臉不悅，他不肯承認他是孫總管。
“客官，你弄錯了，我不是總管，我也沒在太子府幹過。”
孫掌櫃這話就不對，林哲還沒說他在太子府幹過，他自己心虛否認了這個。
可能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老底被人端了，他著急之下多講的，也正因為他弄不清來人的意圖，他有點想喊守衛來抓人了。
林哲見孫掌櫃不認，他也不想就這個問題同孫掌櫃爭辯。
“掌櫃也好，總管也罷，都不提了，你就說你老板是誰？你替誰賣命？”
林哲就想知道這個，其他的還真沒興趣知道。
孫掌櫃愣住了，孫掌櫃擔心的就是這個，來人啥都不問就問這個問題，這說明來人來者不善。
這個問題哪能答，這個問題即使刀架脖子也不能如實答，必須全麵否認了。
孫掌櫃想完眼一眨。
“什麽老板？我就是老板，我替自己賣命。”
林哲根本不信，揮了揮小手。
“孫掌櫃，你別嘴硬，你要是還不從實招來，那就讓你嚐嚐刀削肉。”
語罷，林哲讓龐秋秋亮出尖刀。
龐秋秋早按捺不住了，她嗖的一聲便將短刀對準了孫掌櫃的臉。
孫掌櫃嚇了一跳，怎麽這麽快，這就要動刀？這可不行，孫掌櫃還是想裝傻混一混。
林哲臉一沉，說：“孫掌櫃，太子早看你不順眼了，上次就想宰了你，那次幸好有林某攔著，你要是還想耍滑頭，林某擔保你這次一定死翹翹，你若不信，林某大可割你的肉給你看看。”
林哲已經是再三警告了，孫掌櫃要是再不識抬舉，隻怕龐秋秋真要動刀了，這要是動刀了，那必是臣見血的。
孫掌櫃一臉苦瓜相。
“幾位莫急，我想一想。”
孫掌櫃就想拖延時間，龐秋秋惱了，順手便劃了孫掌櫃一刀。
這一刀劃的那是又快又準，孫掌櫃當叩慘叫了一聲。
龐秋秋生怕慘叫聲引來守衛，趕緊訓斥。
“老東西，你再敢叫就切了你的脖子。”
孫掌櫃立馬住口，同時用手捂住了開始滲血的傷口。
林哲很欣賞龐秋秋那漂亮的一刀，簡直亮爆了，他看了一眼孫掌櫃，不緊不忙將窗戶推開，然後向空中放了一枝響箭。
放完之後，林哲踱至孫掌櫃跟前耐心問。
“孫掌櫃，你想說麽？你要是再不講，隻怕這血會流光，血流光了，隻怕神仙也難救你。”
林哲把後果一講，孫掌櫃明顯著急了。
孫掌櫃怎麽都沒想到僅一杯茶的工夫，自己的命運便發生了大逆轉，麵臨這麽尷尬的兩難選擇。
不爆老板出來就會流血而亡，把老板爆出來也會亡，說不定還得飽受折磨而亡，到底該怎麽辦呢？
孫掌櫃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暫時保住性命要緊，現在就沒命了，似乎不劃算了。
“是梁王殿下一手創辦的，這個秘密沒什麽人知道。”
孫掌櫃為了活命，直接講了出來。
孫掌櫃講是講了，可林哲未必相信。
畢竟是梁王，單憑孫掌櫃的口供很難認定為梁王所為，必須有其他的作為佐證才能確定是梁王。
“孫掌櫃，口說無憑，你有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是梁王開的。”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隻想著口說無憑得有其他證據，怎麽就沒想到先幫我止血，孫掌櫃氣的想吐血。
“幾位，證據好說，可不可以先叫大夫幫我止血？”
龐秋秋說：“老東西，什麽時候輪到你作主了？你要是再不老實交待其他證據，那就再紮你一刀。”
要再紮一刀？孫掌櫃徹底傻了，天底下怎會有這麽種事？
自己都己經老實招了還不放過？這是存心把人往絕路上逼。
孫掌櫃依脾氣真想破口大罵，可現在哪能罵，連說話聲音大一點都不敢。
孫掌櫃掙紮著拉開抽屜，拿了一本帳冊出來。
“這帳本可以證明，你們有了它，梁王想跑也跑不了啦。”
林哲接過帳冊正想翻一翻，房門被人踢開了，一群守衛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那個掌櫃男人。
龐秋秋一驚，手中的尖刀差點掉落。
孫掌櫃見他的守衛到了，他以為他得救了。
“還愣著幹什麽？趕忙抓人，一個不要放過。”
孫掌櫃心態倒是蠻好的，他以為他的人來了，他就穩贏了。
林哲倏地從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劍，沒任何停留便架在了孫掌櫃的脖子上。
“都站住，誰要是再敢往前一步，你們的孫掌櫃立馬歸西。”
林哲聲音很大，似乎是玩真的，掌櫃男人和守衛們一時之間愣住了，他們不敢向前。
這可把孫掌櫃氣了個半死，他恨這些慢如蝸牛的守衛，更恨脖子上的兩把利刃。
“大家都別亂動，先放他們出去。”
孫掌櫃認為林哲他們隻是為了逃出去，孫掌櫃為自己活命便趕緊發聲製止。
掌櫃男人和守衛不敢不聽，他們自動讓了一條路來。
林哲鼻子哼了哼。
“孫掌櫃，麻煩你帶路，你要是敢耍花樣，兩把利劍捅了你。”
孫掌櫃求饒道：“那倒不會，隻要你們不亂動，我們就不會亂動。”
說著，孫掌櫃開始挪步了。
林哲和龐秋秋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小娘子則走在最後。
一行人有驚無險出了房門，接著下樓梯，很快到了大廳。
這會的大廳己經開始混亂了，不少大理寺衙役正在逮人，看樣子是林哲用那枝響箭召來的救兵。
龐秋秋看大理寺衙役來了，心情一下輕鬆起來，她先是收起短刀，而後問衙役衛統領在哪。
衙役看龐秋秋和林哲站一塊，他們是不敢怠慢的。
他們一麵差人去找衛立，一麵圍了過來，正好把掌櫃男人和他的守衛圍了起來。
掌櫃男人和守衛看到這情景不免有些犯嘀咕，怎麽一會工夫來了這麽多衙役？
這是要幹啥？孫掌櫃卻很清楚這一切，知道大事不妙了。
林哲把短劍一收，便令眾衙役把孫掌櫃和掌櫃男人一夥都抓了。
孫掌櫃有些氣惱，衝林哲大喊。
“怎麽還抓我？不是要給我找大夫嗎？我現在必須止血。”
林哲冷冷道：“就衝你幹過的壞事，誰的血都可以止，就你的不能止，不然怎麽懲罰你。”
孫掌櫃一臉苦相。
“我還有利用價值，如果不救我，有些事情你可能就永遠不知道了。”
孫掌櫃蠻曉得抓重點，看來孫掌櫃一點不傻，他懂得如何自救。
林哲厭厭的看了一眼孫掌櫃，對一衙役說：“去給他找個大夫看看，止完血後便關起來。”
衙役點頭。
“好的，大人，屬下馬上辦。”
衛立這會趕了過來，他向林哲稟告。
“大人，按你的吩咐己經合圍了，所有人都沒跑掉，這裏麵肯定有大魚，屬下己命仔細搜了。”
“這比較大，把人都集中到這來，來玩的站一堆，小廝守衛站一堆，女的再站一堆，對所有人都要逐一排查，”林哲吩咐道。
衛立看了看大廳。
“大人，人有點多，大廳可能站不下，小廝和守衛能不能換一個地方關？”
林哲答道：“可以，你安排。”
衛立又說道：“大人，還有個事要稟一聲，諫院的劉大人也在這裏，他不肯承認自己在這玩樂，他要求單獨見大人。”
諫院的劉大人？不就是那個劉羽麽？這麽一個自視清高的人也在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林哲想都沒想便讓衛立帶路，他要去會一會這個劉羽。
此刻的劉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一見林哲便表示這是一個誤會。
他身為知諫院有微服查訪的習慣，早就聽說這裏有一間掛羊頭賣狗肉的黑店了。
今日剛好來查訪，希望與大理寺共同破獲此案。
這不胡說麽？你明明是來偷腥的，卻不知廉恥要給自己安一個微服查訪的名頭，有意思麽？
林哲正欲駁斥劉羽的慌言，身後的龐秋秋插言了。
“劉大人，你恐怕不是來微服查訪吧，倒像是來偷吃的，劉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在家中妻妾成群的情況下到沒掛牌的青樓鬼混，你對的起誰？”
龐秋秋義正言辭的說了一通，根本沒把劉羽放在眼裏，劉羽氣壞了。
劉羽必須替自己開脫。
“你是何人？竟敢汙蔑朝廷命官，本官身為知諫院，對東京汴梁城治安本就有調查的權力，大理寺可查的，本官亦可探查，這個是你所能決定的麽？”
劉羽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幾乎快衝到龐秋秋的跟前了。
龐秋秋根本不怕劉羽，繼續訓劉羽。
“劉大人，你講起慌話來一點不臉紅，看來你平日裏沒少撒謊，你其實就是一大貪官，不光貪財還貪色，百姓養著你這樣的官算是倒黴透頂了。”
龐秋秋強勢依舊，劉羽很生氣，可他又沒辦法對付龐秋秋，於是他索性耍賴不理龐秋秋了。
林哲看劉羽態度不老實，他有意要壓一壓劉羽的氣焰。
“劉大人，你犯不著這麽生氣，有冤屈明日早朝上去講，你當著官家的麵一講，官家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要上朝去講？劉羽一聽就急了。
“林大人，這點小事沒必要弄上朝，咱幾個斟酌一下不就行，真沒必要弄上朝。”
劉羽不樂意上朝去講，這說明劉羽心虛的很。
林哲有意要捉弄一下劉羽。
“劉大人，上朝去講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這牽扯到劉大人的清白，即便劉大人你不要清白，林某還是要把事上奏給官家聽，看官家如何決斷？”
還是要上奏？劉羽這會是真急了，他沒想到林哲如此固執不聽勸，他忙放低了姿態。
“林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朝堂上是議論國家大事的，這點小事你我處理一下就好了。”
劉羽居然還想參與案子的處理，他這算盤打的真是精，他可能是看這裏油水蠻多的，還想著分一杯羹。
林哲必須得給劉羽潑了潑冷水，好讓其清醒清醒。
“劉大人，你搞錯了吧，你現在涉嫌宿娼，你怎麽還可能參與處理案子？劉大人還是考慮一下明日早朝該怎麽解釋？畢竟現場的一切都對劉大人你不利。”
林哲徹底斷了劉羽的念想。
此刻的劉羽除了驚慌還是驚慌，他不得不放下架子便與林哲拉關係。
“林大人，大家同朝為官要不要做的這麽絕？今日你放下官一馬，他日下官必放你三馬，林大人你現在可提你的條件，下官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幫上。”
劉羽開始央求了，這態度和那時的刑部尚書曹百裏一樣。
當初曹百裏也是信誓旦旦，可曹百裏一旦過了河便開始拆橋了，哪裏還會跟你講客氣，劉羽這廝也差不多。
你今日讓他過了關，日後他照樣過來咬你，理是這個理，可要想拿下劉羽也蠻困難的。
依劉羽的巧舌和他羅織的關係，即便將劉羽提交朝會處理，他依就有脫困的可能。
如果劉羽在這認栽肯拿錢出來，那也是可以的。
“劉大人，林某也是沒辦法，這麽多手下要糊口，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為了錢在奔波，要是沒有錢，這些手下哪還會跟著你，有個時候錢才是最重要的。”
林哲很明白的提到了錢，劉羽即便是個傻子也該明白了。
不過林哲不知道這一點，那就是劉羽嗜錢如命，他哪舍得拿錢出來。
再說這一趟玩樂還是別人請客，想劉羽拿錢出來，那不是一般難。
“林大人，談錢多傷感情，什麽事沾上錢了，那還能好麽？我倒是喜歡幫別人的忙，林大人你不妨講講，你哪裏需要幫忙，下完一定費盡心思幫好。”
劉羽就是不想出錢，也許是他看錢看的大重了，而且他還沒養成出錢的習慣，卻有進錢的嗜好。
他可能認為現在還遠沒到出錢的時候，即便明日早朝開爭，他未必會輸。
林哲也不想再客氣了，他直接吩咐衛立把劉羽帶走去關押。
劉羽看林哲這麽不給麵子，他不由質問起來了。
“林大人，本官乃朝廷正四品命官，你有何資格扣留本官？”
林哲強勢迴應。
“劉大人，林某連承王都扣留過，不知你哪來的勇氣認為林某不能扣留你？哦對了，必須糾正一點，林某不是扣留你而是關押你，明日直接押你上朝。”
林哲一副吃定劉羽的架勢，劉羽氣得嘴唇都咬破了。
林哲不肯讓步，劉羽這個時候不可能再服軟了，既然己經撕破臉了，那就隻有到朝堂上去爭了，劉羽相信陸中書不會不管他。
劉羽被押走後，林哲立刻行動起來，他先是讓沈玄把這家黑店的帳冊全帶到大理寺去，接著便是清點所抓之人，小官小吏也不能放過。
這家黑店不光是青樓，它還開設了賭場，並且它賭場的規模也不小。
林哲看著收上來的銀票跟現銀不由感慨，還是撈偏門賺錢，堂堂王爺就為了這點錢連齷齪不齷齪都不管了。
龐秋秋看林哲沒那麽忙了，便順口問林哲。
“我的林大人，小娘子咋辦？她的飯碗可是被你砸了，並且多虧她咱們才脫困。”
龐秋秋極力替小娘子講好話，其實並不需要這麽講。
林哲瞟了一眼小娘子。
“如果小娘子不嫌棄，可以去大理寺跟衛立的娘子顧氏作個伴，平時給顧氏打打下手就好了，要是碰到有合適的可以馬上嫁人。”
嫁人？這個可以麽？小娘子有點不相信，同時她又有點害羞。
龐秋秋有些開心，她笑著問小娘子。
“小娘子，你姓什麽？”
小娘子答道：“我姓喬，叫喬希。”
“喬希，你怎麽會在這的？”
龐秋秋有點好奇。
喬希眨了眨眼睛。
“還不是家裏欠了點錢，沒辦法隻能來這幹活還債了，不過我在這隻是按摩，其他的沒幹過。”
龐秋秋說：“哦，不過現在不用還了，這已經被查封了，等會你就去大理寺了。”
“那你呢？是不是也要迴家了？”
林哲趕緊湊上來問龐秋秋，畢竟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龐秋秋再不迴去恐怕也會有麻煩。
龐秋秋不樂意的撇了撇嘴。
“我的林大人，我迴去不著急的，等你忙完再走也不遲，我也可以不迴去的，大理寺就多我一個人麽？”
龐秋秋似乎有委屈，她居然認為她也可以留宿大理寺。
林哲不能答應這樣的要求。
“那怎麽行？你今晚不迴去，你爹可能會發現，你爹要是發現了，以後可能都不準你出門了，今日也蠻辛苦了，早點迴去休息不好麽？”
林哲從心底還是希望龐秋秋迴去，因為隻有這樣風險才是最小的。
龐秋秋沒再堅持，她勉強答應了，不過她仍有一個很關心的問題要問。
“我的林大人，這還有蠻多漂亮的小娘子，你打算怎麽處理？”
林哲有點反感這類問題。
“這個林某做不了主，隻能等明日朝會的決定，不過依慣例這些人都會被遣返迴家鄉。”
遣返？幹嘛要遣返？龐秋秋對此非常不理解，看來她對這些人還是有點同情。
這就有些奇怪了，養尊處優慣了的龐府小娘子會同情底層百姓麽？
不過林哲不想扯這些了，他見衛立把事情弄清了，他便吩咐迴大理寺了。
大理寺在場的人員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人留守黑店，小部分人送龐秋秋，一半以上人帶上該帶的迴大理寺。
龐秋秋臨走不忘告訴林哲，明天早朝後她就會在大理寺。
林哲不以為然，今日你迴的這麽晚，明日你能不能出來還是一個問題，不過林哲嘴上可不敢這麽說，林哲嘴上應承的好好的。
“行，明日中午一起午膳。”
一起午膳？那太好了，龐秋秋聽到林哲主動提出明日一起午膳，她當然很開心。
於是沒怎麽囉嗦便迴府去了，林哲則趕緊往大理寺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