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〇章風龍八部


    月相摩訶直視龍轉摩訶,道:“就像出自一個人自己設置的法,是可以逾越的一樣。這,不叫正法。所以,秀塔茲人們才願意敬畏加護正法的風尊。看吧,眼前這個小小的歡柔沙陀,雖然勢弱,但是點點滴滴頻閃的靈力,已經烈性觸碰到秀塔茲八鄉掩飾中的金蓮。”


    “嗯……”龍轉摩訶牽強地點點頭,道:“月相摩訶,都說,生命性靈的情味可以穿透靈魂,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了。所以,這是我被迫要催生八部風龍的原因啊。”


    “這倒是真話。隻是,我上句話的意思是說:這個厚重的封號,單純依賴秀塔茲族意象的護法的話,歡柔沙陀也不可能重愴如此。其實,秀塔茲族的法顯然是封不了他的。我為之難過的是:另一道力量在重創這個勢弱的秀塔茲人,我們隻是那個看不見力量的幫手。”


    “不要為執頑者破祭者,彎曲地尋找解釋的理由了。月相摩訶。你將我的一顆護法心完全攪亂了。懂嗎?”龍轉摩訶猛烈地搖搖頭,用暴躁的手感掣動皮鞭,逆風兜腕,道:


    “秀塔茲的風尊啊,


    八部陀令,


    此時仿佛沙域頑強的草木,


    根隻會生長在:


    秀塔茲祭之八鄉的——


    門戶旁。”


    隨著龍轉摩訶咆哮的話,登時,他左手加持右手,在逆風正盛的時刻,烈性的鞭弧切割出一個新月般的圓。


    這個套在風口,隨著龍轉摩訶發力,蹙緊起來的圓,仿佛迎向逆風緩緩攏斂的手形。正在攫取整個蒼穹的狂風。


    隨著鞭稍勾畫的“新月”,豁然,一道從“新月”中攢射而出的風雷,豁落怒鳴著,奔騰而至。


    “秀塔茲祭的東北鄉,


    深邃透徹的至情,


    集結濃鬱不化的——


    靈魂和萬感,


    龍轉摩訶造化的風龍,


    除了鎮守門戶,


    還要——


    親證你的話。


    月相摩訶。”


    龍轉摩訶誦道。


    “是。龍轉摩訶。”月相摩訶沒有再說出任何修飾的話。隻是臉龐微露一絲酷笑,深深歎口氣。在兩手承接風龍的那一刻,他感受的到:這條渾煉拽動風輦的新月風龍,力量顯然遠遠超越其他六條風龍的。


    “順著太陽光,


    劃動的直線。


    如晷切割時空,


    形綻——


    執一不二的豁落天威。


    領祭的智光摩訶,


    從西南鄉,


    臥風中,


    觀瞻八部風龍。


    站立,


    就是八部陀壓陣的——


    主脈。”


    龍轉摩訶誦道。


    “完美傳言秀塔茲風神令的龍轉摩訶。迎迓風龍如修辭詩韻一樣的裝幀。秀塔茲護法八部,已經豐茂如巨樹一樣從大地上矗起。”智光摩訶向龍轉摩訶致意,道。


    祭台輪廓被歡柔沙陀火龍棍,撕裂開來的風幕已經被八條加飾的風龍,以厚重的風幕合上。


    此時的龍轉摩訶,一旦與眾陀化成武誌狀態的護法八部,真正擔綱的,就是秀塔茲風尊奇門的主頻。皮鞭禦風仿佛獵刀長浪。這個從大地法典寶鬘粹出精真性靈的龍轉摩訶,就是造化風之化相者,武戰的此時,就是昭著神聖風尊法顯的圖騰。


    此時的王尊拿摩爾篤看著狀態漸次長旺的護法八部,緩緩點點頭。


    不過,這並不說明:在他敏銳的目光裏,那個觸碰祭禮司儀的歡柔沙陀,就是——一個可以徒手擒拿中的弱獸。


    龍轉摩訶的判斷沒錯。歡柔沙陀,已經粘著刀楔令的無形立威的司儀。


    歡柔沙陀雖然受到過風雷撞擊。因為疼痛載力,身形姿態變得畸變而崎嶇。但是,在風鞭中,曾經痛而模糊、隨龍轉摩訶抽動的皮鞭,那些手腳和判斷錯亂的姿態,在倉促馭馬中,正在辨鑒著祭台的方位。


    龍轉摩訶預感到:於頒誓德侖精密確鑿的火獅刀楔令,就是精校歡柔沙陀馬步走向的參考係。


    是的,這個身形帶痛的歡柔沙陀,在力量上減弱的主攻,這一刻,正從靈感手相的變換中,尋找狀態起勢的迴轍風。


    “其實,他是在默默中等待於頒誓德侖的刀楔令。”月相摩訶敏銳的目光能夠察覺歡柔沙陀神情掩映中的秘密。


    剛才,那種在鞭笞中,疼痛伏落於馬背,隨勢快要翻滾而掉落馬背的歡柔沙陀,疲於力阻,屈於疼痛的顫動,已經讓月相摩訶難以暴手施力。


    但是,對月相摩訶已生芥薺之心的龍轉摩訶,與其說賜予月相摩訶烈性和力量最重的風龍,更不如說是自我意念從時空強化的一把獵刀。


    隻要歡柔沙陀火龍棍進攻的方向指向東北鄉,那條蓄勢健旺於其他方位法相的風龍,盤旋抽殺的攻擊力是最暴躁的。


    這其實已經讓月相摩訶的一顆心苦不堪言。


    在月相摩訶的心裏,她隻是在默默地祈禱:遠處的於頒誓德侖能夠佐動剛颯的刀楔令的法言,即時給歡柔沙陀指明靈犀新光。


    月相摩訶清楚:最剛威的法,不是重疊的重咒或力量強化出來的。唯有出自大自在的法,才是無量金剛。


    而且,心思縝密的月相摩訶,已經感受到:掩映在八鄉風門之後,唯有八部陀可以憑借法相看見的金蓮盞,是秀塔茲的力量不可觸碰的。


    在古老的傳奇中,唯有覺者的宏願心,可以催開性靈的金蓮,看見金蓮之光。


    曾經,月相摩訶諮問王尊拿摩爾篤:“神聖的秀塔茲的王尊,在秀塔茲的大地上,最堅固的法護就是八部陀法相的合力嗎?”


    “不是。月相摩訶。”


    “在秀塔茲,修悟的疑竇,不應該采用逼仄的問話。可是,我真的想知道:最堅固的法護與什麽有關係?”


    “循環律一樣詢問道理的秀塔茲族人啊,你有一顆逼仄問話的心靈。但是,修辭的語言卻變得異常溫馨。陀者,你是得不到真實迴答的。嗯,即便你感到:真的從秀塔茲風尊的啟示中,得到迴答。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認定的,其實就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其實,從那時候起,月相摩訶清楚:秀塔茲王尊說那樣的話,壓根兒就沒有要迴答自己問話的意思呢。顯然,那是在有意識地逃避月相摩訶的迴答。


    此刻,當她感受護法八部,以風龍加持秀塔茲神聖祭台的八鄉時,月相摩訶情不自禁地想象到:自己過去,那些與護法有關聯的事情。


    環繞祭台,即時旺盛風騁中,盤旋的風龍八部,轟隆浩翔時,挾動起大地漸漸高騰起來的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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