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裏安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給伊瑪亞寫了一條短信,解釋說他還有哈斯盧什的占卜課,因此今天會遲到。他還是不明白遲到有什麽大不了的,但他實在不想爭論。


    當然,寫信息是一迴事,把它交給今穀又是另一迴事——他現在在學院,從那裏到今穀住的地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他非常確定自己有解決辦法。他已經找到了大量用於遠距離交流的法術,雖然在他的能力範圍內或適合他的目的的法術並不多,但其中一種法術組合似乎很有前途。基本上,他要製作一架紙飛機,並讓它依靠自己的動力飛行。一個簡單的定位符咒就能引導它走向伊瑪亞。當他與基裏埃爾一起測試時,該方法有效,但距離要小得多。


    他將這張紙折疊成紙飛機,並對它施展咒語,然後將其扔出最近的窗戶。它很快就消失了,追蹤著目標。


    嗯……課程結束了,消息也發送了。是時候找到哈斯盧什了。


    不出所料,佐裏安發現哈斯盧什已將他們的第二次會麵安排在另一家酒館。當然。佐裏安並沒有被嚇倒,他走進了這個地方,並試圖忽略其他顧客的目光,在他們中間尋找哈斯盧什。


    哈斯盧什不在那兒。佐裏安是否找到了合適的地方,或者哈斯盧什隻是決定不出現?他確實在找到這個地方時遇到了一些麻煩,因為哈斯盧什給了它非常模糊的指示,但佐裏安確信就是這個地方。他正要離開酒館去看看是不是錯過了什麽,卻突然意識到。


    出事了。他有一種近乎不自然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渴望。如果他沒有在十幾次重啟中接受凱倫的“抗阻訓練”,他可能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但有一種針對他的強迫效應。


    他拿出占卜羅盤,拿出一個快速的定位咒,尋找哈斯盧什。指針立刻指向了坐在左邊角落裏的一位穿著工廠工人裝、毫不起眼的棕發男子。佐裏安歎了口氣,拖著腳步走到那個男人身邊,坐在一張麵向他桌子的椅子上。


    “我可以幫你嗎?”男人用一種痛苦而沙啞的聲音問道,用空洞、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佐裏安。非常令人毛骨悚然。


    佐裏安沒有迴答,而是咕噥著快速驅散。一股驅散之力衝向男子,擾亂了幻境。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消失了,哈斯盧什像個小孩子一樣對他撅著嘴。


    “我必須說,我沒想到會這樣,”哈斯盧什說。“我估計你至少會進出酒館三次才明白。我敢說你剛剛打破了賭池——隻有兩個人投票給你,立刻就得到了它。”


    佐裏安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兩個酒吧顧客,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現在可以解除強製咒語了嗎?”佐裏安歎了口氣。“我覺得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我將無法關注你。”


    “哦。是的,”哈斯盧什打響指說道。佐裏安的頭腦立刻清醒了,逃離酒館的念頭也消失了。


    “那麽這到底有什麽意義呢?”佐裏安問道。


    “我想看看你的觀察能力怎麽樣,”哈斯盧什說,喝了一口。


    “‘占卜是比較棘手的魔法學科之一,因為失敗並不明顯。你可以完美地進行占卜,但仍然一無所獲。你可能會把事情搞砸,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提出錯誤的問題,錯誤地解釋結果,或者沒有考慮到一個重要的變量,這一切都隻是浪費精力。經驗可以幫助你最大限度地減少此類問題,但自然的洞察力也有助於你。”


    “我得分非常好?”佐裏安嚐試過。


    “良好的開端,”哈斯盧什說。“我們還沒有完成。”


    說完,哈斯盧什把手伸過桌子,在他把手抽開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佐裏安周圍的一切景象和聲音瞬間消失,周圍一片漆黑寂靜的虛空。他唯一能看到和聽到的就是他自己的身體和哈斯盧什,他似乎坐在稀薄的空氣中,他的椅子被吞噬了,其他一切的同樣的黑暗所取代。


    “不要,”當佐裏安試圖將他的手從哈斯盧什的手中掙脫時,哈斯盧斯警告道。“這是一種無害的咒語,一旦我們斷開皮膚接觸,它就會消失。如果這能讓你感覺好一些,那麽在這種情況持續期間我也會遭受同樣的影響。”


    “那這有什麽意義呢?”佐裏安問道。


    “我對你施展這個法術時,酒館裏有多少人?”哈斯盧什說道。


    “什麽?”佐裏安試著環顧四周,立刻意識到黑暗會帶來什麽後果。“哦。你想看看我對酒館的狀況有多留意。”


    “多少人?”哈斯盧什重複道。


    佐裏安一時間絞盡腦汁。當他掃描酒館的顧客,試圖找到哈斯盧什時,他確實很好地觀察了他們,但他從未真正數過人數。很可能有人在他與哈斯盧什談話時離開了酒館,而他卻沒有注意到。


    “23?”他試過了。


    “不對。我們桌子旁邊的牆上一字排開有多少獎杯?”


    不幸的是,雖然佐裏安注意到了這些獎杯,但他並沒有多看一眼。哈斯盧什又問了15個類似的問題,佐裏安對此無信心了。哈斯魯什終於鬆開了手,酒館的其餘部分立刻又出現了。


    “噢,別這麽沮喪,”哈斯盧什說。“你還不錯,真的。老實說,我不會因為你在這樣的事情上表現不好,而取消我們的課程。無論如何,你對占卜的態度如何?標準二年級畢業生還是有額外的東西?”


    “我知道很多圖書館占卜,而且我已經掌握了尋北塑造練習,”佐裏安說。


    “什麽,向北已經開始鍛煉了?”哈斯盧什驚訝地問道。“好吧,不管怎樣,今天我就教你如何分析物體。”


    他把手伸進長外套的口袋裏,在麵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些東西:一個密封的信封,一塊舊懷表,一個上鎖的盒子,某種巨型堅果,一根咒語棒,還有一根奇特的——尋找手套。


    “分析物體是我經常做的事情,所以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識別物體的用途,找出最後處理它的人,對它施加了什麽樣的魔法和保護……


    你可以用整個職業生涯來研究它,有些人就是這麽做的,”哈斯盧什說。“我聽說你對法術鑄造廠的一份工作很感興趣,所以這對你來說一定很有用。”


    “那我該怎麽辦?”佐裏安問道。


    “現在我教你所需的咒語,然後你練習這些咒語,”哈斯盧什指著桌子上的各種物品說道。


    根據該男子的各種評論,哈斯盧什顯然在科奧裏亞的警察層級中地位較高。也許他可以利用有關入侵的信息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而不向組織者通風報信?為了找出答案,也許值得死一兩次。哈。


    “我真的必須感謝你,先生,”佐裏安說。“你在這方麵比我最初認為的要好得多。”


    “沒關係,”哈斯盧什說。“我積極地營造一種不太討人喜歡的外表。它可以幫助我周圍的人放鬆。那你還想巴結我做什麽?”


    佐裏安歎了口氣。那他該怎麽說呢?


    “你能先建一些隱私病房嗎?”佐裏安問道。


    聽到這個請求,哈斯盧什揚起一邊眉毛,但很快就點頭同意了。他很快在桌子上施展了某種咒語,然後滿懷期待地等待著。


    “我聽說有一個陰謀,在煙花發射期間用火炮魔法轟炸城市後,在夏季節日期間將戰爭巨魔偷運到城市,”佐裏安說。


    哈斯魯什立刻坐直了身子。


    “我想你不會告訴我你從哪裏聽到的?”哈斯疑惑地問道。


    “不能,”佐裏安確認道。“不過,對我來說這似乎很可靠。”


    “我明白了,”哈斯盧什歎了口氣。他又往杯子裏倒了一些酒,喝了一口。“我討厭暑假,你知道嗎?幾乎所有建築物的防護措施都在放鬆,大量的遊客使得很難及時發現麻煩製造者,而市長和其他大佬則希望做各種愚蠢的事情來為此做好準備。這是各種犯罪分子在城市裏肆意妄為的最佳時機。”


    嗬嗬。佐裏安直到現在才真正知道這一點。


    “那麽這些人要如何走私所有該死的戰爭巨魔,他們想達到什麽目的呢?”


    “穿過地牢,”佐裏安說。“至於目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你還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的嗎?”哈斯盧什問道。


    “不完全是,不。”


    “那麽我還有一個問題,”哈斯盧什說。“為什麽你要告訴我這個?”


    “有一些高層人士參與其中,我不確定我可以信任誰,”佐裏安說。“你看起來是一個相當有影響力的人,不太可能參與其中。另外,希望你們不要把我拖到牢房裏審問。”


    當然,他實際上並不知道高層是否參與其中,但他覺得他們是一個很好的賭注。他不明白,如果沒有城市管理部門中一些非常有影響力的人物的合作,如何能夠組織如此大規模的入侵。


    “我很受誘惑,”哈斯盧什承認。“但你真正要做的就是聲稱這隻是一個惡作劇,我就不得不讓你走了。法師公會的成立是因為法師們不相信民事執法部門會公平地審判他們,並且他們嫉妒地捍衛自己的特權。他們會在幾天內把你救出來並進行自己的調查。你會因為愚蠢被打耳光的。”


    “嗯,”佐裏安說。哈斯盧什聽起來有點苦澀。他不知道西奧裏亞的警察部隊對法師公會懷有如此的怨恨。


    “沒關係,”哈斯盧什說。“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想我會做一些調查,我們會在下一次會議後詳細討論它。你嚐試從這些神秘的來源中發現更多信息。”


    佐裏安心情很好,離開了酒館,盡管由於害怕刺客而有些沮喪。希望哈斯盧什在調查中能夠謹慎行事。


    當他到達伊瑪亞的住處時,伊瑪亞告訴他,她收到了他的信息,但她仍然對他相當不滿意——顯然,在傳遞他的信息時,紙飛機直接撞到了她的後腦勺,這很危險。如果它撞到她的臉上並戳出她的眼睛怎麽辦?


    有些人從來沒有快樂過。


    。。。。。二。。。。。。


    房子裏很平靜,目前在場的唯一兩個住戶是佐裏安和基裏埃爾……謝天謝地,基裏埃爾正在筆記本上塗鴉,而不是糾纏他。這很好,因為像佐裏安現在所做的那樣,試圖讓一隻蝸牛懸浮起來並不容易。蝸牛不僅是活的,因此天生對魔法有抵抗力,而且它還積極對抗懸浮效應,在空中扭曲和彎曲,試圖掙脫將其舉在空中的看不見的力量。


    他有點作弊了——他實際上是在懸浮蝸牛殼,它基本上是不動的,而且比真正的蝸牛堅固得多。真正的技能考驗是讓一隻蛞蝓或其他什麽東西懸浮起來,但是……好吧,他現在和那隻該死的蝸牛已經夠麻煩了。


    “可憐的蝸牛,”埃爾在一旁說道。“你為什麽不放了這個,去找另一個來折磨?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最終會受到傷害。”


    “我不是在折磨它,”佐裏安抗議道,他試圖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將蝸牛舉在空中和與基裏埃爾交談上。“它完全沒有受傷。我甚至不確定蝸牛的大腦是否複雜到足以受到創傷。這該死的東西熱衷於逃跑。”


    基裏埃爾看起來似乎要爭辯,但隨後隻是咕噥了一聲,又坐迴了椅子上。


    “他在哪裏?”她沉默了一分鍾後說道。


    “我不知道,基裏,”佐裏安歎了口氣。“要有耐心。他還沒遲到呢。”


    “也許我們應該在沒有他的情況下開始?”她試過了。


    “不,我們不應該!”佐裏安厲聲說道。蝸牛在空中搖搖晃晃,眼柄劇烈擺動,感覺到束縛力減弱。“


    “你就是那個談論冷酷無情的人,”基裏埃爾抱怨道。“你寧願幫助一周前遇到的陌生人,也不願幫助你自己的妹妹。我很感激,我隻是——”


    “那就乖乖等著吧。”佐裏安打斷了她,慢慢地將蝸牛放入手中。他今天顯然不會再完成任何工作了。“他很快就會到這裏。如果你想做點什麽,就把蝸牛放迴花園吧。”


    “什麽?決不!”


    佐裏安揚起一邊眉毛。“你不是隻是提倡自由嗎?”


    “嗯,是的,但我不會碰它或任何東西。它又粘又惡心,呃。”


    佐裏安翻了個白眼,把蝸牛放進了身邊的一個小盒子裏。


    開門的聲音標誌著凱爾的到來。


    “我在這兒,”凱爾說。“希望我沒有遲到吧?”


    “你怎麽知道他要來?”基裏艾爾轉向佐裏安,疑惑地問道。


    “警報咒語,”佐裏安輕蔑地說。“不,凱爾,你沒有遲到。雖然基莉艾爾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耐煩。不管怎樣,你說你需要我的幫助來趕上三年級的課程,對吧?您需要哪一部分的幫助?”


    “我真的不知道,”凱爾說。“正如我所說,我的教育水平有些參差不齊,所以盡管我知道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是受過正式訓練的法師們認為理所當然的,而我卻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麽不給我簡要概述一下你的頭兩年,我們看看接下來的發展方向?伊爾莎說她將在三個月後對我進行測試,所以我有充足的時間來工作。”


    佐裏安會意地看了他妹妹一眼,但她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老實說,他很關心他的妹妹,也喜歡凱爾,但他可能不會經常帶基裏埃爾一起去西奧裏亞。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與埃爾、伊瑪亞或凱爾打交道,幾乎沒有時間自學。當然,相對而言——埃爾抱怨他花了太多時間學習,而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娛樂或關注她。


    他偶爾也可以放鬆一下。他可以留出幾個小時來幫助凱爾學習考試,即使他永遠活不到在時間循環中參加考試?


    他向他們倆簡要介紹了學院前兩年的情況。在魔法方麵,第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教學生如何有意識地、持續地利用他們的魔法核心,主要是讓他們激活各種魔法物體。甚至還有一年級的課程,叫做‘魔法物品操作’,正如標題所說。他們還通過老師向他們展示的越來越複雜的手勢和聖歌串來練習記憶,這是後來學習祈求的練習。


    剩下的就是理論:介紹各種魔法傳統和學科,學習如何理解伊科西亞語言、生物學、曆史、地理、法律和數學的基礎知識。並非所有這些都與魔法嚴格相關,但是——等等,那是誰?


    “我們必須暫時推遲,”他看著門說道。“有人是——”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門就砰地打開了,泰文咄咄逼人的態度闖進了他的房間。她快速掃視了一下房間,發現他後立即大步朝他走來。


    “……到這裏來了。”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蟑螂!”她興奮地喊道。“你就是我……等等,我打擾了什麽嗎?”


    “是的?”佐裏安嚐試過。


    “沒關係,隻需要一分鍾。”她把一張報紙塞到他臉上。“你看到這個了嗎?”


    他歎了口氣,從她手中奪過報紙,放在桌子上。在那裏,現在他可以真正看到她在做什麽了。讓我們來看看…


    學院學生殺死了奧甘吉!


    昨天早上,紮克在記者麵前宣布,他已經殺死了奧甘吉(oga


    j),這條可怕的巨龍在一個多世紀以來一直困擾著阿爾塔齊亞北部,震驚了世界。當然,如此大膽的說法需要證據,而這位年輕的諾維達繼承人在召喚龍屍進行檢查時,確實已經兌現了諾維達的承諾。受邀參加這次活動的聯盟官員已經確認這具屍體肯定是臭名昭著的北方恐怖,盡管在他們願意向紮克提供殺死這頭野獸的承諾賞金之前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佐裏安冷漠地讀著這篇文章。他隱約意識到埃爾和凱爾正盯著他的肩膀,這樣他們就能看到是什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他並沒有讓這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是所有這些短暫重啟的原因嗎?因為紮克想殺死一條龍?佐裏安不知道該怎麽想。一方麵,法師龍是一種威脅,殺死他是偉大的壯舉。但另一方麵,這似乎是浪費時間和精力——除了戰鬥經驗之外,紮克真正從中獲得了什麽?龍係魔法對人類來說沒有任何用處,而紮克已經如此富有,他不會從奧甘吉龍的寶庫中獲得太多好處。


    無論紮克在玩什麽遊戲,佐裏安都搞不懂。或者另一個時間旅行者隻是做了他在任何特定時刻突然想到的事情?


    “嘿,羅奇,你和這個家夥一起上課,對嗎?”泰文過了一會兒又催促道。


    “是的,”他證實道。“今年他本來也應該在我的班級裏,但開課時卻沒有出現。”


    “他離家出走了,”泰文說。“一周前最近發生了一起醜聞。他們在文章中詢問了他這個問題,但他在那裏迴避了這個問題。”


    佐裏安點點頭。紮克隻是告訴記者,他“與他的前監護人存在很多分歧”。


    紮克還告訴報紙,他打算重返學校“幾個月”。偉大的。在接下來的幾次重新開始中,他將不得不保持低調,直到紮克再次厭倦了學院。


    “奧甘吉就是那個媽媽用來嚇唬我的龍?”


    “一支小規模的軍隊,奧甘吉將其誘入陷阱,”凱爾說。“將軍似乎認為,當軍隊逼近時,奧甘傑會在他的巢穴裏等待。相反,他決定在事情到達他之前做點什麽。他在峽穀的牆壁上雕刻了爆炸符文,並將軍隊引誘進去。人們幸存下來的唯一原因是一些法師及時的把人民傳送了出去。”


    “而且我聽說他還殺死了不朽十一人中的一位,”泰文說道。“那麽這個紮克家夥到底是怎麽殺掉那東西的呢?他是某種傳奇人物還是什麽?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班上有這樣的人?”


    佐裏安歎了口氣。他到底要告訴她什麽?


    “讓我這樣說吧,”他小心翼翼地說。“在最初的兩年裏,紮克幾乎在所有事情上都遇到了麻煩。他是一個如此糟糕的法師,以至於人們不確定他是否能通過認證,而你知道那件事是多麽容易。”


    “這……沒有道理,”泰文說。“即使整個殺死奧甘吉的事情隻是某種詭計,他仍然召喚了一具成年龍的屍體。就連我也無法召喚出那麽大的東西。


    “我猜學校放假期間一切都變了,”佐裏安聳聳肩。“不知何故,他在第二年和第三年之間從一個邊緣失敗者變成了驚人的天才。”


    “這太荒謬了,”泰文氣唿唿地說道。“那怎麽行?”


    “時間旅行?”佐裏安厚顏無恥地建議道。


    “就像我說的,荒謬。”泰文立即反駁道。“你確定他不是在裝無能?”


    “我什麽都不確定,泰文,”佐裏安說。而他確實不是——即使被困在時間循環中一整年,他仍然覺得整個情況很瘋狂。“我所知道的幾件事是如此瘋狂,你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哦,現在我隻需要聽到他們的聲音,”泰文說道,她挑釁地將雙臂交叉在胸前。“來吧,試試我。”


    “告訴,告訴!”埃爾同意。凱爾沒有說話,但佐裏安看得出來他也很好奇。


    嗯。他可以告訴他們關於時間循環的事情,但即使他們相信他,那又能帶來什麽結果呢?他們並不比他更有資格解開這個謎團,如果他們到處向人們講述這個故事,他們就可以向紮克或可能的第三方揭露他的身份。話又說迴來,他已經把入侵的事情告訴了哈斯盧什,所以這次重啟他已經是在玩火了……


    哦,見鬼去吧,好像他們無論如何都會相信他一樣。


    “如果我告訴你,紮克和我是時間旅行者,永遠重溫開學的第一個月,並且一支由怪物和敵對法師組成的龐大軍隊在夏季節日期間入侵這座城市,你會怎麽說?”


    泰文對他揚起了眉毛。


    “好吧,繼續吧,”佐裏安提示道。


    “你說得對,”泰文歎了口氣。“我一個字都不信。太瘋狂得幻想症?”


    “至少,”佐裏安證實。


    “呃,”泰文若有所思地說。“聽起來很有趣,但是你得改天再給我講那些故事。我想我留得夠久了。羅奇,再見!”


    佐裏安看著泰文離開,然後轉向凱爾和基裏埃爾。“所以。我們要從上次停下的地方繼續嗎?”


    兩人都沉默著,看著他。


    “嗯,”他說。“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是真的嗎?”基莉艾爾戰戰兢兢地問道。“你真的是時間旅行者嗎?”


    佐裏安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什麽?


    “你的朋友可能太健忘,無法識別假設的答案,但我們不是,”凱爾解釋道。“你確實相信這一點,不是嗎?你是時間旅行者嗎?”


    “我……是的。如果這是一種錯覺,那就非常有說服力了。”佐裏安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不明白,”基裏埃爾抱怨道。


    “你和我,基裏,”佐裏安歎了口氣。“你和我都。”


    “或許你應該從一開始就解釋一下?”凱爾耐心地建議道。“告訴我們你明白什麽。”


    “我之前就經曆過這個月,第一次,在我知道時間循環之前,我沒有帶妹妹一起去西奧利亞。”


    “什麽!?”妹妹抗議道。“佐裏安,你這個混蛋!”


    “我住在學院提供的一套公寓裏,我像平常一樣去上課,”佐裏安說,無視了她。他看了凱爾一眼。“你也這麽做了,但那時我還不認識你。不過,我們多了一個同學。”


    “紮克?”凱爾猜測道。


    “是的,”佐裏安確認道。“與前兩年我和他同班不同,這次他太棒了。他完美地解決了每一項考驗,他掌握了數百種咒語,而且他的煉金術足以讓你印象深刻。”


    凱爾對他揚起了眉毛。


    “是的,”佐裏安保證道。“暑假期間他就好像完全變了樣。當時我並不太在意——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但窺探不關我的事。然後暑假到了,一切都陷入了地獄。炮火從天而降,落在城市上,怪物大軍緊隨其後。當我穿過燃燒的城市時,我目睹了紮克與入侵者的戰鬥。他像糖果一樣投擲高級魔法,三年級學生不可能擁有的技能進行戰鬥的。一開始他表現得還不錯,但後來一個巫妖到達現場並把他消滅了。”


    他停頓了一下考慮接下來要說的話,但埃爾顯然不想等那麽久。


    “然後什麽?”“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還有什麽?”佐裏安嘲笑道。“我們死了。巫妖對我們施展了某種奇怪的咒語——據我所知,這是一種死靈咒語——我們立刻就被殺了。”


    “那你當時是怎麽迴到過去的?”艾爾疑惑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我突然迴到了科奧裏亞的床上,你以基裏埃爾獨特迷人的方式祝我早安。起初我以為這是巫妖幹的事,但我很快就發現這並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每次我死了,或者在夏季祭典結束時(如果我沒有死的話),我的靈魂都會被傳送迴到西林的那個早晨,然後我才能乘火車去科奧裏亞。”


    他們盯著他看了幾秒鍾,當埃爾決定再次說話時,佐裏安已經確信他們會突然開始大笑和嘲笑他。


    “所以你是一名時間旅行者,但你隻能迴到過去一個月,而且隻能到某一特定的一天。”埃爾小心翼翼地說道。佐裏安點點頭。她比佐裏安想象的更了解這一點。“除了故意自殺之外,你無法控製任何事情。”


    “是的,”佐裏安確認道。


    “你是有史以來最蹩腳的時間旅行者。”埃爾自以為是。


    就這樣,緊張的氣氛被打破了。


    。。。。四。。。。。


    又過去了三天,老實說他對他們的反應有點失望。他們似乎都相信他,但兩人都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隻要能見到他,他們兩個人仍然會問他有關這個問題的問題,他知道凱爾正在空閑時間研究這個話題,但他們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甚至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在時間循環中隻呆了一年多一點,”佐裏安告訴埃爾。


    “我不敢相信你這麽長時間都去上學,”埃爾抱怨道。


    “第二次之後我就放棄了。”


    “你很快就會被抹去精神,或者成為紮克的奴隸,”佐裏安反駁道。“我緩慢而小心地做這件事是有原因的。”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吵。自從佐裏安向哈斯盧斯講述了這次入侵事件以來,他就對來訪者有點偏執,而告訴凱爾和基裏爾這件事隻會讓這種偏執更加嚴重。盡管他告訴凱爾和基裏埃爾不要將啟示中的“節日入侵”部分傳播給其他人,但他永遠無法確定他們是否聽了他的話。尤其不是基裏埃爾。他一直期待刺客隨時會闖入房子,但謝天謝地,由於隻有凱爾輕輕敲門,佐裏安很清楚是誰。


    “請進,”佐裏安邀請道。


    然而,凱爾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口。


    “我們需要談談,”凱爾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你能進我的房間一會兒嗎?”


    “是關於時間旅行的嗎?”艾爾興奮地說道。


    凱爾歎了口氣。“基裏爾,我知道你不會喜歡這樣,但是我和你哥哥說話的時候你能呆在你的房間裏嗎?它與時間旅行有關,但有點……私密。”


    佐裏安聳聳肩,跟著凱爾走進他的房間,莫洛克男孩迅速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箱子,取出一本神秘黑書。


    “過去幾天我一直在調查你的……問題……”凱爾說。“我可能發現了什麽。”


    “你做到了?”佐裏安興奮地問道。


    凱爾打開他隨身攜帶的書,翻閱了幾秒鍾,然後才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他把打開的書遞給他,指著書頁。


    “根據你記住的巫妖咒語,以及你告訴我的其他一切,我認為這是他最有可能使用的咒語,”凱爾說。


    “靈魂融合,”佐裏安大聲朗讀。“需要至少兩個目標。使目標靈魂融合並融為一體。通常用作更複雜儀式的組成部分,這會嚴重改變效果。如果該法術被單獨使用,那麽所產生的實體實際上總是會因合並的壓力而變得瘋狂或有其他缺陷。常用於……創建熟悉的紐帶,以及一般的靈魂紐帶……”


    這聽起來確實很可能是該咒語的候選者,但凱爾到底在哪裏找到了這個?佐裏安皺著眉頭翻閱了書的其餘部分。它充滿了靈魂魔法咒語,其中大部分是用佐裏安無法閱讀的幾種未知文字書寫的。這……不是你可以在學院圖書館找到的東西。


    這可能是凱爾的個人書。


    “凱爾……你是死靈法師嗎?”佐裏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個難題,”凱爾停頓了一下後迴答道。“我不會奴役死者,也不會詛咒人。不過,靈魂魔法的意義遠不止於此。”


    嗯,這真是太棒了——他把他的秘密告訴了少數幾個真正能做點什麽的人。


    不過,嘿,木已成舟,至少凱爾此刻看上去並沒有多大的敵意。如果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另一個男孩似乎更害怕佐裏安。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我不會舉報你,”佐裏安說。部分原因是他非常害怕如果他嚐試的話另一個男孩會對他做什麽。一個死靈法師,尤其是……“你同意對我的秘密保密,還是,死靈術?呃,我是說,靈魂魔法?”


    凱爾給了他一個虛弱的微笑。“這是一門有趣的學科。我的老師對此很感興趣,我想繼續這個傳統。”


    “那麽,如果巫妖對我進行了靈魂融合,為什麽我還是……好吧,我?”佐裏安問道。“據我所知,這樣的咒語會將我的靈魂與紮克的靈魂完全融合。我們都將不再作為個體而存在。”


    “好吧,我必須承認我不是靈魂魔法方麵的專家。”凱爾說道。“我的主要強項是煉金術和醫學,靈魂魔法隻是副業。也就是說,我認為該咒語在完成效果之前就被停止了。當紮克意識到自己的靈魂成為攻擊目標時,他完全有可能自殺。”


    “這將是一個明智的行動方針,”佐裏安表示同意。“盡管當我與他交談時,他並沒有給我留下他意識到危險的印象。我想這可能是失憶症在欺騙他。”


    “或者他可能被施了一個應急咒語,一旦發現他的靈魂遭到未經授權的篡改,就會殺死他。你已經說過他可能不是時間循環的鼻祖。對他施加魔法的人無疑也意識到了危險,因為你陷入的時間循環顯然是高手魂師的傑作。”


    “正確的。因此,由於該咒語隻允許發揮其魔力片刻,我們就免受了最壞的影響。”佐裏安若有所思地說。“最終我獲得了某種靈魂紐帶,牽引著我一路前行。可能吧。無論如何,顯然其中涉及到一些靈魂融合。你能查出這個咒語到底起了什麽作用嗎?”


    “也許吧,”凱爾緩慢地說。“更準確地說,是靈魂魔法。你確定要把這個托付給一個邪惡、粘糊糊的死靈法師嗎?”


    “是的,”佐裏安確認道,對凱爾戲劇性的表演翻了個白眼。也許同意這並不是最明智的做法,但他確實非常渴望得到一些答案,而且他從凱爾那裏感覺到了誠實。


    “我很抱歉,”凱爾說。“我以為如此宏大的靈魂魔法是顯而易見的,但我想我錯了。也許如果我在紮克身上嚐試一下……?”


    “如果不告訴他真相,就無法對他進行檢查,”佐裏安說。“我還不確定我是否想這麽做。”


    “當然,”凱爾說。“雖然我不確定我還能做什麽。我必須成為一名更好的靈魂法師才能幫助你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你是對的,我隻是沒有時間成為一名靈魂法師。即使你在時間循環一開始就讓我相信了這一切——而且我不確定你能這麽快做到這一點,在我對你有一點了解之前——一個月也不足以在時間循環中取得任何進展。像靈魂魔法一樣的領域。”


    “呃,”沉默了幾秒後,佐裏安結結巴巴地說。“也許你可以教我靈魂魔法?”


    “你願意這麽做嗎?”凱爾淡淡地問道。


    “你說過靈魂魔法不僅僅是詛咒人和奴役死者,”佐裏安說。“隻有靈魂魔法才能提供的答案。”


    而且,如果他親自學習了靈魂魔法,他就不再需要相信陌生人來亂搞他的靈魂了。如果非得有人施展靈魂魔法的話,他寧願是他自己。


    凱爾說。“雖然大多數靈魂魔法都可以由像你這樣的普通法師來施展,但真正複雜的法術需要一定程度的靈魂感知——這種技能隻能通過飲用適當的挽歌蛾蛹製成的特殊藥劑來獲得。”


    “那藥水很稀有嗎?”


    “挽歌蛾大部分時間都在地下度過,”凱爾說。“它們以幼蟲的方式生活了23年,然後才像一群有毒的挽歌蛾一樣從土壤中出現。飛蛾產卵後就必須死亡”


    佐裏安意識到:“至少在未來十年內不會有挽歌蛾蛹。”


    凱爾點點頭。“而魔藥需要新鮮的蛹——。”


    “那除了靈魂感知之外,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也許有,但我隻知道這個,”凱爾說。“有一些涉及活人祭祀的儀式聲稱可以為法師提供同樣的好處,但我從未嚐試過,我懷疑你也不想嚐試。”


    “絕對不,”佐裏安同意道。


    又討論了幾分鍾後,佐裏安離開了凱爾的房間,陷入了沉思。


    他不會放棄學習靈魂魔法,但他現在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所以他不會強求。稍後還有很多其他重新啟動可以嚐試。


    當他走進房間並關上門的那一刻,他感到一種非常熟悉的觸感湧上心頭。這和他和泰文一起冒險進入下水道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不同,但更加微妙,也不那麽陌生,就像蜘蛛網刷過他的思想邊緣。


    他立刻驚慌失措,眼睛從房間的一個角落轉到另一個角落,尋找襲擊者,同時試圖在精神上阻止他的存在。盡管他和凱倫一起練習過,但他發現自己做不到。


    【所以你是開放的?]一道清晰、自信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與上次不同,這次沒有痛苦,也沒有混亂的畫麵……但不知怎麽的,這更加可怕了。上次交鋒,對手顯然不習慣與人類打交道。這個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有趣。你以前見過我們中的一個人嗎?這會比我想象的要容易。]


    那裏!那個角落裏的影子動了嗎?他正要當場施展魔法飛彈,突然全身一僵,不聽他的。


    一道黑影突然從他房間角落的黑暗中跳出來,落在了他的床上,就在他的麵前。正如他所懷疑的那樣,那是一隻蜘蛛,但它看起來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對於巨型蜘蛛品種來說,這種蜘蛛相對較小,不比佐裏安的胸部大,而且比人們通常與蜘蛛聯係在一起的細長、長腿品種要緊湊得多。佐裏安絞盡腦汁,認出這是一種跳蛛。


    當這個生物轉身麵對他時,佐裏安突然發現自己盯著一雙巨大的、堅實的黑色眼睛,蜘蛛有一張令人驚訝的像人類的臉。它的“額頭”上還有另一雙較小的眼睛,因為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但這兩隻大眼睛一直吸引著佐裏安的注意力。當然,他注意到的另一件事是一對巨大的獠牙,看起來可以輕鬆刺穿他的頭骨。


    [你好,]蜘蛛用心靈感應說話。【我想見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_你和我需要好好談談……]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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