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在太穀城上任已近三年。據小人所知,大人在任期間,閆老爺從未給您添過麻煩。時至今日,閆老爺隻要大人向上推薦一個小郎中,難道這點小事大人也不答應?”


    “你迴去稟告閆老爺,此事讓本官非常為難。”


    一陣沉默後,來人又說道:“大人,您不收禮物,小人無法迴去稟報閆老爺。但不管怎麽說,明晚的酒宴,大人您一定要賞臉??????”


    這時,在二堂門外站立的李捕頭,以為來人是為了請客,便端著茶水進入了二堂,而屋子裏的人見他進來,立即停止了談話。接下來,李捕頭給二人上茶,但看到楊知縣此時的臉色不好,他馬上退了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與楊知縣談話的人走了,而二堂外站立的李捕頭,還在琢磨著剛才的這件事情。難道閆老爺派手下人說的小郎中,莫非就是東城醫館裏的陳郎中?如果真是這樣,陳郎中要被提拔了?


    時間已快到午時,李捕頭帶著一個衙役,又在縣衙的大院裏巡視了一圈。接著,他們倆登上了衙門前院的箭樓、鼓樓,然後穿過了大堂前院,來到了二堂的側門。這時,忽聽得衙門二堂裏有人唿叫,李捕頭急忙帶著手下跑了過來。


    然而他們倆看到,二堂裏的楊知縣臉色慘白,好像是受到了驚嚇。他除了對李捕頭大喊來人,結結巴巴的居然說不出話來。見此情形,李捕頭急令手下,在二堂門口守衛,自己則在二堂裏搜尋了半天,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人藏匿。


    接著,李捕頭又在衙門的後院裏搜尋了半天,這才返迴了衙門裏的二堂。看到楊知縣的臉色好了許多,李捕頭便問起了這件事情的經過。


    楊知縣告訴李捕頭,就在他帶著手下人巡視縣衙大院時,二堂裏突然闖進一個中年人。這個人頭裹網巾中等身材,身著灰藍色的襖褲,腳蹬一雙普通的布麻鞋,猛然看上去,非常像一個做工的匠人。


    見有陌生人無聲地闖入二堂,楊知縣驚道:“你是什麽人,你是怎麽進來的?”


    來人卻在二堂下笑道:“楊大人,常言道官不修衙,看來確實不假。縣衙後院牆上的窟窿,連野狗都能鑽進來,難道楊大人不知?再說,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大人。”


    說話間,中年人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道:“大人不要害怕,請看這是什麽?”


    楊知縣見了木牌吃驚不小,他知道這個有特殊標記的木牌,是錦衣衛校尉的腰牌,代表著來人的身份。


    中年人見楊知縣驚魂未定,便收迴了腰牌。接著,他拱手施禮道:“楊大人過年好,在下突然造訪,讓楊大人受驚了。”楊知縣見狀,也拱手稱好。


    中年人則繼續道:“在下奉新千歲魏釗大人之命,來太穀城是為了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在下便衣簡行,也是因為辦事需要,望楊大人海涵。”


    “不知校尉大人如何稱唿?”


    “楊大人,您叫我黑狐就行。”


    楊知縣早在年前,就聽說過黑狐這個神秘的人物。此時黑狐突然出現在縣衙裏,這讓他非常吃驚,又十分不解。


    “黑狐校尉從未與本官謀麵,這大過年的卻突然來找本官,看來定有要事指教。但錦衣衛的事情,本官不便過問,還需黑狐校尉明示。”


    “好,楊大人說話痛快。既然是這樣,在下有話就直說了。城北寶方亭的賭場,那是幹什麽的,想必大人心知肚明。不瞞您說,在下這次來太穀城執行秘密任務,這段時間都住在他們那裏。”


    “那本官想問問校尉大人,您今日來縣衙到底有什麽事情?”


    “楊大人,在下來縣衙並無大事。一來,在下想和大人認識一下,如果今後有事求助於大人時,也不至於唐突。二來,在下想告訴大人一件事情。”


    “錦衣衛裏的事情,本官沒有知道的必要吧?”


    “楊大人此言差矣。以在下來看,這件事情大人必須知道。在下今日冒昧的來找您,就是因這件事情與大人有關。”


    “既然是這樣,說來聽聽。”


    “大人,明日晚間,城裏的商業大戶閆鑫舉,是否邀請大人到‘鴻賓樓’去赴宴?”


    “這麽說來,黑狐校尉一直在監視著本官?看來縣衙裏有什麽事情,也瞞不過錦衣衛的耳目。”


    “大人,在下並沒有監視您的行蹤。剛才隻不過是湊巧,在下看到了閆老爺的仆人,從縣衙裏走了出去。”


    一時間,楊知縣臉色突變,頭上的汗冒了出來。


    “大人,明晚的酒宴上,有什麽人去赴宴?他們想對大人談些什麽?您不想知道嗎?”


    “本官當然想弄清楚這些事情。”


    “大人,據手下人稟報,明晚他們要談的事情,可能與一個小郎中有關。”


    “就為這麽點小事,不值得黑狐校尉辛苦跑一趟縣衙吧?”


    “大人,以在下的直覺,這個小郎中可不簡單,他的身上,很可能有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在下知道,大人不想參加明晚的酒宴。但是以在下來看,明晚的酒宴大人務必要出席,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到大人的前途。”


    “此話怎講?”


    “大人,您要知道,明晚出席酒宴的,不僅有城裏的商業大戶閆鑫舉,還有城北賭場裏的寶方亭!從這些人物您就可看出,明晚的酒宴不簡單!至於他們對小郎中有什麽想法,他們想達到什麽目的,大人不去參加宴會,怎麽能知道這裏麵的貓兒膩?大人久經官場,對此類事情如何處理,一定自有主張。以上就是在下要告訴大人的事情,至於大人是否參加明晚的酒宴,望大人三思。”


    黑狐說完,還沒等楊知縣的神情反應過來,他已經出了衙門的二廳大堂。等李捕頭聽到喊聲返迴二堂時,黑狐已不見了蹤影。


    陳守田聽李捕頭講了昨天縣衙裏發生的事情,便問道:“金虎大哥不辭辛苦,給小弟傳送消息,小弟萬分感激。但小弟還要問上一句,對於昨日的這兩件事情,金虎大哥是什麽看法?“


    李捕頭則說道:“陳郎中,大哥是個粗人。但大哥以為,閆老爺手下所說的小郎中就是兄弟。另外,從昨日突然現身的黑狐口中得知,賭場的寶方亭和京城來的黑狐,都是城裏秘藏的錦衣衛。對於這兩個人,兄弟今後一定要小心提防了。至於剛才說的這件事情,估計還需一段時間事情才會見分曉。不過,這件事情如有什麽變化,大哥還會告訴兄弟的。”


    聽了李捕頭的一番話,守田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作聲。


    李捕頭見狀急道:“陳郎中,你是不是不相信大哥說的話。兄弟上次給你嫂子治好了病以後,她把我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她說,陳郎中是一個難得的好人,你千萬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去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從那以後,大哥已輕易不去城北的賭場。另外,大哥和兄弟還要解釋一下,大哥身為公差,除了給衙門裏跑腿辦事,還需和江湖上的各種人打交道。比方說,城北賭場裏的這幫人,大哥就惹不起他們。平日裏有什麽事情,大哥還得敷衍他們,望陳郎中多多諒解。”


    守田聽了連忙道:“大哥身為衙門裏的公差,在江湖上辦事也是不易,小弟對這一點非常理解。再說,大哥今日真心實意來報信,小弟哪有不相信大哥的道理?按理說,小弟今日應該請大哥去飲酒,但小弟午間還有事情,隻能改日與金虎大哥相聚了。”


    說著,守田拱手抱拳又一次謝過了李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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