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都這一番話出口,已經是正式表示他要帶著他的部下向李易投效了,而且,還是無條件的投效!

    這種耿直的態度,對典韋來說自然是非常高興的,可何曼他們就感覺很是坐蠟,甚至,連劉辟也是暗暗哎呦一聲,這和之前商量的不一樣啊。

    倒不是劉辟起了貪念,想仗著自己的實力在李易麵前拿捏一下,然後方便從李易那邊撈取什麽好處,實在是他們作為一方頭領,固然可以因為個人對李易的好感選擇投向李易,但他們同時也要對麾下那麽多的士卒,還有他們的家眷擔負起責任。

    像龔都這樣,一言不合納頭便拜,痛快是痛快了,可是其餘人怎麽辦?

    縱然自私一些,不為他們考慮,可萬一將來有人不滿現狀,生出變亂,那也是大麻煩啊。

    所以,劉辟雖然主意早已確定,但還是想與典韋好好談一談的,可龔都的表態,卻是一下打亂了他的計劃。

    心中苦笑了一聲,隨後,劉辟也學著龔都的模樣上前,向典韋拜道:“還請典韋將軍為我等兄弟向襄侯引薦,劉辟原為襄侯披荊斬棘,萬死不辭,還請典韋將軍成全!”

    劉辟也是沒辦法了,縱然心中有著千言萬語,這時候也隻能是先投拜,然後再找機會談條件,否則很容易讓典韋對他生出別的看法。

    不過,想到李易流傳在外的名聲,劉辟感覺以李易的賢明,應該不會讓他們失望。

    看著拜在自己麵前的兩人,典韋感覺自己的運氣真的是堪比逆天,甚至,已經到了主公說過的,那種“納頭就拜”的地步,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要花費好大一番口舌才能讓這些人投效,沒想到這才多大一會,就為主公收了倆小弟,簡直了。

    “兩位快快請起,哈哈,以後都是自家兄弟,用不著這麽客氣,主公他求賢若渴,兩位若是到來,主公必然重用!”

    “多謝典韋將軍!”

    “將來還望典韋將軍在襄侯麵前多多美言!”

    典韋伸手將兩人扶了起來,龔都心中滿是歡喜,劉辟雖然還有些顧慮,但看典韋這歡喜的模樣滿滿的都是真誠,也暗暗鬆了口氣。

    典韋拉著他兩人坐下,互相敬了一碗酒,算是做出了一個簡單的約定,然後典韋就看向了何曼,何儀,還有黃邵三人,目光火辣辣的。

    何曼他們被典韋看的非常不自在。

    直接拒絕,自然是不成的,何曼何儀雖然都想著投奔袁術,但也沒必要跟李易鬧出矛盾,可典韋這樣子,這麽明擺著等他們表態,這讓他們怎麽說?

    無奈,何曼輕咳了一聲,沒有迴答,而是問道:“請教典韋將軍,劉辟龔都兩位兄弟到了襄侯麾下,將會擔任什麽職位,他們之下其餘大小頭目,又該如何安排?”

    何曼的聲音很輕,可內容卻是直指要害,一言道出了招安的核心。

    招安後的人馬該怎麽安排,是打散重編,還是保留不動,原本的首領是剝離軍權,束之高閣甚至暗中抹除,還是說委以重任,這都是很要命的問題,也是招安後可能引發衝突的矛盾所在。

    所以,何曼這個問題很麻煩,典韋如果迴答不好,很有可能直接就丟了剛剛收到的人心。

    聽到何曼的問話,其他人,包括劉辟龔都在內,全都看著典韋,等著典韋的迴答,畢竟這是與他們切實相關的問題。

    被這麽多人盯著,典韋也不慌,因為李易穿越前看的曆史劇多了去了,招安的戲碼也看過很多次,對於這種看似要命,其實很普遍的問題,自然是早早的就對典韋有所交代。

    典韋擦了擦嘴角的油膩,一邊迴憶,一邊說道:“按照主公的交代,如在座諸位有意進入南陽,皆為校尉,而且可以統帥原本麾下精銳。”

    何曼與何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失望神色,隻一個校尉啊,沒想到李易雖然名聲很好,看上去也算是大方,可在官位上麵,卻是實在太計較了。

    就拿何曼來說,他手下有精兵六七千人,如果動員一下,算上老弱,他完全能拉出一隻一萬五千規模的人馬,正是因為有這個底氣,他才會在袁術那邊惦記上中郎將的位置。

    至於劉辟龔都這些人,實力雖然比何曼稍弱,但差距也不算大,結果到李易那邊竟然隻能做一個區區校尉,這種迴報與何曼的預期相差不是一般的大。

    何儀與何曼看法差不多,倒是當事人劉辟與龔都覺得一個校尉完全可以接受,畢竟他們本就心向著李易那邊的,自然也為李易考慮,以李易如今情況,如果給了他們這些新人太高的位置,很可能會出現內部不穩的局麵。

    而且典韋也保證,讓他們依舊統帥本部精銳,這已經很不錯了。

    在眾人思考的時候,典韋繼續道:“如果兩位兄弟去了南陽,除去軍司馬外,兩位麾下各級武官的首次任命,也全權由兩位決定。”

    眾人隻等著典韋繼續往下說,何儀卻忽然打斷道:“等等,典韋將軍剛剛說首次任命可由劉辟兄弟他們做主,這豈不是說,將來任命就不一定了是麽?”

    其餘人聞言也是一愣,之前典韋說的時候他們沒有在意,可現經過何儀提醒,這豈不是說,典韋給他們挖了個坑?

    劉辟龔都還好,其餘人看典韋的目光就有些不太友善了,因為他們感覺李易是想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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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韋也大概知道一些旁人的心思,不過他並不在意,果斷承認道:“的確如此。”

    “這……”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哈哈……”

    典韋忽然笑了一聲,問道:“爾等可是怕我家主公過河拆橋?”

    “這個自然不是。”

    “典韋將軍多心了。”

    ……

    幾人言不由衷的打著哈哈,就連劉辟龔都眼中都生出了一絲疑惑,李易不像是這麽沒品的人啊,難不成是典韋個人的心思?

    典韋從來不介意為李易被黑鍋,但這次真沒有什麽黑鍋讓他背,典韋耐心解釋道:“其實幾位大概還不清楚,我家主公正在興建書院,年後就可入學,屆時,我家主公麾下無論文官還是武官,想要升遷,都要先行進入書院進修,等最後考核合格之後,方才有晉升資格,當然,這也隻是晉升的資格罷了,真正的升遷,還需要相應的功勞。”

    這裏的一幫人全都是大老粗,全部加起來也不認識多少字,短時間根本體會不到李易此舉的深意,隻是覺得,想升官得先上學,這不是直接絕了他們的升遷之路麽?

    劉辟與龔都的心中也產生的一絲動搖,畢竟換誰被告知,你將來不管怎麽奮鬥,都沒有晉升的可能,是個人都要對生活絕望的。

    典韋見他們臉色變化,問道:“怎麽,兩位是有什麽擔心?”

    劉辟與龔都對視一眼,劉辟拱手苦笑道:“劉某乃是粗人,這將來……將來隻能請典韋將軍多多照應了。”

    龔都也是說道:“我二人都是粗人,襄侯若能看得上我等,已經是萬幸,不敢再有任何奢望,隻是按照典將軍說法,如此長久下去,襄侯麾下豈不都是文官帶兵,這如何使得?”

    典韋皺著眉頭看了他們片刻,忽然大笑了起來,一拍腦門,道:“哎呀,你們想差了,我家主公是何等雄才偉略,豈會坑害自家兄弟?”

    “等到書院建成之時,入學的可不單單那些窮酸腐儒,書院中有一半的地方是為我等武人準備的,但凡軍中隊長之上,皆有資格入書院進修,除去基本識字之外,書院中主要講的是排兵布陣,如何攻城防禦,如何安定民心,還有主公自創的易術幾……幾什麽來著,額,這個某一時記得不是太清楚了,總之,書院中所教授的,大概就是那些沙場宿將才能曉得的本事,兩位千萬不要含糊,這可是大機緣!”

    “什麽?”

    “竟然如此!”

    “難道襄侯要廣傳兵法?”

    原本還胡思亂想的幾人,頓時全都不淡定了,就連何曼等人也是心中火熱。

    別看他們不識字,沒讀過書,但那是因為沒有機會,可如果給了他們學習的條件,而且還是最實用的如何帶兵打仗,真的是讓它們倒貼都願意啊!

    龔都一臉崇拜的喃喃道:“不愧是襄侯,這等手段果然不是我等凡俗可以仰望。”

    劉辟更是直接問道:“敢問典韋將軍,我等這般粗俗之人真的也可以進入書院學習?”

    “自然不會假的。”

    “那……”

    劉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書院何時建成,劉某想……想早日……”

    典韋摸了摸下巴,麵露為難之色,道:“這個……”

    劉辟趕緊道:“莫不是有什麽難處?”

    “倒也不是難處,而是第一批進入書院之人,名額有限,所以典某也不敢打包票。”

    見劉辟還想問,典韋又道:“你可知張遼徐晃二人名號?”

    “兩位將軍助襄侯斬殺董卓,名聲甚是響亮,我等自然知道的。”

    “嘿,主公隻許其中一人在第一批時入學,為此,兩人可是互不相讓,爭執許久,到現在都沒說定,你可以想想,這名額是何等叫人眼紅。”

    典韋見劉辟麵露失望之色,心想這收攬人心的時候,不能含糊,心裏一琢磨,在大腿上用力一拍,道:“不如這樣,你二人既然同時投效,我可與主公說說,勻一個名額出來,至於另一人,之後再進書院,你們看如何?”

    不等劉辟答話,龔都就搶先道:“如此甚好,多謝典將軍!”

    緊跟著,龔都又對劉辟道:“兄長識字雖然不多,但機敏智謀卻是遠勝於我,所以,這名額還請兄長接受,千萬不要推辭。”

    “你這……”

    劉辟本想謙讓,但見龔都說的真誠,用力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沒有再推辭。

    眼看著典韋與劉辟龔都說著說著,都要成一家人了,何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這幾支黃巾人馬雖然互不統屬,但就威望來說,何曼最高,所以,何曼的計劃是將所有兄弟全拉去袁術那邊,如此一來,他的中郎將就百分百穩了,可劉辟與龔都被李易拉走,他的把握一下就打了對折,這個不能忍啊。

    何曼幹咳了兩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就要開口,卻見典韋眼睛一亮,滿是歡喜問道:“何頭領莫非也有意投效我家主公?”

    “咳咳咳……”

    何曼捂著胸口,這迴是真咳嗽,過了好一會,等唿吸平穩下來,何曼這才開口道:“這個……何某還要與眾兄弟商議一二,隻是心中還有疑問希望典將軍解惑。”

    “請講!”

    “按漢軍舊製,每千人設校尉,可據我所知,劉辟龔都兄弟,麾下兵馬都有萬人,所以,如果隻是一個校尉之職,這是不是……唉。”

    何曼搖頭晃腦的歎息著,似乎是為了他們二人不值。

    龔都已經把自己當做李易的人,當即就想辯駁,不過劉辟拽了拽龔都的袖子,沒有讓他開口。

    因為劉辟知道,他們這些黃巾肯定是越多的人投靠李易,對李易的幫助就越大,縱然不成,也別輕易結仇。

    在這方麵,劉辟其實是與何曼想法差不多的。

    劉辟笑嗬嗬道:“何兄可是高看我等了,劉某連一卷兵書都沒讀過,雖然麾下聚攏了一些兄弟,但自家事自家清楚,其中真正可戰之兵其實不多,所以,能夠得一校尉之職,劉某已經心滿意足,倘若奢求太多,不說別的,便是劉某自身也是有心無力。”

    “原來如此,倒是何某多慮了,唉。”

    何曼隨口應了一聲,再次意味深長的歎了一聲。

    典韋現在如果還看不出何曼是想壞李易的事,那他就是傻子了。

    典韋有些氣惱,暗道你若是不願,那也不強求,可這故意拆台,就有些不講究了,更何況,典韋之前還說,要白送他們糧食呢,沒想到何曼竟然如此不講究。

    “嘿嘿……”

    典韋忽然笑了兩聲,上首的何曼目光一轉,笑問道:“典韋將軍為何忽然發笑,可是何某那裏說的不對?”

    典韋連連搖頭,道:“何頭領沒有說錯,典某隻是想到了幾件舊事,所以,替劉、龔二位感到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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