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上顯示,安靜開著送貨車,來到攤點兒前麵,把裝豆腐的筐子,卸在了攤位前麵,幾個人又把空筐裝在了車上。


    安靜開車剛走,卷毛和那個同伴就忙著,把裝豆腐的筐子,往櫃台上,還有攤位裏麵搬。


    就在這時,麻三帶人開著車衝進了畫麵,沒等卷毛和同伴反應過來,那些人便如狼似虎的搬起裝豆腐的筐子,就往皮卡車的後鬥裏裝。


    “哎~哎~哎~別介!別介!”卷毛急的大喊:“我們這不是正在往裏麵搬著呢嗎?你們別這樣好不好?”


    說著話,卷毛就和同伴上前攔著那些人往車上搬。


    卻不想麻三冷哼了一聲:“那天,你們仗著有那麽多人替你撐腰,老子拿你沒辦法,今天老子特意起了個大早,就是趁著沒人,才來收拾你的,你就認命吧!”


    說著話,“乓乓”兩拳,就把正和往車上搬豆腐筐子的人爭搶的卷毛和同伴打翻在地上,還有兩個人不解氣,也跟著往卷毛和他同伴身上,沒頭沒腦的踹了幾腳,一行人上了車,揚長而去了。


    “停!”郎安平喊了一聲停,然後指著畫麵上,離西施豆腐攤點兒不遠處的小寶豆腐廠的攤點兒說:“你們看,他們的操作和我們一樣,也是先把裝豆腐的筐子,卸在攤位外麵,裝上空筐子以後,再把裝豆腐的筐子搬到櫃台上麵,和攤位裏麵的。可是,他們卻隻管我們,對那些人卻好像視而不見,這明顯就是在選擇性執法。”


    小偉前幾天也在外麵負責銷售過,所以,對這些流程還是很了解的。


    他委屈的向眾人解釋說:“咱們攤位的地方,就是那麽大點兒,不這麽操作,根本就施展不開呀。再說了,咱們送貨都早,市場裏還沒有人買菜呢,而且就那麽一會兒的工夫,什麽都沒影響,就都搬進去了。他們這麽幹,明擺著就是不讓咱們好好幹嘛。”


    “郎律師,咱們這貨車,下一站準備送往誰那裏?”王家有對送貨路線並不熟悉,郎安平跟安靜送過幾趟貨,所以,他問向郎安平。


    “下一站是二毛子哥那裏。”沒等郎安平迴答,小偉搶著說。


    “調他那邊的監控。”王家有盯著讓人眼花繚亂的滿牆的小屏幕,吩咐小偉說。


    “沒有。”小偉低著頭說。


    “怎麽會沒有?”王家有不禁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


    “哦~是這樣,老板,還沒有安裝到呢,”郎安平忙解釋說:“原準備,我們今天就去安裝他那邊的。”


    “那趕緊打電話,讓二毛子注意著點兒,寧可麻煩一點兒。也別讓麻三他們逮到機會。”王家有神色嚴肅的命令說。


    “哎~哎~哎~我這就打。”小偉答應著,立刻掏出來手機,給二毛子打電話。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沒等小偉給二毛子打通電話,王家有的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王家有拿起手機一看,正是二毛子打過來的,他立即接通了電話,“二毛子,等車到了你那裏的時候,你們盡量別把裝豆腐的筐放到線外麵,小心麻三他們過去搶你的。”


    電話一接通,王家有就對著電話裏的二毛子吩咐說。


    “晚了呀,老板。”電話裏的二毛子帶著哭腔說:“我給您打電話,就是要報告這件事情呢,哎呦呦呦呦呦呦…………就在剛才,那幫孫子來到這裏,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跟我們搶,我剛要過去跟他們理論,麻三那孫子,上來就對著我懟了三拳,踹了兩腳,哎呦呦呦呦……這孫子下手可真狠呐!”


    “好了,我知道了,”王家有安慰他說:“迴頭,我再讓他們做了,給你送過去就行了。”


    “不是,老板,”就聽電話裏的二毛子呻吟著說:“我怎麽感覺,這肋骨這麽疼呀?弄不好,是那孫子踹我身上的時候,把我肋條給踹斷了,不行,我得去醫院看看才行。哎呦呦呦呦呦……”


    “好,你去吧,迴頭我讓蘇蓉給你送錢去。你那位置,先讓墩子替你一下。”王家有對著電話裏二毛子說。


    “那好,謝謝您了老板。”說著話,二毛子就要掛電話。


    “等一等!二毛子!”一旁一直聽著的郎安平突然喊著說。


    “您說,郎律師,您有什麽吩咐?”二毛子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二毛子,你聽著,”郎安平接過王家有的手機,對著二毛子說:“在你之前,卷毛也被麻三他們搶過了,他這邊,我們有視頻為證,他搶走我們的東西,打了我們的人,我會通過法院,加倍的向他們討還迴來的。可是,你們那邊,咱們這攝像頭還沒有安裝上,你看看你們那裏,是不是可以多找幾個證人,替你們作證,證明是麻三他們搶了東西,打了人呀?因為就憑咱們廠子的你兩個人說話,人家法院有可能不會采信,因為他們可以找的人更多,而且小寶豆腐廠的人也隻會幫著他們說話,而不是幫著你說話的。”


    “哎呀~”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二毛子肯定咧了嘴了,“郎律師,您說這個時候,人家買菜的人們,都還沒有來呢,可市場裏麵的這些買賣人,誰敢幫著我說話呀?那不是找著,讓麻三給他們小鞋兒穿呢嗎?”


    二毛子喘了口氣,又說:“郎律師,您看我這不是準備去醫院檢查去呢嗎?我感覺,我這肋條好像讓他給弄折了,哎呦呦呦……我那身上有傷,醫院可以給我出證明呀。那不也可以作為證據嗎?哎呦呦呦呦呦……”


    說著說著,二毛子又痛苦的呻吟了起來。


    “那沒用。”郎安平無情的說:“醫院的檢查,隻能證明你身上有傷,不能證明是麻三毆打你造成的。法院裏最注重的是證據,隻要是證明不了,你身上的傷,是被麻三打的,還有你們那裏的豆腐,是被麻三搶的,你說什麽都沒有用。到了法院,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一切要用證據說話。”


    “哎呦呦呦呦呦呦呦……”就聽那頭兒的二毛子哀怨的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那個什麽啦……嗐~什麽都別說了,這一切都是命呀~”


    就聽那頭兒的二毛子哀歎著,掛了電話。


    “老板,我現在就給安靜打電話,讓她送下一家的時候,盡量注意,別讓麻三逮住機會找咱們麻煩了。”郎安平立刻說。


    “好好好,趕緊的打。”王家有咬牙切齒的催促著說:“這個麻三,我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他倒主動找上咱們了?”


    “這夥兒人,看來是不把咱們趕走,他們是不會甘心的。”孫飛揚哀歎著說。


    “哎~誰讓你們得罪了那些人,而又在他們手底下做生意呢?”蘇蓉也哀歎著說:“現在不都流行一句話嗎?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人家那些人,手裏麵都有權力,也都能管著咱們,哎~這一波一波的,咱們就等著吧,不把咱們折磨死,那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這麽一說,王家有、孫飛揚全都耷拉腦袋了,這一波波的,若是全都奔著西施豆腐廠來,誰能受得了呀?


    郎安平打完了電話,見他們一個個全都低頭耷拉甲的,安慰王家有說:“別泄氣,老板,一等咱們把監控都安裝好了,誰也別想再隨便拿捏咱們了。你們別看那些人手裏都有權,可咱們也別忘了,國家一直都在提倡依法治國,隻要咱們守住規矩,別觸碰法律紅線,誰也拿咱們沒有辦法。”


    郎安平這麽一說,王家有的力量又恢複了,他也不知道是給自己打氣,還是給大夥兒打氣的說:“就是,有什麽好怕的?別忘了,那個洪城市的高副市長,那會兒還都說誰都惹不起呢?到最後,他不照樣也下課了嗎?這個社會,誰也別說自己有多麽牛逼,有多麽了不起!別忘了,這個世界,是到處都有食物鏈存在的,就像那個生物鏈棋局裏一樣,老虎獅子厲害不厲害?它再厲害,碰到大象也是幹瞪眼。那大象厲害不厲害?可一個老鼠就能把它治的服服帖帖的。所以說,沒什麽可怕的,也許,咱們的郎律師,就是專治那些想著治咱們於死地的大象的小老鼠呢。”


    郎安平幹咳了一聲,辯解說:“老板,您怎麽能把我比喻成老鼠呢?我可是一直以沙漠之狼自居呢。”


    “就是,王叔,”孫飛揚也插話說:“人家郎律師,姓氏裏就帶著狼字呢,您怎麽能把人家郎律師比作老鼠呢?”


    王家有卻正色的說:“不,不,不,也許,在本地人的眼裏,狼的確是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但放眼整個動物界,狼真的算不上什麽的。在我小時候經常玩的那個食物鏈棋局裏,狼的位置,簡直就是可有可無,它的職能,完全可以由豹子、老虎、獅子等動物替代,可若是缺了老鼠,大象簡直就成了無敵的存在,隻有用自己的大象,才能兌掉對方的大象。這就像紙牌局裏麵的比大小一樣,豹子a是最大的,卻隻有最小的牌235才能管上它,其他的牌都不好使。”


    蘇蓉在旁邊插話說:“老王大哥,您說了半天,您這是在誇郎律師呢?還是在貶郎律師呢?我怎麽聽著,好像不是什麽好話呀?”


    孫飛揚也點著頭說:“就是,我聽著,就是在罵郎律師是老鼠呢。”


    氣的王家有狠狠的在孫飛揚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栗,“我這麽形容郎律師的重要性,你怎麽能給聽成是在罵郎律師呀?咱們這些人裏,還能有誰?比郎律師更專業?更厲害?更重要嗎?你怎麽老是曲解我的意思呀?”


    轉頭他又對郎安平說:“郎律師,你可別聽信這小子的話呀!我可真是在誇您呢,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呀!”


    郎安平微微笑了一下,說:“老板,您不用解釋,您的意思我懂的。”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就在這時,郎安平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手機鈴聲,平時也沒什麽的,可這會兒,大夥兒聽了,卻不禁全都看著郎安平笑。


    郎安平卻毫不介意,拿起手機就點開了免提,說:“你們是不是想聽聽我的八卦呀?那好,想聽,就讓你們大大方方的聽吧。”


    他這麽一說,大夥兒卻全都捂上了耳朵,紛紛搖著頭說:“不,不,不,我們怎麽能聽別人的隱私呢?我們可都是正經人,從來不亂聽別人牆根兒的。”


    可說歸說,他們還是把捂著耳朵的手敞開了一條縫。


    可他們聽到的,卻不是期待裏的甜美女聲,而是一個聲音挺憨的老爺們兒的聲音,“郎律師,我們已經到了您說的那個西施豆腐攤位了,可是,您這裏一個人也沒有呀?您這裏沒有人,我們也不知道往哪裏安呀?就是安裝上,安裝的方向也不知道對不對啊?”


    大夥兒一聽,全泄氣了,還以為能聽到一點兒什麽隱私呢,沒想到卻是工作上的事兒。


    就聽郎安平對著電話裏的工人說:“別著急,沒人,你們就在那裏等會兒吧,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了。”


    放下電話,郎安平擔心的說:“看樣子,二毛子應該傷的不輕,他自己連醫院都去不了了。”


    蘇蓉這才驚叫起來,“哎呀!對呀!不說是讓我去醫院給二毛子送錢去的嗎?我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呀?”


    說著話,撒腿就往外跑。


    王家有看了郎安平一眼,說:“郎律師,要不,您也去醫院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從法律上,替二毛子討迴點兒公道?還有那個卷毛,不是也被麻三打了幾下嗎?讓他也去醫院好好的檢查檢查。沒證據,咱沒有辦法,這有證據的,我們堅決要給他來一個小病大治,沒病找病,也得讓那個麻三狠狠的出點兒血,讓他知道知道肉疼。”


    “哎~好的。”郎安平答應了一聲,站起來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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