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歡這個人,遇到什麽離奇古怪的事,都喜歡往跟前湊。更何況這兩年他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但是他現在突然緊張了起來,不是因為方文的故弄玄虛,而是因為他又聞到了,剛才在樓下時聞到的味道,而且越來越濃。


    赤鬼在洗手間裏,貼著牆半步半步地往前蹭,神態像極了未出閣的小姑娘,但長相就差得遠了。他把頭歪了出來,想偷瞄一眼想要參觀他的人。


    邢歡的眼神一直沒離開洗手間門口,哪怕隻是有蚊子飛進去,他都能把蚊子盯死。


    赤鬼這一露麵,嚇得他把屁股下麵的椅子推翻了個。看來他這兩年是沒見過真的,寫得文章估計也都是杜撰的,但現在方文沒時間嘲笑他。


    方文不能在把這件事藏在心裏了,他必須要找人分享,邢歡就是最佳人選,他的接受能力要比一般人強,如果他都接受不了,方文就智能放棄了。


    方文拉著赤鬼走到倒在地上的邢歡身邊。


    邢歡強裝笑顏,從地上站了起來,撲了撲身上,好像方文病房的地上會有土一樣。


    “你還別說,這妝化得還真不錯,你是要投資拍電影嗎?”邢歡說,“我可以給你當編劇,有這麽好的化妝技術,在加上我的故事,一定能改變我國恐怖片的現狀。”


    方文剛要說話,就又被邢歡打斷了。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急急忙忙地找我過來了,就是要談合作是吧。”


    “談什麽合作,這不是化妝。”


    “怎麽可能,你花的還是你有幕後團隊啊,你這種先看貨後合作的方式,我很欣賞,這技術行屍走肉的化妝團隊都比不了。”


    “這是真的。”


    “行了,你先別說話。”


    說完他就開始在赤鬼身邊繞圈,一邊繞一邊還不住地讚歎。


    “真不錯,”邢歡說,“你看這臉,最重要的你看這前胸,真像被掏空了一樣。”


    方文沒有反駁他,因為他看見邢歡把手伸了出去,看樣子是想要用手感受一下,這神乎其神的化妝技術。


    邢歡正有此意,他像不忍心破壞一件藝術品一樣,輕輕的把手放在赤鬼的胸膛上,居然什麽也沒有摸到,手指竟然伸了進去,沒有任何阻擋。


    這下他終於相信了,一下子退後了好幾步。


    “這是什麽鬼?”邢歡說。


    “你別害怕,我不咬人。”赤鬼說。


    “我給他起名叫赤鬼?”方文的表情,像是給朋友介紹世上僅此一件,而且還他由他命名的寶貝一樣。


    “因為他是紅色的。”邢歡先前移動了一點說。


    “是因為這個。”赤鬼說。


    說吧便燃起身上的火,為自己正名。


    “不是說好,不在室內玩火了嗎。”方文說。


    “這到底怎麽迴事啊。”邢歡說。


    “你坐好,我跟你說。”


    邢歡把椅子抬起來,放正,坐在了上麵,緊張又興奮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方文把自己如何被送進醫院,如何換上心髒,這心髒的原主人是誰,原主人發生了什麽,赤鬼又是誰等等,所有他應該知道的事都告訴了邢歡。


    “你聽明白了嗎?”方文說。


    “明白了!”邢歡說,“不是還有個扇子嗎?在哪?”


    邢歡關注的重點真的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方文跟他說了那麽多,包括現在外門發生的幹屍事件,他最感興趣的竟然是陰陽扇。


    方文指了指邢歡的手臂,原來陰陽扇在他胳膊底下壓著呢。他嚇得趕緊抬起胳膊。


    陰陽扇馬上飛了起來,照著邢歡的胳膊肘打了一下,剛好打在他的尺神經上,俗稱麻筋兒。


    “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邢歡便揉邊說。


    “你最好別惹它,搞不好他就把你扔到樓下。”方文說。


    “網上那個視頻,就是它幹的事。”


    “沒錯,不是它,我就摔死了。”


    “你可真行,萬一它不管你呢。”


    “你不會不管的對吧?”方文對陰陽扇說。


    陰陽扇沒有理他,飛到了赤鬼身邊。


    “那你的心髒?”邢歡說。


    “心髒的事,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我有了自愈的能力,做手術的刀口,第二天就沒了。”


    “太神奇了。”


    “千萬不能和任何人說,知道嗎?”


    “行,你讓我看看。”


    “怎麽看,我給你掏出來啊。”


    “也對。要不我紮你一刀試試。”


    “滾蛋。”方文說,“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我能幫你什麽,你是假的,我根本什麽都不會,都是騙人的。”


    “至少你會調查啊。我現在連這家醫院都出不去。”


    “你想讓我幫你調查什麽?”


    “調查最近出現的幹屍。”


    “幹屍,我在國外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也是我迴國的原因,我一直都在外麵找,沒想到最真實的卻發生在身邊。”


    “那你查到什麽了?”


    “什麽也沒查到呢,迴到國內之後,網絡上突然什麽信息都沒有了,還不如我在國外的時候,看到的消息多呢。”


    “估計是為了控製影響都給刪除了,剛才我還看得今早又出現個女屍,也和之前的幹屍差不多,但刷新一下就沒了。”


    “哪個爆炸頭還和你說什麽了,說過他想讓你怎麽做嗎?”


    “他就說了些廢話,什麽都要我們自己去查。”方文說,“我現在猜測又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些幹屍到底是受到廢巫氣影響之後變成的,還有一種就是別人受到廢巫氣的影響之後,對他們做了什麽,才使他們變成幹屍。”


    “這廢巫氣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要是知道就好辦了。”


    “那你讓我怎麽查。”


    “你怎麽說,也算是半個記者啊,調動人脈啊,暗訪啊,你之前怎麽查靈異事件的,現在就怎麽查嘛,從受害者入手。”


    “你還別說,我姐夫是警察,我可以讓他給我透透風。”


    方文一聽邢雨有個警察姐夫,突然覺得這件事找他真的是找對了。有想到,有個警察還在找他的麻煩,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你姐夫是警察?叫什麽?”方文說。


    “幹嘛?”


    “我看我認不認識。”


    “你又沒犯過事怎麽可能認識他。”


    “你快說,別囉嗦。”


    “叫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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