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趙徽柔這個公主,就是跟著過來的那些下人,也覺得此時的李瑋特別欠揍。


    公主府每日的開銷都不小,如今就靠著趙徽柔的積蓄……雖然她的庫房裏錢財不少。


    可如李瑋這般,上來就一口氣買這麽多的馬匹,而且還是上等的寶馬,就是公主府,也沒有這麽多的閑錢。


    作為大宋的公主,而且還是被正式冊封的公主,自己更是深受趙禎的喜愛。


    趙徽柔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沒有這個天天不著調,隔山岔五就會“犯病”的李瑋有錢。


    黑著臉的趙徽柔,可沒有什麽顧忌,直接往後院走去。


    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駒,瞪著好奇的大眼睛,竟然就這麽突兀的湊了過來。


    梁全一與小桃都嚇了一跳,這若是驚著了趙徽柔,兩個人都得不了好:


    “公主小心!”


    “不就是一匹小馬駒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李瑋對於這些大唿小叫的人,可沒有什麽好態度:


    “正好你們來的人多,沒事兒就都跟著幫忙,把這些馬匹,都帶迴公主府去,那裏地方大!”


    趙徽柔同樣沒有理會其他人,隻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小馬駒:


    “皇宮之中也有好馬,但是並不多。


    駙馬,這麽多的好馬,你都是從哪裏弄迴來的?”


    “花錢買的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花錢買不到的東西。”


    李瑋買的這些馬,對於現代社會裏的大市場來說,那真不叫事:


    “對了,我給你買了一匹米黃色的坐騎。


    本來是想買一匹白馬的,結果沒找到,就找了這麽一匹米黃色的馬,也挺不錯的!”


    家裏來了這麽多的人,李瑋直接就把廚房裏的活,都扔給了王三去做。


    來到後院之後,看著那麽多神駿的高頭大馬,趙徽柔更是瞪大了眼睛:


    “好高大神駿的寶馬,整個汴梁都沒有幾匹!”


    跟著趙徽柔一起來的那些人,都是非常失態的看著那些馬匹:


    “老天爺啊,皇宮之中都沒有這麽高大的神駒!”


    一群人算是徹底被鎮住了,這麽高大神駿的寶馬,就是遼人的使者都不曾有過。


    遼人不缺好馬,特別是那些來汴梁的使者,每次都會騎著北方大草原上的好馬,來汴梁招搖過市。


    看到那些草原良馬,汴梁的所有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也在羨慕那些好馬。


    可跟眼前的這些寶馬比起來,遼人的馬就是一個笑話!


    特別是那兩匹黑色的駿馬,還有那匹米黃色的神駒,那叫一個搶眼。


    三匹馬的肩高,都在一米七以上,比趙徽柔都要高。


    不但如此,這三匹馬,跟其他的那些馬一樣,身體勻稱,雙眼更是靈動,會在第一時間,就把周圍的眼球給吸引過去。


    李瑋買的這些馬,都是被訓練過的,完全可以直接騎乘。


    自己打頭走了過去,把那匹米黃色的騎乘馬給牽了過來:


    “公主,這是我送給你的,要不要試試?”


    可趙徽柔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那兩匹大黑馬,並且毫不猶豫的指著它們:


    “我要它們!”


    咦?


    她竟然也喜歡這兩匹大黑馬?


    可這兩匹大黑馬,是李瑋給自己買的:


    “女孩子家家的,還是這匹米黃色的馬更適合你!”


    “我就要它們!”


    趙徽柔此時滿腦子裏,都是眼前神駿的大黑馬,其他的那些馬,她根本就沒去看:


    “我自己騎一匹,再送給爹爹一匹!”


    滾粗!


    李瑋頓時滿頭黑線,你個不懂事的小娘皮,這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公主,那是我的馬,是我自己騎的,我不會送人!”


    趙徽柔眼珠子骨碌碌亂轉,這個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就把趙禎給拋之腦後。


    見李瑋如此堅決,她直接就轉換了語氣,半是商量,半是撒嬌:


    “那我就要一匹,我自己騎,這總可以了吧?”


    梁全一這個副都知,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真的是見了鬼了,公主以前,也就是在官家麵前,菜露出過這種小女兒姿態。


    在他梁全一出去辦事的時候,公主對駙馬的厭惡,已經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


    這才幾天的時間啊,公主跟駙馬兩個人,仿佛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兩個完全陌生的人。


    都說駙馬時不時的犯病,可此時此刻的公主,難道就不是犯病?


    作為當事人的李瑋與趙徽柔,倒是都沒有覺察到有什麽不妥,特別是李瑋:


    “一匹的話倒是沒什麽問題,你自己選,機會隻有一次!”


    這是之前那個唯唯諾諾,毫無存在感的駙馬?


    梁全一算是開了眼界,自己就是出去了幾天而已,這個世界的變化竟然這麽大的嗎?


    倒是小桃她們這些人,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大驚小怪,誰讓李瑋這幾天折騰的太厲害呢!


    還在震驚之中的梁全一,突然感覺渾身汗毛倒豎,一轉頭,就看到了正瞅著自己的李瑋。


    李瑋哪怕是在現代社會裏,也不是一個什麽大度的人,更何況是在汴梁這邊:


    “這位中貴人……”


    “奴婢不敢!”


    梁全一腦子又沒毛病,還沒等李瑋說完,就對著李瑋躬身一禮:


    “奴婢就是公主府的仆役,哪裏當的起駙馬如此稱唿。”


    畢竟是自己的人,趙徽柔也不想讓梁全一太難看,就白了一眼不依不饒的李瑋:


    “駙馬,梁副都監不是外人,你就別再難為他了。”


    滿頭黑線的梁全一,對趙徽柔那叫一個感激:


    “公主說笑了,奴婢永遠都是咱們公主府的人,永遠都是駙馬與公主的奴仆!”


    聽聽,人家這話說的,讓人聽見那叫一個舒服。


    哪怕是李瑋,此時也隻能悻悻然的作罷。


    誰讓梁全一那麽會說話呢,把他都排在了趙徽柔的前麵。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幹活,把那些小馬駒,還有這些騎乘馬,都帶迴公主府。”


    李瑋可不想讓自己的住處,變成一個大馬廄:


    “李府這邊,留下兩匹挽馬,除了我的大黑馬與米黃馬,再留下三匹騎乘馬就行。”


    跟著趙徽柔過來的那些人,雙眼之中滿滿的都是興奮。


    這可是真正的寶馬,整個汴梁城裏都沒有幾匹。


    這麽多神駿的高頭大馬,今後肯定是給他們這些人騎的。


    隻是稍微一想,今後在汴梁城裏,騎著這麽神駿的高頭大馬,在人口眾多的汴梁招搖過市……那感覺,美得很!


    趙徽柔就更加不用說了,這些可都是自己公主府的神駒,就連皇宮之中都沒有。


    而且,這還有在宮中停了公主府的錢糧。


    並且,公主府裏的那些禦賜的馬匹,都被退還迴去的前提下,自己從外麵買迴來的。


    這是多少長臉的事情!


    到了趙徽柔如今這個地位,她所在乎的,不過就是臉麵而已。


    汴梁最不缺的就是達官顯貴。


    那些重臣與權貴家中,那些錦衣玉食的小娘子們,動不動就要搞個詩會酒會什麽的。


    她們的目的,除了結交盟友,更多的,還不是為了顯擺!


    趙徽柔跟她們那些圈子,之前並不是多麽熟悉,更沒有什麽利益往來。


    但這並不妨礙趙徽柔要顯擺。


    她就是要讓汴梁的人知道,自己離開了皇宮,沒有了皇宮之中的錢糧支持,依然還是那個驕傲無比的兗國公主!


    所以,她直接霸氣的一揮手:


    “都聽到沒有?駙馬讓你們把這些馬全部帶迴公主府,都還愣著幹什麽呢?趕緊的!”


    這麽多的馬匹,特別是那些小馬駒們,連個籠頭與韁繩都沒有。


    從第一甜水巷這邊,一直趕迴公主府,保證路上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甚至,這麽好的小馬駒,都會被人給搶走。


    千萬別懷疑,現在的汴梁城,可不是現代社會裏,攝像頭遍布每一個角落的大都市。


    汴梁城裏,無處不在的潑皮無賴就不說了。


    那些亡命徒組成的犯罪團夥,更是混跡於茫茫人海之中。


    汴梁城裏,每天都有無數的案件在發生。


    隻是絕大多數的底層百姓,都沒有報到開封府而已。


    這是一個階級分明的時代,最底層的老百姓,那叫一個苦!


    趙徽柔不懂這些,梁全一可不會忽視:


    “公主,駙馬,奴婢親自迴公主府去安排人手。”


    趙徽柔竟然沒有問梁全一,更沒有去問身邊的小桃,而是轉頭看向李瑋:


    “需要這麽麻煩嗎?”


    “小心無大錯!”


    李瑋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更是一個現代社會裏的普通人,思維自然跟趙徽柔不同:


    “汴梁城裏人多眼雜,什麽樣的人都有,這件事情,就交給梁副都監去處理好了。”


    說到這裏,李瑋還不忘再次看了一眼梁全一:


    “梁副都監,我這麽安排,沒什麽問題吧?”


    毛線的問題!


    你就等著某說有什麽問題,然後好借此發揮,趁機收拾某,好一個小肚雞腸的駙馬都尉!


    非常恭敬的對著李瑋行禮,梁全一一臉的認真嚴肅:


    “奴婢全憑駙馬安排!”


    個滑不留手的玩意兒,比“實實在在”的陳寬差遠了。


    李瑋忍不住暗暗嘀咕了一句,這才點了點頭:


    “梁副都監辦事,我還是非常放心的,再說,這可是公主對你的信任,好好去做!”


    李瑋在這裏跟梁全一磨嘰,而趙徽柔已經靠近了兩匹大黑馬:


    “呀!怎麽這麽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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