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一片寂靜(無論是字麵上的還是精神上的),佐裏安凝視著對手一眨不眨的眼睛。佐裏安並不是那些對蜘蛛有恐懼症的人之一,但很難不被這種能讀懂你的想法並因誘發麻痹而完全受其支配的生物嚇倒。他甚至無法嚐試從身體上克服這種影響,癱瘓純粹是精神上的——他確實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情況並非完全沒有希望。作為一名法師,佐裏安幾乎天生就抵製讀心術。對於任何有抱負的法師來說,必須有能力清除雜念和情緒,並以其他方式訓練自己的思想。也就是說,長時間控製你的思想是令人厭煩的。一個雜念從他的腦海中閃過,他就滑倒了……這對那隻該死的蜘蛛來說是一個重要的秘密,這隻是時間問題。如果這個生物因他的抵抗而感到沮喪並決定對他的思想施加隱喻性的大錘,那麽抵抗讀心術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蜘蛛先說話。或者更確切地說,先與他進行心靈感應交流,因為這似乎是它與他交談的唯一方法。這確實有道理——蜘蛛沒有嘴可以說話。哈


    [你沒有受過訓練,]蜘蛛固執己見。[真遺憾。我很想與人類通靈者交換技術。不過,考慮到你們種族對心靈魔法的不健康態度,這是可以預料到的。]


    …什麽?


    【為什麽會混亂?你不可能對這份禮物一無所知,]蜘蛛說道,一想到這個,好笑。【看,就在那裏!你剛剛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如果不是同理心,你認為那是什麽?]


    佐裏安的大腦瞬間僵住了。他,有同理心嗎?這……太可笑了!他既不善於交際,也不友善,無法產生同理心!


    [多麽奇怪的想法啊,]蜘蛛沉思道。[像我這樣的阿拉內亞都是開放的,但我們當中也有很多孤獨者。我很遺憾地說,有些人甚至利用他們的同理心故意在網絡中製造不和諧。]


    重點!這是一個容易分心的可怕時刻。一個嚴重的問題需要考慮。


    [你一定是弄錯了,]佐裏安迴想起來,知道蜘蛛會明白他的想法。[更有可能的是你不小心將你情緒,附加到了你發給我的心靈感應信息上。]


    【不用侮辱了,】蜘蛛立刻送了迴去。


    [我是蜘蛛女族長。如果你想否認你的同理心能力的明顯事實,我現在就配合一下。我想知道的是你對我的網站有什麽爭議。據我所知,我們從未對你做過任何事,所以我很困惑:為什麽你會對我們的執法者發出警告。]


    她是什麽——哦。他警告泰文提防心靈感應蜘蛛,並隨後執法者搜尋這些生物。正確的。在過去的一周裏他一直擔心的所有事情中,他從未想過讓蜘蛛追蹤他,並在他們身上設置執法者。


    [你是否會相信我,但我從來沒有打算執法者追捕你,]佐裏安發送。[我所做的隻是警告一位朋友去下水道時要小心你。一切似乎都從那裏開始螺旋式上升。]


    【我為什麽不相信你?我在讀你的心,]蜘蛛指出。(神秘。或者,就此而言,為什麽你覺得有必要警告你的朋友提防我們,我們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


    “看來這和你被困的時間循環有關呢?”蜘蛛天真地問道。


    [對於業餘愛好者來說,你控製思路的能力相當令人印象深刻,但這是一種心理防禦形式,隻有在你知道你的思想正在被讀懂的情況下才有效。在實施這次伏擊之前,我觀察了你和你的團隊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你是開放的,但你的朋友和姐妹對我的力量幾乎毫無防禦能力。當我在他們的記憶中搜尋時,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更不用說瀏覽他們的想法了。


    他思考了片刻,心裏歎了口氣。這是絕望的。蜘蛛已經完全智勝了他,現在已經把他逼到絕境。


    這個生物看起來溫和很多,但他幾乎更希望它是兇殘的——他可以很容易地從死亡中恢複過來,哈。但熟練的心靈法師可以對他做的事情,然後又重新在開始時伴隨著他。


    [你卻堅持將我視為威脅,老實說,這讓你感到相當厭倦,]蜘蛛發來的信息,有明顯的惱怒。


    【我是來談話,不是來打架的。執法者甚至沒有找到我們,更不用說派遣我們任何人了,所以我沒有理由感到難過。這不是一場複仇——而是試圖在局勢失控之前化解局勢。我知道我們這種人在你眼裏看起來很可怕,但請不要把我想象成一個流著口水要吃掉你的野獸,我們並不比人類差


    [我不確定這會讓我放心。人類可能非常可怕,]佐裏安指出。[但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現在怎麽辦?執法者很快就會厭倦他們的搜索,然後放過你,我無意對你和你的……網絡采取任何進一步的行動。那麽問題解決了嗎?]


    [嗯,是的,]蜘蛛同意了。【你不會真的認為我會忽略整個時間循環業務吧?]


    [事實上,我有點希望你會這麽做,]佐裏安承認道。[這不是你真正關心的——]


    [哦,我不敢苟同,]蜘蛛插話道。[我剛剛發現我的記憶會定期被有效擦除。我非常擔心。]


    這蜘蛛渾身有一種決心和固執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讀懂巨型蜘蛛的肢體語言,但顯然他可以。也許她所說的他有同理心是有道理的。


    [看,]佐裏安嚐試過,[如果我們要認真討論這個問題,如果你讓我擺脫癱瘓,我將非常感激。]


    [我不太相信你。]蜘蛛直言不諱地告訴他。[你會尖叫,事情可能會變得混亂不堪。]


    [我不會那樣做,]佐裏安保證道。[那隻會讓我妹妹和朋友們陷入危險。我確信你可以處理這房子裏任何人向你扔來的任何東西。哈]


    [嗯,我不是。我活得太久了,不能低估法師。]蜘蛛說道。[告訴你,不過。我為什麽不暫時讓你離開呢?稍後,當你稍微冷靜下來時,你可以進入城市隧道,在中立區進行友好的交談,在那裏會更安全。]


    實際上,這……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好吧,除了為什麽的問題——


    我之所以接受你被困在時間循環中的想法,不是認為你瘋了,是有原因的。我有重要的線索可以幫助你解決這個難題並打破循環,但在我得到迴報之前我不會分享它們。我們可以商定一個公平的價格。


    佐裏安重重地咽了口口水,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麵臨的情況的嚴重性。她的團體就這麽有組織嗎?他知道麵前的這隻蜘蛛是一個更大群體的代表,她是“蜘蛛女族長”,也許隻是一個鬆散的群體,最多隻有十幾隻蜘蛛。


    突然,那雙漆黑的眼睛盯著他,似乎比剛才更具威脅性了。天啊,他到底惹了什麽禍?


    [我很高興能夠相互理解,現在休息一下,等你不那麽緊張的時候我們再聊。]


    一股令人窒息的心靈感應力量,溫柔而堅定地壓在他的腦海裏。他試圖反抗,但精神攻擊似乎完全無視了他的精神防禦。佐裏安還是很快就昏了過去。幾分鍾後,當他醒來時,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屋子裏也沒有任何巨型蜘蛛的蹤跡。


    。。。。。二。。。。。


    隨後,佐裏安對女族長的“提議”進行了長時間的思考,最終決定他真的沒有太多選擇。在短暫的交流中所說的一些話,很感興趣。與她達成協議的潛在好處實在是太大了,不容忽視。


    無論如何,在麵對女族長之前先做一些準備是個好主意。


    顯然,蜘蛛由於稀有而被認為是半神話,他們本質上是有感知力和魔法的,但從那裏開始細節卻大相徑庭。


    佐裏安對此可以看到三種可能的解釋。一,蜘蛛有數量驚人的亞種,所有亞種的外觀和能力都截然不同。第二,作者在編造一些東西。第三,阿拉內亞是人類意義上的法師,擁有靈活的施法係統,能夠產生多種效果。以他的運氣來看,這絕對是第三種——最令人擔憂的可能性。一群僅限於心靈魔法的是一個危險的敵人,但隻要有足夠的準備就可以對付。


    一群法師使用一種全新的施法係統,但他不熟悉其局限性?這實際上就是不可預測性的定義。配備靈活的施法係統,能夠產生多種效果。以他的運氣來看,這絕對是第三種——最令人擔憂的可能性。一群僅限於心靈魔法的單招小馬是一個危險的敵人,但隻要有足夠的準備就可以對付。一群法師使用一種全新的施法係統。


    蜘蛛很容易受到光的攻擊,是夜間活動者,他非常確定自己的法術公式技能足以拚湊出一些閃光手榴彈。—雖然不多,但如果情況惡化,這有望為他贏得足夠的時間逃跑。


    幸運的是,同理心並不是一個特別敏感的話題,所以他可以向伊爾莎求幫助。然而,他也注意到了房東對深奧的魔法分支很感興趣,盡管她本人並不是法師。她家裏的書足夠裝一個小圖書館了。他想,問一問也沒什麽壞處,關鍵她平易近人。哈


    一天晚上,當她洗碗時,他走近了她。


    “房東你好能抽出一點時間嗎?”他問。“我想和你談談一件事。”


    “我告訴過你叫我伊瑪亞,”她說,停下手頭的工作,溫和地瞪了他一眼。“我當然可以和你談談,但我必須先完成這件事。拉張椅子過來,等我忙完。”


    完事後,伊瑪亞在餐桌旁坐下,示意佐裏安加入她。


    “那麽……”她開始說道。“到底是什麽讓我這個脾氣暴躁的房客如此沉重地向我尋求建議?你一直躲著我,我差點以為你討厭我了。”


    “我不恨你,呃,今穀,”佐裏安說完,看到她生氣的表情後糾正了自己。“我隻是很忙,僅此而已。小妹兒幾乎壟斷了我所有空閑時間。”


    “她真是個難對付的人,不是嗎?”今穀推測道。“不過,我還是看不出像你這樣忙碌的男孩,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你該不會是想勾引我吧?哈”


    “什麽!?不!”佐裏安氣急敗壞地說。天哪,她的年齡至少是佐裏安的兩倍!“我不是-”


    當他看到今穀身上散發出難以抑製的笑意時,他停了下來。


    “非常有趣,房東小姐,”他麵無表情,故意不叫她“今夜”來激怒她。“非常非常有趣……”


    “呃……實際上與魔法有關。我注意到你家裏有很多關於深奧魔法的書籍。”


    “我愛好,”今穀說。“我一直對魔法很感興趣,尤其是稀有的魔法。我什至在青少年時期就讀過法師學院,就像你一樣。事實上,我就是這樣認識伊爾莎的——我們當時可是同學吖。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我猜你已經讀過所有這些書了?”他問。


    “每一本,”她確認道。


    “其中有可能與同理心有關嗎?”佐裏安問道。“具體來說,你如何判斷自己是否是一個共情者?”


    “我確實讀過一些有關該主題的內容,盡管我這裏沒有這本書。”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麽?你想成為一個有同理心的人嗎?”


    “嗯……也許吧,”佐裏安承認道。“我的意思是,這對我來說聽起來不太可能,但我最近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同理心,她似乎確信我也是其中之一。


    “嗯。”今穀嗯了一聲。“如果另一位移情者告訴你你是其中之一,你為什麽認為這不太可能呢?”


    “對於擁有同理心的人來說,同理心不是應該很明顯嗎?”佐裏安問道。“嗯,這對我來說並不明顯。在我的腦海裏,我想不出任何可以表明我是其中之一的東西。”


    “沒有什麽?”今穀好奇地問道。“我發現這很難相信——成為同理心的指標是如此普遍,許多專家堅持認為,同理心並沒有什麽超自然的地方——有些人隻是比大多數人更善於解讀人們的肢體語言和環境暗示。您更有可能隻是忽略了這些跡象。例如,你能誠實地說,你從未對剛認識的人產生過本能的‘感覺’嗎?”


    “嗯,不,我不能這麽說,”佐裏安承認。“我一直有這樣的感覺。不過,這沒什麽不尋常的。”


    “可能是這樣,”今穀說。“你多久會得到這樣的預感?它們總體上有多可靠?”


    “我……”佐裏安猶豫了一下。“每次我與某人交談時,我都會有這種感覺。據我所知,它們往往相當準確。為什麽?有這麽不尋常嗎?”


    今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一點,是的。每次你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你都會說?隨機的陌生人隻管自己的事怎麽樣?你對他們也有這些……‘感覺’嗎?”


    “呃,有時?”佐裏安承認道,他在座位上緊張地動了動。“有些人的性格非常強烈,你知道嗎?你甚至不用嚐試就能從人群中認出他們。”


    “每次我進入足夠多的人群時,我都會感受到奇怪的精神壓力,如果我在裏麵呆得足夠長,我就會感到頭痛。”


    佐裏安在座位上不舒服地動了動。他討厭告訴人們有關壓力的事情,因為大多數人立即認為他要麽是妄想,要麽是編造的。例如,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當他試圖向他們描述這種現象時,他的家人從來不相信他,而是相信他是在編造事情,這樣他就不必跟隨他們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最終,他們厭倦了他的說法,並威脅說,如果他不承認自己在撒謊,就把他送進瘋人院,所以他再也沒有提起這個問題。


    “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今穀小心翼翼地說。“告訴我,壓力是恆定的還是根據某些標準而變化?”


    “情況各不相同,”佐裏安說。“人群中的人越多,擁擠得越密集,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聲音逐漸減弱。天哪,他真是太蠢了!


    “是的?”今穀催促道。“什麽情緒?”


    “……出於某種原因,情緒激動。”佐裏安蹩腳地說道。


    現場短暫的沉默,然後佐裏安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憤怒地在房間裏踱步。


    “你的同理心能力如此之強,以至於你確實能感受到人群的情緒,就像有形的精神壓力施加在你身上一樣,”伊瑪亞在看著他來迴踱步一段時間後說道,


    “而且你認為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你正在承受壓力。”一個共情者?”


    “它就……在那裏。它一直存在,從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起,這種煩惱就一直伴隨著我。你知道這件事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嗎?難道同理心不應該是一種恩惠嗎?大多數時候我都盡力忽略它,徒勞地希望它會及時消失。”


    “嗯,是的,”今穀同意了。“同理心通常被描述為一份偉大禮物。但有很多報道稱,移情者的力量如此強大或不穩定,考慮到我讀過的一些恐怖故事,你的情況相對溫和。它本來會更糟。”


    “佐裏安?”今穀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我可以問你一個敏感的問題嗎?”


    “當然,”佐裏安同意道。至少能做的就是滿足她的好奇心。


    “我有一種感覺,即使在你知道自己現在做什麽之前,你也不喜歡成為一名共情者,”她說。“這是為什麽?”


    “不,”今穀說,臉上掛著壞笑。“這個我一定要聽聽。”


    佐裏安翻了個白眼。很尷尬,這是他應得的。


    “好吧,你不告訴任何人,好嗎?”


    今穀模仿著閉上嘴的樣子。


    “這是因為同理心通常被描述為一種女性能力,一種女孩的能力,”佐裏安承認。


    “啊啊,”今穀點點頭。“男孩當然會被這樣的事情困擾……”


    “很多人都說我缺乏男子氣概,在這方麵,他的家人是最嚴重的罪魁禍首,尤其是他的父親,但他會把這件事保密。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今穀說。“如果這讓你感覺好一些,也沒什麽證據表明女性比男性更容易表現出同理心。”


    “我想,”佐裏安說。“很少有魔法能力是針對性別的。”


    “而且我還認為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今穀帶著看似天真無邪的微笑說道,背後卻隱藏著一絲頑皮。“我認為你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年輕人,有一天會讓一些女孩感到非常幸福。”


    「謝謝、謝謝。你想再問的另一個問題是什麽?”佐裏安說道。


    “我想你會嚐試進一步發展你的能力?”今穀問道。佐裏安點點頭。“那麽,我希望你隨時向我通報你的進展情況。這事情非常有趣。”


    佐裏安同意了,盡管這本質上是一個空洞的承諾。下次重新啟動後,她將不再記得這一切。談話結束後,伊瑪亞繼續做家務,佐裏安則迴到自己的房間,計劃去蜘蛛園。


    。。。。三。。。。。


    “好吧,就是這裏了,”佐裏安站在下水道入口前大聲說道。女族長沒有告訴他她希望在下水道的哪個地方與他麵。


    “我再一次給你迴頭的機會。你不必和我冒生命危險,凱爾。”


    他尖銳地看了一眼跟在他後麵的莫洛克,試圖用他新發現的共情能力來衡量另一個男孩的情緒。可悲的是,男孩此刻的情緒控製得太好了,他顯然決心堅持到底。他已經知道時間循環,而且他顯然非常聰明,並不是因為他想讓凱爾和他一起去。另一方麵,凱爾堅持認為,獨自參加這樣的會議是極其愚蠢的行為,佐裏安需要一個搭檔來掩護他。


    佐裏安不情願地同意了,他不太願意拿別人的生命冒險,凱爾似乎覺得佐裏安比自己更關心自己的安全感到好笑,考慮到一旦循環重新啟動,凱爾就會恢複正常,而佐裏安可能不會,但佐裏安的道德感還沒有適應時間循環的含義,他讓凱爾在隧道中死去並讓他的女兒獨自一人在世界上的想法讓他感到非常困擾……即使隻有一周左右的時間。


    “我告訴過你放棄它,”凱爾歎了口氣。“我肯定和你一起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麽我和這位‘蜘蛛女族長’就可以就心靈魔法進行對話了。”


    最後,他們進入了隧道,佐裏安在前麵帶路。他小心翼翼地選擇自己的道路,偶爾會在他們身後留下一個魔法陷阱,其形式是覆蓋著法術公式的石塊。如果他們必須逃跑,陷阱所在的位置來讓任何追擊者感到驚訝。建立了一個力場來拖延攻擊者,迫使追擊者放慢速度,以便處理立方體並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到達表麵。


    他給自己施了心靈護盾法術,如果出現問題,凱爾也會立即對佐裏安施展咒語。凱爾似乎確信蜘蛛們有一種除了心靈感應之外與人類交流的方法,並建議他們從一開始就使用這個咒語,但佐裏安知道,如果他想讓這些談話以任何方式進行,他就必須保持“開放”的心態。富有成效的方式。


    當他們接近地方時,他感到一種心靈感應接觸掠過他的腦海。就像他第一次見到有知覺的蜘蛛一樣,這次的蜘蛛比女族長“造訪”伊瑪亞家時,表現出的羽毛般輕柔的觸碰更粗魯、更有力。


    一股迷幻的畫麵和陌生的情緒如大錘般襲上腦海,讓他震驚得踉踉蹌蹌地後退了一步。凱爾立即擺出防禦姿勢,但佐裏安示意他退下。此時他已經非常確定,自己接觸到的蜘蛛並沒有什麽敵意。


    顯然,人類和蜘蛛的思維差異很大,以至於心靈感應交流很困難。


    來得突然,“通訊”就停止了。然而,這種存在仍然存在,佐裏安很快就感覺到一個蜘蛛與他聯係了


    【啊,你終於找到我們了。】腦海中響起了女族長獨特的聲音。[很好,請呆在原地,我很快就會來找你。]


    “她來了,”佐裏安對凱爾說,凱爾鄭重地點點頭。


    女族長很快就進入了視野,兩側是另外兩名阿拉尼亞守衛。事實上,他能夠在三隻蜘蛛中認出女族長,盡管事實上這三隻蜘蛛在他眼中都非常相似,這可能隻是他確實具有同理心的另一個證明。


    [我本來打算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私人談話,]女族長說出了他的想法。[不過既然你覺得帶守衛合適,我也決定這麽做。哦,好吧,至少你沒有像你的朋友那樣將我拒之門外,所以你仍然比我交談過的大多數人都要好。]


    “凱爾在這裏不僅僅是作為一名警衛,”佐裏安大聲說道,為凱爾的利益辯護。“他和你一樣肯定參與了這件事,我希望他充分參與討論。為了他,你也許有辦法進行口頭交流嗎?”


    女族長似乎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始在身前揮舞著四條前腿,在空中描繪著某種複雜的姿勢。佐裏安試圖解讀她想傳達的意思,然後意識到她並不是想和他說話。


    她正在施咒語。


    “那裏,”女族長的方向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盡管她的下頜根本沒有動。“這就是你無疑熟悉的‘魔嘴’咒語的蜘蛛術。這隻是一種聲音幻象,但應該足夠了。”


    嗬嗬。所以他們的武器庫中確實不僅僅有心靈魔法。


    “謝謝你,”凱爾謹慎地說


    “這麽簡單的要求,我根本不會拒絕。”女族長也謹慎地說。她顯然對凱爾本人有些懷疑,可能是因為他的思想受到了心靈護盾法術的保護。


    “拜托,孩子,”女族長嘲笑道。佐裏安用他有血有肉的耳朵聽到了這些話,顯然她也不不會放棄與佐裏安“正確的方式”溝通。“隻要我願意,我就可以擺脫你那愚蠢的人類心靈魔法。不,如果他甚至不讓我讀懂他的情緒和想法,我該如何信任他?這很粗魯。”


    “粗魯的!?”他對這一指控感到憤怒,問道。“你認為你有權隨心所欲地闖入人們的思想,沒有得到許可,你還說我粗魯!?你居然偷看我的私人記憶,可惡,我有理由保護自己!”


    女族長用心靈感應向他發出了歎息,但沒有為凱爾發出任何聲音。“我也是,”她平靜地說。“你的朋友是我需要更多了解的潛在敵人,而你是我可以瞄準的弱點之一,以便獲得所需的信息。畢竟你的思想完全沒有受到保護。”


    “那你為什麽不仔細檢查佐裏安的記憶呢?這不是更快、更符合你的任務嗎?”凱爾問道。


    “嘿!”佐裏安抗議道。


    “因為他是開放的,”女族長說。“在阿拉內亞,有一個非官方的習俗,在深入研究非敵方通靈者的思想之前,無論種族如何,都要先征求許可。”


    凱爾眯起眼睛。“如果一個人不……‘通靈’呢?”


    “頭腦忽明忽暗的人是公平的獵物,”蜘蛛女族長輕蔑地說。


    “好吧,我們別再互相激怒了,言歸正傳吧!”佐裏安拍了拍手說道,希望在爭吵失控之前停止這場爭吵。


    “我們正在討論時間循環以及你如何幫助我解決這個問題。不過,在我們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真的要問——當你說我‘開放’時,你指的是我的同理心嗎?”


    凱爾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佐裏安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任何關於同理心的事情。


    “開放意味著有同理心,但它們不是一迴事。同理心隻是你可以使用的能力之一,而且是一個容易實現的目標——這就是為什麽你可以使用它,盡管你完全沒有接受過心靈藝術的訓練。開放性往往表現為一開始的低度、不受控製的同理心,加上占卜的天賦和偶爾的預言夢。”


    “我……什麽?”佐裏安摸索著,試圖理清這個新信息。正當他以為自己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時候,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麽“開放”或“通靈”到底是什麽?她是在說他是一個成熟的心靈感應者還是什麽?


    “是的,隻要經過足夠的訓練,你就可以做到這一點,”女族長證實道。“我可以教你更多相關知識……隻要我們就這個時間循環業務達成某種雙方都能接受的協議。”


    “在這方麵你到底想從佐裏安那裏得到什麽?”凱爾疑惑地問道。


    “哎呀,親愛的凱爾,你也想從他那裏得到同樣的東西。”女族長帶著一絲嘲諷說道。“我想進入這個時間循環。”


    佐裏安有一瞬間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隨後他睜大了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想在每次重啟時保留你的記憶嗎?和我和紮克一起繞圈嗎?”佐裏安難以置信地問道。


    凱爾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安地動了動,拒絕看他的眼睛,而蜘蛛女族長則直視著他,臉上沒有一絲羞恥。


    “我……我想我明白你為什麽想要那個,”佐裏安猶豫地說。“我的意思是,我對自己的處境不太滿意,但即使是我也能看到我從中受益匪淺。但你們似乎都誤解了——你們倆。”他看了凱爾一眼,但莫洛克人仍然迴避著他的目光。


    “問題是,我不知道如何讓任何人進入這個循環。我什至不知道我是如何陷入其中的細節,更不用說如何複製它了。我不能把你帶入其中。”


    “我們沒有理解錯誤,佐裏安,”凱爾歎了口氣。“我們並不傻。我們知道你現在做不到。我們知道,當這個時間循環結束時,你將無法做到這一點。”他微弱地瞪了女族長一眼。“或者至少我知道。也許偉大的蜘蛛女族長知道一些這個可憐的傻瓜所不知道的事情。”


    “我同意莫洛克的觀點,”女族長說道。“你能像現在這樣把我們帶入時間循環,這是非常難以置信的。”


    “此時你已經完全迷失了我,”佐裏安抱怨道。“那你想要什麽?”


    “我的想法是,將記憶包儲存在你的腦海中,讓你的靈魂在時間重置時運送它們。”女族長淡淡的說道。“雖然不如把你的整個靈魂都送迴去好,但對於我的目的來說已經足夠了。”


    “我會同意……為什麽?”佐裏安疑惑地問道。聽起來這需要對他的大腦進行一些嚴重的混亂。無論如何,這遠遠超出了他的舒適度。


    “我確信我能找到一些東西來誘惑你,”女族長說,在心裏聳了聳肩,強調了她的信息。“你需要有關我所擁有的循環的信息。你想學習如何控製你的同理心。你需要我的幫助來對抗入侵者。還需要我繼續嗎?”


    佐裏安歎了口氣,沒有迴答她,而是轉向凱爾。


    “我想讓你與一些人建立聯係,並讓你在他們的幫助下弄清楚你與紮克的聯係是如何運作的。然後你可以運用這些知識將我帶入時間循環,”凱爾說。“這可能需要重新啟動幾次,而且我沒有像我們尊敬的女族長那樣誘人的東西,但另一方麵,它肯定會幫助你更多地了解這個過程中的時間循環。”


    沒有說的是,凱爾是死靈法師,讓他們擾亂他的靈魂與讓蜘蛛擾亂他的思想一樣危險,甚至可能更危險。


    “好吧,”佐裏安說。“那麽我們就來討論女族長提議的細節。隻是出於好奇,你有名字嗎?如果我們要做生意,尤其是敏感的事情,我想知道我到底在和誰說話。”


    族長沒有言語迴答。相反,她發出了一陣短暫的心靈感應。


    “決心之矛直擊問題核心?”佐裏安好奇地問道。


    “這和我的真名很接近,”女族長說。“你繼續叫我‘女族長’就好了。


    “那麽好吧,”佐裏安說。“你告訴我,你認真對待時間循環是有原因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你這句話的意思呢?”


    女族長還沒來得及迴答,一聲響亮的轟鳴聲就劃破了相對安靜的隧道,緊接著又是幾聲類似的聲音。當佐裏安意識到發出咆哮的生物的身份時,他的臉色失去了顏色。


    一群戰爭巨魔正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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