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田為了應付衙門裏的李捕頭,一中午都沒有休息,但弄清了李捕頭來醫館的目的,他還是很高興。誰知迴到了醫館後,他又遇到一件怪事情。


    午後的醫館裏,看病的患者沒有幾個,守田正在給一個病人開藥方。但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突然挑起門簾看了看,人影一閃就出去了。緊接著,一個壯漢在門前,探頭看了看醫館裏麵的情況,身體一閃也過去了。


    當第一次有人挑門簾,守田正在低頭開藥方,所以他並沒有在意。但是,當第二次有人挑門簾而不進醫館時,他覺得不對勁了。守田心道:一般初次來醫館的病人,都要進屋來問詢一下情況,而這個中年人和後邊的壯漢,他們倆隻是在醫館門口探頭看了看,就轉身走了,這是為什麽?


    守田見二人的行為詭異,立即變的警惕起來,聯想到上午來醫館的李捕頭,他示意醫案前的病人稍候。但是,當他出了醫館四下張望時,卻發現剛才的那兩個人已不見了蹤影。


    這時,嶽紅跟著守田也出了醫館,由於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問道:“守田哥在看什麽?”守田不便解釋,隻簡單地說了說剛才的情況。


    但是,就在守田和嶽紅,猜測這兩個人是誰時,他們倆怎麽也沒想到,剛才在醫館門口出現的兩個人,一個是喬裝打扮的廖家興,另一個是剛來太穀城不久的鐵山大哥。


    對於醫館門前出現的兩個人,我們分開來表述,先說說鬼才廖家興。


    原來寶方亭讓常遇順去監視陳守田的醫館,而他卻利用衙門裏的李捕頭,到醫館裏來打探情況。誰知常遇順中午匯報了這件事情後,寶方亭大怒,他連連說李捕頭是一個粗人,怎麽能幹得了這種事情。


    常遇順卻狡辯道,自己手下人少,好多事情都忙不過來,利用李捕頭去偵察醫館,也是沒有辦法。寶方亭見狀,隻好把鬼才廖家興派了出去,說他雖不是自己的心腹,但他認定廖家興辦事有頭腦,一定能把這件事情辦好。


    但對於廖家興來說,聽到寶方亭指派的任務後,心裏卻十分高興。他心裏打著小算盤:寶二爺讓我去監視陳郎中的醫館,我才不管他是什麽目的。隻要抓住了小郎中的把柄,不僅自己有賞,而且可以把他除掉。


    就這樣,時間過了午後,廖家興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做工的人,身著一身破舊的襖褲,來到了城東門的大街上。他怕陳守田發現自己,便一直在醫館附近轉悠,他想看看醫館裏,有什麽可疑人出入。但廖家興怎麽也沒想到,他在守田醫館周圍來迴轉圈時,卻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他就是剛到城裏不久的獵人鐵山。


    原來鐵山跟著馬幫隊伍,前幾日已來到了太穀城。當他聽說,守田兄弟已經在城裏開了醫館,這天午後,鐵山便偷偷地來到了城東門附近。不過他來這兒有兩個目的。一來,他想在商業街上,找個酒館打工。二來,他想借此機會,偷偷地看一看守田和嶽紅。


    然而鐵山還沒有看到守田兄妹倆,卻發現有人在他的醫館周圍來迴轉悠。鐵山覺得此事怪異,便對這個人進行了仔細的觀察。他這才發現,在醫館周圍轉悠的這個人,正是自己在北山見過的廖家興!


    他心裏暗道,怪不得人們在北山抓不到他,原來這個害人精,早已跑到了太穀城!這個壞東西,他穿著雖然破爛,但還是逃不出我鐵山的眼睛。他在這兒監視著守田的醫館,莫非他想下毒手?但鐵山轉念又想,廖家興雖說是滿肚子壞水,但暗地裏偷襲守田,他還沒那個膽量。莫非他已投靠了什麽人?不行,我必須把他的行蹤搞清楚,假如他想暗算守田兄弟,那我就先他出手!


    就在這時,鐵山見廖家興快步朝醫館走去,他先在醫館裏探頭看了一眼,隨後便朝商業街西麵走去。鐵山不知原因,也到醫館門口看了一眼。見守田正在給病人開藥方,他急忙閃到了醫館的旁邊。接下來,他不敢怠慢,朝著廖家興一路追了過去。當守田出了醫館觀看時,他們倆已消失在人群中。


    再說廖家興剛才往醫館裏偷窺,原來他等的心煩了。今日下午,廖家興奉命來城東搞偵查活動。但出乎他的預料,醫館下午來的人寥寥無幾,這讓他大為掃興。為了能迴去交差,他在醫館附近等了約一個多時辰。為了確認陳守田就在醫館裏看病,他走到醫館前掃視了一眼,隨後就朝商業街的西麵急匆匆而去。他這時已盤算好,自己在寶方亭的賭場裏,平日沒有機會上街。趁今日來東城門附近搞偵察,自己正好到商業街的酒館裏痛飲一番。


    卻說鐵山跟蹤著廖家興,見他走到鼓樓西邊人少的地方,轉身進了一家小酒館,鐵山便知他要在這兒飲酒了。為了將廖家興跟蹤到底,鐵山在路邊買了點小吃,邊吃邊監視著小酒館裏出入的人們。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廖家興才出了酒館。不料他出來後,竟然朝城北的居民區走去。對於他的行蹤,鐵山雖然覺得怪異,但仍在後邊緊緊跟隨。誰知廖家興在居民區裏左拐右轉,突然不見了他的蹤影。就在鐵山懊惱時,隻見前麵的巷子裏閃出一個賭場,廖家興居然出現在賭場門口。


    鐵山此時心道:原來鬼才軍師還是個賭棍,看來他確實不是什麽好鳥。假如我跟蹤過去,肯定也得進到賭場裏去。如果進去不玩幾把賭博,肯定會暴露自己。但萬一沒把他盯住,這個壞蛋也許就此逃脫。既然知道他進了賭場,我不如就在巷口邊呆著,給他來個守株待兔。


    然而鐵山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還不見廖家興從賭場裏出來。鐵山心裏焦急,正琢磨著如何應對眼前的事情,忽然從賭場門口,傳來了噪雜的聲音。


    鐵山抬頭看看,廖家興這時在賭場門口露麵了,接下來,他聽到一個夥計的聲音:“廖先生,寶二爺請您到西邊的小院裏去,他在那兒等候您多時了。”


    鐵山怕自己暴露,便躲在巷口邊的牆角裏,觀察著兩個人的動靜。然而廖家興沒有說話,隻見他跟著賭場夥計,隨後進入了賭場西邊的小跨院內。鐵山見狀一驚:“這個鬼才軍師還真不簡單,什麽時候,他和賭場老板又掛上了鉤?”


    見情況有變,鐵山也隨機應變。為了弄清楚廖家興為什麽會在這裏,他悄悄地跟了過去。但看到賭場小跨院大門緊閉,鐵山隻好在這兒來迴徘徊,私人宅院不能硬闖,這該怎麽辦?


    就在鐵山想不出辦法時,他見小跨院附近的鄰家,有一堵圍牆與小跨院不遠。鐵山心道,雖說天就要黑了,但小巷中不時還有行人來往。我老在這兒轉圈,容易引起人們的懷疑,既然跟蹤廖家興已來到了這裏,我不能半途而廢。


    鐵山是獵戶出身,爬高上樹是他的拿手好戲。看到小巷此時無人,隻見他手托牆頭腳下發力,縱身便躍上了鄰家的牆頭。接著,鐵山從鄰家圍牆上輕輕躍起,隨後便站上了小跨院西廂房的屋頂。他停頓了片刻,看到小院裏沒有反應,便伏下身來,慢慢朝前移動了幾步。誰知他仔細聽了一會兒,小院裏仍沒有聲音。


    接下來,他把目光轉向了小院的正房廳堂。此時廳堂裏已經掌燈,屋中好像有人在走動。鐵山想聽聽屋裏的人們說些什麽,便沿著西廂房屋頂的花牆,慢慢地朝廳堂方向爬去。當爬到西廂房的邊緣時,正房廳堂窗戶上的人影,已看的清清楚楚。鐵山怕暴露自己,便伏在屋頂不動。不一會,廳堂裏說話的聲音傳了上來。


    “廖先生今日不辭辛苦,到小郎中的醫館去偵查情況,可有什麽收獲?”


    “二爺,小郎中的醫館,患者依然是排隊就診。但今日進出醫館的人不多,在下並沒有發現什麽新的線索。”


    “廖先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此事可從長計議。不過,二爺倒是有一件事情要與廖先生談談。現在離過年已經不遠,一進臘月就是我寶局發財的時候了。既然廖先生已答應給寶局辦事,那二爺和廖先生,該談談下一步的計劃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鐵山氣的咬牙切齒。看來這個鬼才廖家興,早就和賭場老板勾結在一起了。而現在,他們倆又琢磨著害人,我得聽聽他們要幹什麽?


    鐵山動了動壓麻的腿腳,正準備繼續聽二人的談話,忽聽“啪”的一聲,腳底踩碎一塊瓦片。


    “西廂房屋頂有人?”廳堂裏的人叫了起來。然而此時西廂房的屋頂,卻發出了“喵喵”的叫聲。


    “二爺,這是一隻野貓。”一個夥計開門看了看,然後對屋裏的人說道。


    “你小子不要偷懶,給二爺仔細去查一查看一看。二爺與廖先生,今日所談之事非常重要,決不能讓外人知道。”聽到寶方亭的話音,鐵山咧著嘴笑了笑。接著,他一閃身離開了小院西廂房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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