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經濟的寇準上任宰相之後發現,國家的局麵遠比想象中危急得多。鹹平年間西北有張齊賢坐鎮對付李繼遷勉強能應付,可河北麵對遼國基本上就是清晨的大馬路,遼軍如入無人之境,隨便劫掠。


    到了景德年間,遼國對北宋的威脅已經到了掀桌子的局麵,在河北已經完全被打穿的情況下,遼聖宗母子決定,禦駕親征,收迴瓦橋關。


    景德元年九月,遼軍開始了總動員,主帥蕭撻凜在早年間跟隨耶律斜軫多次與宋軍交戰,在耶律斜軫耶律休哥相繼去世後逐漸擔任南征主帥之職,此前已多次擊敗宋軍,對宋戰鬥經驗豐富。


    遼軍一路南下,宋軍也沒閑著,當時的宋軍統帥已經換成了王超,王超這老哥從西北來到河北,打完黨項打契丹著實是挺忙,來到河北之後也聽說了前任傅潛的光榮事跡,不敢貽誤戰機,迎著遼軍就上,於是在河北唐河縣,遼軍主力遭遇了宋軍主力。


    蕭撻凜帶著遼軍主力跟王超打了幾把太極,吃驚的發現,這兄弟根本沒興趣跟自己決戰,隻是在唐河擺好了陣勢,你來我就跟你拚命,你不來我也懶得理你。這下可正中蕭撻凜下懷,遼軍多為騎兵,機動性強,既然你不打算跟我決戰,我直接繞過你,於是在接下來遼軍南征勢如破竹一路打到黃河邊的澶州,到了澶州,遼軍再也打不動了。


    因為守澶州城的是李繼隆。


    當時的河北戰局出現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場景,手握重兵的河北宋軍最高統帥王超在定州按兵不動,而除了王超方麵軍之外河北再也沒有一支軍事力量能與遼軍野戰。但野戰雖然打不過遼軍,宋軍在各個大城市卻守得固若金湯,河北的瀛洲、冀州、大名等重要城市都還牢牢掌握在宋軍手裏。


    澶州城跨黃河而建,分南北兩城,遼軍到達之後將北城三麵圍了個水泄不通,蕭撻凜率領騎兵從西北側進攻,李繼隆守軍兵力有限不敢硬拚,隻能在關鍵的隘口布防,為了彌補兵力不夠的劣勢,李繼隆讓守軍把宋軍的強力殺傷武器床子弩搬上了城頭,一旦雙方發生戰鬥,床子弩隨時發射支援。


    據史書記載,蕭撻凜率隊突擊期間“異其旗幟,躬出凸戰”,說直白點就是標新立異,主帥就是帥,跟別人不一樣。


    可惜蕭撻凜忘了人怕出名豬怕壯的道理,李繼隆麾下的宋軍軍事素質過硬,對旗子非常敏感,看見不一樣的旗子知道大人物來了。殺豬殺屁股,擒賊先擒王,床子弩給這位大領導招唿上,蕭撻凜也是背,一發巨弩正中額頭,遼軍慌慌張張把蕭撻凜抬了迴去,但傷勢太重,人還是不行了。大戰在即主帥身亡,遼軍士氣一落千丈,太後蕭綽更是悲慟輟朝三日。


    遼軍一路打到澶州城下,雖說野戰勢如破竹,但實際上河北沒拿下來幾個城池,河北的宋軍主力也沒受到損失,隻不過是遼軍入侵驛道受阻,切斷了河北與中央的聯係。


    對麵守澶州城的是老夥計李繼隆,打不進去;背後是河北宋軍主力,實力仍存;再往前就是不到三百裏就是北宋都城開封。當時的情況對於遼軍來說,如果堅持打澶州,李繼隆打不過,有可能在澶州夜長夢多最後被北宋援軍包了餃子;如果越過澶州打開封,主帥蕭撻凜都死了,遼軍士氣低落幾乎不可能再往南打,況且李繼隆不是王超,實在不好惹,隨時可能會從後麵追擊遼軍;如果退迴去,堂堂大遼帝國跑到宋朝境內浪了一圈無功而返顏麵無光。


    遼國的實際掌權者蕭綽同誌來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個選擇的十字路口,一旦選錯,將給國家帶來沉重的災難。


    遼國統治者焦慮,北宋皇帝真宗同誌也同樣焦慮。


    從景德元年九月初遼軍進攻開始,前線的軍情一封接著一封送到了開封,軍情十萬火急一刻容不得耽誤。可麵對如此緊急的軍情,朝廷裏爭論的卻不是如何調兵遣將抵抗遼軍,而是抵不抵抗。


    當時的中書裏投降派主要分兩個派係,一派以樞密副使陳堯叟為首主張學習唐玄宗逃亡四川,另一派以參知政事王欽若為首主張學習司馬睿逃亡江南,讀書人真是學識淵博,連逃跑都知道引經據典。


    大臣提議逃跑,真宗更是拿不定主意,拿不定主意就不表態,真宗裝作很佛係。直到寇準在上朝時匯報了前線軍情,真宗才驚訝的表示,前線危在旦夕,大家商量商量,我們是遷都到成都呢還是遷都到金陵呢。


    大臣們都裝作不表態,寇準發言了,告訴真宗,誰給皇上出的遷都的主意?應該拉出去砍了。


    寇準是同平章事,是正宰相,投降派的王欽若是參知政事,是副宰相;陳堯叟是樞密副使,相當於副宰相,倆人都屬於寇準的部下,都不敢說話。


    寇準接著說,陛下英明神武,國家將相同心,遼國皇帝太後親征,我們也應該由陛下禦駕親征,退一萬步即使不親征也應該堅決抵抗,如果這個時候遷都逃亡四川或者江南,人心就散了,大宋將失去天下,半壁江山也保不住。


    真宗聽寇準分析後又陷入糾結,不知道該親征還是堅守還是逃跑,本想退朝再考慮,結果剛想退朝寇準又不同意了,告誡真宗,陛下你這一走,大宋將亡,微臣恐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請陛下做個決斷。


    史書記載,當時的朝堂之上,“同列懼,欲退,準止之”,國家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除了寇準。


    前線統帥是縮頭烏龜,大臣們沒有信心抗敵,連皇帝自己都沒有信心守住江山準備遷都逃跑,整個北宋最高領導決策層,隻有寇準一個堅定地主戰派。


    寇準不在乎任何人的建議主張,他隻有一個信念,就是保家衛國。


    也許是受到寇準強烈愛國主義情懷的感召,真宗被說動了,決定禦駕親征抵抗遼軍。


    終於說動皇上禦駕親征,寇準很高興,高興之餘也不忘留了一手,把中書的核心投降派成員王欽若安排去了前線抗敵。


    真宗決定親征,又擔驚害怕親征危險,扭扭捏捏一直拖到十一月,遼軍都在澶州城外圍起來了才出發。出發後,真宗本想安排王超從河北迴來自北向南夾擊遼軍,可軍令送出去幾封,王超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親征的速度越來越慢,路上走到一半,真宗又動搖了,又想迴開封,又想直接遷都跑去金陵,寇準苦勸無果的時候另一位軍中大佬高瓊知道了情況,便跟著寇準一起去找真宗進諫。


    高瓊是太宗的老部下,當晉王時的藩邸,跟著趙光義打了無數場仗,軍功卓著,可謂嫡係中的嫡係,在軍中威望極高。在遼軍上一次南侵時傅潛因作戰不力被免職後,就是高瓊去河北接任宋軍主帥,遼軍退兵後因舊傷複發迴到開封養傷,王超替代他接任了河北宋軍主帥。


    高瓊跟傅潛王超一樣都是真宗的嫡係老臣,但高瓊是個堅決的主戰派,高瓊告訴真宗,這次禦駕親征的隨軍將士都在京師開封,如果陛下想遷都去金陵,這些士兵半路可能就要跑了,皇上在路上沒有護駕的,比禦駕親征更加兇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北上,到澶州城打敗遼軍。


    宰相勸完主帥勸,真宗終於再一次下定決心幹他娘的,終於走了整整四天走完了從河南開封到澶州的路途,我在地圖上拉了一下距離,從高德地圖河南開封府景區到河南省濮陽市澶淵之盟曆史博物館,自駕車距離143公裏,用時預計1小時40分鍾,真宗的車隊走了整整四天,這還是寇準高瓊不停地勸才走完的路程。


    這143公裏的路,是北宋老百姓救命的路,寇準和高瓊進諫的話,是給北宋老百姓救命的話。


    真宗到了澶州城之後,又慫了,宋軍在北城跟遼軍對峙,真宗到了南城,說啥也不往前走了,不往北城的前線去。


    當時正趕上李繼隆來南城匯報工作,李繼隆告訴真宗,遼軍主帥蕭撻凜被射殺,現在澶州城戰局已經出現轉機,我們雖然野戰打不出去,遼軍卻也別想打進城來。


    寇準從李繼隆的工作匯報裏,敏銳的聽出了戰機。


    遼軍此次南征號稱大軍二十萬,打入河北兩個多月沒占住什麽重要城池,宋軍河北主力還在王超手裏絲毫沒受損失,李繼隆這邊澶州的守軍剛剛幹掉遼軍主帥,應該趁著士氣正盛采取點兒行動。


    寇準找到高瓊,一起向真宗進諫,到澶州北城親自指揮宋軍城防。


    真宗沒辦法,來都來了,宰相和親征主帥都強烈要求自己到北城露個臉,再推辭也說不過去,於是終於在寇準和高瓊的反複督促下來到了澶州北城,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禦駕親征。


    皇帝親征,效果果真不一樣,宋軍見到皇帝出現在城頭氣勢更旺盛了,周邊過來勤王的部隊源源不斷的來到澶州北城,從一開始的遼軍三麵包圍逐漸變成了兩軍對峙。


    宋軍士氣高漲,但核心力量李繼隆的兵力並不多,其他的軍隊跟著李繼隆守城可以,野戰不行。遼軍主帥陣亡,但遼聖宗和蕭綽還坐鎮中軍,軍隊戰鬥力依然強過宋軍。當時已經到了農曆十二月,天寒地凍,後勤供應困難,遼軍麵臨的形勢一天比一天差。


    可宋軍依然不敢輕舉妄動,真宗手裏最關鍵的一張牌—河北的王超一直杳無音信,王超不來,僅憑澶州的宋軍還是沒把握打贏遼軍。


    雙方的心態都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在這種膠著的情況下,雙方開始試著講和,講和的關鍵人物叫王繼忠。


    王繼忠原本是宋軍將領,在河北領軍防備遼國,在傅潛被真宗免職調走後,王超成了河北宋軍最高統帥,而就在澶淵之戰的前一年,遼軍南侵打進了河北,王超安排王繼忠前去迎戰,王繼忠在前麵拚命,王超在後麵按兵不動,一直到王繼忠的軍隊拚光了全軍覆沒被遼軍俘虜,王超都沒發兵救援。


    在王超這種坑爹領導的操作下,王繼忠成為了一名戰俘,然而由於作戰過程極為勇猛,深受蕭綽賞識,不僅沒有難為他,反而優待重用,到了遼國繼續做官,這次南征由於打的都是王繼忠先前的防區,業務熟練,蕭綽就把他也帶上一起隨軍作戰。


    講和的開端,挺有意思,據《遼史》記載,是宋使前來提出求和的請求,遼聖宗才同意王繼忠與宋使談判,商討和談的具體細節。


    而《宋史》記載,是遼國主動求和,由王繼忠修書向北宋求和,表達了遼國皇帝和太後對於和平的渴望,真宗看了王繼忠的書信之後,才同意談判。


    兩國都挺好麵子,求和這種舔狗才幹的事兒,那肯定是對麵兒提出來的。


    不過沒關係,隻要有人提出來,兩國都不想打了,不如就坡下驢趕緊談,雙方約好,北宋這邊派一個特別代表,全權代表宋真宗到遼軍大營裏去跟遼聖宗和蕭綽進行最終的談判。


    北宋的特別代表叫曹利用,是西府樞密院推薦的官員,第一次去談判時其實麵臨的情況非常困難,北宋不知道河北現在局勢到底什麽樣,不知道遼軍還有多少戰鬥力,也不知道遼軍到底想要什麽作為和平的條件,就這麽硬著頭皮就上了。


    遼國對和談非常重視,遼聖宗和蕭綽親自接待了曹利用,一頓酒菜好生招唿之後告訴曹利用,想和談,必須歸還你大宋侵占我大遼的瓦橋關以南三州領土。


    曹利用一聽急了,這關南的領土本就是幽雲十六州的一部分,當年周世宗柴榮打下來的領土,到了宋朝後沒奪迴幽雲十六州其他十三州領土就夠不爭氣的了,再把關南的三州土地讓出去,這喪權辱國的條約誰敢簽。


    遼聖宗母子也很強硬,幽雲十六州自古以來就是大遼土地,柴榮當年悍然入侵占領瓦橋關以南土地,大遼後來所有戰爭都是為了保家衛國,你宋朝憑什麽不歸還我大遼國土。


    曹利用挺慌,但畢竟也久經官場,本著求同存異的理念,向遼國提出,國土之事不敢做主,要不其他方麵我們再談談。


    經過反複磋商,遼國提出和談條件,每年給遼國歲幣20萬兩,歸還遼國被北宋侵略的瓦橋關以南三州領土。


    曹利用迴澶州城複命,北宋君臣一聽這條件就炸了鍋,炸的最兇的就是寇準,表示契丹人這是不知好歹,這種條件根本沒必要和談,直接開打,遼軍在城下撐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不是宋軍對手,應該打遼軍一個反擊,並且趁反擊一舉徹底收複幽雲十六州。


    勉強跑到澶州禦駕親征已經讓真宗很難受了,到了這份兒上再也不想跟遼國沒完沒了的打下去,他不顧寇準和高瓊等一幫主戰派朝臣的意見,指示曹利用,你接著去談,領土絕不能讓,但歲幣方麵可以再讓渡一點,別超過一百萬就行。


    皇上已經決策的命令,寇準也沒辦法改變,但是退朝之後他找到曹利用警告,你這次去談,絕對不能輕易讓步,皇上給你定了一百萬的額度,在我這兒的標準是不能超過三十萬,超過三十萬迴來我砍了你。


    寇準的強勢滿朝文武皆知,曹利用壓力山大忐忑不安的再一次前往遼軍陣中談判。


    經過這第二次艱苦卓絕的談判,遼聖宗答應退兵,也不在追索被柴榮侵占的關南三州。但人大遼帝國不能白白被你北宋欺負,你不歸還我的土地,至少得把租稅給我吧,要不我大遼尊嚴何在。曹利用想了想也有道理,反正領導也有授權可以給遼國搞點兒錢,於是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終於敲定細節。


    停戰協定談成了,曹利用趕緊向隨行的真宗內侍通報,內侍問歲幣額度,曹利用害怕人多嘴雜不敢說,給內侍比劃了三根手指,內侍迴去給真宗匯報遼國同意停戰,不再追索領土,歲幣額度是三根手指。


    真宗搞不清楚三根手指啥意思,聯想到自己交代曹利用一百萬的額度,猜想歲幣是三百萬,三百萬一想就肉疼,再想想遼軍退兵了,算了算了也能接受。


    曹利用那邊擬定萬所有細節之後也迴來了,直接找到真宗匯報,皇上談成了,咱每年給遼國歲幣三十萬,還是十萬兩銀子二十萬兩布帛,不用全給成銀子。


    真宗一聽這簡直是大反轉,還以為是三百萬呢,最後直接隻花了十分之一,非常滿意。曹利用也非常滿意,終於按領導規定的額度完成了和談,不用被砍了。


    於是接下來兩國交換國書,約定:


    1、每年北宋向遼國提供白銀十萬兩,布帛二十萬匹;


    2、宋遼兩國約為兄弟之國,宋真宗年紀比遼聖宗大,兩人約為兄弟,宋真宗為兄;


    3、兩國維持邊界現狀,不再對對方國土進行追索,邊界不再修築城池或進行其他任何軍事活動;


    4、雙方有任何違法之人越境逃亡的,由當地政府交由各自原事發地政府處理,不徇私藏匿;


    國書最後雙方約定,有渝此盟,不克享國,昭昭天監,當共殛之。


    兩國不知道的是最後這一條才是真正的魔咒,一百多年後一語成讖。


    不過對於當時而言,遼國保住了麵子掙迴了歲幣,這生意不虧;北宋解決了戰爭壓力也保留了麵子,遼國皇帝是北宋皇帝的弟弟,過去兄弟倆幹仗留下了一些曆史遺留問題,現在哥哥每年給弟弟搞點兒經濟援助照顧照顧弟弟,也不算過分,都挺好。


    寫到澶淵之盟,我專門查了查相關的史料,根據宋史食貨誌記載,北宋景德元年歲入錢帛糧草、絲綿、茶鹽酒鐵的全部收入是7360多萬,銀子單位是兩,其他物資基本上也是按照相應的等價物來計算的,由於當時還是宋朝,還沒有張居正搞一條鞭法統一稅收,國家經濟都是錢糧物資雜糅在一起計算的,不過從這個方麵也可以大概估算的出來,給遼國的歲幣30萬,基本上占國家gdp的不到0.5%,這筆錢對朝廷影響可以忽略不計,加上和平帶來的軍費節約,這錢花的物有所值。


    澶淵之盟創造了一個經典的談判案例,對於北宋來說,河北失聯,主力王超靠不住,僅憑著一座澶州城,誤打誤撞幹掉了遼軍主帥,皇帝親臨戰場增強士氣,爭得了談判的籌碼,最後嚴守三十萬歲幣的底線,實現了談判目的,北宋朝廷取得了談判的勝利。


    對於遼國來說,國土維持了現狀,憑空每年多出來三十萬歲幣,對麵的皇帝比咱皇帝年紀大讓遼聖宗喊哥,認個哥每年多出來這麽多錢,遼國直接全部用來賞賜給遼國民眾,老百姓非常滿意,我是遼聖宗我也覺得這哥認得值,遼國上下也都覺得談判談贏了。


    由於和平的到來,宋遼兩國在邊境開設了大量的榷場,兩國民間開始了大量的貿易往來,北宋的茶葉、絲綢、香料手工藝品紛紛進入遼國,遼國的牛羊、人參賣到了北宋,沒有戰爭,老百姓小日子過得滋潤多了。


    在今天的河南省濮陽市禦井街,有一處“迴鑾碑”,就是澶淵之盟簽訂後寇準親自手書的《契丹出鏡》,字體蒼勁挺拔,千百年過去,仿佛還散發著寇準的萬丈豪情。


    遼軍退兵之後,澶州城兵臨城下的元兇,坐視敵軍入寇的宋軍主帥王超遭到了大量的彈劾,真宗覺得既然戰爭已經結束了,算了,不再深究了,僅僅是免去了王超大軍區主帥的職位,換了個防區到河陽去做了節度使,再到後來王超病死之後還封了爵位。


    大是大非問題拎不清,對王超這種國家的罪人給予厚待,真宗這種做法讓多少為大宋戰死沙場的英雄們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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