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聞言很意外。
林哲跟這位吏部侍郎董平安認都不認識，真不知這位正三品的吏部侍郎為何要上大理寺來，且指定要和林哲談。
出於禮節，林哲不好給這位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吃閉門羹，他讓沈玄帶董平安到會客廳，他隨後就到。
既然要會客了，那用膳也隻能推一推了。
林哲不想趙晨她們在這餓著等，於是叫趙晨她們先去那家豪華食肆點菜，自己馬上就到。
趙晨她們對林哲的安排雖有不悅，但她們三人誰也沒反對，相反三人麵帶微笑，一邊答應一邊出了偏房的門。
林哲也啟身前往會客廳，他倒要看看這位正三品的吏部侍郎有什麽企圖。
等進了會客廳，林哲發現這位吏部侍郎董平安是位胖子，隻不過這位吏部侍郎董平安胖得可以，不是那種肥膩的胖。
一番簡單的寒暄過後，林哲吩咐衙役上茶。
董平安也不講什麽客氣，喝了一口香茶後便直接問了。
“聽說吏部尚書案告破了，可不可以透露一下誰是兇手？”
林哲平靜迴複。
“吏部尚書案剛破了，兇手是承王府圈養的打手，不過兇手很兇殘，在大理寺詔獄內多次行兇，大理寺不得己將其擊殺，董侍郎你問這個是不是對這個案子有高見？”
“本侍郎哪有什麽高見，本侍郎隻不過懷疑兇手不是承王府的，先前吏部主事姚景不是敲登文鼓指證開封府捕快殺了吏部尚書麽？姚景敢敲登文鼓，這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吏部侍郎董平安似乎不相信林哲所說，他把姚景的指證抬了出來。
董侍郎這麽說幾個意思，林哲有些迷糊。
兇手是誰重要麽？重要的是破了案子就行了，你一個吏部侍郎憑啥來指定兇手。
莫非你比中書門下還猛，連中書門下都不敢如此指定，你一個吏部侍郎行麽？
林哲惦記著用膳的事，他不想跟這位吏部侍郎扯太多。
“參知政事錢大人見證，吏部尚書的案子己結，至於吏部主事姚景敲登文鼓狀告之事，聽說移交刑部了。”
“董大人大可移步刑部去了解，如果刑部有了結論，他們自然會有所行動，大理寺已經把該幹的幹完了，其他的真沒什麽可幹的了。”
林哲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那就是一切都辦好了，沒有翻案的可能。
吏部侍郎董平安有點失落。
“林大人，你就這麽放過開封府麽？現在的開封府己經蛻變了，你今日不收拾他，難保哪天他不欺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董侍郎把矛頭指向了開封府，真不知這吏部侍郎咋想的，開封府是你想動就能動的麽？
以前，中書門下想動開封府都動不了，你一個侍郎能動的了麽？
林哲覺得董侍郎有些自不量力，他才不想參與此事，況且皇帝還當張尤安是自己人。
皇帝沒改看法之前，去惹張尤安肯定是不明智的，隻是這張尤安這一向頗為不對頭，連董侍郎都看出問題來了，莫不是陸知心的收買計謀起效果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得跟皇帝提個醒，防範於未然才好，至於這董侍郎隨便敷衍一下就好了。
“講句心裏話，開封府真不好對付，張尤安樹大根深，背後又有強力支撐，怎麽看都不好對付。”
隻是董平安並不認可林哲的說法。
“不是要你馬上拿下張尤安，你可以先把吏部尚書被害案的兇手定為開封府捕快，在查的承王案也扯上開封府的嫌疑，先這麽辦就行了。”
“林某為什麽要這麽幹？你又為何要對付張尤安？聽說陸中書都在收買張尤安，你讓林某你代表哪一方？”林哲一連串發問，搞得董平安有些措手不及。
事實本就如此，林哲為啥要聽董侍郎你的去刻意對付開封府，還有就是你董侍郎是何居心，為何要對付開封府，董平安不解釋清楚，林哲真沒興趣理他了。
董平安隻能先解釋一下。
“本官為何要針對開封府，這個暫時說不了，不過你肯這麽做的話，本官會想辦法讓你再升一級至正三品，而大理寺卿剛好是正三品，另外要說的就是，你升從三品升官手續尚在辦理當中，也許馬上就辦好了。”
董平安有意無意提林哲升從三品這個事，這是在威脅嗎？
想來董平安還沒這個能耐，雖然吏部缺尚書，但還輪不到你這個侍郎為所欲為。
林哲現在根本不用跟開封府翻臉，董侍郎要怪隻能怪自己，拿不出有份量的東西來交換，僅憑一個想辦法再讓你升一級是不夠的。
林哲覺得再談下去也沒什麽意思，關鍵是趙晨她們還等著一起用膳，得抓緊時間結束這場聊天才行。
“你這也不說那也不說，林某很難相信你的誠意，不如你先迴去考慮清楚再講吧。”
林哲也不是好騙的，這個董平安來意不明，他背後的勢力也沒搞清楚，哪能這麽容易就聽他的，必須先晾一晾再說。
董平安很無語林哲這個態度，他略為沉思了一下。
“不要著急嘛，事是一點一點談成的，飯也是一口一口吃成的，不如咱們再深度聊一下，你可以把你的要求提出來，萬一成了呢？”
董平安還是不死心，他就像一個小商販一樣，準備跟林哲討價還價。
林哲可沒時間在這耗著，林哲挑明了。
“你就說你奉誰的令來的？說了這個才能證明你有誠意。”
林哲也不是好坑的，他直接要董侍郎掀底牌。
董平安似乎不願過早暴露他的主子，他眉飛色舞的胡侃了一通，什麽都講了，就是沒講到重點。
這怎麽行，這說明董侍郎缺乏起碼的誠意。
林哲霍地起身了。
“你沒誠意，那就不談了，剛好林某還有事。”
說完，林哲抬腳就要走了。
董平安見狀，趕緊起身攔住林哲。
“別生氣嘛，本官的幕後，你以後可以見到的，你何必急於一時了，本官向你保證隻要你把開封府牽扯進來，本官保證你可升至正三品，坐穩大理寺卿一職。”
董平安似乎很不講理，既不肯講出他的主子是誰，又不準林哲走，活脫脫一個潑皮。
林哲沒想到董侍郎會這麽混，真不知他的侍郎是怎麽升上去的。
大宋朝盡是這樣的人當官，曹百裏是這樣，曾墨亦是這樣，這個董侍郎還是這樣。
林哲好想翻臉了，可還沒摸清董侍郎的套路，冒然發火似有不妥，關鍵還是要摸清董侍郎背後的主子，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忍住不予計較。
林哲停下腳步。
“林某很難，平白無故扯開封府進來，風險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開封府權知張尤安本就是中書門下的眼中釘，中書門下一直想拔掉這個眼中釘，不曾想拔了自身一腳泥巴出來，由此可見張尤安後台之深，林某不才，斷不敢去拔這位深藏不露的權知，林某也怕一腳的泥巴，如果董侍郎讓林某曉得後台是誰的話，林某可能就安心了。”
林哲不失時機的把自己的擔憂講了出來，就是要董侍郎把自己的主子招出來。
董平安一臉不以為然。
“聽說你的後台是官家，你的後台硬的厲害，哪個有你的後台硬，東京汴梁城還有你怕的人麽？”
董平安很精明，知道的事也不少。
林哲隻能否認這些。
“董大人，你搞錯了，林某沒有後台，張權知才有後台，並且張權知的後台是官家，張權知之所以能橫在東京汴梁城，多半是後台的緣故，你必須把你的後台講出來，林某才有可能去扯開封府，不然扯不了。”
林哲再次要求董平安把他的主子講出來。
這等於是在逼董平安，讓董平安頗有些為難。
董平安不由咬了咬牙。
“本官背後有王爺，至於是哪位王爺都一樣，也沒必要說了，你既已知有王爺作後盾，大可以放心扯開封府進來了，扯完之後便不用管了。”
董平安甚是狡詐，點到為止的說了，可跟沒說一樣，卻要林哲放手一搏，這裏麵就蠻搞笑的，即便林哲費力扯開封府，又能奈開封府幾何？
那就隻能做二手準備了。
林哲沒把董平安放在眼裏，也模棱兩可講了一通，反正升從三品的事還未辦妥，案情還不能改。
如果參知政事錢伯華反悔，那就把承王妃的事宣揚出去，看誰受的了，對付董平安這潑皮也應該如此。
董平安總算有了收獲，雖不怎麽幹脆但總比沒有要好，去見背後主子也能交代了。
最關鍵的是要落實監督林哲把開封府扯進來，這事就成了，至於能不能扳倒張尤安則是背後主子的事了。
董平安盤算好便起身告辭了。
林哲巴不得董平安早走，他好去豪華食肆用膳，林哲估計趙晨她們都等不及了。
等到了豪華食肆，林哲驚奇的發現趙晨她們居然沒來，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林哲明明記得自己講了在這用膳，怎麽趙晨她們三人偏偏不在這？到底哪出了問題？
林哲雖然很頭痛她們幾個湊一起，可她們這會沒在這，林哲又有點失落。
林哲趕緊命衛立帶人四處找一找，可衛立帶人四處找尋一番，結果是這附近哪都沒有她們的蹤跡。
林哲這就有些不明白了，按理她們不會亂走，三人怎麽會自動消失？
這解釋不通嘛，林哲沒得辦法隻得在豪華食肆點了幾個菜打包迴自己的偏房吃。
林哲在迴大理寺的路上，不偏不倚正好撞到韓靜，這得有多默契才能遇上。
林哲估計韓靜是專門來找自己的，畢竟有這麽多天沒見了。
林哲事也挺多，那迴在街上碰到韓靜，因身邊有陸子瀟才不得不避開韓靜，這次自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林哲甚是熱情，趕忙招唿韓靜，雖有幾日不見的隔閡，但二人總體上還是可以的。
韓靜首先問林哲：“案子都查完了麽？”
林哲邊走邊答：“差不多了，隻剩最後一樁案子了，最忙的時候己經過去了。”
韓靜說：“那就好，可以輕鬆一下了。”
林哲表示讚同，都緊張好幾天了，是時候放鬆一下了。
韓靜注意到林哲的護衛提溜著一個食盒。
“你準備用膳麽？看你手裏提溜著食盒。”
林哲答道：“對的，剛點了幾個小菜，等會一起用點。”
林哲誠心邀請韓靜一起用膳，韓靜笑了笑，沒有言語。
兩人繼續前行，剛行至前坪，沈玄走了過來，向林哲請示。
“大人，賈寺正如何處置？他已經全盤招了。”
林哲眉毛一挑，來了一個反問。
“沈寺丞，以前大理寺出這樣的事是如何處置的？”
沈玄很小心。
“迴大人，一般是重打二十大板，再流放邊關服苦役，終身不得再迴東京汴梁城，否則殺無赦。”
這個處置委實有點重，林哲感覺似有不妥，不過想想賈寺正給大理寺帶來的危害，林哲眼都沒眨了。
“沈寺丞，就這麽辦。”
沈玄隨即答應。
“好的，大人，屬下這就去辦。”而後沈玄走了。
韓靜等沈玄走後，她有些好奇。
“是誰？怎麽處置的這麽重？二十大板可能都扛不住，更別提流放服苦役了。”
林哲歎了一口氣。
“林某也不想，隻不過此人害死了很多人，不殺他算是便宜他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不能輕饒了。”韓靜也算是明白人了。
兩人說著己行至偏房外了，守在門口的兩護衛看到林哲，他們似乎想說什麽，可能是看到韓靜了吧，兩人欲言又止了。
林哲覺得兩護衛有些奇怪，但林哲沒有心思去琢磨這兩護衛，他急急推開房門。
“你先進，林某把食盒提進來。”
韓靜嗯了一聲，然後邁步向前，準備先進房了。
房內赫然坐著三個女的，正是那趙晨、陸子瀟還有龐秋秋，這三人林哲遍尋不到。
令人奇怪的是她們三人居然在林哲的偏房內，難怪林哲找不到她們，林哲和她們一來一往怎麽就完美避開了。
韓靜看到這場景，本能的愣住了。
在後頭的林哲不曉得房內的情況，他見韓靜停住了，以為韓靜在等他。
這麽一理解錯誤，林哲便有些放肆，牽住韓靜的小手就往房內走。
韓靜出於本能是很抵觸進房的，怎奈她扛不住林哲的力量，或者說韓靜的力太小了。
林哲進去第一個動作便是將食盒放下，但他還是牽著韓靜的小手沒放，而韓靜似乎又不好對林哲明說房內有人。
但這一尷尬情形沒能持續多久，林哲第二眼便發現趙晨她們三人了，林哲很是意外，她們三人怎麽在偏房？
為緩解緊張氣氛，林哲采取先發製人策略，必須得把這怒火給滅了。
“你們剛上哪了？到處都找不到你們，林某剛轉了一圈找，還好你們沒事。”
林哲邊說邊鬆開了韓靜的手，再不鬆手隻怕要打架了。
再看看陸子瀟和龐秋秋，兩人都是瞪圓了眼晴看林哲，兩人此時心中的怒火怕是把東京汴梁城燒了還有多。
這還沒完，趙晨還要來添亂。
“你們看看，本公主講得沒錯吧，她就是林大人最喜歡的，這小手牽的，不知你們看了有什麽想法？”
趙晨極盡挑唆，似乎就想陸子瀟和龐秋秋找韓靜的麻煩。
林哲為避免陸子瀟她們誤解，也隻能是理由多多的解釋一下。
“事情可能跟你們看到的大不一樣，剛韓小娘子在門口扭了一下，林某牽韓小娘子的手純屬無奈，大家一定不要誤會了。”
從表麵上看，林哲的這個解釋比較牽強，沒什麽說服力，況且男女授授不親，在任何情況下都沒有牽手的必要。
陸子瀟想問林哲，牽韓小娘子的手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不料被龐秋秋搶了先。
“牽韓小娘子的手有沒有爽歪歪的感覺？”
龐秋秋問的實在是齷齪，林哲不知龐秋秋哪來的勇氣問這樣的問題，作為還沒嫁人的小娘子別說問，就是想也不能想，這可是規矩。
雖然這樣，林哲還是得陪著一張笑臉。
“龐小娘子，林某隻是看韓小娘腳不方便才施以援手的，心無雜念自然就沒有你講的那種感覺，你講的那種爽歪歪的感覺是啥感覺，是要成仙了嗎？”
林哲不但答了龐秋秋的問題，還反問她什麽是爽歪歪的感覺。
龐秋秋麵對林哲的反問並不慌張，相反很坦然。
“你不知道這種感覺，這可能嗎？你明明麵對你最喜歡的小娘子，你還能表現出一種無所謂，這挺難得的，這充分說明你好而不色隱藏頗深。”
龐秋秋有意無意把林哲的小心思點評了一番，這引起了陸子瀟的反感。
本來林哲牽韓靜的小手己讓陸子瀟十分的不滿了，偏龐秋秋還在這揪住不放，放言什麽爽歪歪的感覺。
牽下手而已，至於揪著不放麽？
如果讓你們曉得我曾經和林哲抱在一個狹窄的櫃子裏，還有林哲已上我家去納采了，估計你們活都沒辦法活下去了。
這林哲對韓靜是蠻好的，這一點從林哲牽韓靜的小手就可以看出來。
而韓靜似乎也挺在乎林哲的，明知這邊有三個人盯著林哲牽她的小手了，她也不趕快掙脫不讓林哲牽了。
如果這還不能說明他倆有問題，那真是活見鬼了。
可即便這樣，陸子瀟覺得此刻也不能向林哲發難，畢竟大宋朝的朝廷命官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
即使有官員妻妾沒這麽多，那也不是官員不想娶，而是能力有限娶不了這麽多而己。
陸子瀟這麽一想便沒那麽生林哲的氣了，還順勢插了言。
“我們還都沒用膳呢，還是先去用膳吧，這些個瑣事不說也罷。”
陸子瀟似乎想靠轉移話題救林哲出水深火熱之中，這在趙晨看來是萬萬不行的。
趙晨對韓靜沒有偏見，但林哲怎麽都不該牽韓靜的手，這可是趙晨的大忌。
並且趙晨覺得林哲與韓靜之間關係很微妙，甚至超越了林哲與陸子瀟的關係，韓靜屬於後來居上。
這還不算，趙晨覺得韓靜看林哲的那雙眼睛就很有問題，比陸子瀟有城府多了。
那韓靜就靠那雙眼睛來迷人，東京汴梁城這麽多小娘子，可能就算韓靜的那雙眼睛最勾魄。
如果此次就這麽輕易放過韓靜了，說不定以後再無機會針對韓靜了。
可趙晨又覺得自己出麵並不怎麽好，倒是可以利用龐秋秋來玩針對，讓龐秋秋逮著韓靜不放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龐秋秋這個人看上去很精明，可事實上卻是一空架子，很容易被人坑。
趙晨的想法無疑是美好的，可真要實施起來卻並不容易。
首先龐秋秋這個人也並沒有趙晨想的那麽不精明，加之有陸子瀟的搗亂，趙晨驚奇的發現自己沒岀麵也變出麵了。
而那龐秋秋越說越離譜，最後居然和陸子瀟站一條線上去了，趙晨到這時才明白自己上陸子瀟的當了。
陸子瀟如此用心維護林哲是趙晨沒有想到的，陸子瀟的智謀也是趙晨沒有料到的。
看這個情形，陸子瀟是怕自己錯過與林哲的姻緣，林哲擺明有多種選擇。
沒了她陸子瀟還有超好的韓靜在等著，且看韓靜哪都不差，是男的都會喜歡韓靜這樣的。
聰明的陸子瀟早就看到這一點了，她自然不會自找無趣了。
趙晨想到這不免有些心虛，她索性也不再為難林哲跟韓靜了，跟著合一次稀泥不香麽？
林哲見局麵一時風平浪靜了，他趕緊安排底下人又去豪華食肆打包了一些菜肴過來。
這頓早該用的午膳總算開始了。
期間林哲為打破沉默，問趙晨她們。
“你們了解吏部侍郎董平安？”
趙晨看了一眼陸子瀟，反問林哲。
“怎麽了？那董侍郎在耍手段麽？他來就沒好事，別理他。”
趙晨還是那麽霸氣，沒有正麵迴林哲的問題，這讓林哲有點失望。
陸子瀟答了一句。
“董侍郎在朝中比較的中性，是朝廷大員裏麵不太討喜的官員，也是靠裙帶關係才升至侍郎級的，到侍郎這一級似乎也到頭了。”
“不過他背後有人，這讓他在朝中有些高傲，一般情況下他隻理對他有用的官員，普通官員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陸子瀟這分析頭頭是道，一把就揭了董平安不堪的老底，比趙晨講的實用多了。
隻是陸子瀟從哪了解的這些，按她的年齡應該不會知道這些，聯想她先前一耳就聽出登文鼓聲，隻能說陸子瀟一點都不簡單。
林哲好奇的問。
“董平安有啥裙帶關係？”
陸子瀟咪著小眼。
“他妹是太妃，很得先帝寵愛的，董平安一路高升至吏部侍郎那是必須的。”
陸子瀟連這個都知道，簡直有些無所不能了，趙晨與陸子瀟相比就有點差了。
“就是那個在宮中有些霸道的董太妃？”
林哲這會想起了這一點，雖然林哲對宮裏不是很熟，但他掛了一個內侍省都知的官職，宮裏的事情還是曉得一點的。
趙晨來了興趣，她似乎對董太妃十分的不滿，她要在這聲討一下這個老壞的董太妃。
趙晨把董太妃的醜事講了個精光，包括她如何勾上先帝的，可能是一輩子沒做好事，董太妃到老了居然沒有兒女傍身。
也正是沒有兒女，董太妃囂張跋扈到了極點，在宮裏名聲臭得很。
林哲聽到這似乎明白了，這個董平安就是一隻賴皮狗，仗著有董太妃撐腰私底下肯定幹了不少齷齪事。
隻是不知他的靠山是哪位王爺？按理來講南平王的可能性要大一點。
龐秋秋卻有不同意見，她正麵評價了一下董平安，誇他是大宋朝還算有點良知的官員，比刑部那般豬強多了。
龐秋秋這個打比太沒水平了，怎麽能跟刑部那般豬比，那有可比性嗎？趙晨當即作了很哇噻的反駁。
趙晨之所以要哇噻龐秋秋，就因剛才龐秋秋一聲不合便和陸子瀟站一條線上去了。
破壞了趙晨的初始計劃，趙晨焉能放過龐秋秋。
不過龐秋秋也不是故意要和陸子瀟站一條線上的，關鍵是陸子瀟講的有些道理，比較切合龐秋秋的想法。
那個韓靜己經和林哲手牽手了，再一味揪著不放於事無補，反而會遭人反感。
林哲他又不是你什麽人，他愛牽誰的手是他自己的事。
你有本事也可以叫林哲牽你的手，你不能因林哲沒牽你的手而妒忌別人，其實龐秋秋也很想和林哲手牽手，和自己喜歡的人手牽手，那種感覺一定美翻了。
趙晨何嚐不想與林哲手牽手，隻是林哲沒來牽，趙晨又放不下架子去說這事，臉皮不夠厚是提不出這要求的。
林哲看趙晨駁斥龐秋秋，當心又會引發一場爭執，他趕忙替龐秋秋解了圍。
龐秋秋依脾氣是要和趙晨對著幹的，但她見林哲一臉真誠的替自己解圍，便不怎麽好對著幹了，隻能是先吃個啞巴虧。
而韓靜從一進來那一刻便是一言不發，有人跟她講話，她也是嗯呐的答應，並無過多的廢話，這是不是討人喜歡型？
陸子瀟對這一切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她覺得韓靜才是她的一大威脅。
韓靜不光人長的好，脾氣性格也很討人喜歡，韓靜這種性格究竟是天生的還是後天裝出來的，這還有待觀察。
不過陸子瀟已把自己的策略全麵調整了，她也要把她的脾氣性格升級為討人喜歡型。
對於陸子瀟作出的變化，趙晨是第一個感受到的，這位有些得意的公主殿下不得不開始思索如何與時俱進。
如果自己還一味的刁難人，那將麵臨很糟糕的處境。
林哲還有點不適應這變化，雖然林哲怕她們四人在一塊便拌嘴，但如果她們四人都無事獻殷勤，林哲一時之間還真接受不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林哲通過她們對那位吏部侍郎董平安有了初步了解，這也算沒白忙活。
林哲見午膳也用得差不多了，就想撤退了。
“公主殿下，林某得去詔獄看看，你們慢用。”
趙晨微抬頭。
“你這個時候去詔獄幹嘛，臭哄哄的詔獄有什麽好去的。”
趙晨這話的口氣林哲愛聽，趙晨的口氣無形中變了，比以前溫柔了。
林哲答道：“公主殿下，林某也沒辦法，大理寺剛經曆一波衝擊急需休整，林某去詔獄看那犯人老不老實。”
龐秋秋插嘴道：“那我陪你起，詔獄兇險，我可護你周全。”
龐秋秋大言不慚，居然說她可保護林哲的安全。
這要是以往，趙晨非得把龐秋秋臭罵一通，你有哪門子能耐能保護大人？
不添亂就不錯了，再說了在大人自己的詔獄，哪來的危險？
這是趙晨以前的語氣。
現在趙晨斯文多了。
“龐小娘子，你先用膳，林大人有精悍的護衛，不用你出手保護。”
陸子瀟似乎怕龐秋秋耍什麽花樣出來，她也好言相勸龐秋秋別去。
有了公主跟陸子瀟的勸阻，林哲底氣十足，不準龐秋秋去。
在這種情況下，龐秋秋自然不好再囉嗦去了。
林哲趕緊出門叫上衛立一同去詔獄看那個莫曉勤。
莫曉勤此時被關在大理寺詔獄最底層，關押環境不好不說，他的心情也很低落，對林哲和衛立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照理莫曉勤應該是在深刻反醒，他一招不慎導致滿盤皆輸，早知如此就該心狠一點，扔下家眷跑路才對。
至於錢財能帶多少是多少，跑的遠遠的才是硬道理。
林哲倒不關心莫曉勤這些，他關心莫曉勤實際貪了多少，能退還多少迴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據莫曉勤自己的交代肯定有水分，必須有方法有步驟的深挖，方能讓莫曉勤藏無所藏。
林哲首先問莫曉勤。
“你想不想活命？”
莫曉勤神情暗淡，起初沒什麽反應，過了一會才答。
“大人，小的想活命，小的隻是一時糊塗，況且小的己退還了所貪之物，望大人饒了小的一家人。”
莫曉勤要求饒其一家人性命，這個要求委實不過份，隻是放你莫曉勤離開之後，誰能保證你莫曉勤不會出賣汴山書院？
還有你莫曉勤退完所貪之物了嗎？不退完是不會讓你莫曉勤好過的。
你莫曉勤隻有拿退完所貪財物的證據出來證明，否則單憑你莫曉勤一麵之辭很難令人相信。
眼下在林哲心中有不少疑問，林哲揀最有用的問。
“所貪之財物真的退完了嗎？隻有退完了才有可能活下來，不然你一家老小怎麽活？”
莫曉勤陰著個臉。
“大人，小的都這樣了，還要錢幹嘛，小的已經是退無可退了，再退隻能是退命了。”
莫曉勤講這話時表情自然，沒有一絲作作，林哲本來打算相信他了。
但莫曉勤不經意間露了一個狡黠的眼神出來，使得林哲不得不決意再逼一下莫曉勤，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無疑落在了衛立的身上。
衛立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他隻能是拖著莫曉勤去用刑。
雖然他和莫曉勤沒啥關係，但畢竟都是一個書院出來的，大刑伺候還是有些不忍。
林哲又何嚐想對莫曉勤用刑，這還不都是莫曉勤給逼的，莫曉勤為啥就不能好好辦事，非得貪圖享受搞貪汙。
汴山書院本來就不夠錢花，一直借債維持著，你莫曉勤怎好意思貪汙？
更為可氣的是，你莫曉勤為了貪汙還偽造自己無娘子無兒無女的假象，可實際上卻是有三位娘子二位小孩在東京汴梁城養著，你說氣人不氣人。
大刑伺候下的莫曉勤有如殺豬一般，慘叫聲不絕於耳。
衛立好心勸莫曉勤。
“還藏了什麽？趕緊吐出來，人要是沒了，身外之物的錢財還有何用？”
莫曉勤一臉慘狀。
“衛統領，小的真的是全吐出來了，你就算折磨死小的，小的也吐不出來了。”
衛立有些同情的看著莫曉勤。
“現在是大人不相信你，你若不交點東西出來，大人那過不了，你多少交一點出來，別再顧以後的生活了，命要是沒了，哪有以後。”
莫曉勤油鹽不進還是搖頭，表示沒有財物可交了。
衛立無奈隻好去請示林哲，碰到這愛財如命的，該怎麽辦？
林哲臉一黑。
“那就沒的玩了，立刻全部處死。”
衛立有些遲疑，他等了一下，以為林哲會改主意。
林哲瞪了衛立一眼。
“怎麽還不執行？”
衛立連忙道：“好的，大人，屬下立刻執行。”
語罷衛立頭也不迴走了。
林哲看著衛立遠去的背影，心情並不怎麽好受便獨自一人迴到了偏房。
卻意外發現公主和陸子瀟以及韓靜、龐秋秋都不見了，房內也收拾得幹幹淨淨。
看樣子她們走的並不匆忙，隻不過她們為何要走？這倒有幾分奇怪。
林哲難得清靜一下，他想起了那本帳本，那本陸子瀟輕而易舉就拿到的，而刑部侍郎曾墨煞費苦心都沒拿到的帳本。
林哲隨手一翻，發覺上邊記錄著高力赫和曾墨是如何合夥搞錢的，包括每筆錢怎麽來的，又是怎麽分配的。
難怪刑部侍郎曾墨這麽急著找帳本，曾墨是怕他和高力赫合夥搞錢的事敗露了，對他的前途構成威脅。
曾墨上迴就吃了林哲的虧，他包養青樓女子的事讓林哲逮到了。
若不是林哲還在青樓逮到了郭亦鎮，陸知心為保郭亦鎮答應了林哲的要求，曾墨這個刑部侍郎的官不僅做不了勒，屁股還得挨二十下板子。
自從那個事發以後，刑部侍郎曾墨就老實多了，幾乎是夾著尾巴再做人了。
不過傻子都知道，曾侍郎那不是老實，準確來說應該是蟄伏，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竄出來咬人。
林哲很快看完了帳本，裏麵並無多少有用的東西，光憑這本帳本也對付不了曾侍郎。
曾侍郎之所以要來搞這本帳本主要還是心虛。
曾侍郎也知道這本帳本的份量，既然弄不了這本帳本，那索性就不弄了，反正也是這麽一迴事。
林哲收好帳本，正想出去走走，順便問問護衛趙晨她們去哪了。
林哲跟這位吏部侍郎董平安認都不認識，真不知這位正三品的吏部侍郎為何要上大理寺來，且指定要和林哲談。
出於禮節，林哲不好給這位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吃閉門羹，他讓沈玄帶董平安到會客廳，他隨後就到。
既然要會客了，那用膳也隻能推一推了。
林哲不想趙晨她們在這餓著等，於是叫趙晨她們先去那家豪華食肆點菜，自己馬上就到。
趙晨她們對林哲的安排雖有不悅，但她們三人誰也沒反對，相反三人麵帶微笑，一邊答應一邊出了偏房的門。
林哲也啟身前往會客廳，他倒要看看這位正三品的吏部侍郎有什麽企圖。
等進了會客廳，林哲發現這位吏部侍郎董平安是位胖子，隻不過這位吏部侍郎董平安胖得可以，不是那種肥膩的胖。
一番簡單的寒暄過後，林哲吩咐衙役上茶。
董平安也不講什麽客氣，喝了一口香茶後便直接問了。
“聽說吏部尚書案告破了，可不可以透露一下誰是兇手？”
林哲平靜迴複。
“吏部尚書案剛破了，兇手是承王府圈養的打手，不過兇手很兇殘，在大理寺詔獄內多次行兇，大理寺不得己將其擊殺，董侍郎你問這個是不是對這個案子有高見？”
“本侍郎哪有什麽高見，本侍郎隻不過懷疑兇手不是承王府的，先前吏部主事姚景不是敲登文鼓指證開封府捕快殺了吏部尚書麽？姚景敢敲登文鼓，這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吏部侍郎董平安似乎不相信林哲所說，他把姚景的指證抬了出來。
董侍郎這麽說幾個意思，林哲有些迷糊。
兇手是誰重要麽？重要的是破了案子就行了，你一個吏部侍郎憑啥來指定兇手。
莫非你比中書門下還猛，連中書門下都不敢如此指定，你一個吏部侍郎行麽？
林哲惦記著用膳的事，他不想跟這位吏部侍郎扯太多。
“參知政事錢大人見證，吏部尚書的案子己結，至於吏部主事姚景敲登文鼓狀告之事，聽說移交刑部了。”
“董大人大可移步刑部去了解，如果刑部有了結論，他們自然會有所行動，大理寺已經把該幹的幹完了，其他的真沒什麽可幹的了。”
林哲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那就是一切都辦好了，沒有翻案的可能。
吏部侍郎董平安有點失落。
“林大人，你就這麽放過開封府麽？現在的開封府己經蛻變了，你今日不收拾他，難保哪天他不欺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董侍郎把矛頭指向了開封府，真不知這吏部侍郎咋想的，開封府是你想動就能動的麽？
以前，中書門下想動開封府都動不了，你一個侍郎能動的了麽？
林哲覺得董侍郎有些自不量力，他才不想參與此事，況且皇帝還當張尤安是自己人。
皇帝沒改看法之前，去惹張尤安肯定是不明智的，隻是這張尤安這一向頗為不對頭，連董侍郎都看出問題來了，莫不是陸知心的收買計謀起效果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得跟皇帝提個醒，防範於未然才好，至於這董侍郎隨便敷衍一下就好了。
“講句心裏話，開封府真不好對付，張尤安樹大根深，背後又有強力支撐，怎麽看都不好對付。”
隻是董平安並不認可林哲的說法。
“不是要你馬上拿下張尤安，你可以先把吏部尚書被害案的兇手定為開封府捕快，在查的承王案也扯上開封府的嫌疑，先這麽辦就行了。”
“林某為什麽要這麽幹？你又為何要對付張尤安？聽說陸中書都在收買張尤安，你讓林某你代表哪一方？”林哲一連串發問，搞得董平安有些措手不及。
事實本就如此，林哲為啥要聽董侍郎你的去刻意對付開封府，還有就是你董侍郎是何居心，為何要對付開封府，董平安不解釋清楚，林哲真沒興趣理他了。
董平安隻能先解釋一下。
“本官為何要針對開封府，這個暫時說不了，不過你肯這麽做的話，本官會想辦法讓你再升一級至正三品，而大理寺卿剛好是正三品，另外要說的就是，你升從三品升官手續尚在辦理當中，也許馬上就辦好了。”
董平安有意無意提林哲升從三品這個事，這是在威脅嗎？
想來董平安還沒這個能耐，雖然吏部缺尚書，但還輪不到你這個侍郎為所欲為。
林哲現在根本不用跟開封府翻臉，董侍郎要怪隻能怪自己，拿不出有份量的東西來交換，僅憑一個想辦法再讓你升一級是不夠的。
林哲覺得再談下去也沒什麽意思，關鍵是趙晨她們還等著一起用膳，得抓緊時間結束這場聊天才行。
“你這也不說那也不說，林某很難相信你的誠意，不如你先迴去考慮清楚再講吧。”
林哲也不是好騙的，這個董平安來意不明，他背後的勢力也沒搞清楚，哪能這麽容易就聽他的，必須先晾一晾再說。
董平安很無語林哲這個態度，他略為沉思了一下。
“不要著急嘛，事是一點一點談成的，飯也是一口一口吃成的，不如咱們再深度聊一下，你可以把你的要求提出來，萬一成了呢？”
董平安還是不死心，他就像一個小商販一樣，準備跟林哲討價還價。
林哲可沒時間在這耗著，林哲挑明了。
“你就說你奉誰的令來的？說了這個才能證明你有誠意。”
林哲也不是好坑的，他直接要董侍郎掀底牌。
董平安似乎不願過早暴露他的主子，他眉飛色舞的胡侃了一通，什麽都講了，就是沒講到重點。
這怎麽行，這說明董侍郎缺乏起碼的誠意。
林哲霍地起身了。
“你沒誠意，那就不談了，剛好林某還有事。”
說完，林哲抬腳就要走了。
董平安見狀，趕緊起身攔住林哲。
“別生氣嘛，本官的幕後，你以後可以見到的，你何必急於一時了，本官向你保證隻要你把開封府牽扯進來，本官保證你可升至正三品，坐穩大理寺卿一職。”
董平安似乎很不講理，既不肯講出他的主子是誰，又不準林哲走，活脫脫一個潑皮。
林哲沒想到董侍郎會這麽混，真不知他的侍郎是怎麽升上去的。
大宋朝盡是這樣的人當官，曹百裏是這樣，曾墨亦是這樣，這個董侍郎還是這樣。
林哲好想翻臉了，可還沒摸清董侍郎的套路，冒然發火似有不妥，關鍵還是要摸清董侍郎背後的主子，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忍住不予計較。
林哲停下腳步。
“林某很難，平白無故扯開封府進來，風險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開封府權知張尤安本就是中書門下的眼中釘，中書門下一直想拔掉這個眼中釘，不曾想拔了自身一腳泥巴出來，由此可見張尤安後台之深，林某不才，斷不敢去拔這位深藏不露的權知，林某也怕一腳的泥巴，如果董侍郎讓林某曉得後台是誰的話，林某可能就安心了。”
林哲不失時機的把自己的擔憂講了出來，就是要董侍郎把自己的主子招出來。
董平安一臉不以為然。
“聽說你的後台是官家，你的後台硬的厲害，哪個有你的後台硬，東京汴梁城還有你怕的人麽？”
董平安很精明，知道的事也不少。
林哲隻能否認這些。
“董大人，你搞錯了，林某沒有後台，張權知才有後台，並且張權知的後台是官家，張權知之所以能橫在東京汴梁城，多半是後台的緣故，你必須把你的後台講出來，林某才有可能去扯開封府，不然扯不了。”
林哲再次要求董平安把他的主子講出來。
這等於是在逼董平安，讓董平安頗有些為難。
董平安不由咬了咬牙。
“本官背後有王爺，至於是哪位王爺都一樣，也沒必要說了，你既已知有王爺作後盾，大可以放心扯開封府進來了，扯完之後便不用管了。”
董平安甚是狡詐，點到為止的說了，可跟沒說一樣，卻要林哲放手一搏，這裏麵就蠻搞笑的，即便林哲費力扯開封府，又能奈開封府幾何？
那就隻能做二手準備了。
林哲沒把董平安放在眼裏，也模棱兩可講了一通，反正升從三品的事還未辦妥，案情還不能改。
如果參知政事錢伯華反悔，那就把承王妃的事宣揚出去，看誰受的了，對付董平安這潑皮也應該如此。
董平安總算有了收獲，雖不怎麽幹脆但總比沒有要好，去見背後主子也能交代了。
最關鍵的是要落實監督林哲把開封府扯進來，這事就成了，至於能不能扳倒張尤安則是背後主子的事了。
董平安盤算好便起身告辭了。
林哲巴不得董平安早走，他好去豪華食肆用膳，林哲估計趙晨她們都等不及了。
等到了豪華食肆，林哲驚奇的發現趙晨她們居然沒來，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林哲明明記得自己講了在這用膳，怎麽趙晨她們三人偏偏不在這？到底哪出了問題？
林哲雖然很頭痛她們幾個湊一起，可她們這會沒在這，林哲又有點失落。
林哲趕緊命衛立帶人四處找一找，可衛立帶人四處找尋一番，結果是這附近哪都沒有她們的蹤跡。
林哲這就有些不明白了，按理她們不會亂走，三人怎麽會自動消失？
這解釋不通嘛，林哲沒得辦法隻得在豪華食肆點了幾個菜打包迴自己的偏房吃。
林哲在迴大理寺的路上，不偏不倚正好撞到韓靜，這得有多默契才能遇上。
林哲估計韓靜是專門來找自己的，畢竟有這麽多天沒見了。
林哲事也挺多，那迴在街上碰到韓靜，因身邊有陸子瀟才不得不避開韓靜，這次自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林哲甚是熱情，趕忙招唿韓靜，雖有幾日不見的隔閡，但二人總體上還是可以的。
韓靜首先問林哲：“案子都查完了麽？”
林哲邊走邊答：“差不多了，隻剩最後一樁案子了，最忙的時候己經過去了。”
韓靜說：“那就好，可以輕鬆一下了。”
林哲表示讚同，都緊張好幾天了，是時候放鬆一下了。
韓靜注意到林哲的護衛提溜著一個食盒。
“你準備用膳麽？看你手裏提溜著食盒。”
林哲答道：“對的，剛點了幾個小菜，等會一起用點。”
林哲誠心邀請韓靜一起用膳，韓靜笑了笑，沒有言語。
兩人繼續前行，剛行至前坪，沈玄走了過來，向林哲請示。
“大人，賈寺正如何處置？他已經全盤招了。”
林哲眉毛一挑，來了一個反問。
“沈寺丞，以前大理寺出這樣的事是如何處置的？”
沈玄很小心。
“迴大人，一般是重打二十大板，再流放邊關服苦役，終身不得再迴東京汴梁城，否則殺無赦。”
這個處置委實有點重，林哲感覺似有不妥，不過想想賈寺正給大理寺帶來的危害，林哲眼都沒眨了。
“沈寺丞，就這麽辦。”
沈玄隨即答應。
“好的，大人，屬下這就去辦。”而後沈玄走了。
韓靜等沈玄走後，她有些好奇。
“是誰？怎麽處置的這麽重？二十大板可能都扛不住，更別提流放服苦役了。”
林哲歎了一口氣。
“林某也不想，隻不過此人害死了很多人，不殺他算是便宜他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不能輕饒了。”韓靜也算是明白人了。
兩人說著己行至偏房外了，守在門口的兩護衛看到林哲，他們似乎想說什麽，可能是看到韓靜了吧，兩人欲言又止了。
林哲覺得兩護衛有些奇怪，但林哲沒有心思去琢磨這兩護衛，他急急推開房門。
“你先進，林某把食盒提進來。”
韓靜嗯了一聲，然後邁步向前，準備先進房了。
房內赫然坐著三個女的，正是那趙晨、陸子瀟還有龐秋秋，這三人林哲遍尋不到。
令人奇怪的是她們三人居然在林哲的偏房內，難怪林哲找不到她們，林哲和她們一來一往怎麽就完美避開了。
韓靜看到這場景，本能的愣住了。
在後頭的林哲不曉得房內的情況，他見韓靜停住了，以為韓靜在等他。
這麽一理解錯誤，林哲便有些放肆，牽住韓靜的小手就往房內走。
韓靜出於本能是很抵觸進房的，怎奈她扛不住林哲的力量，或者說韓靜的力太小了。
林哲進去第一個動作便是將食盒放下，但他還是牽著韓靜的小手沒放，而韓靜似乎又不好對林哲明說房內有人。
但這一尷尬情形沒能持續多久，林哲第二眼便發現趙晨她們三人了，林哲很是意外，她們三人怎麽在偏房？
為緩解緊張氣氛，林哲采取先發製人策略，必須得把這怒火給滅了。
“你們剛上哪了？到處都找不到你們，林某剛轉了一圈找，還好你們沒事。”
林哲邊說邊鬆開了韓靜的手，再不鬆手隻怕要打架了。
再看看陸子瀟和龐秋秋，兩人都是瞪圓了眼晴看林哲，兩人此時心中的怒火怕是把東京汴梁城燒了還有多。
這還沒完，趙晨還要來添亂。
“你們看看，本公主講得沒錯吧，她就是林大人最喜歡的，這小手牽的，不知你們看了有什麽想法？”
趙晨極盡挑唆，似乎就想陸子瀟和龐秋秋找韓靜的麻煩。
林哲為避免陸子瀟她們誤解，也隻能是理由多多的解釋一下。
“事情可能跟你們看到的大不一樣，剛韓小娘子在門口扭了一下，林某牽韓小娘子的手純屬無奈，大家一定不要誤會了。”
從表麵上看，林哲的這個解釋比較牽強，沒什麽說服力，況且男女授授不親，在任何情況下都沒有牽手的必要。
陸子瀟想問林哲，牽韓小娘子的手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不料被龐秋秋搶了先。
“牽韓小娘子的手有沒有爽歪歪的感覺？”
龐秋秋問的實在是齷齪，林哲不知龐秋秋哪來的勇氣問這樣的問題，作為還沒嫁人的小娘子別說問，就是想也不能想，這可是規矩。
雖然這樣，林哲還是得陪著一張笑臉。
“龐小娘子，林某隻是看韓小娘腳不方便才施以援手的，心無雜念自然就沒有你講的那種感覺，你講的那種爽歪歪的感覺是啥感覺，是要成仙了嗎？”
林哲不但答了龐秋秋的問題，還反問她什麽是爽歪歪的感覺。
龐秋秋麵對林哲的反問並不慌張，相反很坦然。
“你不知道這種感覺，這可能嗎？你明明麵對你最喜歡的小娘子，你還能表現出一種無所謂，這挺難得的，這充分說明你好而不色隱藏頗深。”
龐秋秋有意無意把林哲的小心思點評了一番，這引起了陸子瀟的反感。
本來林哲牽韓靜的小手己讓陸子瀟十分的不滿了，偏龐秋秋還在這揪住不放，放言什麽爽歪歪的感覺。
牽下手而已，至於揪著不放麽？
如果讓你們曉得我曾經和林哲抱在一個狹窄的櫃子裏，還有林哲已上我家去納采了，估計你們活都沒辦法活下去了。
這林哲對韓靜是蠻好的，這一點從林哲牽韓靜的小手就可以看出來。
而韓靜似乎也挺在乎林哲的，明知這邊有三個人盯著林哲牽她的小手了，她也不趕快掙脫不讓林哲牽了。
如果這還不能說明他倆有問題，那真是活見鬼了。
可即便這樣，陸子瀟覺得此刻也不能向林哲發難，畢竟大宋朝的朝廷命官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
即使有官員妻妾沒這麽多，那也不是官員不想娶，而是能力有限娶不了這麽多而己。
陸子瀟這麽一想便沒那麽生林哲的氣了，還順勢插了言。
“我們還都沒用膳呢，還是先去用膳吧，這些個瑣事不說也罷。”
陸子瀟似乎想靠轉移話題救林哲出水深火熱之中，這在趙晨看來是萬萬不行的。
趙晨對韓靜沒有偏見，但林哲怎麽都不該牽韓靜的手，這可是趙晨的大忌。
並且趙晨覺得林哲與韓靜之間關係很微妙，甚至超越了林哲與陸子瀟的關係，韓靜屬於後來居上。
這還不算，趙晨覺得韓靜看林哲的那雙眼睛就很有問題，比陸子瀟有城府多了。
那韓靜就靠那雙眼睛來迷人，東京汴梁城這麽多小娘子，可能就算韓靜的那雙眼睛最勾魄。
如果此次就這麽輕易放過韓靜了，說不定以後再無機會針對韓靜了。
可趙晨又覺得自己出麵並不怎麽好，倒是可以利用龐秋秋來玩針對，讓龐秋秋逮著韓靜不放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龐秋秋這個人看上去很精明，可事實上卻是一空架子，很容易被人坑。
趙晨的想法無疑是美好的，可真要實施起來卻並不容易。
首先龐秋秋這個人也並沒有趙晨想的那麽不精明，加之有陸子瀟的搗亂，趙晨驚奇的發現自己沒岀麵也變出麵了。
而那龐秋秋越說越離譜，最後居然和陸子瀟站一條線上去了，趙晨到這時才明白自己上陸子瀟的當了。
陸子瀟如此用心維護林哲是趙晨沒有想到的，陸子瀟的智謀也是趙晨沒有料到的。
看這個情形，陸子瀟是怕自己錯過與林哲的姻緣，林哲擺明有多種選擇。
沒了她陸子瀟還有超好的韓靜在等著，且看韓靜哪都不差，是男的都會喜歡韓靜這樣的。
聰明的陸子瀟早就看到這一點了，她自然不會自找無趣了。
趙晨想到這不免有些心虛，她索性也不再為難林哲跟韓靜了，跟著合一次稀泥不香麽？
林哲見局麵一時風平浪靜了，他趕緊安排底下人又去豪華食肆打包了一些菜肴過來。
這頓早該用的午膳總算開始了。
期間林哲為打破沉默，問趙晨她們。
“你們了解吏部侍郎董平安？”
趙晨看了一眼陸子瀟，反問林哲。
“怎麽了？那董侍郎在耍手段麽？他來就沒好事，別理他。”
趙晨還是那麽霸氣，沒有正麵迴林哲的問題，這讓林哲有點失望。
陸子瀟答了一句。
“董侍郎在朝中比較的中性，是朝廷大員裏麵不太討喜的官員，也是靠裙帶關係才升至侍郎級的，到侍郎這一級似乎也到頭了。”
“不過他背後有人，這讓他在朝中有些高傲，一般情況下他隻理對他有用的官員，普通官員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陸子瀟這分析頭頭是道，一把就揭了董平安不堪的老底，比趙晨講的實用多了。
隻是陸子瀟從哪了解的這些，按她的年齡應該不會知道這些，聯想她先前一耳就聽出登文鼓聲，隻能說陸子瀟一點都不簡單。
林哲好奇的問。
“董平安有啥裙帶關係？”
陸子瀟咪著小眼。
“他妹是太妃，很得先帝寵愛的，董平安一路高升至吏部侍郎那是必須的。”
陸子瀟連這個都知道，簡直有些無所不能了，趙晨與陸子瀟相比就有點差了。
“就是那個在宮中有些霸道的董太妃？”
林哲這會想起了這一點，雖然林哲對宮裏不是很熟，但他掛了一個內侍省都知的官職，宮裏的事情還是曉得一點的。
趙晨來了興趣，她似乎對董太妃十分的不滿，她要在這聲討一下這個老壞的董太妃。
趙晨把董太妃的醜事講了個精光，包括她如何勾上先帝的，可能是一輩子沒做好事，董太妃到老了居然沒有兒女傍身。
也正是沒有兒女，董太妃囂張跋扈到了極點，在宮裏名聲臭得很。
林哲聽到這似乎明白了，這個董平安就是一隻賴皮狗，仗著有董太妃撐腰私底下肯定幹了不少齷齪事。
隻是不知他的靠山是哪位王爺？按理來講南平王的可能性要大一點。
龐秋秋卻有不同意見，她正麵評價了一下董平安，誇他是大宋朝還算有點良知的官員，比刑部那般豬強多了。
龐秋秋這個打比太沒水平了，怎麽能跟刑部那般豬比，那有可比性嗎？趙晨當即作了很哇噻的反駁。
趙晨之所以要哇噻龐秋秋，就因剛才龐秋秋一聲不合便和陸子瀟站一條線上去了。
破壞了趙晨的初始計劃，趙晨焉能放過龐秋秋。
不過龐秋秋也不是故意要和陸子瀟站一條線上的，關鍵是陸子瀟講的有些道理，比較切合龐秋秋的想法。
那個韓靜己經和林哲手牽手了，再一味揪著不放於事無補，反而會遭人反感。
林哲他又不是你什麽人，他愛牽誰的手是他自己的事。
你有本事也可以叫林哲牽你的手，你不能因林哲沒牽你的手而妒忌別人，其實龐秋秋也很想和林哲手牽手，和自己喜歡的人手牽手，那種感覺一定美翻了。
趙晨何嚐不想與林哲手牽手，隻是林哲沒來牽，趙晨又放不下架子去說這事，臉皮不夠厚是提不出這要求的。
林哲看趙晨駁斥龐秋秋，當心又會引發一場爭執，他趕忙替龐秋秋解了圍。
龐秋秋依脾氣是要和趙晨對著幹的，但她見林哲一臉真誠的替自己解圍，便不怎麽好對著幹了，隻能是先吃個啞巴虧。
而韓靜從一進來那一刻便是一言不發，有人跟她講話，她也是嗯呐的答應，並無過多的廢話，這是不是討人喜歡型？
陸子瀟對這一切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她覺得韓靜才是她的一大威脅。
韓靜不光人長的好，脾氣性格也很討人喜歡，韓靜這種性格究竟是天生的還是後天裝出來的，這還有待觀察。
不過陸子瀟已把自己的策略全麵調整了，她也要把她的脾氣性格升級為討人喜歡型。
對於陸子瀟作出的變化，趙晨是第一個感受到的，這位有些得意的公主殿下不得不開始思索如何與時俱進。
如果自己還一味的刁難人，那將麵臨很糟糕的處境。
林哲還有點不適應這變化，雖然林哲怕她們四人在一塊便拌嘴，但如果她們四人都無事獻殷勤，林哲一時之間還真接受不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林哲通過她們對那位吏部侍郎董平安有了初步了解，這也算沒白忙活。
林哲見午膳也用得差不多了，就想撤退了。
“公主殿下，林某得去詔獄看看，你們慢用。”
趙晨微抬頭。
“你這個時候去詔獄幹嘛，臭哄哄的詔獄有什麽好去的。”
趙晨這話的口氣林哲愛聽，趙晨的口氣無形中變了，比以前溫柔了。
林哲答道：“公主殿下，林某也沒辦法，大理寺剛經曆一波衝擊急需休整，林某去詔獄看那犯人老不老實。”
龐秋秋插嘴道：“那我陪你起，詔獄兇險，我可護你周全。”
龐秋秋大言不慚，居然說她可保護林哲的安全。
這要是以往，趙晨非得把龐秋秋臭罵一通，你有哪門子能耐能保護大人？
不添亂就不錯了，再說了在大人自己的詔獄，哪來的危險？
這是趙晨以前的語氣。
現在趙晨斯文多了。
“龐小娘子，你先用膳，林大人有精悍的護衛，不用你出手保護。”
陸子瀟似乎怕龐秋秋耍什麽花樣出來，她也好言相勸龐秋秋別去。
有了公主跟陸子瀟的勸阻，林哲底氣十足，不準龐秋秋去。
在這種情況下，龐秋秋自然不好再囉嗦去了。
林哲趕緊出門叫上衛立一同去詔獄看那個莫曉勤。
莫曉勤此時被關在大理寺詔獄最底層，關押環境不好不說，他的心情也很低落，對林哲和衛立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照理莫曉勤應該是在深刻反醒，他一招不慎導致滿盤皆輸，早知如此就該心狠一點，扔下家眷跑路才對。
至於錢財能帶多少是多少，跑的遠遠的才是硬道理。
林哲倒不關心莫曉勤這些，他關心莫曉勤實際貪了多少，能退還多少迴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據莫曉勤自己的交代肯定有水分，必須有方法有步驟的深挖，方能讓莫曉勤藏無所藏。
林哲首先問莫曉勤。
“你想不想活命？”
莫曉勤神情暗淡，起初沒什麽反應，過了一會才答。
“大人，小的想活命，小的隻是一時糊塗，況且小的己退還了所貪之物，望大人饒了小的一家人。”
莫曉勤要求饒其一家人性命，這個要求委實不過份，隻是放你莫曉勤離開之後，誰能保證你莫曉勤不會出賣汴山書院？
還有你莫曉勤退完所貪之物了嗎？不退完是不會讓你莫曉勤好過的。
你莫曉勤隻有拿退完所貪財物的證據出來證明，否則單憑你莫曉勤一麵之辭很難令人相信。
眼下在林哲心中有不少疑問，林哲揀最有用的問。
“所貪之財物真的退完了嗎？隻有退完了才有可能活下來，不然你一家老小怎麽活？”
莫曉勤陰著個臉。
“大人，小的都這樣了，還要錢幹嘛，小的已經是退無可退了，再退隻能是退命了。”
莫曉勤講這話時表情自然，沒有一絲作作，林哲本來打算相信他了。
但莫曉勤不經意間露了一個狡黠的眼神出來，使得林哲不得不決意再逼一下莫曉勤，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無疑落在了衛立的身上。
衛立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他隻能是拖著莫曉勤去用刑。
雖然他和莫曉勤沒啥關係，但畢竟都是一個書院出來的，大刑伺候還是有些不忍。
林哲又何嚐想對莫曉勤用刑，這還不都是莫曉勤給逼的，莫曉勤為啥就不能好好辦事，非得貪圖享受搞貪汙。
汴山書院本來就不夠錢花，一直借債維持著，你莫曉勤怎好意思貪汙？
更為可氣的是，你莫曉勤為了貪汙還偽造自己無娘子無兒無女的假象，可實際上卻是有三位娘子二位小孩在東京汴梁城養著，你說氣人不氣人。
大刑伺候下的莫曉勤有如殺豬一般，慘叫聲不絕於耳。
衛立好心勸莫曉勤。
“還藏了什麽？趕緊吐出來，人要是沒了，身外之物的錢財還有何用？”
莫曉勤一臉慘狀。
“衛統領，小的真的是全吐出來了，你就算折磨死小的，小的也吐不出來了。”
衛立有些同情的看著莫曉勤。
“現在是大人不相信你，你若不交點東西出來，大人那過不了，你多少交一點出來，別再顧以後的生活了，命要是沒了，哪有以後。”
莫曉勤油鹽不進還是搖頭，表示沒有財物可交了。
衛立無奈隻好去請示林哲，碰到這愛財如命的，該怎麽辦？
林哲臉一黑。
“那就沒的玩了，立刻全部處死。”
衛立有些遲疑，他等了一下，以為林哲會改主意。
林哲瞪了衛立一眼。
“怎麽還不執行？”
衛立連忙道：“好的，大人，屬下立刻執行。”
語罷衛立頭也不迴走了。
林哲看著衛立遠去的背影，心情並不怎麽好受便獨自一人迴到了偏房。
卻意外發現公主和陸子瀟以及韓靜、龐秋秋都不見了，房內也收拾得幹幹淨淨。
看樣子她們走的並不匆忙，隻不過她們為何要走？這倒有幾分奇怪。
林哲難得清靜一下，他想起了那本帳本，那本陸子瀟輕而易舉就拿到的，而刑部侍郎曾墨煞費苦心都沒拿到的帳本。
林哲隨手一翻，發覺上邊記錄著高力赫和曾墨是如何合夥搞錢的，包括每筆錢怎麽來的，又是怎麽分配的。
難怪刑部侍郎曾墨這麽急著找帳本，曾墨是怕他和高力赫合夥搞錢的事敗露了，對他的前途構成威脅。
曾墨上迴就吃了林哲的虧，他包養青樓女子的事讓林哲逮到了。
若不是林哲還在青樓逮到了郭亦鎮，陸知心為保郭亦鎮答應了林哲的要求，曾墨這個刑部侍郎的官不僅做不了勒，屁股還得挨二十下板子。
自從那個事發以後，刑部侍郎曾墨就老實多了，幾乎是夾著尾巴再做人了。
不過傻子都知道，曾侍郎那不是老實，準確來說應該是蟄伏，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竄出來咬人。
林哲很快看完了帳本，裏麵並無多少有用的東西，光憑這本帳本也對付不了曾侍郎。
曾侍郎之所以要來搞這本帳本主要還是心虛。
曾侍郎也知道這本帳本的份量，既然弄不了這本帳本，那索性就不弄了，反正也是這麽一迴事。
林哲收好帳本，正想出去走走，順便問問護衛趙晨她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