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就是這樣,你上趕著去靠近去討好的時候,她反而對你愛答不理的。


    甚至,你越是容忍,越是卑微的去討好,她還越發的鄙視你,厭惡你。


    但是轉過頭來,你從內心裏不想見到她,想遠遠的躲開的時候,她反而又叭叭的帖了過來。


    趙徽柔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李瑋自打在公主府的時候,就不想跟趙徽柔有太多的糾葛。


    雖然就住了兩天,但是李瑋也不打算繼續住下去。


    公主府,那是趙徽柔的,也是那個被雷劈死的倒黴鬼的,唯獨不是他李瑋的。


    現在住的這座李府,算是李瑋撿了一個大便宜。


    那個倒黴鬼算是死的透透的,這麽一處大宅院,他李瑋不要,也會便宜了別人。


    來自現代社會的李瑋,又不是個什麽守規矩的人。


    又便宜不占,對不起如此大好的機會。


    把這處宅院霸占下來,李瑋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人算不如天算,李瑋是怎麽都沒有想到,趙徽柔會如此厚顏無恥的跟過來。


    堂堂的國朝公主,誰能想到,會沒臉沒皮到這種地步,竟然能夠賴在李府死活不離開。


    外麵的天都黑了,經曆了白天的事情,她竟然還如此大膽,繼續跟李瑋在書房裏磨嘰。


    孤男寡女,月黑風高夜,真的合適嗎:


    “我都說了好幾遍了,我就記住了這麽一句,剩下的,我現在徹底記不起來了。”


    “鬼才信呢!”


    趙徽柔壓根就不帶相信的,她現在算是發現了,李瑋就是一個撒謊都不帶眨眼的主兒:


    “反正我不著急,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李瑋煩的要死,他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會兒:


    “大晚上的,你跟我耗什麽?忘了就是忘了,難不成,你在這裏耗著,我就能想的起來?”


    “想不起來就使勁想,餓了我就讓人給你送吃的過來。”


    趙徽柔自從遇到李瑋之後,整個人就跟著變得蠻不講理。


    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李瑋現在就是在敷衍她,而且,他嘴裏壓根就沒有一句實話。


    麵對這樣的李瑋,趙徽柔哪裏還能保持住自己公主的矜持:


    “我就不信了,你整天嘴裏都是古古怪怪的話,怎麽可能連幾句詩都記不住。”


    把手裏的書往書桌上一扔,李瑋索性就不裝文化人了:


    “你到底走不走?”


    “你不把這首詩念出來,我就不走。”


    對於擺爛的李瑋,趙徽柔更是昂首挺胸,毫不示弱:


    “說不走就不走,除非你把那首詩都給我念出來!”


    “本來就是你在胡攪蠻纏,到頭來,怎麽還賴上我了?”


    若不是眼前的趙徽柔是女人,李瑋早就一腳把她給踹出去了:


    “我又不欠你的,憑什麽要念給你聽?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憑什麽?”


    “就憑這個是公主,而你是我的駙馬都尉!”


    趙徽柔鐵了心不走,就這麽緊緊的挨著李瑋:


    “咱們家裏就你我二人,非得鬧的這麽僵?這還是一家人嗎?”


    誰他喵的跟你是一家人?


    咱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邊,哪來的狗屁一家人:


    “我勸你不要誹謗我哈!我可沒把你怎麽著,現在怎麽就變成一家人了呢?”


    “我……”


    趙徽柔柳眉倒豎,一手端著茶杯,一隻手伸出,順手就在李瑋的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我讓你胡說八道!”


    “嘶!”


    李瑋疼的倒吸涼氣。


    個虎了吧唧的小娘皮,下手怎麽這麽狠:


    “好你個趙徽柔,我可警告你哈,別跟我在這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告你調戲良家婦男!”


    “噗!”


    趙徽柔剛剛喝的一口茶,直接就噴了出來:


    “咳咳咳……李瑋……你就不能說幾句人話嗎?啊!


    你這嘴裏,一天天的,哪裏來的那麽多怪話?”


    “誰嘴裏說怪話了?你竟然還有臉倒打一耙。”


    李瑋揉了揉胳膊,剛剛被趙徽柔給擰的那個地方,現在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又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茶水給擦掉,李瑋那是滿頭黑線:


    “淑女形象懂不懂?竟然還會擰人,你一個國朝公主,這都是跟誰學的?


    宮中的禮儀都丟哪裏去了?一個女人家家的,整天的不學好!”


    “你給我滾一邊去!”


    趙徽柔被李瑋雷的不輕,自己的這位駙馬,怎麽動不動就要“犯病”呢:


    “我也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廟裏泥塑木雕的佛像!”


    “還佛像呢,彌勒佛見了你,都會變成怒目金剛,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李瑋可不會慣著趙徽柔,他現在隻想把趙徽柔趕出去:


    “你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一竅不通,別在這裏跟我整這些沒用的!”


    “李瑋!李公炤!你少在這裏瞧不起人!”


    趙徽柔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反正就是不由自主的,就又跟李瑋杠了起來:


    “我以前也經常出宮,跟著爹爹在汴梁城裏便裝出行。


    民間的各種事情,我又不是沒見過,誰一竅不通了?”


    吆喝,這還來勁了!


    李瑋把腿搭在書桌上,躺在座椅上看著趙徽柔:


    “二十四節氣知道嗎?還有各種主要糧食,與農作物的生日,你可知道嗎?”


    二十四節氣,是春秋時期,就流行於黃河流域的氣象曆法。


    在秦漢年間,二十四節氣已完全確立。


    公元前104年,由鄧平等製定的《太初曆》,正式把二十四節氣訂於曆法。


    從那之後,就明確了二十四節氣的天文地位。


    春雨驚春清穀天,


    夏滿芒夏暑相連。


    秋處露秋寒霜降,


    冬雪雪冬小大寒。


    每月兩節不變更,


    最多相差一兩天。


    上半年來六廿一,(廿:niàn二十)


    下半年是八廿三。


    這首二十四節氣歌,雖然聽起來簡單明了。


    可對於以農耕立足的中原,甚至是華夏文明,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它與農諺一樣,都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


    更是廣大勞動人民,在長期的生產勞動實踐中,探索並總結出實踐經驗。


    這些實踐經驗,又反過來,變成了指導中原的老百姓,一切農事活動的參照準則。


    因此,二十四節氣,具有極強的現實價值和意義。


    它所帶給我們的,不僅僅隻是對農事生產和生活的指導意義。


    它還深刻地影響著,東方人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


    這就充分體現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能力。


    及人們認識自然,保護自然,尊重自然,順應自然規律的積極態度,和文化理念。


    北方的中原地區,一直都流傳著,各種主要農作物的生日一說。


    作為一個生在農村,並且長在農村的人,李瑋對農業,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他就記得非常清楚,初一高粱初二麻,初三芝麻初四花,初五初六黑黃豆,七穀八麥,九棗十菜!


    這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一直流傳到了現代社會,並且還被老百姓們口口相傳的糧食生日。


    在李瑋的父母那一代,人們對於二十四節氣,以及各種農諺,可是非常的清楚。


    可惜,到了李瑋這一代人,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財富,很可能就要慢慢失傳了。


    李瑋雖然是農村人,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依然保留著農村戶口。


    但是事實卻是,他對於農活並不是多麽擅長。


    頂多,他對於那些常識,還能分辨的出來。


    而比李瑋小的小孩子們,雖然都是生在農村,並且長在農村。


    可如今的這些小孩子,跟城市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什麽區別。


    連最基本的農作物,他們都已經分辨不出來了,更何況是農時。


    所以,李瑋才覺得,像趙徽柔這種,常年待在深宮之中,嬌生慣養的國朝公主,不會懂這些。


    誰知道,趙徽柔竟然傲然的昂著頭,看李瑋的眼神,甚至是帶著睥睨:


    “二十四節氣歌,我啟蒙的時候就學會了,這種事情,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啥?


    這小娘皮竟然用這個,來進行啟蒙?


    到底是哪個不負責任的,會用這種節氣曆法來給趙徽柔啟蒙?


    李瑋微微抬頭,看到趙徽柔那嘚瑟的樣子,忍不住就刺了一句:


    “糧食作物的生日呢?”


    “你少在這裏糊弄我,真以為我不懂這些啊!”


    趙徽柔壓根就不相信,農作物竟然還有什麽生日:


    “農人們的農時,都是按照二十四節氣來進行,哪有什麽糧食的生日!”


    “初一高粱初二麻,初三芝麻初四花,初五初六黑黃豆,七穀八麥,九棗十菜!”


    李瑋順嘴就說了出來,他這可不是胡編亂造,而是從自己父母那裏繼承而來的:


    “正月的這頭十天,就是我說的這些作物的生日。


    從正月初一到初十,每一天都對應著一種農作物。


    每一天的天氣好壞,都影響著對應農作物的收成好壞!


    怎麽樣,不懂了吧!”


    趙徽柔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她眨巴眨巴眼睛,認真想了想,這才狐疑的看著李瑋:


    “其他的我都聽說過,還有很多也都見過,但是這個花……到底是什麽花?”


    李瑋想都不想,張口就來:


    “當然是棉花了!”


    “棉花是何物?”


    “棉花就是棉花,你竟然”


    李瑋突然就卡殼了!


    大意了,陰溝裏翻船了!


    他喵的,現在這個時候,棉花好像還沒有被普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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