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頭兒,怎麽迴事?我這麽一個美女,讓你在我身上免費學習按摩,你還假正經的拿起一把來啦?別忘了,我可是付了你錢的,快點兒,你隻要聽我的,我讓你按哪裏,就按哪裏,別隨便亂摸,我不會找你麻煩的,快點兒!我麗麗可不養閑人。”


    “哎~”老屈歎了口氣,臉扭曲的像吃了八個苦瓜似的難看,垂著頭,不情不願的鑽進了簾子裏。


    “這老頭兒,有這麽好的便宜機會,還假裝不願意,真的是有學問的就會假斯文。”胡長有在一旁羨慕的說:“要是我遇上美女,不用給我錢,我都願意往上湊著免費給她按摩。”


    “人家原來是人民教師,教書育人的,要是跟你一樣,那,還不都把孩子們給教壞了呀?”陳姐一邊扒拉著手機,一邊頭也不抬的說。


    “哎呀~”胡長有咂著嘴,看著陳姐說:“陳姐,您看人家都忙活著了,咱也別吃飽了,就一躺一坐,就隻知道玩手機啦,要不,您也辛苦一下,幫我活動活動身子?”


    “哦~好的,胡老板,您是想下地溜達呀?還是想坐輪椅轉轉呀?”陳姐收起了手機,站起來笑著說。


    “您別說笑了,您看我這腿,現在稍微動一下,就疼的難受,哪裏敢下地啊?”胡長有摸著腿上的石膏,苦笑著說:“您就幫我按摩按摩吧,我可是聽說,這人若是總是一個姿勢,長時間的不動彈,可是容易得褥瘡的,那肉,會像在身上掏窟窿似的,一個坑一個坑的爛,甚至還會一堆對的,從爛肉裏長蟲子,簡直嚇死個人!既然您也是老護工了,肯定對按摩在行,您就幫我按摩按摩吧,若是累了,您就歇會兒。”


    “好的,老板,您說怎麽幹,我就怎麽幹。”陳姐說著,戴好了口罩手套,把胡長有翻了個身,“咱先按摩按摩後背吧,後背是最容易生褥瘡的,不過,您別擔心,那些得褥瘡的,都是身體自己不能動彈的人,才會得的,隻要是您自己但凡能翻得了身的,基本上,是不會得的。不過,按摩一下,對人的身體,還是很有好處的。”


    原本還坐著閉目養神的大夯媽,大夯都以為她睡著了,誰知道她睜開眼睛,鄙夷的看著另外幾個病友,用鼻子哼了一聲,“哼!你們有什麽可牛逼的?你們那些個,還不都是花錢雇來的,哪裏有我自己的兒子,用著踏實?大夯,給媽也捶捶背。”


    “哎~”正揣著手,像看西洋景似的,看著屋裏幾個人忙活的大夯,聽到吩咐,趕緊的站到他媽身後,攥著醋缽大的拳頭,卻像哄嬰兒睡覺似的,輕輕的在老太太後背拍打。看那小心謹慎的樣子,非常的滑稽可笑,但憑那熟練的程度,應該在家也沒少伺候老太太。


    許是吃了牛肉,真的有勁兒了,王家有在小郝的扶持下,斷斷續續的鍛煉,竟然越來越覺得腳下有力,不再像剛開始似的,腳步發飄,頭暈目眩了。


    照這樣練下去,看樣子,過不了三兩天,王家有應該就能自己走出醫院了。


    即使這樣,王家有已經是很知足了,他興奮的幾乎要大聲的唿喊:“我能走路啦!我馬上就要,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求著別人,也要能自己走路啦!哈哈哈哈……”


    “哼哼……”小郝輕笑著說:“要我說,您這就是吃了牛肉,才有的這力氣,您要是隻吃些饅頭水果鹹菜什麽的,身體是恢複不了這麽快的。”


    “嗯~我覺得也是,”王家有一邊努力的邁著兩條腿,一邊興奮的說:“我都覺得,今天晚上,是越來越有勁兒了,可能還真跟吃牛肉有關係,看來,往後要多吃點肉了。”


    “嘻嘻嘻嘻……那會兒吃牛肉,是誰說什麽也不吃的啊?”小郝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用力的挺了挺身體,這王家有雖說身體並不是太強壯,瘦的都能看到骨頭,但也有一百多斤的重量,壓在身體纖瘦的小郝肩頭,這會兒的工夫,就累的小郝精疲力盡,腰酸背痛,但見王家有的興致那麽高,她不忍掃了他的興,就咬著牙,堅持著說:“不吃牛肉,您哪來的力氣?能恢複的這麽快的?”


    王家有一時有些激動,脫口而出:“是是是,是應該聽你的,怪不得人們都說:聽老婆話,跟黨走,小日子越過越富有。看來,有時候,真不能自己太固執了,該聽的話,還是應該聽一聽的。”


    “呸!誰是你老婆?人家有老公的,好不好?”小郝輕啐了他一口。


    “你不是我老婆?在廁所的時候,是誰一口一個,跟別人說,我是你老公的?”王家有順嘴搭音,就說出了這番話,可他這話一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他剛想低頭向小郝道歉,卻見小郝仰著頭,也正望著他,在淡白的燈光下,王家有看到,那雙烏漆漆的眼睛,閃動著一束熱烈的光芒,那光芒,卻又像一口有著某種神秘力量的無底黑洞,吸引著王家有深深的沉淪。


    王家有頓時被那目光吸引住了,使得忘記了自我,也忘了自己的初衷,他隻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煽動著翅膀的飛蛾,全然不顧烈火的焚身危險,隻知道想要加速飛向那炙熱的光芒。


    “撲通!”“撲通!”兩個人雙雙的摔倒在了床上。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呢?”陳姐的聲音,如滾雷般炸進了王家有的腦海,如菩提當頭棒喝,喝醒了王家有混沌的癡迷,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靈魂飛迴了身體,理智迴歸了現實。


    王家有四處掃了一眼,隻見滿屋子的人,全都在瞪大了眼睛,驚奇的看著他們倆人,就連一直藏在簾子裏的麗麗都拉開了窗簾,以一種嘲謔的眼神,看著他們。


    “啊~”王家有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光頭,好像自言自語的說:“哎呀!真是的,今晚上這酒,喝的確實有點多了,我剛才怎麽感覺好像做了個夢一樣啊?我沒有說什麽醉話吧?”


    小郝推了王家有一把,飛速的站起了身子,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服,嬌羞的說:“怎麽沒有說啊?你剛才,把我當成你原來的老婆啦!差點兒沒有和人家那個什麽!都讓大夥看笑話了。”


    “哎呀!”王家有在床上捶胸頓足的嚎叫道:“真是的,我這點兒酒,簡直就是喝到狗肚子裏去了,看來以後這酒,可是不能隨便再喝了,簡直就是太誤事了。對不起對不起,小郝,你可得原諒我呀,我都不知道剛才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哎呀!這酒喝著勁頭感覺不大呀?沒想到後勁竟然這麽足。嗬嗬……小郝,我沒有怎麽著你吧?”


    “還好,還好,”小郝用手撫著胸脯,喘著粗氣說:“還好有大夥都在這裏,陳姐喊的也及時,沒有讓您的罪惡繼續得逞下去。”


    “哦~還好!還好!”王家有的心裏卻暗自慶幸。這若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了什麽非禮的事情,自己一個光棍漢兒,怎麽樣都可以無所謂的,可人家小郝,可是有家有口的人,這若是有什麽流言蜚語傳揚出去,讓人家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謝謝陳姐啦!”王家有真心的向陳姐拱手致謝:“幸虧有您喊了一嗓子,把我的魂靈,從魔獸世界裏喊了迴來,若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麽。幸虧您的喊聲,把我驚醒了,沒讓我繼續滑向罪惡的深淵。謝謝您了,陳姐。”


    “沒什麽,都是我應該做的,誰讓我和小郝都是姐們兒呢?”陳姐淡淡的說:“我就在這裏守著,當然不能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妹妹無禮啦!”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王家有捶著自己的光頭,懊悔的說:“我這是都幹的些什麽呀?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實在對不起了。”


    “您用不著跟我道歉的,您真正該向道歉的,是小郝。您剛才,是對小郝動手動腳的,又不是對我。”


    王家有轉身麵向小郝,把臉伸了過去,抓起小郝的手,“啪”“啪”的往自己臉上拍,“小郝,都怪我不好,你就打我吧,打的越狠,我對你的愧意,才有可能能減輕一點。”


    小郝輕輕的抽迴了自己的小手,微笑著說:“您不用那麽自責的,王老師,喝多的,又不是隻有您自己,別忘了,那瓶酒,可是咱倆一起喝的,我剛才也喝多了,我自己做了什麽,我也都想不起來了。既然咱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就當它沒發生好了,有什麽呀?反正咱倆身正不怕影子歪,咱又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怕什麽呀?既然已經都過去的事兒了,那就什麽都不提了,您還練嗎?王老師,要練,咱還接著練。”


    “不用了,不用了。”王家有連連的擺手,“可不能再練了,再這麽下去,別真出什麽事兒,那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我看你也累了,咱還是早點歇著吧。”


    說著,王家有就像爬動的蟲子一樣,一拱一拱的,拱進了被窩裏。


    “現在睡,還有點兒早,王老師,我新給您買的衣服,我幫您換下來吧,您現在穿的這身衣服,都好幾天沒洗了,換下來,我去讓洗衣房給您洗洗。”小郝說著,又從王家有的兜子裏,把剛塞進去的那些衣服,又胡亂的掏了出來。


    “好吧。今天確實出了幾身透汗,身上有些黏膩膩的。”王家有不敢再看向小郝的眼睛,緊閉著雙眼說。


    但換到王家有的褲子時,王家有卻緊拉著褲子,說什麽也不讓動了。


    “怕什麽呀?這又不是頭一次了,以前也沒見您這樣的呀?怎麽突然又害羞起來了?”小郝說著,伸手想要扒拉開王家有的手,“聽話,王老師,咱把衣服都換了,我給您擦洗擦洗。”


    “還是算了吧,小郝,算我求求你了,你給我留下這最後一點點兒臉麵吧,好不好?”王家有的聲音,低微的幾近哀求。


    “那……既然您這麽堅持,就隨您的便吧。”小郝說著,把剛脫下來的線衣扔進水盆,端著走出了病房。


    王家咬著牙,沉思了一會兒,終於做了最後的決定,摸起了手機,往外發了一個信息。


    剛剛發完信息,小郝端著一盆水走了迴來,見王家有慌亂的藏起了手機,便笑著說:“呦~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了,還偷偷摸摸的躲著我?”


    “沒有,沒有。”王家有麵色慌亂的說:“我就是看手機呢?”


    “嗬嗬嗬嗬嗬……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小郝笑著,往水盆裏兌了一點熱水,用手試了試水溫,把毛巾打濕了,給王家有擦著臉說:“就你們男人那點愛好,誰還不知道呀?不就是愛看美女嗎?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現在這社會,隻要是你不往外傳播,自己偷偷摸摸的看,沒人管你的,除非你為了謀取利益,給廣大的男同胞們傳發福利,警察叔叔才會來抓您的。”


    “沒有,沒有。”王家有又趕緊的閉上了雙眼,連連的否認著說,“我哪敢幹那種事兒呀?”


    小郝用濕毛巾給王家有輕輕的擦著腦袋,這次擦的很細心,很溫柔,熱水的溫度,也剛剛好。


    “其實也沒什麽的,”小郝在王家有耳邊輕聲的說:“王老師,您不用有太多顧慮的,現在人們開放了,隻要是兩情相悅,不是那種亂搞關係的,警察叔叔都不管的。”


    王家有聽了,不覺的心跳劇烈,血液加速的流動,慌得他趕忙收懾心神,心裏默默的狂念阿彌陀佛,無量天尊,阿門,罪過!罪過!


    當小郝再洗了一把毛巾,擦向王家有脖子上的時候,王家有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推開了小郝的手,低聲的幾近哭泣,“求你了,咱不擦了,就這樣吧,好嗎?”


    小郝拿著濕毛巾,愣愣的看著王家有,王家有卻緊閉著雙眼,再也不敢睜開一下,但眼角卻分明的流出了兩行淚水。


    “啊~好吧,我知道了。”小郝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把毛巾扔進了水盆,默默的給王家有穿上了新買的保暖衣,又默默的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過了好半天,小郝才拎著空水盆,拿著毛巾走了迴來,如果注意的話,可以看出來,小郝的眼睛有些紅腫。


    “王老師,您睡了嗎?”王家有閉著眼,都能聽到,小郝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他躺著沒動,鼻子裏發出了輕鼾聲。


    “哦~好的,我也睡了,有什麽事兒,您再喊我。”小郝輕聲的說,聲音裏透著無盡的失望。


    她輕輕的打開了折疊床,盡力的不發出一點兒聲音,仿佛怕驚醒了熟睡的王家有。


    但小郝躺在床上,盡管蓋住了被子,過了很久,王家有還能聽到她不住的翻動著身體,雖然那聲音,輕微的幾乎都要聽不到,但王家有可以確信,小郝今夜不再是倒頭就睡了,她也失眠了。


    王家有盡力的控製住自己,盡力的也不翻動身體,直壓的那一邊直至麻木,才緩慢的翻動一下身體,也盡力的不發出一點聲音,生怕驚醒了已經入睡的其他人,隻有麗麗那擋的嚴嚴實實的簾子裏,老屈不時的小聲問一句:“老板,還按嗎?是不是該休息了?”


    “別停,繼續。”麗麗的聲音,模糊的就像夢裏的囈語。老屈歎息了一聲,隻好搖晃搖晃困的發漲的腦袋,繼續在那柔軟性感,但卻讓他痛恨之極的身體上,賣力的按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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