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隨本王離家日久,此戰若大捷,半年後即可啟程歸家。”


    南安王握拳,掌中積雪四分五裂,眼中盡是豪情萬丈,“取本王戰甲,上陣斬殺敵寇。”


    親兵去取戰甲,李道子心知王爺也該歸家了,不禁想起家中老幼。


    四年了,也該結束戰事了。


    飛騎不斷傳出大將軍之令,夏軍主力一日渡過北河,三日連破太平軍二十餘道防線,推進三百裏!


    左右兩軍趁著中軍發力時,勢如破竹一路打到太平總舵,合圍此地。


    距離太平總舵二百裏外的平原之上,一座巨城聳立,牆高二十餘丈,左右數十裏,乃是天下間少有的可比肩夏都的巨城。


    建造此城動用數百萬信眾,耗費數年,消耗錢糧不可計數,方有此城。


    以巨鹿宮為核心,建有內城、外城之分。


    然而恢宏大氣的城牆之內的外城,卻是一片衰敗,儼然一副大疫之像。


    民居破敗,太平道信眾頂著巨大的瘤子,宛若行屍走肉般在城內遊蕩。


    路邊盡是扛不住神藥之力死去的信徒屍體,卻也無人收屍。


    而內城卻是另一片景象,信徒各個氣息強大,一片繁華景象,四處可見鐵匠鋪、兵器坊,大量的戰甲器械堆積在露天之上。


    連通外城的城門之上,披堅執銳的武夫信徒正在審查外城扛過神藥之力的信徒。


    一個個如難民般的信徒,氣息卻是強悍,堪比六品武夫。


    內城之中秩序井然,更進一步的巨鹿宮,四品宗師氣息滿地皆是。


    這些四品宗師匯聚在一處演武,共同觀想神意圖。


    巨鹿宮內,清香動人,寬衣大袍的太平教祖端坐於蓮花蒲團之上,手指捏訣,紅唇微動,“巨鹿已成,爾在外浪蕩這般久,也該歸來了。”


    周身波紋奇特的太平教祖,似在與人說話,然其麵前空無一人,詭異波紋自虛空傳出,搖曳了火燭。


    “神根之身,妄想取代本尊,自上古破滅,何人行過此道,爾若歸來,你我一體定可擊碎舊約限製,更進一步,天下之間誰人可敵?


    大夏國師,可笑,若非本座欲煉蠱神,靠著嗑藥破境的絶顛,又何可怕之處。”


    奇特波紋再度傳來,太平教祖驀然睜開雙眸,冷喝出聲,“撕裂舊約之人,當真笑話,本座修行三十餘載,四十歲成道絶顛,望古今誰人可比,爾為本座之神根,即便獲得身軀也與本座為一體。


    太平教滅,爾豈可獨存,即便爾口中之弟子真有那般潛力,更應該由本座培養,待赤月降臨之際,吾等一舉擊潰舊神,奪得那登天大道。


    若本座隕落,爾之弟子定反戈而向。”


    奇異波紋不再傳來,太平教祖也感應不到化身的內景氣息,睜開雙眸,淡漠的氣質宛若烈火般燃燒。


    神根之軀,忤逆本尊!


    片刻後烈火般燃燒的氣質恢複淡漠之色,她輕輕揮手,眼前空間撕裂露出黑暗大幕,見的是坑坑窪窪的月表。


    半月邊緣有一披著鬥篷,一手持著黑色釣竿,金絲沒入天景世界的生靈抬頭,“嗬嗬,我道是誰,原來是多年前的小妮子。”


    太平教祖邁步,以肉身之軀進入天景世界。


    掃了眼鬥篷生靈的釣竿,淡漠走到半月邊緣,望著無數的天景世界,“本座已溝通蠱神內景,究竟該如何煉化!”


    “先天大神,豈能被你這般輕易煉化。”鬥篷生靈迴應,他似自遠古之時便坐在殘月之上,垂釣諸天,“超凡源地最近頗有動靜,似乎有一尊古老的神被舊約斬滅,如今舊約之力依舊強盛,舊神不敢降臨,蠱神的內景自是不可窺見。”


    “九絕嶺的那尊兇神,本座欲取爾不允,兇神被斬,不正是舊神所推出的棋子,試驗舊約之威罷了。”


    太平教祖目光深邃,見鬥篷生靈不語,眼中閃過一抹不容察覺的兇光,“爾要本座做何事,才可跨越這舊約鴻溝。”


    轟。


    她話語剛落,殘月劇烈震動,可見無數發光的拳頭自黑暗大幕中浮現。


    殘月光芒湧動,擋住這些發光的拳頭。


    “人間雙絶顛,便是這點不好。”鬥篷生靈搖了搖頭,一甩魚竿,撕裂黑暗大幕,露出一著道袍的老者,“小夥子也想來試試舊約鴻溝?”


    道袍老者不語,揮出一拳擊飛魚鉤,黑暗大幕修複裂痕,不可見其人。


    “大夏的絶顛,還是這般脾性,以舊約守衛者自居,當真可笑,需知大勢不可逆,否則隻會如我等這般下場。”


    鬥篷生靈說著不覺明曆的話,看向太平教祖,“蠱靈天下之時,舊約削弱之際,爾可借此天時地利集人和,跨越舊神鴻溝,成就古今第一人。”


    砰。


    拂塵顯化黑暗大幕,殘月光輝黯淡,被刷去了一角。


    “阻本座道途,大夏國師,本座與爾不死不休!”太平教祖看了眼隻剩下一角的殘月,冷哼一聲撕裂黑暗大幕迴到現世,“調集重兵,本座要滅了夏軍,攻占夏都!”


    恐怖威勢蕩漾巨鹿城,失神的信眾仿佛神智迴歸,紛紛振臂高唿。


    夏都。


    大夏國師一甩拂塵,殿內恢複寧靜,隻是拂塵末端有許多燒焦痕跡,“吩咐下去,二皇子擇日封太子之位。”


    元帝17年冬,南州歸還川州並請求朝堂委任川州府尊之職,以川州十年盈餘奉養夏都,此事不了了之。


    歲末,平叛大軍誅殺地角仁公二賊,合圍巨鹿城,遭太平教祖挫敗。


    元帝18年正月,二皇子在國師的住持之下舉行受封太子儀式,號守成太子。


    大夏國師親率三千道人舉行祭天儀式,多年沒有動靜的深宮,軟香龍床之上的元帝頒布第一道詔令。


    各種信息匯聚入南安王府,一襲錦袍的劉晨辰,捧著元帝詔令的副本,眉頭緊皺。


    彼時距離川州一戰已過數個月,本要敲山震虎,誰知元帝詔令卻透著三分詭譎。


    “以何先生之見,元帝為何會在此時頒布這般詔令?”


    聽了世子殿下的話,何東柳看了一遍詔令,喜笑顏開之餘卻眉頭緊皺,“臣下有三見,或可一探夏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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