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蕭雲恆隻當是村裏關係較好的人家, 過來找他玩兒。


    沒想到門一打開,卻見站長外頭的是魏瑾年跟陸銘熙兩人。


    蕭雲恆詫異了一霎,便連忙把人讓進院子裏,並朝屋裏喊道:“夫君,瑾年跟陸公子來了。”


    認識這麽長時間了,陸銘熙也不介意他總是生疏的叫陸公子,笑著讓魏瑾年先去屋裏陰涼的地方歇著,然後自己牽著馬車,找了棵大樹拴好。


    駱清塵洗了手出來,便去幫忙,並從屋簷下抱了捆草料給牛吃著。


    等他們倆把馬安頓好進屋時,蕭雲恆帶著魏瑾年已經在桌邊坐好,並給他們也一人也倒了一杯涼茶。


    駱清塵一直在屋子裏倒還好,陸銘熙趕了這麽久的路,早就渴了,因此也顧不得形象,端起桌上的涼茶就是一飲而盡,魏瑾年見他喝完,又趕緊給倒滿。


    就這麽連喝了兩杯後,才長長的籲了口氣,道:“你們這茶是用什麽泡的,挺好喝的。”


    駱清塵:“不過是山野裏摘得一些清涼降火的野草罷了,你要喜歡的話,等會兒我給你包些迴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茶雖不如那些名茶清潤醇香,卻別有一番滋味,尤其是聽駱清塵說可以降火,陸銘熙便毫不客氣的應下來了。


    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才說到正事。


    陸銘熙:“上次在你們鋪子鬧事的那些人,我已經著人查過了,據悉他們在前一日跟醉月樓的掌櫃的接觸過,本來也不能肯定就是他了,後來我們人綁了個鬧事的,詐了下,他便老實交代了。”


    醉月樓是鎮上的一個大酒樓,名字跟林叔的攬月樓隻一字之差,但是在各方麵,總是比林叔的酒樓要差那麽一點點,鎮上的人說起酒樓,第一個想到的總是攬月樓,因此積年累月下來,兩家便有些罅隙。


    駱清塵聽聞鬧事的是那家酒樓,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連原因都一下大白,不需要再去問了。


    但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他們也沒必要這麽熱的天,特意跑過來通知,跟張爭和林叔說一聲,或者等他哪日去鎮上了再說也不遲,因此駱清塵頓了一下,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麽事?”


    陸銘熙沒想到他這麽敏銳,遲疑了一下,道:“是還有一件事情。”


    他隻說還有一件事情,卻沒說是什麽,這下連在旁邊聽著的蕭雲恆都一下緊張了起來,問道:“很嚴重的事情?”


    嚴不嚴重,也要看是對誰而言,因此陸銘熙嘆了口氣直接:“我讓人在查那群鬧事之人的時候,發現還有另外一批人在調查你們酒館,因此便讓他們多留心了一下,結果順藤摸瓜,發現這批人的背後之人乃是京城齊家。”


    駱清塵愣了一下,才在記憶深處翻出有關京城齊家的事情,問道:“京城首富齊家?”


    陸銘熙點了點頭道:“對,就他們家。”接著又道:“這也是為什麽這麽久才來找你們的原因,我想把事情全都弄清楚了再告訴你們。”


    駱清塵記得很早以前,他們才開始做酒麴的時候,蕭雲恆便跟他說過,酒麴乃是京城齊家的家傳秘方,因此便記住了,但是在此之後,他知道的還有另外一件事,便不由自主的抬首看向了桌子對麵的魏瑾年。


    卻隻見魏瑾年微低著頭,看不出情緒,隻是在陸銘熙伸手拉住他手的時候,才抬頭對著陸銘熙笑了笑,眼裏有些迴憶起往事的傷感,但更多的卻是釋然。


    駱清塵心想也是,魏瑾年肯定是要比他們先知道這事跟齊家有關,而且他現在跟陸銘熙兩人感情正篤,往事也應是早就放下了。


    既然是這樣,前幾日張爭跟他說的那事便也有了解釋。


    經過上次有人鬧事之後,在接待來酒館裏的客人時,張爭跟幾個夥計總會多留一份心思。


    據張爭所說,前些日子,酒館裏有客人像他打聽這些果酒是怎麽做的,他便按照商量好的,說是東家從別處買迴來的。


    隻是這人卻不罷休,追著問是何處買的,這些別說張爭不知道,就算他心裏約莫是能夠猜得到來源的,也不會說出來,便打著哈哈一番應付,都做好了準備那人還會胡攪蠻纏一通,結果卻見那人不知看到了什麽,居然就點了點頭結帳走人了。


    後來他又仔細迴想了一番,猜想那人應該是看到魏瑾年送的那座擺件,因為能明顯感覺到那人眼神及態度的變化,隻是後來他又仔細查看過擺件,也不見有任何異常。


    但心裏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麽簡單,因此在駱清塵去鎮上的時候,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他說了。


    但是駱清塵當時也是不明白,不過卻記下了。


    如今聽陸銘熙說來,那應該就是想要來探虛實的人。


    隻是那個擺件……


    駱清塵轉首看向陸銘熙問道:“開張時你送我們的那個掛飾是何物?”


    陸銘熙一點沒有隱瞞之事被拆穿的緊張,十分淡然的道:“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上麵不過是刻了我家的家徽,放在家中鋪子裏做信物罷了。”


    駱清塵額上的經脈跳了跳,確認道:“你們家的信物?”


    陸銘熙:“不算是,因為就隻給商鋪用。”


    駱清塵問道:“那為什麽要送給我們?”


    陸銘熙失笑道:“你們家酒館的酒太特別了,早晚會招人眼紅,而這個掛飾,雖然沒什麽大作用,但掛在那裏,至少能擋住一部分不懷好意的人。”


    駱清塵心道,何止是擋住一部分不懷好意的人,陸銘熙本身就是神木門這一代的佼佼者,又是相府小少爺,他拿出來的信物,隻要是認識這東西的人,能有幾個敢沒有顧慮的動他們的酒館。


    隻是這麽不明不白的承了人家的恩情,駱清塵跟蕭雲恆一時心頭百般滋味,不知如何說起。


    酒館開張之前,兩人也想過這方麵的問題,隻是當時覺得,以現在的世道,應該不會出現欺壓霸占的事情,而且以他們兩人的身手,即使遇上宵小之輩,也不用擔心。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果酒每日隻有那麽一點賣出,也擋不了別人的道,利益小,自然也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現在看來,卻是他們之前想的簡單了。


    結果陸銘熙一樣信物,直接解決了他們大部分後顧之憂,兩人說不感激是假的。


    陸銘熙看著他們的神色,頓了頓道:“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


    駱清塵想了一會兒,問道:“你想要果酒的方子?”


    陸銘熙笑了笑,搖頭道:“不是,我想要酒麴的方子。”


    駱清塵扭頭跟蕭雲恆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對麵的魏瑾年見狀一下子白了臉色,囁喏道:“對不起,是我說的。”


    駱清塵問道:“你什麽時候知道酒麴是我們自己做的?”


    他自信他們做的還算隱秘,就算是住在隔壁的玉嬸,兩家這樣來往密切,都一直當他們酒麴是買的。


    “我少時層在齊家見過一些他們做酒麴的材料,因此第一次來你們家的時候,見到一些草藥,剛好你們自己又釀酒,便猜到了。”魏瑾年如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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