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聽了程昱的坦白,雖然因為程昱的從容應對讓他少了一些成就感,但也不得不承認程昱的眼光厲害。

    如果沒有李易出現的話,曹操之後可不就是縱橫中原,無人能擋麽?

    這一點程昱的判斷非常準確。

    而前段時間,李易出兵幹涉徐州戰事,在大多世人眼中,這或許隻是單純的一次爭鬥,然而,程昱卻是在兩人交手之前,就已經看到了之後可能的事態發展,看到了曹操前進的步伐可能會被李易所阻擋。

    程昱這種對大勢預判的眼力,絕對是當世一流。

    “嗬嗬,先生好眼力啊!”

    李易笑了一聲,道:“不錯,先生說的不錯,呂布在兗州發難,雖然我未曾參與,但我知道,我若是不加幹預,呂布必然不是曹操對手,之後敗走他處,不過早晚之事,至於曹操,雖難免一時挫折,但經此之後,兗州將無異心之人,曹操征伐四方,再無後顧之憂。”

    “當然了,這樣的局麵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曹操,呂布,隻能廝殺,絕對不能分出勝負。”

    李易低頭看著程昱,道:“樂進倒戈之事,先生也當知曉吧?”

    “自然是知道的。”

    程昱應了一聲,語氣平緩,聽不出什麽異樣,然而他的眉頭卻是連著顫動了好幾下,顯然已經不複之前的從容。

    李易笑了笑,繼續道:“我以為此事必然有詐,所以,我已經安排心腹前往兗州,一旦兗州有變,我便會將此事告知呂布,而那樂進,便是我用來平衡曹操與呂布的棋子,先生以為我這應對可還高明?”

    程昱心髒頓時一緊,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他很想和李易解釋,讓李易相信樂進是真心投靠呂布的,然而,程昱抬頭,卻是發現李易說出這番話後神色如常,他身邊的那些人臉上也沒有異樣神色,頓時心裏一個咯噔,明白李易不是詐他,而是確確實實的知道,樂進乃是詐降。

    “唉。”

    程昱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聲音有些疲憊,原本挺直的腰板也微微彎曲,對著李易拱了拱手,道:“襄侯厲害,昱佩服。”

    程昱算是默認了這件事,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這時候繼續強辯反而會叫對方看不起。

    “哈哈哈……”

    李易大笑出聲,自打一見麵,程昱就跟他淡定從容,一點做俘虜的自覺都沒有,現在總算是破功了。

    程昱神色哀傷,之前他雖然感覺曹操的前景比較糟糕,但那畢竟隻是預判和推斷罷了,世事變化無常,誰也不能肯定將來究竟會怎樣,然而李易知道了樂進的事情,卻是相當於直接拿住了曹操的命門,若非李易想要平衡曹操和呂布的勢力,僅憑這一點他都有機會直接要了曹操的性命。

    在如此局麵之下,除非李易和呂布同時犯糊塗,曹操的未來真的非常渺茫。

    呂布不算,李易會犯糊塗麽?

    程昱覺得不會。

    看著程昱的反應,李易內心得到滿足之後,也就適可而止,麵色一肅,認真問道:“如此,先生今後可還願意追隨與我?”

    程昱拱手欠身,低聲道:“承蒙襄侯不棄,昱願為襄侯效犬馬之勞,隻是,還望襄侯莫讓昱去針對舊主,昱感激不盡。”

    相比第一次是李易主動問出這個尖銳的問題,這迴程昱卻是很乖巧的,主動請求李易,別讓他去針對曹操,可見方才程昱收到的打擊不小,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李易微微頷首,表示很滿意,然後道:“好,先生既然願意追隨於我,我自然也不會吝嗇,軍師。”

    蒯越側身問道:“主公有何事吩咐?”

    李易說道:“你書信一封,用我印信,快馬送往荊州,讓奉孝安排可靠之人護送曹操幼子曹植迴兗州。”

    如果說一開始李易就做出這個決定,無論是蒯越還是荀攸,說不得都要勸一勸李易,可剛剛程昱的那翻表現,別的不說,單單是眼光方麵便已是遠超凡俗,那麽,用一個小孩子換一個賢能之人,這買賣也就不算虧了。

    程昱目露驚訝之色,他本以為這件事已經沒戲了,不想李易忽然答應下來,心中感激,連忙道:“多謝襄侯!”

    一旁的毛玠同樣躬身向著李易行禮,雖然他之前一直沉默,可他的立場依舊是站在曹操那裏的,自然希望李易送還曹操子嗣。

    李易輕輕抬手道:“些許小事罷了,兩位免禮。”

    程昱和毛玠卻是又向李易一揖,這才起身。

    對於曹植,如果他是後來那個文采風流的曹子建,李易可能會在意於他,然而,曹植現在才兩歲,這麽丁點一小孩放李易手裏根本沒多大作用,相反,古代條件差,小孩容易夭折,萬一曹植出個意外,旁人恐怕還會覺得是李易故意害了他,對李易名聲不好。

    所以,與其雇幾個老媽子對曹植費神費力,還不如給程昱一個麵子,將曹植還給曹操,反正李易有絕對自信,等他將來再次讓曹植成為階下囚的時候,曹植依然是個孩子,那麽現在放他離開,有何不可?

    李易對程昱說道:“好了,那些雜事先生就不用想太多了,隻管好好養傷,將來我還要對先生委以重任。”

    說罷,李易看向毛玠,但毛玠卻是低頭避開了李易的視線,李易有些無奈,便道:“先生休息吧,我就不打攪了,今後若是有何需要,盡管叫人來找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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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李易也不等他們行禮相送,就直接轉身走了,剩下程昱和毛玠目光複雜的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之後,毛玠輕聲道:“仲德當真要投靠李易?”

    程昱搖搖頭,歎道:“我也不知啊。”

    過了一會,程昱補充道:“早在兗州之時,我便覺得主公將來與李易必有一戰,勝負或在五五之數,然而,李易居然出兵徐州,我那時便覺得不妙,之後主公再與李易爭鬥,李易勝算當有七成,唉,我正要苦思應對之策,不料,先是呂布作亂,今又有夏侯將軍兵敗,李易對於主公,可謂是占盡先機,嗬嗬,如此,主公今後還有多少機會?”

    程昱笑聲悲苦,正所謂忠臣不事二主,但凡曹操那邊有些希望,他都可以堅持一下,畢竟誰也不願意輕易背上叛臣的名號。

    可問題是,在程昱眼中,曹操已經不是李易的對手了,今後曹操敗於李易之後,曹操麾下的許多人都要改仕李易,既然如此,他這邊硬扛著還有什麽意思?

    畢竟都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當然,就目前來說,程昱對李易的低頭也是有限度的,不說他心裏還有道坎,就算是沒有,那也要顧忌一下旁人的眼光。

    毛玠沉吟不語,臉色悲苦之色較之程昱更甚,他可是經常旁聽李易議事的,知道的消息更多,也更加不看好曹操的將來,不說別的,單是李易隻憑聽了樂進的名字,就一口斷定這是詐降,這等手段,這等對手,你讓曹操怎麽跟他爭?

    程昱忽的問道:“倘若主公將來不敵李易,孝先難道真要一直做這階下囚不成?”

    毛玠抿了抿嘴唇,相對於程昱,他的節操要多出不少,像程昱那麽幹脆的向李易低頭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隻是,是個人都有抱負,倘若真的一輩子就這樣下去,毛玠能接受麽?

    他也很難。

    過了好一會,毛玠也沒能給出一個確切的迴答,隻是歎息道:“我也不知……”

    ……

    李易與夏侯淵這一戰的結果,很快就傳遍了徐州,緊跟著又傳入兗州,豫州,荊州,然後天下皆知。

    在徐州,陶謙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盡管一大把年紀了,愣是歡喜得像個孩子一般,手舞足蹈,然後就是下令大宴賓客,舉城歡慶,為大捷賀。

    陶謙這個徐州牧的身上或許有著種種的缺點,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他作為地方官的基本責任感還是有的,曹操在徐州殺人盈野,陶謙是真的痛心疾首,不是裝的,現在曹操退了,李易又斬斷了曹操的一支利爪,在陶謙看來,如此情形之下,曹操必然不是呂布的對手,想保全性命都難,那麽徐州自然也就高枕無憂了。

    陶謙非常感激李易,接連去信邀李易迴郯縣慶賀,但李易卻是以戰事還需要掃尾給婉拒了。

    陶謙隻道李易是認真負責,再想想自己這邊大擺酒宴,很是慚愧,之後逢人便說李易乃是天下第一仁義之人。

    陶謙對李易的好感在戰後到達了頂點,其餘徐州官員、世家、百姓對李易的好感也不差陶謙多少。

    這一次曹操進犯徐州,陶謙雖然頭痛,可真正首當其中的,其實都是地方上的人。

    幾次屠殺,數十萬人喪失性命,那些人多少都有親屬、好友以及同僚存活於世,這些人的數目更多,且對曹操是又恨又怕,如果曹操繼續在徐州肆虐,他們不是慷慨赴死,就是背井離鄉,逃到他出苟延殘喘。

    如今李易打敗了夏侯淵,算是做了他們想做又沒能做到的事情,自然是對李易感激非常,就在捷報傳出的當日,徐州各地有許多百姓自發的出城向著承縣的方向跪拜,半是祭奠早先不幸殞命的親人,令一半則是以此來表達對李易的感激之情,之後更是有許多人為李易立起了生祠。

    總之,這時的徐州無人不知李易之名,無人不感激李易之恩德,完全就是把他當做了救世主一般的人物來看待,然而,在其他地方,特別是兗州,李易得到的評價完全就是另一個極端了。

    曹操在得到夏侯淵戰敗的消息之後,直接踹了酒席,拔劍揮舞,大罵李易無恥小人,居然對他落井下石,甚至還揚言今後要與李易不死不休如何如何。

    曹操雖然恨不得立刻與李易一分生死,然而,在曹操收到李易的一封來信後,卻是壓下火氣,萬分憋屈的給李易寫了一份道歉信。

    李易在信中質問曹操,問曹操為何讓夏侯淵引兵來攻,他明明都已經讓劉備給夏侯淵放行,可夏侯淵不感激也就罷了,反而生出歹念,要趁機害他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他隻能教訓了夏侯淵一頓。

    李易在信中言之鑿鑿,仿佛他是受害者一般,在最後更是質問曹操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想跟荊州開戰不成?

    曹操看到這封信,差點嘔血三升,可他最後還是將這口氣給忍了下來,給李易寫信道歉,說那都是夏侯淵的個人行為,與他無關,而且為了平息李易怒火,曹操甚至允諾會把夏侯淵一擼到底,以示懲罰。

    至於說曹洪和程昱的事情,還有被擄走的妻兒,李易沒有在信中提起,曹操一樣連問都沒問,不是他冷血,而是他清楚,問這些事情除了自取欺辱,其餘半點用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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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曹操不知道的是,等李易收到他的道歉信之後,就會將曹植還給他,不過那就是後話了。

    李易這次算是在曹操身上拉滿了仇恨,但是,在兗州的另外一方,也就是呂布這裏,盡管呂布和曹操是對頭,但李易卻沒落下任何的好感。

    起初,呂布得知李易將夏侯淵殺得大敗之後,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是削弱了曹操的力量,雖然他感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但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勝算能多一分總是好的。

    但是,慢慢的,呂布得知李易的名望在徐州扶搖直上,直接超過了徐州的老主人陶謙,甚至還傳出了李易是天下第一仁義之人美名後,呂布就高興不起來了,然後越想越是膩歪,最後更是感覺自己被李易擺了一道。

    在呂布看來,夏侯淵雖然是李易打敗的,可其中大半的功勞應該是他的才對,沒有他在兗州起事,讓曹操不得已迴兵,李易能有機會大勝夏侯淵?

    要不是他,說不定李易都沒膽量與曹操正麵開戰。

    結果現在倒好,他在兗州整出了那麽大的動靜,而李易不過是投機取巧白撿了一場勝利,徐州那些眼瞎的竟然把李易捧成了徐州的恩人,卻無視於他,明明對徐州幫助最大的是他才對!

    呂布心裏頭不平衡,覺得自己吃了虧,隻是呂布也明白,這種事情沒法子明說,於是,之後一連數日,呂布天天生悶氣,甚是還因此嗬斥了高順。

    高順不知道呂布這是怎麽了,但陳宮卻是大概猜到了呂布的一些想法,隻是陳宮也很無奈啊,陳宮看的明白,李易出兵徐州,甭管李易之前打沒打,但人家是實打實帶著三萬大軍去的,這點徐州知道,全天下人都知道。

    可呂布呢,雖然從客觀上來講,呂布也幫助了徐州,甚至作用比李易還大,可他事先丁點的鋪墊都沒有,名頭更沒李易響亮,對徐州百姓來說他隻是個局外人,哪怕事後人家知道了曹操的退兵他也有呂布的緣故,可叫他們因此就對呂布感恩戴德,真的有些不現實。

    於是,對於呂布的心態,陳宮也隻能裝作不知,任憑呂布去胡思亂想,反正在陳宮看來,李易對於兗州戰事已經發揮了足夠左右勝負作用,不如先這樣算了,等呂布完全拿下兗州之後,再處理與李易之間的關係。

    李易與夏侯淵的這一戰,雖然規模上不算特別大,然而直接牽扯卻是想當廣,李易,曹操,陶謙,呂布,都在其中,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於是不久之後,一些看上去原本與此事不相幹的人,也陸續做出了反應。

    首先是袁紹那邊,作為曹操的好哥們,袁紹覺得曹操這次怕是是危險了,擔心他會折在兗州,便去信邀請曹操北上,與他共同討伐公孫瓚,等打下河北之後,再迴頭去教訓那些跳梁小醜。

    對於袁紹的邀請,曹操還未給出迴應,同為袁家子弟的袁術,卻是也有了舉動。

    之前李易帶兵三萬去徐州,袁術就非常緊張,生怕曹操隻是一個噱頭,李易真正的目標是他,直到李易和夏侯淵對上,這才讓袁術心安,奈何事不隨人願,曹操退兵,夏侯淵兵敗,李易那三萬大軍算是閑了下來,袁術的心就又開始慌了,很怕李易順勢揮兵攻打揚州。

    如此情形之下,袁術忍痛給朝堂上那些大老爺們再一次許下了不知多少的好處,終於,小皇帝掙紮許久之後,還是原諒了他,於是袁術搖身一變,重新成為了漢臣,甚至聖旨上還讓他暫領揚州牧。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個暫領跟真正的揚州牧沒區別,隻是朝廷實在拉不下那個臉,這才以暫時無人可用的名義讓袁術繼續掌管揚州。

    袁家兩兄弟的舉動,李易這邊自然是得到了消息,都不算太意外,唯獨讓李易沒想到的是,豫州孔融不知抽的哪門子風,居然也在這時候參合了一下。

    孔融給李易寫了一封信,之乎者也的扯了一達通,李易都看不下去,直接把信給徐庶,然後徐庶總結了兩點。

    第一,孔融聽說李易俘虜了很多的人,似乎還要“審判”他們,所以,孔融就來信告訴李易要善待俘虜,屠城的罪孽都是曹操的,與這些普通士卒無關,要心懷仁慈,不可妄興殺戮,要知道殺俘不祥,小心將來遭報應雲雲,為了增加說服力,孔融還舉了白起和項羽做例子。

    李易被孔融給膈應的胃疼,他一共才俘虜多少人啊,跟白起和項羽比起來差遠了,而且他也隻是想殺幾個典型罷了,又不是一殺幾千人,有個屁的報應啊!

    再說了,仗是李易打的,關他孔融什麽事,他憑什麽指手畫腳?

    李易隻道孔融是讀書讀傻了,本不想理會他,但再一想,不搭理的話,孔融怕是會沾沾自喜的默認李易聽了他的勸,弄不好還會四處宣揚,然後踩著李易給他自己增加名望。

    這種事正常人幹不出來,但孔融卻是極有可能。

    想到這裏,李易不等徐庶把信念完,就讓甘寧出去把孔融的使者給砍了,理由是孔融使者不辨是非,不知善惡,竟然為滿手血腥之人開脫追責,當殺!

    對此,李易的左右部下大概是習慣了,都沒怎麽勸,反正李易不是第一次殺孔融的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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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之後,徐庶才有空說出了信中剩下的內容,卻是孔融告訴李易,李易迴軍路過豫州的時候,希望李易可以花錢買糧。

    孔融的理由是,之前李易援助徐州乃是義舉,所以他為李易供給糧食同為義舉,如今戰事結束,“義”就不存在了,所以,大家親兄弟明算賬,特別是豫州糧食也不富裕,他的糧食還是從哪些世家手裏買來的,希望李易可以出些錢,不能讓他太虧。

    看望了這一條,李易又是一肚子氣,孔融如果直說自己沒錢,讓李易討錢買糧食,李易估計就是笑話一下,根本不會生氣,結果孔融偏要跟李易掰扯什麽“義舉”,讓他控製不住的火大。

    以李易如今的威勢,說句不客氣的,他往豫州路過,根本不用為糧食發愁,因為當地的世家大戶,除非是天生特別吝嗇的,其餘大多都會願意主動為他送來糧食酒肉,甚至是家裏的女兒,不為別的,就為跟他結個善緣。

    所以,在李易看來,孔融這舉動簡直是愚蠢至極,根本懶得迴應,甚至都不著急去對付他了,因為李易感覺之後豫州隨便換個人主事都得比孔融強,與其換人,還不如讓孔融再熬上一段時間算了,反正他也就能讓人生生氣,其餘真心一點威脅都沒有。

    就這樣,李易在擊敗夏侯淵之後,便迴到了蘭陵行轅所在,一邊注意四周諸侯動向,一邊讓大軍修整,陶謙幾次邀李易去郯縣,李易都婉拒了,理由是那一戰後尚有兩千多逃兵不知下落,如果不將他們找出來,徐州百姓怕是有危險。

    這個原因自然是搪塞陶謙的借口,李易來徐州並不是單純為了做好事,他一直都有著自己的訴求,如今曹操退去,李易的名望到達了頂點,也就到了他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隻是,這接下來的一步棋究竟該怎麽走,李易一時間卻是有些猶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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