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假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爬起身來,去找水喝。


    “天不早了,我該迴家睡覺去了。”小手絹兒摸出自己的紅米看著說:“都兩點多了,我爸肯定得等著急了。”


    說著,急匆匆的穿鞋下炕,走出了屋子。


    “姐!等我一下,咱倆一塊兒走。”錢青青攏了攏淩亂了的頭發,也跳下炕說:“我一個女人家家的,跟幾個大男人共處一室,像什麽話呀?”


    “那行,一塊兒走吧。”小手絹兒拉起錢青青的手說。


    見她們走出了屋子,老邢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爬到了炕上說:“好了啦,接著睡覺的啦,天亮還早的啦。”


    孫飛揚又一把揪起了老邢的耳朵,用手指點著他,責問的說:“好你個南蠻子,你剛才做出了那種醜事兒,還能睡得著覺?”


    “我做了什麽醜事兒的啦?你倒說說的啦?反正,我是不知道的啦。”老邢用手掰著孫飛揚的手,不耐煩的說。


    “什麽醜事兒?”孫飛揚聲音拔高了兩個音調,對老邢說:“我剛才,親眼看到你這個家夥,抱著我王嬸兒的腳丫子,一個勁兒的喊香,就差拿嘴去啃啦!你這是拿我王嬸兒的腳丫子當豬蹄兒啃啦?”


    老邢一聽,臉色當時大變,他用手指著孫飛揚的臉說:“我說孫兄弟,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樣含血噴人,冤枉我的啦?我哪裏有得罪你的啦?”


    “你還不承認?”孫飛揚理直氣壯的說:“我可是親眼看到的,王叔也看到了。”


    老邢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王家有,“老板,我真沒有……”


    王家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好啦好啦,這件事兒誰也別提啦,趕緊睡覺吧。”


    說著,率先又躺到了炕上。心說:“你還有臉說別人?你做的比老邢還過分呢!簡直就是一百步笑五十步,不知道自己有多寒磣。算了,都是喝多了,什麽都不知道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什麽事情,,你又怎麽能責怪他呢?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更好,省得說出來,大家都難堪。”


    見王家有不追究,自己又何苦追著不放呢?孫飛揚也悻悻的爬到了炕上,“離天亮還有三四鍾頭呢,還能睡一個迴籠覺,迴籠覺最香了。”


    孫飛揚打著哈欠說。


    老邢感覺受了委屈,想要讓王家有給一個公道,可他看王家有已經打起了鼾聲,癟了癟嘴,也悻悻的爬到了炕的另一頭,遠遠的躲開了孫飛揚。


    其實,王家有的鼾聲,隻是假裝的,他並沒有睡著,可是,麵對剛才的狀況,他又能做出什麽樣的解答呀?承認老邢丟的醜?


    人有臉,樹有皮,那讓老邢以後怎麽有臉繼續待在自己的身邊呀?


    而且,若是說出老邢的醜事兒,那孫飛揚做的更過分,要不要也說出來?免得他繼續一百步笑五十步下去?


    那樣的話,孫飛揚怕是也在自己這裏待不下去了。


    王家有已經習慣了這兩個活寶在自己身邊,插科打諢逗悶子的感覺,難道把他們攆走,繼續自己形單影隻,孤身一人的寂寞生活?


    雖然他知道,自己隨時可以在小手絹兒和錢青青兩個人當中,挑選一個做為自己的老婆,共同生活。


    可這關係到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他不想再像過去似的,那麽輕率的做出選擇了,一旦選錯了,痛苦的可不單單隻是自己,他不想輕易傷害到她們其中的任何一位。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得,王家有也沉沉睡過去了。


    “滴!”“滴!”“滴!”


    王家有睡得正香 ,就被一陣喇叭聲吵醒了 。


    他睜開眼,孫飛揚已經打開了門 ,門外明亮的太陽光照了進來。


    孫飛揚眯著眼睛 看了看外麵說 :“王叔,快遞小哥兒來了。 ”


    “哦~”王家有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坐了起來,伸著懶腰說:“啊!看來,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


    王家有爬起身走到外麵 ,孫飛揚、老邢已經和快遞小哥兒忙碌上了 ,稱重、打包、貼麵單,忙得手腳不停。


    王家有拿起一摞錢青青印過口紅的餐巾紙,遞給他們,笑著說:“別忘了,那些備注過的,裏麵給放上我們美女的吻。”


    孫飛揚氣惱的說:“這些人都是色狼!變態!搭理那些人幹什麽?就不能滿足他們這種變態的要求,你知道他們拿迴去,用來幹什麽呀?”


    王家有輕輕的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顧客是上帝,不管人家拿去幹什麽,隻要要求不違法,我們承諾了,就要滿足人家的要求。這是作為商家的誠信。”


    老邢見王家有出來,直起腰說:“老板,您餓不餓的啦?要不,我開車出去買點兒吃的啦,今天早晨,看樣子沒有時間做飯的啦。”


    王家有抬起頭,眯著眼看了看已經升到半空的太陽說:“算了吧,反正也不太餓,那就等一會兒,跟午飯湊一頓算啦。你們想吃,就吃點兒麵包飲料什麽的,湊合湊合吧。”


    孫飛揚抬頭說:“昨天晚上的酒勁,還沒有過去呢,也覺不出餓來,不吃啦。”


    王家有看了看站在那裏的老邢說:“要不,你去把小姑,招弟她們都找來吧,讓她們多找些人來幫忙砸杏核,就說不白幫忙,管飯還給錢。那麽多的訂單,單單靠咱們幾個人,累死也忙不過來啊!”


    “啊?”孫飛揚首先抗議了,“王叔,那麽多人吃飯,咱光殺豬宰羊,那活兒可又添了不少,您該不是想累死我這個傻小子嗎?”


    “你傻呀?”王家有白了他一眼說:“誰來了,我都管烤肉啊?我那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也得算計著花呢。都是鄉裏鄉親的,隻要錢到位了,沒幾個人挑食。買幾十斤大饅頭,弄一大鍋白菜粉條豆腐,多放點肉,做的香香的,大家很容易知足的。”


    “哦~這還差不多。要是像昨天似的,來的人多了,真得把我累死了。”孫飛揚聽了,這才繼續幫著快遞小哥忙碌。


    “至於的嗎?”王家有嘀咕了一句:“人家飯店師傅每天不知道給多少人做飯,都沒有喊過累,你這剛幹了一天,就喊苦喊累的,虧你還是一個練武的呢。”


    沒想到孫子揚的耳朵還挺尖,盡管王家有嘀咕的聲音並不大,他還是聽清楚了,他抗議的說:“王叔,說話要講良心,人家飯店師傅,炒菜的隻管炒菜,洗碗的隻管洗碗,人家雖然也忙,但忙完自己的工作,有自己休息的時間,我這可是扔下掃帚,就是耙子,全活呀!說好聽點兒,我是一個保鏢,不好聽了,我成了一個雜役了,就沒有自己的時間,幾乎就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了。”


    “好好好,”王家有低頭認錯的說:“那就等老邢把人招唿來,你一邊待著去,總行了吧?我可沒有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你幹活啊。可別把我罵成黑心資本家。我這個人,還是很民主的,從來不喜歡搞一言堂。”


    那個快遞小哥一臉驚奇的看著孫飛揚,興奮的說:“大哥,您竟然是保鏢啊?那肯定很厲害的吧?工資高不高?我聽說做保鏢的,掙得可多了?”


    孫飛揚看著快遞小哥滿臉崇拜的眼神,苦笑的說:“還算馬馬虎虎了,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這有多辛苦啊?”


    “您這也叫辛苦啊?”快遞小哥抱怨的說:“我這都忙活半天了,才來的您這裏,您都還睡著覺呢,您這要是也叫辛苦,那我們這些起早貪黑的人們,該怎麽說?叫奴隸?”


    說的孫飛揚滿臉黑線,心說:這個小哥真不識趣,我這向老板訴苦,讓老板體諒一下員工的不易呢,你這跟我比起辛苦程度來了,我們工作性質不一樣好不好?


    王家有在旁邊聽了,卻滿臉怪異的笑著,看著孫飛揚。


    說這個快遞小哥不識趣,他還上癮了,他往孫飛揚跟前湊了湊,崇拜的說:“這位大哥,您們做保鏢的,是不是特別厲害?一個能打八個?他們說要是有人要害老板,您們就會上去擋刀子,擋子彈的,是不是真的?有工夫,教我兩手功夫好不好?”


    孫飛揚鼻子都被他氣歪啦,他拉著長臉說:“教你什麽功夫?是擋槍子兒?還是擋刀子?”


    “大哥真會說笑,”快遞小哥兒仍然不識趣的說:“我學那個幹什麽啊?我還想多活兩天呢。您就教我兩手空手奪白刃就行,您看電影上,那動作耍的多帥?哈!哈!”


    說著話,快遞小哥學著電影上的動作,瀟灑的擰腰出掌,耍出兩個漂亮的身段。


    孫飛揚看著他那帥帥的姿勢,笑著說:“如果你想多活兩天,我想你最該做的,是做好本職工作,隻要是你能跑的比兔子還快,隻要對方手裏沒有槍支弓弩什麽的,誰也傷害不到你。”


    “什麽呀?”快遞小哥泄氣的說:“你這做保鏢的,怎麽能遇到危險逃跑啊?那你們功夫白練的呀?不應該三下五除二,把敵人打翻在地嗎?”


    “您都能教我怎麽做啦!這麽厲害?幹什麽還要我教你啊?我應該拜你為師啊!”


    快遞小哥再傻,也明白人家根本就不想教自己了。不過,想想他說的也沒錯,,那個《天龍八部》裏麵的段譽,不就是一開始靠著一手逃跑的功夫,才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嗎?遠離危險,不就是最安全的安全措施嗎?


    快遞小哥不說話了,孫飛揚也懶得和他多話,除了工作時必要的交流,場麵有些冷清。


    不過,這樣的局麵很快就被打破了。


    小手絹兒、錢青青、招弟還有一大群婦女嘰嘰喳喳的走了過來。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女人一多了, 那簡直比戲台都要熱鬧。離著二裏地,都能聽到她們時不時爆出的一陣陣哄笑聲。


    王家有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幫老娘們兒,如此的歡樂,肯定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讓她們共同取笑的對象。


    他往隊伍後麵望去,果然見老邢蔫頭耷拉腦,遠遠的跟在她們後麵,不敢靠近。看來是沒少被這群女人消遣。


    王家有摘耳朵細聽,果然就聽其中一個婦女,高聲的對遠遠的跟在後麵的老邢說:“邢師傅,她們不讓你啃,我讓你啃,晚上到我家裏來啊?嫂子的腳,正癢的難受呢!”


    “你可拉倒吧!”另一個婦女笑著說:“就你那帶腳氣的臭腳丫子,連你家吃臭豆腐都不嫌臭的大哥,都不願意跟你一個炕上誰覺,人家邢師傅敢去你家?怕是沒進門兒,就被你熏出來啦!”


    “那可不一定,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嘛,別看我家那口子不喜歡,沒準兒邢師傅就好這口呢?那我倆不成了天造地設的一雙啦?”原先那個婦女放肆的笑著說:“你沒聽邢師傅說,越臭才越有靈魂嗎?沒準邢師傅會愛上我,天天抱著我的腳丫子喊著,香香!香香!”


    “哈哈哈哈哈……”她這話,逗得一群女人哈哈大笑起來。


    “哎~”王家有暗自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想瞞著這件事兒,是瞞不成了。


    看著老邢那被臊成雞肝一樣顏色的臉,王家有真後悔,不該讓他去招唿這些女人的。


    他再看向小手絹兒,小手絹兒的臉,同樣憋的通紅,她突然轉身看向錢青青,漲紅著臉說:“姓錢的,這件事情,除了你,沒有別人會知道,是你說出去的,是不是?”


    錢青青冷著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我說什麽啦?我可什麽都沒說呀?再說啦,邢師傅說這話的時候,還有好多人在場呢,你憑什麽就非認定,就是我說出去的呀?難道別人就不能說嗎?”


    “別人就算想說,她們也不可能知道的那麽詳細,昨天晚上的事情,除了你,別人是沒人會說出去的。”小手絹兒氣憤的說:“我知道,你這麽做,不就是想著,把我從二驢子身邊逼走,就沒人和你搶了嗎?你那簡直就是做夢。別以為就你有我的黑料,我也有她的黑料,你們想不想聽啊?”


    錢青青立刻驚恐的說:“王秀娟!你可別胡說八道啊!”


    可她的聲音,卻被很多女人的聲音蓋了下去,“姑奶奶,您快說說,我們把小板凳和西瓜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聽新聞呢!”


    “小姑,快說快說,讓我們也開心開心。”


    “大妹子,我們就喜歡八卦,她有什麽黑料,快爆給我們一下,我們給你當義務宣傳員!”


    “大侄女,嬸子編故事的能力也不差,你說詳細一點兒,我給她編一個頭條,發網上去,我剛學會上網,網癮剛剛上來,一天不發倆頭條,就憋的難受,嬸子就靠你這黑料拉粉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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