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北宋再次出兵北伐幽州之後,阿骨打非常緊張,派了個使者去開封詢問,準備什麽時候正式攻城?我們大金也一起夾攻幫個忙。


    根據海上之盟約定,宋金兩國對遼國的攻打屬於夾攻,哥兒倆一起打土豪,雲州暫且不提,最後幽州是一定要給北宋的。當時金國風卷殘雲一般把五京裏麵四京全打下來了,雖然說把南京幽州城留給了北宋,但仍然可以遵守條約陪北宋一起打幽州,打下來城還是北宋的。


    阿骨打可不是菩薩,女真剛剛建國生活條件比較差,兩國簽約時候說好的北宋要把當年給遼國的歲幣轉交給金國,這筆錢對於當時的金國來說算是個大數目了,萬一北宋自己把幽州打下來了他賴賬了咋辦?


    童貫第一次北伐時候金軍正在忙著攻打西京大同府,拿下西京之後童公公已經被北遼打迴去了。現在遼國有價值的地方就剩下遼南京幽州城,阿骨打意思,咱也去幫幫忙刷刷存在感,防止合作夥伴賴賬。


    阿骨打派出的使者叫做高慶裔,是個渤海人,當時金國的欽定外交官,多次出使北宋,外交水平極高。


    高慶裔來到開封向朝廷上疏,請朝廷給個夾攻日期,大金等著幫忙呢。


    跟金國的外交相比,北宋的外交基本上可以講就是沒外交。鑒於之前馬植在策劃宋金聯盟中的辛勤勞動,徽宗安排馬植去敷衍高慶裔,就說我們大宋不負初約。


    不負初約?什麽叫不負初約?涉及重要事項高慶裔堅決不打馬虎眼,堅決要求朝廷給個時間,管你需不需要我們來夾攻,你給個時間就行,打不下來我們幫你一起打,打的下來也按這個時間去找你會師,到時候歲幣別想賴賬。


    徽宗讓敷衍人家,沒想到人家不吃這一套,馬植沒辦法就接著忽悠,說咱們兩國一些具體事宜沒說定,先再等等,當初澶淵之盟時候宋遼兩國關於盟約的具體時間也是後來才定下來的。


    澶淵之盟?高慶裔當場就拿出了澶淵之盟的兩國國書,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各個具體條款的執行時間,指著國書問馬植,跟遼國盟約都有具體時間,換成我大金就沒有時間?


    被高慶裔將的無計可施的馬植隻好請示徽宗,徽宗指示馬植,就說我們已經打下來幽州城,讓金國自己選個合適的時間來辦理盟約的領土和歲幣交割事宜吧。


    皇帝公然撒謊,馬植驚呆了,雖然他不是專業的外交官,可也知道外交無小事,代表著一個國家的臉麵、尊嚴和誠信,堂堂大宋外交辭令如同兒戲一般,這合適嗎?


    合不合適都沒辦法,皇帝已經指示了,馬植隻能照辦,高慶裔得到消息後滿腹狐疑,難道說他從上京來的短短數月中宋軍已經打下了幽州城?但既然人家都給了正式的國書了想來也不會有假,幹脆迴去報告自己國家朝廷,就等著下一步辦理交割吧。


    我們常說弱國無外交,其實反過來也成立,就是外交一塌糊塗的,一定是弱國。徽宗終將為自己的言而無信付出代價,輕佻了半輩子,快該到頭了。


    耶律淳病死後北遼朝廷經過短暫動蕩,很快做出決策:因耶律淳無子嗣,北遼朝廷擁立天祚帝皇子秦王耶律定即位,但又因耶律定已隨天祚帝逃往夾山,暫由耶律淳德妃蕭普賢女臨朝稱製。


    蕭普賢女讀起來拗口,我們就簡稱她為德妃。


    雖然國小力微,但北遼在國難之際的反應迅速而果斷,耶律淳死後第一時間確立新的主心骨,先把局勢穩住再說。


    六月份德妃臨朝稱製,七月份童貫就又率軍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了,北遼人心惶惶這次果然好打得多,宋軍剛到易州(今河北易縣)當地守將就率軍投降,接著宋軍北上到了涿州(今河北涿州市)又撿了個大便宜,怨軍將領郭藥師率八千怨軍歸降。


    郭藥師是多年的怨軍將領,早在耶律淳在遼西招募怨軍時就率部隨軍作戰,成為當時僅存的有戰鬥力的部隊之一,尤其是耶律餘睹降金之後,耶律淳更是倚重郭藥師和怨軍。


    耶律淳如果活著,怨軍還不至於降宋,耶律淳一死北遼人心不穩,漢人宰相李處溫因暗中與童貫來往剛剛被德妃處死,蕭幹對怨軍也不信任,在這種情況下郭藥師一看易州都降了,自己獨自守涿州也難抵擋宋軍主力,加上怨軍裏漢人士兵居多,不如直接投降,迴歸祖國母親。


    亂世裏的每一步決定都是一場賭局,郭藥師以漢人的身份押注了北宋,接下來就看北宋在賭桌上的表現了。


    從涿州到易州,騎兵過去也就是半天,步兵行軍過去也就是一天,郭藥師帶著怨軍降宋之後,德妃實在沒信心能抵擋得住這波進攻,在於反複權衡之後派出了一位名叫韓昉的漢臣前往宋軍,請求稱臣求和。


    韓昉到了宋軍陣中後見到了童貫,反複陳述女真起兵造反背叛遼國是不忠不義,既然能對遼國不忠不義那必然也會對宋朝不忠不義,現在遼國僅剩一個南京,希望宋朝能幫助南京給予支持,否則唇亡齒寒,金國日後必將南侵。


    預言家韓昉的話沒能打動童貫,遼國的南京就是他封王的憑證,誰也阻擋不了,沒等韓昉把話說完童貫便將他轟了出去,議和之事免談。


    忠臣韓昉被宋軍侍衛攆出軍營,站在庭院裏想到祖國即將滅亡不僅悲從中來,嚎啕大哭,對著宋軍軍營哭訴,宋遼兩國百年盟好,誓書具在,汝能欺國,豈能欺天?


    無助的韓昉無法改變北遼行將就木的國運,但他不知道,他在宋軍前哭訴的話語就像一道詛咒一樣,終將應驗。


    眼見著遼國餘黨即將被一網打盡,童貫加快了進攻速度,大軍十月初終於進入幽州境內,來到幽州城西十裏處的永定河。


    沒想到宋軍剛到永定河,就被遼軍打了個敗仗。當時童貫坐鎮雄州,宋軍主力由劉延慶率領,劉延慶以為幽州城隻有坐以待斃的份兒就沒防備,沒想到蕭幹和耶律大石率一萬多遼軍在永定河搞偷襲,宋軍上來就吃個敗仗士氣低落,劉延慶隻好傳令就地紮營,不走了。


    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郭藥師給劉延慶出主意,遼軍現在總計也就不到三萬人,蕭幹出征後幽州城必然守備空虛,我們繞道直接攻城,城破之後蕭幹自然不戰而降。


    為了確保幽州城能夠拿下來,郭藥師與宋將高世宣、楊可世三人先率六千騎兵直奔幽州城奪下城門殲滅守軍,由劉光世率後續部隊同時前往支援,防止蕭幹率軍迴援。


    郭藥師的計劃很實用,當夜宋軍先頭部隊趕赴幽州城,城內守備果然空虛,宋軍乘虛而入拿下幽州城迎春門。幽州城雖然被宋軍攻入但遼軍誓死不降,德妃一邊安排北遼最後的守軍堅守城內據點與宋軍巷戰,一邊派人趕赴永定河通知蕭幹迴援。


    宋軍精銳部隊立功心切殺得興起,遼軍殘存守軍國難當頭有死無生,兩軍一時之間難分勝負纏鬥起來。


    在前線與劉延慶對峙的蕭幹收到密信後留下耶律大石駐守,自己率三千騎兵火速迴城救援,就在幽州城裏宋遼兩軍戰鬥激烈之時蕭幹殺了進來,蕭幹兵力雖少但士氣高昂,宋軍逐漸不支。


    永定河在今天的北京西五環,從西五環到迎春門直線距離30公裏,開車過去半個小時,散步過去六個小時,按照古代軍隊步兵急行軍速度,兩個小時一定能到。


    郭藥師高世宣楊可世幾個人率軍在幽州城裏浴血奮戰,從前半夜殺到後半夜,而之前說好作為後援的劉光世卻一直沒出現。遼軍越戰越勇,宋軍苦等援軍不來終於再也抵擋不住,全軍崩潰,逃的逃死的死,高世宣戰死,郭藥師和楊可世率殘兵退出幽州城,隻差一步就能拿下的幽州城,終於還是丟掉了。


    在那個慘敗的夜晚裏,有一名死裏逃生的宋軍士兵站在城外看著城內的火光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明明就要贏下的戰鬥怎麽莫名其妙的就給打輸了,凝視著眼前的幽州城他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再打迴來,誰占領了我們的國土,就必須要讓他還我河山。


    這名士兵的名字叫做嶽飛。


    煮熟的鴨子飛了,但畢竟宋軍主力還在,劉延慶還在永定河西邊靜候佳音等著有人過來通知他幽州城拿下了讓他過去接收。可沒想到左等右等等不到,等來了郭藥師楊可世敗退迴來的消息。


    前軍敗了,劉延慶慫了,這遼軍戰鬥力這麽強還能打嗎?劉延慶這邊猶豫著,蕭幹已經從幽州城又迴來了,派兵繞道宋軍後方劫了宋軍的糧道,抓了兩名宋軍俘虜蒙上眼睛關在軍中,半夜裏故意在帳外交談軍事部署,說遼軍調動全國兵力圍殲宋軍,左右包圍之下精銳從中路衝鋒,夜晚舉火為號。


    第二天蕭幹派人把兩人放走,兩人迴去之後把遼軍要全殲宋軍的計劃報告給了劉延慶,劉延慶本來就因為糧道被劫惶惶不可終日,一聽士兵報告原來如此啊,遼軍這是要全殲自己,根本就沒想過北遼朝廷已經殘破成什麽樣了,腦子裏隻剩下害怕。


    夜裏,遼軍果然舉火為號,殺了過來。


    蕭幹非常聰明,當時手底下軍隊僅剩兩萬餘人,劉延慶主力還有十萬兵力硬碰硬根本不是對手,他派軍隊過河但不進攻,隻是在宋軍陣前燒火、吹軍號。


    劉延慶徹底嚇破了膽子,下令全軍當場撤退、立即撤退。


    要撤軍,是不容易的。


    戰爭打的是國力、是後勤,但具體到某一場戰鬥打的往往是信息,我的動向你不知道,你的動向我全知道,那你就等著被我包餃子吧。


    即使要撤軍也必須了解到底戰場形勢,敵人有多少?從哪個方向包圍過來的?有哪些可用的撤軍路線?留下哪支部隊打斷後阻擊?甚至於撤退的路上能不能順手做掉敵人局部力量補充軍需?每一處信息都是關鍵,都能決定撤軍成敗與否。


    教員領著紅軍四渡赤水的時候通過破譯國民黨密電掌握對方兵力部署和作戰安排,巧妙利用赤水東西兩岸敵人兵力薄弱環節來迴穿插,最終率三萬紅軍從四十萬國軍圍追堵截中成功脫身,還殲滅敵軍四個師兩個旅,打的就是信息戰。


    迴到幽州城外的永定河邊,劉延慶對戰場一無所知,不知道遼軍有多少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人,不知道糧道被劫之後軍糧還夠吃幾天,也不知道撤軍該往哪兒跑。


    劉延慶隻知道一件事兒,那就是跑,在主帥無腦逃亡的表率下,宋軍成了過街老鼠,隻害怕自己落後,逃跑路上被踩死的、落水淹死的不計其數,遼軍在後麵追了一百多裏一直追到涿州,實在是跑不動也打不動了這才班師迴朝。


    身經百戰的西軍將士沒能看到大宋的幽州城,隻是感受到了農曆十月初的永定河水格外冰冷。


    劉延慶主力潰敗迴來,童貫也無心戀戰,將全軍龜縮起來不再出戰,至此宣和年間第二次北伐再次失敗。


    宋軍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時候,阿骨打正率金軍在居庸關歇腳呢。當時金軍剛剛消滅遼國西京最後一支地方抵抗力量,全軍強烈要求迴師拿下南京析津府,阿骨打領著大軍走到居庸關不走了,說與大宋盟約簽訂之後一直是我們自己在打,不能不給盟軍一點兒機會,這次我們就先駐軍居庸關要看看盟軍的表演。


    童貫拙劣的表演徹底把金軍給逗樂了,遼軍已經不堪一擊了,沒想到宋軍連這麽垃圾的遼軍都打不過。但童貫不覺得自己丟人,為了最大挽迴麵子,又專門派使者給阿骨打修書一封,約金軍來夾攻幽州城。


    之前你們皇帝才剛剛親筆國書說你們已經拿下幽州城了,這麽快就自打臉?徹底見識到北宋紙老虎一般的國力和君臣兒戲一樣的信口開河後,阿骨打決定懶得跟你們一般見識,先把幽州拿下再說。


    金軍不是宋軍,阿骨打傳令全軍即刻出擊,十二月初六金軍進入居庸關,幽州境內遼軍望風而降根本不敢交戰,德妃、蕭幹和耶律大石見大勢已去,率部逃走,初七幽州城開城迎降。


    至此,宋金海上之盟已金國全取遼國、北宋寸土未得而告終,從合同執行層麵上來講,海上之盟已經結束,北宋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談判的籌碼了。


    阿骨打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率軍都到了居庸關了人家都不進關,給你機會讓你取幽州,可問題是北宋君臣們,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啊。


    戰場上得不到的幽州城,徽宗和王黼試圖通過談判得到。又派出馬植來到幽州麵見阿骨打商談,想要討論幽雲十六州的交割事宜。阿骨打實在是被北宋君臣給氣樂了,問馬植,聽說貴國無大將,隻有一個劉延慶能打,結果劉延慶率軍十五萬在燕京不戰自潰,兩國相約夾攻數年貴國無任何進展,我軍隻好自行攻入燕京,這跟貴國又有什麽關係呢?


    馬植聽得是羞愧難當,和談破產自己迴去肯定沒辦法交差,於是提出,在原有盟約的基礎上我們再商量商量,簽個補充協議,這不你們已經占領幽州了嘛,要不你們看經濟上我們能不能再談談。


    馬植把徽宗交代的國書交給阿骨打,表示朝廷考慮到貴國出兵辛苦,已經在原有給遼國歲幣的基礎上額外增加了銀絹各五萬,聊表心意,還望金國把幽雲十六州還給宋朝。


    沒出一份力就想坐享其成,天下可沒這種好事兒。但考慮當初確實也簽過盟約,就算宋朝沒出力,阿骨打仍然願意在外交上做出一定讓步,提出可以歸還幽州,但幽州每年租稅要交給金國。


    明知雲州沒戲了,至少也要保住幽州,馬植連忙提出自古以來都是租稅隨土地,貴國怎麽能把租稅拿走呢?請把這一條刪除。


    完顏宗翰就在阿骨打身邊,怒斥馬植說,燕京原本就是我軍攻下,租稅本就是我國的,不同意的話就請宋朝退出我國疆土,無需再多談。


    也許是早就預料到對麵這幫軍國主義分子不好對付,當時童貫為了談判順利再次派出郭藥師率怨軍在幽州外圍掃蕩遼軍據點,似乎是在向金國示威,我大宋還沒走,談判的時候你給我小心點兒。


    金軍上下都沒把童貫當迴事兒,連遼國殘軍都打不過,跟我們大金示威,做夢呢?


    馬植見金國已經沒有讓步的空間,不敢再過多主張,迴朝複命。剛過完臘月,北宋宣和五年、金天輔七年正月,金國使者來到了開封,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北宋君臣金國對於盟約的態度:


    遼西京大同府所轄的雲州、武州、朔州等九州既被金國占據,不再有談判的餘地,遼南京析津府所轄的幽州、涿州、平州等九州中,金國要保留平州、灤州和營州三州,其他六州可以歸還給宋朝。


    作為歸還六州的經濟補償條款,金國要求除北宋自己提出的額外增加銀絹各五萬共四十萬歲幣外,還要求每年分得六州租稅一百萬貫錢,加起來共計一百四十萬貫錢,此外因金軍攻打遼國勞苦功高,要求宋朝再一次性給予銀絹布帛軍需物資若幹等等。


    其他細碎條款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了,歲幣也都是明麵上的數字一目了然,隻說金國關於幽州一帶土地的交割。


    幽州就是我們今天的首都北京,地勢極為險要,是中國北方的軍事重鎮。幽州西側是太行山,北側是燕山,東側是大海,南側是河北平原腹地,想要從草原進入幽州隻走居庸關,想要從遼東進入幽州隻有走榆關,除此之外別無他路。


    金國從幽州周邊拿走的平州屬於今天的河北樂亭縣,灤州就是今天的河北灤州市,營州就是今天河北昌黎縣。


    說得再直白點兒,金國拿走的三個州就是榆關關內的三州。


    榆關就是後來的山海關,天下第一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當初宋金海上之盟曾經約定以榆關為界,關外屬金,關內屬宋。如果交割時仍然能以榆關為界,那麽宋金兩國在國家安全形勢上就是對等的地位,如今以榆關關西為界,北宋有沒有幽州,其實意義不大。


    要知道金國的國家中心在東北,從東北到華北隻有一條路能走那就是榆關,多爾袞為什麽要死磕吳三桂打山海關?教員為什麽一定要求東北野戰軍拿下錦州防止國軍往關內撤退?其實全都是一個道理,想要保住國家安全就必須占據這條通道,真不濟咱就像明朝一樣占一半隻守住山海關保住關內,熬死努爾哈赤熬死皇太極,你清軍就是打不進來。


    夢迴昨日,真宗的棋局又一次出現在北宋君臣麵前,金占榆關,則大宋必死;宋占榆關,則尚有一線生機。


    隻是可惜,當時的北宋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戰場上丟掉的,談判桌上是談不下來的。


    北宋君臣無奈的接受了這一不平等的國土交割盟約,在徽宗君臣看來,先把幽州占了再說,這是千秋功業絕不可錯失良機。


    金國這邊,文武百官對阿骨打“賣地還錢”的行為也頗有怨言,謀士們紛紛勸諫國土價值千金不可交給宋朝,完顏宗翰更是苦勸阿骨打,給宋朝涿州易州兩州就行了,咱一口氣給了六個州虧大了。


    阿骨打告訴完顏宗翰,既然講誠信就不能輕易背叛盟約,他日如有變故,你們可自取之。


    老大既然發話了,完顏宗翰也不敢再多說,不過他記住了阿骨打一句話,可自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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