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一章雕符


    “而曾經預言:那兩個駕馭豹馬的伊澀儂再生族——要去彌德龍河的,就是曠穀裏的長尾白猿。那是出自彌德龍河、卻迷失方向的一隻豹貓所化。果然,事情如斯應驗。”小曼麗妮道。


    “他們在觸犯可可喏瑪原始森林裏最大的禁忌。那個陌生得隻有樹木知道的地方,有著藍海和喏瑪海一樣深邃的秘密。那是唯有祭祀可以觸碰的一道門戶。”小端麗妮道。


    此時的喏瑪河呈現一派廣流。經曆一番法力操揉,性情最顯示狂盛而暴躁的烈性,這個時候,落瀑雖然磅礴,但是,一條狂河散發的野性已經顯現了頹意。


    伊澀儂劇場。


    那枚被再生族懸掛在黑胡桃樹枝上的薩克諾日符牌,已經被風吹落到劇場的台階上。


    跋石可可拉撿拾起日符牌,輕輕地搖搖頭,自語:“該是因為怎樣一顆慌張草率的心,竟然連一枚符牌都不能掛牢。這些心慌到魂不守舍的、伊澀儂的再生族啊。要是族尊喏蘭特的話,非用戒條打腫他們的手不可。”


    跋石可可拉這樣說著,又流露一番苦笑,“不過,我要是能夠撿拾起來薩克諾值日神牌,好像是應有點緣故才成。”


    “唉,誰手製了這樣粗糲線條的工藝圖騰?真是的,我猜那些心思丟失到可可喏瑪原始森林裏的荒唐者,才會將值日神牌粗雕成這樣。”跋石可可拉這樣說著,右手指勾搓動間,“颯”地一聲,右手中呈現一把精致的匕刀。


    “嗯,仿佛大自然一樣的造化物語,此時,敲鍾者想要訴說的道理,就在這把雕刀上。”跋石可可拉這樣說著,手裏的匕刀懸空跳動。


    就見台階上,那塊掉落的日符牌濺射起一陣灰暗的飛沫。


    那樣的意念雕鏤,隻有在通透穿鑿的時候,跋石可可拉才會使用。意念雕鏤也意味著心有所禱。


    末了,跋石可可拉斂勢,完成一個抹刀的左右擺,遂見那隻鏤空的薩克諾日符牌空靈通透,飛沫散盡。之後,淩空完成一個躍遷的旋轉,落在跋石可可拉的左手中。


    當他像熟稔的工匠師一樣,左手嵌框,端詳的時候,身後,從森林吹來的一道風,衝過鏤空的薩克諾日符牌,渺小的風廓豁然放大,仿佛從日符牌衝出來的一匹風馬。那樣的唿嘯在跋石可可拉的耳畔,猶若一道遙遠的蕭鳴。


    “值日神靈薩克諾的火馬哦,這使我想起來那可憫的再生族焰薩爾駿喏了。”跋石可可拉這樣默默自語的時候,雙目變得濕透。“嗯,既然麽,這顆憂鬱的黑胡桃樹掛不住,那就當尋找一處風光了。


    性靈童稚,


    精柔生動。


    妙頰情味,


    欣慰根生。”


    當跋石可可拉這樣念罷偈句的時候,左手隨風釋放了鏤空的日符牌。是的,在心底,他是有所祈求和祝福的。


    隻見淩空翩飛的薩克諾日符牌,禦風狀在空中完成一番起落,係掛的繩頭,攀結在那個紫葳火焰樹的高枝上,彎彈搖晃著,仿佛一枚果實。


    跋石可可拉這才站在高處,騁目一番。“這些生性惡咄咄的小野獸,究竟去了哪裏呢?哎,我想族尊喏蘭特的荊條上,刻鏤的戒律應該知道。幸好薩克諾日,值日的火神不喜用禁錮令。這些火猴子簡直鑽了空子。”


    跋石可可拉這樣發嗔自語一番後,流露一縷淺笑,又情不自禁地重述:“畢竟,他們還是伊澀儂的再生族,沒有長到挨罵的年紀。嗯,就算眼神沒看見,事情沒發生吧。”心情好點的時候,他總是更心疼人的。


    於是,他熟稔地念叨一番那些伊澀儂再生族的名字,好像他們就是一顆顆滾圓滑喉的珍珠似的。


    斡素爾黎格的黃金海岸線。


    可可喏瑪原始森林深處的暴風驟雨、陰晴變遷似乎從來與喏瑪海不甚關聯。那種東邊日朗、西邊雨注的界限,在可可喏瑪,景致總是異常分明。


    哦,陽光下,邊廓線弧流利婉轉的海灣,明豔的景致沾染一番潤澤的濡濕,讓景致帶有飽滿的質感。所以,海態風光變得鮮豔、逼真而和泰。


    “素梅——喏瑪。”


    “黎格雅——喏瑪。”


    “金——戈爾登。”


    “梅喏——黎。”


    ……


    白帆飄搖的喏瑪海上,那些異邦的族部,駕馭帆船,仿佛蓬隆春生的植物。桅杆撐高的風帆,形化光明輕盈的大鳥,掠水滑翔時,那些水手們以熟稔嫻煉的斷句韻,唿喚著族部的名字,以示儀禮招唿。


    蕩漾著波疊海韻藍光的喏瑪海,雖然毗連著藍海。但是喏瑪海的柔藍,看上去,既像琥珀,又像溫潤藍玉。柔波滾流,平坦泛起均勻粼粼的海波。境界極度曠闊。


    海態明滅驟閃的瞬息光變,明與暗交轍成立體鋒棱的各種海況圖騰,美麗中散發著狂野。


    偶爾,會有獵態的船隻仿佛狂馬一樣,從海麵飛掠而過,激射起對稱的闊綻的皓白水翼。


    海水變幻不定的藍光,讓伊澀儂劇場閃耀淡色裝幀的不確幻感。搖曳著的藍綠樹冠和石建顯得更加神秘了。


    在海態境界中,那些敢於遠航的,並非黎格雅喏瑪的浪頭鯊,而是梅喏黎人。那些關於冰塬大地和海巨人的描述,就出自梅喏黎人之口。


    而且諳熟海族語的梅喏黎人,總會將從藍海方向飄飛而來的吟遊詩人的歌詠,帶到可可喏瑪大地上來。


    要不是海門境曾經呈現過的冰山幻影。他們會以為:傳說中的冰,就是可可喏瑪原始森林裏的活力果。


    因為,那些在可可喏瑪大地從來沒有過的描述,在可可喏瑪大地族人們是難以接受的,所以,梅喏黎人也被可可喏瑪各個族部的人們稱唿為“荒唐客”、“最古老的妖精”,“放了屁敢用手去抓的人”,“彩色野狐的舌頭”……


    是的,可可喏瑪人總是像討厭海弓弩一樣,討厭梅喏黎人。而且,就是梅喏黎說過:彌德龍河是比藍海和喏瑪海還要恐怖的河。甚至他們講過那條熱河與火的奇怪神話。所以很犯祭。


    所以,可可喏瑪大地的其它族邦,總是說:梅喏黎人更像可可喏瑪大地上的野人。


    不過,梅喏黎人的強弓卻是海族海弓弩也恐懼的。雖然,梅喏黎地域狹小,因為武誌的強弓硬弩,其他族邦也不便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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