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暉兩口子,正焦急的等在家星公司門口,一見王家有的車過來,就趕緊湊到車前,焦急的說:“二叔,怎麽辦啊?那些官麵的人,咱們做生意的,是得罪不起的。隻要是人家嘴一歪歪,咱這麽多少年的辛苦,就都白費了。”


    “別著急,別著急,我知道。”王家有安慰他倆說:“這件事情,既然是由我引起的,還是由我來解決吧。”


    “那~二叔,您想怎麽解決啊?”王星暉焦急的說:“就算是咱要請王主任吃飯,那也得能見到他本人啊?人家現在連咱們電話都不接了,去他家,連小區大門咱都進不去。咱還怎麽能聯係上人家啊?”


    說實話,現在王家有心裏一點主意都沒有。但他還是強作鎮定的安慰他們說:“沒什麽大不了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是人,就不會被尿憋死,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這事兒你們不用管了,我自己去三狗子家門口去想辦法去就行了。”


    蘇醒說:“要不,您把辦法告訴我倆,我倆去。總比您老人家身體本來就不好,還這麽勞碌奔波的辛苦強吧?您看,您累的走路都站不住了。”


    王家有心裏隻有苦笑:“我若是有辦法,當然是可以直接讓你倆去了,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又怎麽能告訴你們呢?”


    但他並沒有說出來,隻是用手拍了拍左右兩個保鏢,大大咧咧的說:“不用擔心這個,看著沒有?我這不還有兩個保駕的了嗎?現在我出門,也是威風的很呢,隻要我說一聲去哪裏,都不用我邁步,他倆抬著我一溜煙就到,我感覺都不比縣太爺差多少。”


    王星暉看著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以為王家有真的有了點兒錢,就翹了辮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呢,就善意的提醒他說:“二叔,人家王主任,畢竟是官麵的人,不是咱小老百姓能比的,您往後說話,還是注意點兒吧,跟人家說話,別再一口一個三狗子了,人家聽了不願意。”


    “我知道了。不用你囑咐啦。”王家有表麵上仍然滿不在乎的答應著,其實,他心裏簡直後悔死了,都是自己喝了二兩貓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順嘴就往外胡咧咧,惹出來這麽多的麻煩。


    自己平時若是注意著一點兒,就算喝醉了,也不至於會說出那種話來呀?看來,以後自己真得要管一管自己這張臭嘴了,還有那個酒,自己前兩天還嫌別人喝酒誤事呢,還板著一張臭臉,教訓別人?簡直就是老鴰落到豬身上,隻看見別人身上黑,看不著自己也是黑的,這酒,以後,也得注意點兒了。


    王家有和孫飛揚、老邢三個人把車停到翠景苑小區門口不遠處,三個人,眼睛不眨的看著小區門口出出進進的人們。


    這個時候,正是不冷不熱,即將邁入春暖花開的季節,雖然除了綠化帶的萬年青還有些綠色,其他的植物,還是一片蕭瑟,但今天暖和,人們的穿衣,已經早早的急不可待的,把穿了一個冬天的厚重衣服脫了下來,除了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兒老太太,偶爾的還有穿著棉襖棉褲的,大多數人都是穿著秋衣秋褲,外麵一身外套,就出門了。甚至還能看到幾個年輕人,小夥子就穿著半袖,小姑娘上麵穿著外套,下麵就穿著短裙,露出捂了半年,被捂的雪白的小腿,即使在夜晚的燈光下,仍然白的刺眼,使的路人禁不住,那眼就往那邊滑去,不忍挪開。


    王家有訓斥孫飛揚和老邢說:“別總盯著人家小姑娘看,幫我瞅著點兒,不管是看到王主任,還是他老婆,都趕緊下去,幫給我截住他們。”


    孫飛揚叫屈的說:“這出來進去的,這麽多人遛彎,我們也不認識,哪一個是王主任,哪一個是他老婆呀?”


    老邢也說:“是的啦,老板,有沒有他們的照片,讓我們看一下的啦?這樣,我們看到,也會認識的啦。您就隻說讓我們看著四五十歲的男人和女人,這樣的人,也太多的啦,就算他倆從我們眼前過去,我們也不認識的啦。”


    王家有哪裏有王主任兩口子的照片啊?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啊?


    “算啦,算啦,還是我自己看吧。”這會兒的王家有有些後悔了,應該讓王星暉兩口子也過來了,他們跟王主任兩口子熟,年輕人的眼神也好,人多了,也好分工,讓他一個人,看著這出來進去的這麽多人,直看得他眼睛都花了,急的王家有抓耳撓腮,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王家有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疊個千紙鶴,再係個紅飄帶,願善良的人們天天好運來……”


    王家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是本地號碼,但並不認識。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喂~請問您是哪位啊?”


    接通了電話,那頭的人,卻遲遲的沒有聲音,王家有主動的問。


    “是二哥哈?”手機裏那甜的像蜜一樣的聲音一起,王家有就有些後悔了,這個電話,他不應該接的。


    隻聽電話裏蜜一樣甜的聲音繼續說:“想我了沒?二哥?”


    王家有隻好硬著頭皮,陪笑著說:“像錢領導這樣的美女,什麽時候,能輪得到我來想的啊?不知道有多少帥哥,因為錢領導的美麗,徹夜難眠呢。”


    “咯咯咯咯咯咯……”電話裏傳來了錢青青咯咯咯咯的笑聲,“沒想到二哥也會說出這樣漂亮的情話呀?隻可惜,是在電話裏,若是你能當著麵,對人家說這些話,那就更好了。”


    王家有不敢再說話了。


    “二哥~”那頭的錢青青,甜的恨不能用無線電波,把蜜傳送過來,“我聽我姐夫說,你想人家想的,都連夜趕到洪城來啦,怎麽到現在,人家也沒有見到你過來找我啊?人家這裏都要望眼欲穿啦!”


    王家有這個氣啊!心裏不禁暗暗的罵那個三傻子,你怎麽屁大個事情,也要跟你那個小姨子說啊?而且,還是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你不是也跟我說,小手絹跟我比你小姨子更合適的嗎?怎麽還攛倒我跟你小姨子,往一塊兒湊合呀?


    王家有想著,連忙解釋說:“錢領導,您可別聽您姐夫瞎說啊,我到洪城來,是有別的急事,跟您沒有什麽關係的。”


    “哎~”那頭的錢青青歎息了一聲,那聲音是那樣的哀怨,“二哥,我知道你來,不是來看人家的,可是,你就不能用好話哄哄人家嗎?哪怕是一句假話,人家也是愛聽的呀。”


    “我怎麽敢欺騙領導啊?”王家有惴惴不安的說:“您們領導的一句話,就關係著我們這些草民的生死,嚇死我們,我們也不敢招惹您們這些當領導的啊!”


    “不敢招惹?哼哼……這個世上,還有二哥你不敢幹的事情嗎?”錢青青突然冷笑了起來,“連王主任這樣的領導,你都敢三更半夜的,打電話去罵人家,還有什麽事情,是你不敢幹的?”


    “哎呀!錢領導,這都是我喝醉了,喝迷糊了,跟我那兩個跟班的吹牛逼的,說天是王大,我是王二,這天底下,除了老天爺,就沒有我怕的事情。他們就將我軍說:也不用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你敢在手機上,隨便撥一個號,對著那頭破口大罵嗎?我說:這算個什麽屁事啊?不就是罵人嗎?我打三歲就會罵人啦!不信我給你們罵一個看看!我就拿出手機,看都沒看是誰的號碼,撥通了,對著那邊,就是一通臭罵。罵完,我就躺炕上睡著了。當時罵的是誰,罵的是什麽,第二天什麽也想不起來了。這都是我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了,幹出來的混蛋事兒,我但凡還有一點兒腦子,也幹不出來這種傻事兒來啊?這不是嫌我自己個兒命長,想挖坑把自己活埋了嗎?這還是今天,聽我們公司的大侄兒說,聯係不上王主任了,我跟我那兩個跟班的說起來,才猜測著,可能我昨天晚上罵的那個人,就是王主任,我現在這不就在王主任家門口,想跟他賠個不是呢嗎?誰知道王主任還真記仇,說什麽,也不肯見我啦!枉我跟他那麽多年的交情。”


    “哎~”那頭的錢青青輕輕的歎了口氣,“這麽說起來,你也算不是故意的啦。”


    “當然不是故意的啦!”王家有冤枉似的喊著說:“我是傻啦?還是瘋啦?能幹出那種找死的事情來?還不都是喝多了,吹牛逼,怎麽大,就怎麽吹唄!這還是酒醒了,才知道自己惹的是什麽禍了嗎?”


    “嗯~說的也是。”錢青青沉了一會兒說:“那你現在想怎麽辦呀?”


    “我哪知道怎麽辦呀?我要知道怎麽辦?我就不會現在,還在王主任家門口傻等著啦?”王家有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了起來,他原來還曾經覺得,隻要是有了錢,就能用財通神,用錢鋪路,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可以一路平蹚。雖不敢說飛揚跋扈,隻手遮天了,也敢說睥睨眾生,沒幾個人能放在自己眼裏了。


    可是現在看來,有幾個臭錢,有什麽了不起的啊?在人家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們眼裏,他們連個屁都不如,隻要隨便的找一個理由,而且是冠冕堂皇,光明正大的理由,分分鍾就能讓他們這些人,那些紙麵財富灰飛煙滅,轉眼成空。


    人家之所以還能看得起你,隻不過是現在的一切任務,以抓經濟為主,而抓經濟,雖然說離不開國有企業,但更能體現活力,更能提供就業機會的,還是得靠這些大大小小的民營經濟,因為民營經濟更靈活,更有創新力,更能適應這瞬息萬變的社會發展大浪潮。


    可一旦國家政策有變,最有可能成為犧牲品的,也是他們這成千上萬的民營經濟,這幾年,他走南闖北,接觸過無數的民營企業家,很多人,都曾經表露出過這麽一種擔心。


    王家有還在自憐自艾,就聽電話裏的錢青青體貼的說:“二哥,既然你沒有什麽好辦法,那為什麽就沒想過,讓妹妹我,給你幫忙啊?”


    “請您幫忙?”王家有重複了一遍錢青青的話,是啊!現在,在自己認識的這些人裏,還能和王主任說上話的,好像也隻有錢青青能幫上這個忙了。


    可是,這個忙,隻要讓她一幫,他王家有可就欠下了人家錢青青一個天大的人情了。


    這個世界上,要說什麽債是最難還的?當然要數人情債了。


    好多有錢人,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可是人情債,有的時候,真不是用錢,就能還的上的。


    尤其這個錢青青,一直到現在,王家有都吃不準,她那麽接近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


    如果真如她所說的,她真的是看上了自己,那以後的這個人情,就真的不是給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可是,有那種可能嗎?


    要知道,人家錢青青,不管怎麽說,是屬於端鐵飯碗的,社會地位,可是比他高的,而且,人家還是那麽年輕,那麽漂亮。


    他王家有有什麽呀?除了現在有幾個臭錢,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真像某些人說的笑話似的,窮的隻剩下錢了。


    人家憑什麽會看上自己啊?王家有這幾天一直都在這麽問自己,可他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終極答案。


    “是啊,請我幫忙啊!”錢青青也重複著說:“我們現在,也應該算是一家人了吧?請我幫忙,難道就那麽難嗎?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呀?”


    王家有反複權衡著利弊,說實話,王家有有時候,挺擔心未知的危險的。也許正因為未知,所以就無法預防,也沒有辦法進行考量。


    但是,王家有也不能確定,那未知的,就一定是危險。最起碼,從現在來看,這個未知,還是一個非常誘人的果子,隻是因為太誘人了,才讓王家有產生一種莫名的擔心,至於擔心什麽,他又一時說不清楚。


    “管他呢!”王家有暗暗的在心裏說:“既然想不明白的事情,幹脆就去不想他了,火燎眉毛__先顧眼前!先把眼前的這一關過了再說吧。”


    想到這裏,王家有對電話那頭的錢青青笑著說:“既然錢領導願意幫我這個忙,那是我求都求不來的,哪裏還會猶豫啊?我巴不得願意請您,幫我向王主任遞個好話呢。”


    “那好,你在那裏稍等我一會兒,我大概五分鍾後,就能趕到那裏。”電話那頭的錢青青說。


    “五分鍾就能到?”王家有心說,“那應該離這裏也不是太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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