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想發作,但風湖子不合時宜地出現在這裏,此君的嘴巴就是公眾輿論的導向、人間道理的喉舌,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誰有理,誰無理,馬上昭告天下,以後就是中原諸侯會盟時的話題,天下百姓飯桌上的笑料。


    不得不忍一忍。


    伍子胥說道:“大王見諒,剛才王孫駱傳話,大王要和越王勾踐議和,此事萬萬使不得。滅越大功唾手可得,為何要輕言放棄?”


    夫差冷笑道:“伍相國一個月前就說這話了,為何至今沒有成功?”


    伍子胥聽出了夫差的意思,他是嫌和大部的越軍相持的時間太長。當時吳國君臣定下的作戰計劃是要活活困死越軍,避免強攻導致自己人馬損失過大。用時間換迴損失,夫差也是同意的,但現在不是責問他、互相埋怨的時候。


    伍子胥說道:“這迴一定能成功。臣這幾天一隻在觀察大部越軍的炊煙,現在隻有生火取暖的篝火,似乎看不到做飯的煙火,可見大部越軍糧草已絕,堅持不了幾天。”


    夫差搖頭,說道:“越軍不能堅持,我軍同樣也難以堅持。今天齊國王城臨淄傳來急報,趁我國內空虛,齊國大夫鮑牧正在調兵遣將,隻等齊王恩準,就要帶兵南下伐我。我軍不能在越國繼續耗下去。”


    伍子胥說道:“此事老夫也有所耳聞。但鮑牧想伐我吳國,還沒有得到齊王同意,他的人馬聚集起來也需要一個多月時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滅掉越國,然後迴師禦敵,時間綽綽有餘,何必這樣杞人憂天呢?”


    夫差搖頭,態度堅決說道:“伍相國不要多言,寡人已經決定和越國議和,勾踐的大夫文種馬上就要到了。越國君臣已經被打趴下了,隻要能保命,不惜代價。所以伍相國還是多想想如何能讓勾踐付出代價換命吧!”


    伍子胥一聽,夫差竟然背棄伐越前在祖廟裏發下的毒誓,放勾踐一條生路,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伍子胥急道:“越王勾踐罪在不赦,萬萬不能免他一死。”


    夫差冷笑道:“既然是兩國議和,哪裏有把他君王殺了的?勾踐如果能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寡人以為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伍子胥實在忍不住了,不管他風湖子在一旁看熱鬧,勃然大怒,大喝道:“夫差,你忘記了自己的父王是被勾踐殺死的嗎?”


    按照慣例,夫差馬上應該迴答,夫差不敢忘。


    但這迴夫差不幹了。


    夫差跳起來,也發作了:“我夫差心知肚明,不用你伍子胥教導。我父王之死,你伍子胥保駕不力,難辭其咎。我夫差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責,但警告你,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公然叫寡人的名字,否則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伍子胥吃了一驚,這真是狼子野心,現在夫差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來了,但他還是不甘心,說道:“你忘記是誰輔佐你登上今天的位置嗎?”


    夫差冷笑道:“你想借此要挾寡人嗎?你現在對寡人不滿意,是不是想弑君?你伍家素來以忠臣自居,你是不是異想天開,做一迴弑君的奸臣,辱沒你的祖宗八代?”


    夫差敢說這話,已經豁出去了。這是冒著生命危險逼迫伍子胥選擇,做忠臣還是奸臣。如果伍子胥想做奸臣,他死定了。但他經過反複衡量,覺得伍子胥不可能做弑君的奸臣。


    今天,夫差敢這麽囂張,和風湖子坐在一旁很有關係,風湖子在冷眼旁觀,估計伍子胥不得不有所收斂,一個臣子對君王無禮過甚,傳出去對伍子胥名聲不好。同時夫差也是借機擺威風,讓天下人知道我夫差才是一國之主,大權獨攬。夫差是有稱霸天下的野心的,一個霸主如果連自己的臣子也擺不平,天下諸侯都不是省油的燈,誰肯服你?


    夫差這番充滿挑釁味的話點在伍子胥的死穴上,把伍子胥責問個啞口無言。


    伍子胥這才怕了,自己家族世代以忠直聞名於世,現在如果腦袋發脹做一迴欺君、弑君的奸臣,不但讓列祖列宗的美名化為泡影,自己一輩子忍辱負重、含辛茹苦建立的功績化為泡影,而且將禍害子孫萬代永遠背上奸臣之後的黑鍋。


    伍子胥不得不冷靜下來,因為再往前一步,就得把夫差廢了,或者幹脆一刀殺了,他就得做奸臣。忠臣的耿直和弑君的奸臣其實距離是這麽近,就隔了一層魯縞,一捅即破。可見這世上有許多奸臣還不真的是奸臣。


    伍子胥捫心自問,自己確實對夫差有些過於嚴苛,嚴苛得不像是一個臣子對君王應有的態度。伍子胥委屈萬分,但是淚水隻能往肚子裏咽。


    還是多想想自己的過錯吧!方能心平氣和。


    這麽想著的時候,伍子胥還真以為自己有欺君之罪的嫌疑,忍不住雙膝一軟,玉樹傾折,跪倒在夫差腳下。


    伍子胥連連叩頭道:“臣伍子胥對大王一片忠心可昭天日,所說所行全是為了吳國的利益、為了大王的江山永固。請大王明鑒!”


    伍子胥說罷已經聲淚俱下。


    吳王沒想到伍子胥也會掉眼淚,會下跪求饒,反而搞得自己不知所措,夫差的心變軟了,伍子胥英雄蓋世,一直是被他仰視著的偶像,突然來個屈尊降紆,不由自主會覺得受寵若驚。


    夫差忙上前去扶伍子胥,說道:“伍相國有話好說,不必如此!”


    這是的伯嚭剛剛從大營門口把來談判的文種接進來,聽到帥帳裏麵吵嚷聲,顯然是伍子胥不想屈從夫差,要逆天而行,急忙從帳外趕來增援夫差,一進來看見夫差要把伍子胥從地上扶起來,暗叫一聲不妙,顯然吳王對伍子胥動了隱測之情,事情要黃了,得趕緊加點柴火。


    伯嚭於是說道:“伍相國稍安勿躁,以伯嚭看,如今大王英明睿智,不輸於先王,已經能決斷大事。凡事還是讓大王自己作主最好,免得有人傳揚出去,說我們吳國君臣尊卑不分,讓我們君臣蒙羞。”


    伯嚭的這把火燒得太及時,夫差陡然察覺,不能對伍子胥手下留情,否則此老又要倚老賣老、故伎重演,把自己這個大王壓在身下。得抓住今天這個大好機會,徹底降服他。現在有伯嚭支持著,雙方力量已經逆轉,怕他什麽呢?這麽一想,雙手才碰到伍子胥的袖子,他就急忙把手縮迴來。


    伍子胥隻好狼狽萬分自己站起來。


    伍子胥此時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夫差會鐵了心和自己過不去,原來伯嚭已經和夫差接上同盟了。


    勾踐若知,真得感謝伯嚭提供的售後服務值得信賴,本來事情可能要出軌,夫差可能會改變主意,聽從伍子胥的規勸,將勾踐置於死地,經伯嚭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糾正,再次上軌。


    夫差說道:“伍相國的忠義俠膽寡人心知肚明,但此番和越國議和,寡人心意已決。不用犧牲我吳國將士珍貴的生命,卻能把越國歸我所有,何樂不為?伍相國還是用心想一想,怎麽才能徹底降服勾踐,讓其這輩子永無出頭之日。”


    伍子胥眼見大勢已去,當時立血誓的伯嚭已經投靠夫差,自己已經孤掌難鳴。他有種衝動,拂袖而去,逍遙江湖,任憑你們去折騰,可是先王闔閭的遺訓猶在耳邊,他們能違約,自己不能違約一走了之。無可奈何,隻能退而求其次。不能從肉體上消滅勾踐,那就從精神上、物質上摧毀他。


    伍子胥屈服了,說一邊盤算他對勾踐的另類摧毀,一邊說道:“老臣謹遵大王之命就是!”


    夫差大獲全勝,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對伯嚭揚了揚手問道:“


    太宰大人,不知勾踐的議和大臣文種到了沒有?”


    伯嚭連忙上前迴話道:“越國大夫文種就在大營外跪著呢!就等大王發落了。”


    夫差大喜,說道:“請他進來吧。聽他怎麽說,相國大人和太宰大人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就是,不怕他勾踐不答應。”


    帥帳外跪在雪地上的文種被伯嚭請了進來。


    文種為了表達對吳國君臣的敬意,不敢接受一個“請“字,他是直接跪著進來的,有個說法叫做“膝行”,就是用膝蓋當腳掌走路。此時此刻的文種覺得隻有這樣作踐自己的肉體,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文種的請降書十分簡單,根據司馬遷的《史記》記載,隻有短短的八個字“句踐請為臣,妻為妾”,有點像現代戰爭中的“無條件投降”。


    夫差和伯嚭聽了當然是滿意的,這是勾踐主動把自己放在砧上之魚肉的位置,任憑吳國君臣操刀宰割。所以兩人毫不客氣依次伸出了宰割之刀。


    夫差說道:“聽說勾踐有一把號稱霸主之劍的越王劍,能斷金切玉,能三丈之外傷人,現在勾踐已經用不上,請讓寡人看看此劍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般神奇。”


    得到越王之劍是夫差今天的首要目標,他請來風湖子的目的就是要他鑒賞這柄稀世之珍。


    文種連連稱諾,這點損失是勾踐和文種早就預料到的,對勾踐來說雖是剔肉剜心,隻能接受,這在預算之內。


    伯嚭緊接著說道:“既然勾踐願把自己的夫人先給大王為妾,請文大夫上告勾踐,今晚就把越夫人姒薑送迴郫中,給我家大王侍寢。早就聽說姒薑貌美如仙,不知房中術如何?”


    伯嚭得到了勾踐送的“太初之珠”已經心滿意足,別無所求,現在樂得借佛獻花。為了取悅於吳王夫差,他主張重複當年吳軍攻下郢都的故事,“王妻王之妻”。


    伯嚭的這個要求勾踐和文種也是早有預料的,吳軍當年入郢時就有先例。隻是文種萬萬沒想到會是伯嚭提出來,畢竟勾踐已經送給他鎮國之寶——太初之珠,可見自己對伯嚭是個小人的評價還是給高了,正確的評價應該是奸人。小人還有小人之道,隻有奸人常會不守道。文種想,越國如果僥幸過了這關,中興成功,伯嚭估計會死得很慘。但此時萬萬不能表露出來,隻能拚命作踐自己,把自己想象成一隻搖頭乞尾的狗,作為人怎麽能忍受這般屈辱呢?


    文種含淚道:“臣遵旨!”


    夫差見伯嚭如此關心自己的夜生活,當然得遵循“禮尚往來”的規矩,於是補充道:“那就把你文大夫和範蠡大夫兩位的夫人一起送下山來吧,讓寡人的大臣們也能一睹風采。”


    文種邊磕頭邊說道:“吳王見諒,文種和範蠡的夫人都在楚國,相隔萬水千山,恐怕來不了。”


    伯嚭說道:“聽說範蠡在越國娶了一個大美人西施為妻,號稱越國第一美人。難道是我伯嚭耳聽有誤?”


    文中說道:“此事屬實。但是兩天前西施不幸病故,已經被風大俠的弟子鄭旦運歸故裏安葬。此事伍相國可以作證。”


    伍子胥這才恍然大悟,一天前看到的那具美女的屍體竟然是範蠡的夫人西施。這事情是不是太蹊蹺了?都怪自己一時心生陰惻之心,沒有深問細究。要是知道那人是範蠡的夫人,絕不可能稀裏糊塗把人放走。難道是風湖子在搞什麽鬼?伍子胥看了風湖子一眼,說道:“人是被風大俠師徒運一起下山來的,請風大俠給個明示,那人可是病死的範蠡的夫人西施?”


    伍子胥這一招很厲害,讓風湖子把話說明,,等於是將了他一軍。要知道風湖子是大名人,信義美名傳,從來不說謊的,要是這件事情上他撒了謊,以後一旦被戳穿的話,一生英命不保,損失慘重,這是風湖子萬萬不能承受的,人固有一死,聲望不能死。


    風湖子很惱火伍子胥讓他“明示”,他可以閉嘴不說,那無損於他的美名,可一旦開口說話,必須說真話,來不得半點假。


    風湖子隻能實話實說。


    風湖子道:“此人確實是範蠡的夫人西施,至於是不是病死什麽的,老夫也不清楚,還得問當事人。”


    夫差和伯嚭沒聽出風湖子話裏的玄機,自然認為運走的西施就是死人,沒啥疑問。但伍子胥不同,他是很熟悉風湖子脾氣的人,馬上悟出了風湖子話中的玄機,反將一軍!你伍子胥是驗過屍體的,是當事人。風湖子沒有承認西施死了,也沒有承認她活著,模淩兩可!難道那天的西施還活著?可是郎中是當著自己的麵驗過屍體的,人都成冰美人了,還能活著?伍子胥就算見多識廣,學富五車,但不知道越人有“逍遙散”這款神藥,所以此時也茫然了。


    夫差一聽範蠡和文種沒有妻室,也就不能徹底羞辱他們的人格尊嚴,將其踩在腳下作賤,很是惱火,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大部所有越國大臣的內眷都送下山來,犒賞寡人的大臣們。文大夫有沒有異議?”


    看到夫差又來了脾氣,文種生怕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此時的他已經放棄了所有尊嚴,隻求活保住越國。急忙說道:“臣文種遵命,文種即刻稟告越王,請他履約把寶劍和人送下山來。不知大王還有什麽吩咐?我王一定照辦就是。”


    文種的卑顏屈膝讓夫差和伯嚭很驚訝,夫差和伯嚭是聰明人,心裏也有幾分明白勾踐保命有圖謀複國的意圖。但夫差想的是盡快得到越王之劍,至於你勾踐真有本事複國嗎?不相信,登天還難。這不是笑話嗎?


    伯嚭之所以提出這麽苛刻的條件,是企圖逼迫你勾踐不能接受。我已經給你辦事,收了太初之珠後可以問心無愧,至於你勾踐不能接受,那是你的錯,和我伯嚭無關。沒想到文種竟然全部接受,伯嚭隻能無話可說。


    夫差說道:“隻要勾踐能答應這些條件,寡人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文種就等著夫差這句話,怕夫差要變卦,急忙謝道:“謝吳王不殺之恩。臣文種這就上山稟告越王,請他履約。”


    文種正要“膝行”出帳,伍子胥突然上前道:“等等,臣伍子胥尚有話說。”


    原來文種一味退讓的表現讓伍子胥疑心大起,夫差和伯嚭提出來的這些條件太苛刻,就算一般正常人也寧可去死,決不同意這些極端無恥的保命條款,難道人的生命真有這麽貴重嗎?難道一個人活著真有這麽重要嗎?何妨是勾踐這樣的奸雄。必有目的!一個陰險或者說偉大的目標支撐著他們忍辱偷生,這是明擺著的。勾踐之心已經昭然若揭。商朝的複國者商湯,周朝的複國者姬昌,都不曾付出過這麽大的複國代價,他們隻是被當時的夏桀王、商紂王關了一陣而已,隻有夏朝的複國者少康付出過這樣的代價。難道勾踐想效仿少康中興的故事?伍子胥後背冒出冷汗。


    可是夫差和伯嚭竟然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眼下要棄和談殺勾踐絕後患已經不可能了,吳王夫差已經發下話“寡人可以放他一條生路”,這風湖子就在身邊坐著,他的嘴巴是天下第一毒嘴,有人敢在他麵前言而無信,一定讓你名聲狼藉,無人敢跟你交往。


    所以隻有退而求其次,不給勾踐複國報仇的機會。


    伍子胥說道:“請大王明鑒,勾踐狼子野心,這是在仿效少康中興的故事,意圖複國報仇。大王萬萬不能放過勾踐。”


    文種暗中大吃一驚,伍子胥確實厲害,終究瞞不過他的天眼,越國就是要仿效少康中興的故事呀!不然幹嗎要付出這麽巨大的代價?不禁嚇得渾身哆嗦起來。怎麽辦?


    沒想到夫差很自覺給他解了圍。


    夫差說道:“這勾踐村野匹夫一般,從來不讀聖賢之書,哪知道什麽少康中興的故事?就算知道這個故事,勾踐如此頑劣不化,修煉一百年,也不能跟少康這樣的大賢人相比。伍相國多慮了。”


    伍子胥很傷心,夫差和他離心離德了,看來隻有用最致命的一招控製勾踐的狼子野心。


    伍子胥說道:“既然大王很相信勾踐沒有複國之心,臣請他勾踐和大臣文種、範蠡作為人質,入吳為奴,永遠不能迴到越國。”


    這招太絕了,你勾踐還想複國報仇嗎?你被當作人質押在吳國,想複國,下輩子吧!


    夫差和伯嚭心中暗暗讚賞,薑還是老的辣,伍子胥以複仇之神威名被天下傳揚,名不虛傳。


    釜底抽薪,太毒辣了!


    文種暗叫不妙,必須找到對策,不能公然反對呀!


    文種急中生智,說道:“敝國大王勾踐和大臣範蠡、文種膽敢和大王為敵,罪在不赦,入吳為奴,以求贖罪,理所當然。但越人卑陋,不服王化,沒有了越王的約束,怕成一盤散沙,連給大王的貢品都不能如約而至。請大王三思。”


    文種這話還有潛台詞,隻有勾踐能管理越國,要是沒有了勾踐坐鎮,一旦越人作亂,夫差還是頭痛的。越國畢竟已經見過幾百年,越人有民族認同感,要是失去了自己的首領,讓異族人來統治,短時間內很難馴服。


    正在吳王夫差憂鬱的時候,王孫駱上前發表意見。王孫駱也屬於吳國的王族成員,是夫差子侄一輩中的佼佼者,本來也有希望角逐吳王的,可是伍子胥嫌他太過仁義,最後取消了他王位繼承人的資格。王孫駱覺得大王和伍子胥、伯嚭對待越國君臣太過野蠻,有違天地之道,可是自己人輕言微,不能反對,隻能稍稍緩和一下,於是說道:“以臣下之見,勾踐必須入吳為質,但不必終身為奴,三年為期即可。三年為奴,足以磨滅一個人的銳氣,足矣。至於範蠡和文種兩人,臣以為可留下一人治理越國,一人跟隨勾踐入吳。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伍子胥還要反對,但夫差急於想得到越王之劍,不肯聽他說話,早早做了總結道:“那就以王孫駱之見辦吧!文大夫可以複命勾踐,請他盡早履約,要是敢違背誓約,寡人一定蕩平大部,到時就悔之晚矣!”


    王孫駱心存仁慈的這句話,救了他的命。以後勾踐滅吳,王孫駱因為說了這句話得以保命。可見善有善報,人不經意中做的善事常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文種領命,這才起身上車去大部向勾踐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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