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已經好了不少,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過錯,現在正在宗人府安心學習。”劉知遠斟酌著說道。


    “當時父王還托我給爺爺請安,希望爺爺健康長壽。”


    “哦?那確實好了不少。”昌隆帝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太監。


    “去。跟治兒說一聲,朕年老體弱,思子心切,今義忠親王知錯能改、悔不當初,酌取消監禁。”


    “奴才領旨。”太監跪地領旨,往養心殿而去。


    義忠郡王劉知遠聞言,心髒加速,滿心激動,“來了!來了!父王被放出來,那登基繼位也不遠了。自己之前的謀劃果然沒錯。”


    昌隆帝看向孫兒,嘴角露出笑容,作為在位三十餘年的太上皇,他雖然退位,可權勢尚在,最近幾天神京傳言他亦知曉,如今此舉,不過順勢而為罷了。


    這個孫兒,年少有謀、辦事果決,頗有些自己年輕時的風範,他做皇帝,似乎也不錯。


    昌隆帝拍了拍孫兒的肩膀,“好了。你也下去吧。好好準備,迎你父王迴府。”


    “孫兒謝皇爺爺恩典。”劉知遠急忙躬身感謝。


    一時間,寧壽宮內充滿歡快的氣息。


    與此同時。


    大明宮,養心殿內。


    威德帝收到太監傳信,他滿臉笑意的送太監離開。


    結果太監剛一離開大殿,他的笑容頓時消失,眉頭皺起,隻見他他一腳踢開座椅,低聲喃喃道,“父皇,你這也太急了。孩兒都沒全敗呢。”


    威德帝又一次見證了父皇的薄情寡義,西北戰場還沒結束,他就已經準備好扶立新皇。


    難道就因為我不是嫡子,便可以隨意廢立?


    從小,劉長治便不受父皇喜愛。


    在父皇眼中,他似乎隻有義忠親王一個兒子,他所有的愛都傾注到太子身上,所有東西都一股腦送到太子手中,想將他培養成大翰做好的繼承者。


    這種狀況下,威德帝作為庶子,他知道無法與太子相爭,便早早的放棄了皇位爭奪,安心當一個清閑王爺,每日吟詩作畫、結交好友。


    結果太子義忠親王卻突然作死,他行為狂悖無禮,圍獵時,暗中偷窺父皇帳篷,疑是想要謀反,昌隆帝暴怒之下,廢其太子之位,圈禁宗人府,並未再立太子。


    而此後,太上皇也接連戰敗,身患重病,與此國家危難之際,他倉促登基。


    至今短短兩年,軍隊尚未恢複。


    戰敗難道不是父皇你的原因?


    威德帝在養心殿踱步,他突然有些後悔,如果自己沒繼承皇位,做一個閑散王爺該多好,也不必為了討好父皇不斷犧牲。


    到了現在,父皇想要廢黜自己,兩年時光一事無成,自己被廢後也不知又是什麽晚景。


    思考了好一會,威德帝最終歎了一口氣,來到書桌前,親自寫下赦免義忠親王的聖旨。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當天,神京震動。


    圈禁數年的前太子竟然被放,義忠郡王府大肆慶祝,無數勳貴前往祝賀。


    一時間,流言愈演愈烈。


    …


    …


    “哈哈哈!我們的猜測果然沒錯,如今義忠親王被放,皇上不吱一聲,恐怕很快就會被廢黜。”


    寧國府內,賈珍與眾友再次相聚,眾人皆喜氣洋洋,縱聲歡笑。


    “你們說,我們這麽早便向義忠郡王投誠,也算是從龍之功,到時候會有什麽獎賞?”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相信從這以後,我們幾家定能一轉頹勢,重現祖先輝煌。”


    “能做出這樣重要的決定,賈珍、陳楨兩位世兄功不可沒。”


    “是啊!兩位世兄真乃我等恩人。”


    此時,賈珍押寶成功,又聽到眾人的吹捧,不禁有些飄飄然,他大聲笑道,“哈哈哈,大家都是兄弟,如果真記得我的恩情,不如給哥哥多送幾個美人。特別是王兄的那個小妾,嬌媚成熟,體格風騷。一個月前,哥哥偶然看了一眼,現在都心癢癢。恨不得馬上爽利一番。”


    “珍世兄果然性情中人。我那小妾幾日之後定然送上。”那王姓勳貴聞言,雖然心疼,還是當場答應。


    一旁,陳楨也給賈珍豎起大拇指。


    這種潑天恩情竟用來要了幾個美人,這賈珍果然跟之前一樣,草包一個。如果不是他父親曾為太子伴讀,自己怎會與他相交?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努力一番,難道不就是為了快活快活!”


    賈珍卻不覺虧損,他拿起酒盅與眾人喝了起來。“來!大家這麽高興,讓我們再喝一杯。”


    這一晚,這幾人一連喝了數個時辰。


    可惜的是,為了避免泄露秘密,他們未敢讓侍女作陪。


    否則,大廳內隻怕會更加歡樂。


    戊時七刻(晚上八點四十五),聚會結束,眾勳貴相繼離開,賈珍喝得爛醉如泥,他被丫鬟扶著迴到自己房間。


    “你們都下去吧。老爺我來服侍。”幾個丫鬟給賈珍清理幹淨後,寧國府當家奶奶尤氏讓幾人離開。


    她家世一般,是賈珍的繼室,雖為寧國府當家奶奶,但並無實權,性格唯唯諾諾,隻得順從賈珍,任由他在寧府胡作非為。


    “老爺!好些了嗎?”尤氏坐在床邊,輕聲問道。


    賈珍聞言,似乎清醒了一點,他掙紮著坐了起來,搖頭晃腦的看了尤氏一眼,擺了擺手。


    “去!去叫可卿過來。讓可卿過來服侍我。”


    以前,賈珍最多讓秦可卿煮個冰糖蓮子羹,借機欣賞欣賞美人,不敢讓兒媳婦服侍自己,可如今皇上失勢,將被廢黜,他的膽子不禁大了起來。


    “這…這不合規矩吧?哪有讓兒媳婦服侍公公的?”尤氏以為賈珍醉了,在說胡話,便勸了起來。


    “讓你去就去,胡謅什麽?”結果賈珍一腳踢到尤氏身上,“你個狗入的東西?你也來管爺?”


    尤氏被一腳踢到在地,不敢再管賈珍,隻是默默離開房間,往秦可卿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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