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年輕人,欺負人,也沒有這麽欺負的吧?”就在這時,王鐵頭站在那幾個少年的背後,拍著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以一副大人教育孩子的口吻說,盡管同樣的手段,他也沒少在別人身上使用過。


    “滾一邊去!”那個被拍的少年,一把把王鐵頭的大手扒拉到了一邊,兇狠的罵了一聲:“爺爺們的事兒,你他媽的少管。”


    那小子罵完了,才覺得自己的手,剛才與王鐵頭那鉗子一樣的大手隻是碰了一下,就跟碰到了鐵塊兒一樣,不由得暗自心驚,“這老家夥的手,這是人手嗎?怎麽他媽的這麽硬啊?”


    他一把從腰裏抽出了一把尖刀,同時對另外幾個同夥兒說:“不好,這老家夥怕是有些難對付,這勁兒也太大了吧。”


    他一邊甩著被碰疼的手腕子,一邊說。


    “怕他個錘子!”那個被他們稱作老大的家夥,也從身上抽出了刀子,兇狠的說:“再難對付,咱們哥幾個,難道還叉不了他一個人嗎?”


    說著,當先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對著王鐵頭的小肚子,就紮了過來。


    王鐵頭也伸手扯過了枕頭,迎著刀子擋了過去。


    “噗~嘩啦嘩啦……”枕頭當時就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裏麵的蕎麥皮紛紛傾灑而出。


    “唿~”蕎麥皮裏積攢了多年的塵土四處飛揚,“咳咳咳咳咳咳咳……”王鐵頭和那個被幾個毛孩子稱作老大的家夥,同時被嗆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兩個人不由得同時用手捂住嘴和鼻子,向後麵退去。


    好半天,那飛揚的塵土,才慢慢的飄落在地上。


    “弟兄們,並肩子上!”那個老大一聲令下,幾個小崽子同時揮刀向王鐵頭撲了過去。


    王鐵頭不由得暗自叫苦,都說猛虎打不過群狼,好漢架不住人多。


    現在的王鐵頭,赤手空拳,麵對五個手持利刃的敵手,簡直是分身乏術,霎時間,身上就添了好幾個冒血的窟窿。


    當然,那夥兒毛孩子,也遭到了王鐵頭的重重反擊,那個所謂的老大,被王鐵頭一腦袋砸在了頭上,那老大的腦袋,當時血流如注,堆坐在地上,失去了戰鬥能力。


    還有兩個小子,被王鐵頭一拳一個,打飛了出去,也是口吐鮮血,再也沒能站起來。


    但現在的王鐵頭,隨著身上鮮血的大量流失,意識也跟著越來越模糊,但他仍然靠著牆壁,強自站立著,口吐著鮮血獰笑著:“來呀!小兔崽子們,看爺爺我不把你們給捏死!”


    他咬著牙,發著狠,那因為痛苦而猙獰的麵目,顯得更是令人恐怖,剩下的那兩個小崽子,迴頭看了看他們倒地的那三個同夥兒,不由得也是心驚膽戰,手裏拿著刀子,兩條腿直打哆嗦,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先……不管他……先結果了……那個廢物……再說。”那個坐在地上,站不起來的老大,口吐著鮮血,還在遙控指揮著說:“咱們的……目標……是……那個……廢物……那個……也更加……好收拾一些。”


    那兩個小崽子一聽,“對呀!就是把這個大個子,戳成篩子,又有什麽用啊?人家那頭兒又不多給一分錢,人家隻說要了這個驢臉的家夥的命,又沒說要別人的命,咱們犯得著跟這個壯漢玩命嗎?”


    想到這裏,那兩個小崽子轉頭再去床上找王家有。


    “哎?剛才還躲在床上的人,哪裏去了啊?”兩個小崽子忙又轉頭去尋找。


    這會兒的王家有,已經趁著他們幾個人打的你死我活的工夫,偷偷的從床上爬下來,溜向了門邊。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別說上去幫著王鐵頭對付敵人了,他上去,隻會給王鐵頭添亂,而幫不上半點兒的忙。


    而這間屋子,又是經過特殊改裝的,消音效果簡直一流,別說在裏麵喊救命了,你就是在裏麵,人腦袋打出狗腦子來,也沒有人能聽得見。


    所以,他想著,也許隻有拚命的砸門,才能引起外麵人的注意。


    當然了,王家有還抱著一絲其他的希望,他希望那個警察,剛才關門的時候,能夠忘了把門鎖好,他就能敞開門,到外麵去唿救了。


    一旦這次私人的報複行動,被多人知道了,他們的這個行動,將會被自動迫取消的,畢竟,這裏是什麽地方,誰都知道,若是在這裏任由命案發生,而沒人阻止的話,那在這裏上班的這些人,誰也別幹了,都脫衣服迴家抱孩子去吧。


    所以,王家有趁著沒人注意他,他偷偷摸摸的從地上爬著,爬向了門口。


    “好啊!你這老小子,還想逃跑?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能讓你跑了?”兩個小崽子一見到在地上爬動的王家有,立刻奔著他衝了過來。


    王鐵頭見了,還想過來阻攔,可他往前剛一邁步,隻覺得眼前一暈,因為失血過多,昏倒在了地上。


    兩個小崽子撲上前來,對著王家有“噗噗”就是兩刀。


    王家有知道憑自己也反抗不了,他用力的向那道沉重的,包著厚厚的消音棉的鐵門抓了過去,真是蒼天開了眼了,不想讓王家有就這麽悄沒聲息的被人殺了,王家有這麽一抓,那個平時都是紋絲不動的鐵門,竟然悄無聲息的滑開了。


    王家有頓時心中狂喜,對著敞開的門縫,就沒命的喊了起來:“快來人呐!救命啊!殺人啦!”


    真巧,孫飛揚和那個眼鏡男,被武警抓起來,也被送到了這裏,而且,還是和王家有在同一個樓層。


    被抓進來以後,孫飛揚的腦子,才慢慢的清醒了過來,他不由得暗自後悔:“我今天這是怎麽啦?難道,這就是人們都說的,男人有錢或者有權了,就會不自覺的發飄嗎?不然的話,我今天,怎麽會這麽反常呀?我平時也沒有這麽驕橫跋扈呀?我今天這腦子,怎麽就這麽不冷靜呢?”


    孫飛揚看了一眼,和他關在一起的那個,近視眼鏡都碎裂了,但還是鄭重其事的戴在被自己砸塌了的鼻梁上的眼鏡男,頓時心生愧疚。


    “對不起了兄弟,都怪我一時衝動,沒管住自己,把你給打了。”孫飛揚誠懇的向眼鏡男道歉說:“我現在真誠的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說著,還鄭重其事的向眼鏡男深深的鞠了一躬。


    “哼!”一直對著孫飛揚怒目而視的眼鏡男,對孫飛揚的道歉,毫不領情,他冷哼了一聲,用含混不清的囔囔音說著:“你以為,你打完了人,一句道歉,就能完事兒了嗎?”


    “嗐?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孫飛揚一聽,又生起氣來,他瞪著一雙小圓眼睛,看著眼鏡男說:“你一個大男人的,別這麽婆婆媽媽的好不好?不管怎麽說,我現在也算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主動的願意與你和解,你作為一個男人,最起碼的,應該是我對你說聲對不起,你還我一個沒關係,不就完了嗎?怎麽著?你不想完事兒,還想接著打是不是?那好,你願意打,我奉陪你就是了,來吧!反正在這裏,待著也沒什麽意思,我就陪你在這裏好好玩玩。”


    說著話,拉開了架勢,就要和眼鏡男繼續開打。


    “切!”眼鏡男鄙夷的看了孫飛揚一眼,不屑的說:“簡直就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無知之徒,你說你打架,除了能把自己送到這裏來關禁閉,還能有什麽作用啊?難道,失去自由,對你來說,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覺得後悔嗎?”


    孫飛揚一聽笑了,“要說後悔,還是有一點點的,但對我來說,也沒覺得有什麽。最起碼來說,我雖然沒有能夠靠我們的行動,把我老板給救出去,但我來到這裏,能夠跟他住的更近一些,也覺得心安了一些。”


    “哼哼哼哼哼哼……”眼鏡男又冷笑了,“就你那個老板,不幹好事,就算是你這次能把他救出去了,你就能保證他下次,還能不再進來嗎?告訴你吧,不管他是什麽人,隻要是做了壞事,早晚有一天,警察叔叔都會把他抓進來的。”


    孫飛揚氣的大叫:“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們老板根本就沒有做什麽壞事兒,當時,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好好好,你說冤枉,那就是冤枉吧。”眼鏡男也不和他再糾結這件事情了,敷衍的對孫飛揚說:“可你說冤枉沒有用啊,那得讓人家警察相信才行啊。隻要是人家還認為,你老板是做了壞事的,那他就必須得接受應有的懲罰。”


    “哎~”說到這裏,孫飛揚不由得消沉了起來,他歎著氣說:“這公安局,若真是依著法律,把我老板按嫖娼處理,我現在倒念阿彌陀佛了,可他們現在,竟然又憑空給他捏造出來一個誣陷罪來,這還不算,我聽說,還讓我老板以前的仇人,到這裏麵,來對我老板,進行打擊報複。可我老板,現在身體虛弱的,自己連走路都走不動了,又怎麽能抵擋那些人一輪又一輪的報複呀?而我這個當保鏢的,空有一身本事,卻隻能在附近幹看著,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啊!”


    說著話,氣的一拳重重的砸在牆上。


    “幹什麽啊?有勁兒沒處使啦?”正好開門進來的包科長,手裏拿著一個登記本,嘲笑著對孫飛揚說:“你要真的有勁兒沒處使的話,不如由我們公安局,給你找點兒力氣活幹,保你幹完活,往床上一躺,再也不願意動彈了。”


    孫飛揚一聽,忙拒絕說:“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幹你們那些活兒,您別看我這個頭長的又瘦又小,可我飯量比一般人都大的多,就你們篩沙子那活兒,幹那麽累,才就給一個二兩小窩窩頭吃,那不得把我餓死才怪。”


    “什麽?咱這裏拘留,還要讓幹活兒的嗎?”眼鏡男一聽,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包科長問。


    “你別聽他胡說,像你這樣,進來個一兩天,就要出去的,到時候,交點罰款,找個保人就行啦,你以為那活兒,是誰來了,都要幹的嗎?”包科長笑著對眼鏡男說:“我現在對你進行一下登記,說一句下你的姓名?”


    “我叫郎安平。”眼鏡男老老實實的迴答說。


    “年齡?”


    “二十四歲。”


    “籍貫?”


    “沙海市郎家壩人。”


    “職業?”


    “實習律師。”


    “什麽?你是律師?”正在進行登記的包科長,聽了不由得又對這個叫郎安平的眼鏡男多看了兩眼,嘴裏嘀咕著說:“實習律師,怎麽還會跑到公務場所打架鬥毆呀?”


    聽他這麽說,這個郎安平頓時激動了起來,“警察叔叔,我真的是冤枉的,我這不叫打架鬥毆,我這算是正當防衛!當時您是沒有看到,就這個小瘦子,二話不說,上來就給我一拳,把我眼鏡都給打壞了,而且,這還不算,他揪著我,還打起來沒完了,您說,我總不能一直不還手,就這樣一直讓他揪著打吧?我也是一個血性男人是不是?而且,這已經完全屬於正當防衛的概念了呀!第一,我打他的時候,他正在對我進行不法侵害,第二……”


    郎安平正在對包科長和孫飛揚進行著普法宣傳教育,就聽著走廊裏麵,傳出了王家有殺豬一樣的叫喊聲:“快來人呐!救命啊!殺人啦!”


    這聲音,在這安靜的大樓裏,頓時就猶如扔進了一顆炸彈,頓時引得好多屋子裏,有人探出頭來,想看個究竟。


    “壞了,那幫龜孫子,又派人來報複我王叔了。”孫飛揚一聽,立刻火冒三丈,他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口。


    今天也不知道是那個包科長大意了,還是故意的?剛才包科長進來,竟然沒有把屋門及時反鎖,孫飛揚隨手一拉,那門就倏地打開了。


    “哎!你幹什麽去!別跑!”包科長隨後大喊著說:“不好啦!有人逃跑啦!”


    這會兒的好多警察,都跑到了局長的辦公室,向局長反映,不能任由外人在這裏麵隨便的進行打擊報複,尤其是這個王家有,經過那麽多人今天在市區裏麵的大遊行,他在這裏被冤枉關押的消息,幾乎全沙海市的人們都知道了。


    您若是仍然讓別人在這裏,對他進行打擊報複,導致這個王家有意外死亡的話,怕是這局裏所有的人,都會跟著吃瓜酪的,這麽多人,一生的願望,就是想著,穿上這身衣服,能夠為人民百姓,謀一方平安的,可不能就因為這種破事,把自己的飯碗都給砸了。


    這種話,平時一個人,是沒人敢來找局長這樣說的。可是現在,已經人人自危了,誰也不敢保證,明天還能不能繼續來這裏上班,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那一個被推出去,當擋箭牌的的替罪羔羊啊?


    “快來人呐!救命啊!殺人啦?”就在這時,王家有的一聲唿喊,幾乎全樓的人,都能聽到了。


    趙局長“唿”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逼視著眼前的這些下級喝問:“那間屋子,剛才是誰負責把人送進去的?為什麽沒有把門鎖好?”


    所有人都平靜的看著他,沒有一個人站起來迴答。


    “哼!你以為不吱聲,我就查不出來了嗎?別忘了,咱們這裏,是什麽地方?”趙局長怒氣衝衝的說。


    “不好啦!有人逃跑啦!”包科長的聲音,又從幾乎同一個方向傳來。


    “好啊!今天你們這是準備對我進行逼宮嗎?”趙局長一邊急匆匆的往外走,一邊檢查著自己的裝備,“都趕緊的給我過去看看,若是今天出了什麽婁子,看我不拿你們這些人開刀?”


    說著話,當先急步的往三樓跑去。


    這些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還是隨著趙局長跑向了現場。


    正因為這會兒,很多警察都聚到了局長辦公室,所以,盡管一見孫飛揚衝出了禁閉室,包科長立刻就發出了警告,喊同事們前來對孫飛揚進行抓捕。


    可走廊裏,竟然沒有一個人出頭露麵。


    孫飛揚直接三步並作兩步,躥到了關押王家有的房間門前。


    “王叔!別怕!我來啦!”孫飛揚大喝了一聲,推門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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