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聽到示警就知道肯定有什麽不對,但具體問題出在哪那侍衛卻沒來得及說,而且以現在的情況,瞬息就可見生死,也容不得李易細細思量。

    特別是眼看著隻要長劍再向前刺出幾寸就能讓史阿見血,這叫他如何舍得收手?

    於是,李易一咬牙,不管不顧,挺劍向前再刺。

    可讓李易想不到的是,史阿的背後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就在他堪堪中劍的前一刹,史阿竟然猛的轉身,動作極其迅捷,讓李易的全力一劍隻是擦著他的腰畔經過。

    雖然看上去萬分兇險,但史阿一點事也沒有。

    與此同時,李易也看到了那個侍衛的情況,剛才史阿迴身抵擋,竟然隻一劍就刺穿了侍衛的右臂,叫他無法繼續揮刀,不過那個侍衛也是悍勇,愣是在史阿抽劍之前,用左手抓住了劍刃,將史阿的劍奪了去,以便給李易製造擊殺史阿的機會。

    但事實卻讓人很絕望,侍衛的奪劍其實也可以說是史阿的棄劍,因為史阿反手就從懷中另取了一把短劍,迎著李易前衝的勢頭迴刺向李易的咽喉。

    侍衛的示警,就是因為發現史阿竟然還藏了一把劍。

    看到麵前明晃晃的劍鋒,李易隻感覺頭皮發麻。

    原本他以為古代的劍客應該是比較講究的,哪知道這史阿作為高手竟也如此陰險,這一擊若是中了,自己直接死翹翹啊!

    情急之下李易再也顧不得隱藏什麽,雙腳全力全力在地上一蹬,身體猛的拔高,無論如何,先避開咽喉害再說。

    尋常人蹦一下沒什麽,可李易的一躍速度飛快,登時就讓史阿感覺眼暈,不過箭在弦上,再加上史阿感覺李易身上有問題,機會來之不易,就決定不再變招,順勢紮向李易胸口,李易見狀,心中頓時鬆了口氣,用本就擋在胸口的左手一把將短劍抓了個結實。

    史阿之前雖然感覺李易的左手有古怪,但親眼看到李易用肉掌抓住他的劍刃卻絲毫未損,還是叫他差點將眼珠子瞪了出來。

    甚至,史阿又不甘心的加上幾分力道,李易的左手也是絲毫不動,連個血珠也沒見到。

    換做一般的劍客遇到如此狀況,即便不當即慫了,氣勢也要泄去大半,但史阿不愧是劍王的弟子,就見史阿口中輕喝了一聲,全身的力道都壓在了手腕上,然後猛的一轉,隻聽叮的一聲脆響,短劍竟然應聲而斷,然後史阿動作不停,趁著李易沒反應過來之前,將手中斷劍重重的刺在了李易的胸口上。

    噗!

    李易胸口頓時泛出了一抹紅色。

    刺中了!

    但史阿的眼卻並沒有絲毫歡喜之色,因為這一截斷劍實在太短了,幾乎是緊挨著劍柄處斷開的,雖然李易的胸口已經見血,卻隻是皮外傷罷了,根本無法傷到髒腑。

    不過史阿並不氣餒,既然占了先手,他相信自己就絕對能殺掉李易,然而,就當史阿準備轉手用斷劍再劃向李易咽喉的時候,卻是右臂一緊,一時動彈不得分毫。

    史阿刺中李易的時候李易就已經伸手抓向史阿,史阿看的很清楚,但他並不在意,因為按照驚豔,隻要李易中了劍,身上就算有再大的力氣也得散去七八成,根本不能將他奈何,卻不想,李易這一抓的力氣竟然是奇大!

    史阿低吼一聲,正要用力掙脫,卻是聽得哢吧一聲,然後一陣劇痛直接湧入腦海,叫史阿痛的險些沒昏過去。

    而且,骨頭碎裂的聲音並沒有就此停歇,就跟嚼軟骨一樣,哢哢哢的連續不斷,讓史阿再也忍不住,口中驟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一般的慘叫。

    “你踏馬的的給老子去死!”

    史阿被李易生生抓碎了右臂,臉色煞白,但李易的臉色也沒比他強出多少。

    李易剛剛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要不是運氣好,斷劍留在史阿手裏的實在太短,李易現在已經掛掉了。

    在這種情況下李易哪還會去管什麽風度,張口就是一句國罵,同時左手再次用力,差點沒把史阿的手臂給直接拽下來,疼的史阿直接就淩亂了。

    不過此刻的李易也被史阿給逼的有點發瘋,或者說李易是下意識的,趁著之前躍起的勢頭,右腳一動,用力踹在了史阿的胸口上,伴著一陣悶響,就見史阿的胸口猛的陷下去一大塊,同時整個人如同紙片一般“蕩”了起來,而被李易抓著的手臂則是明顯拉長了一截。

    “嘔——”

    史阿噴出一口夾雜著碎肉的鮮血,血紅的眼睛望著李易,雖然目光已經開始漸漸變得渙散,但其中仍然保存著濃濃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想不通,對方是如何做到刀槍不入的,還有,對方的力氣為何可以這麽大,自己連一下都擋不住麽?

    帶著無限的不甘與不解,史阿又噴了一口血,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但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就這樣軟倒在了李易的身前。

    李易看了史阿一眼,發現這家夥雖然軟了但還沒斷氣,不過李易不想補刀,必須讓他多疼一會,否則不能解他心頭恨意。

    “唿唿……”

    李易喘著粗氣,史阿完了,可他現在還是很想罵人,還是感覺心驚肉跳,去特麽的單挑,去特麽的鬥將,老子的心髒完全受不了!

    李易之前也遭遇過刺客,而且還是被好幾個人圍攻的,但李易當時連根毛都沒傷到,論及兇險遠不如這一次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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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易雖然有跟著張遼徐晃練武,但練的都是大開大合的招式,乃是戰場搏殺之道,驟然遇到史阿這種“刺客型”的劍客,真不是一般的吃虧。

    就在李易憋氣的時候,忽聽見兩個侍衛緊張道:“主公,您受傷了,以免再生意外,還請主公速速迴府。”

    李易聞言睜開眼睛,因為心情不好,目光中有些戾氣,兩個侍衛一見,隻當李易是怪他們保護不周,當即慚愧萬分,拜倒在地,道:“屬下無能保護主公周全,甘願以死謝罪!”

    就職責來說,這兩人確實是失職了,當罰,可是,他們的對手是天下第一劍客的弟子啊。

    而且這兩人的表現李易也都看的真切,一個上來就是和史阿以命換命,另一個則是拚著挨了一劍去奪史阿的劍,雖然兩人的悍勇沒能對史阿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隻讓自己落了個半殘,可他們有如此忠勇,還讓李易怎麽忍心責罰他們。

    瞧著他們一個半邊身子血紅,一個耷拉著手臂不斷滴答著鮮血,李易心中一歎,忍著痛,掀起衣袍,刺啦一聲,將衣服的裏襯撕下幾道,然後道:“快快起來,若非你們忠勇,易今日難免要亡於小人之手,有功無過,所以責罰二字休要再提,快些給傷口止血要緊,等迴去我再叫華神醫親自與你們醫治,定然不叫你們落下病根。”

    兩個侍衛見李易不但不怪他們保護不周,反而不顧自身傷勢,先撕下衣袍叫他們止血,頓時心中感動萬分,眼眶都濕了,隻覺就算再為李易擋個十刀八刀的也值了。

    至於李易如此做派,雖然有幾分作秀的嫌疑,但至少也有五分是真的為這兩個漢子的忠勇感動。

    “主公,這……我等……”

    兩個侍衛的聲音有些哽咽,李易笑著伸手將他們攙扶了起來,眼看著李易要親動手自為他們裹傷,兩人這才終於冷靜下來,開始處理傷口。

    當然,兩人也不忘提醒:“主公,您的傷勢……”

    李易搖搖頭,表示不礙事。

    其實李易的模樣看上去比兩個侍衛還要慘一點,整個人的身上都是血淋淋的。

    不過他隻是被史阿在左胸上戳了個小口子,流血並不多,身上血主要都是史阿後來給他噴上去的。

    現在李易不著急收拾傷口,卻是他在最初的憤怒過後,就盤算起了利弊得失。

    他被人刺殺,掛了彩,小命也差點丟了,這事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

    王允遠在長安,李易想找王允麻煩鞭長莫及,呂布這人又有點不靠譜,李易並不想求呂布幫忙,而且那家夥也未必肯幫。

    至於找王越報複一把,李易不是不想,卻是覺得不穩妥。

    他不知王越此人性格如何,若是王越心夠大,並沒有因為這事就決定與李易不死不休,李易卻弄出了要報複他的風聲,鬼知道王越的劍術究竟有多高,一旦將王越逼急了,也學著史阿這樣來一場刺殺怎麽辦?

    李易的發展計劃注定了他在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少不了種種親民舉動,要是王越尋機刺殺,李易可未必能防得住。

    經過一番琢磨,李易發現與今日刺殺有關的人他竟然全都不能直接報複迴去,心中鬱結,念頭不通達,覺得必須找個“幕後主使”來讓自己舒坦一下,正好,這荊州城中就有一個非常合適的。

    等兩個侍衛簡單止血,李易往牆根一靠,坐在了地上,兩侍衛見狀,還以為李易不行了,頓時又是臉色煞白,眼淚差點都飆了出來。

    看到他們的模樣,李易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在斑斑的血跡的映襯下,這個笑容有些詭異就是了。

    “你二人不用擔心,且過來,聽我安排,如此這般……”

    原本還一臉緊張的兩個侍衛聽了李易的話,臉色一變再變,然後看向自家主公,心中還是一如既往的佩服,就是有點,有點太那個了……

    李易說話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史阿也聽到了,他本就是彌留之際,聽罷直接一口血噴的老高,然後徹底斷了氣。

    ……

    襄陽城中,最為寬闊的一條主路上,雖然天色已經比較晚,對城中許多地方的人們來說已經算是進入夜晚,但唯獨這裏,卻還有著幾分白日裏的氣象,原因無他,隻因這裏住的達官貴人實在是太多太多。

    蒯家的馬車在路上慢吞吞的走著,蒯越斜靠在其中,身子不時的隨著車身微微晃悠一下,看上去很是愜意,可湊近了瞧,不難發現蒯越微皺的眉頭表明他的心情並沒有看上去那般輕鬆。

    前些時日劉表有些針對龐季,蒯越是極為不讚同的。

    於私,同為荊州世家子弟,他與龐季有些私交,不忍龐季受窩囊氣。

    於公,按照蒯越的了解,劉表想要以此表明他的強勢,迫使龐德公出山,還有整個龐家的投靠,不但沒有分毫可能,反而會讓龐德公對劉表越發疏遠。

    為此,上次劉表前往新野督戰,蒯越覺得此戰可以不戰而勝,便特意花了不少力氣,將眾多文臣全都留在襄陽,隻讓劉表把龐季帶在身邊,想讓他們多多接觸緩和一下關係,卻不料等來的結果是一敗再敗,就連龐季也辭官了!

    蒯越當時就暗道一聲糟糕,劉表與龐家的關係算是斷了,甚至蒯家與龐家的關係可能也會受到影響。

    他深知劉表雖然為人寬厚,很少動怒,卻也極好麵子,讓劉表拉下臉再將龐季請迴來是不可能的。

    於是,蒯越隻好自己出馬去見龐季,可龐季卻是對他破有些埋怨,原來,龐季認為蒯越當初安排他跟隨劉表去新野是坑了他。

    蒯越對此是欲哭無淚,但龐季心中憋屈,不肯聽他解釋,蒯越便決定當麵與龐德公說清此事,隻是前段時間龐德公外出訪友,直到今日方才迴到襄陽,蒯越此時正是拜訪龐德公歸來。

    龐德公不是龐季,不但沒有責怪蒯越,反而感謝他對龐季的照顧,還說要好好責罰龐季一頓。

    這結果不可謂不好,但是,蒯越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畢竟兩人說話,難免要提到劉表,雖然龐德公對劉表的評價是一如既往的恭維話,比如愛民如子啊,寬厚待人啊等等。

    但蒯越卻是從細節中看到了一絲別的東西,那就是龐德公似乎更加看不上劉表了。

    蒯越雖然自詡有幾分才華,但無論學識還是眼光,他都沒勇氣與龐德公比,龐德公如此看不上劉表,叫他不能不心頭墜墜。

    蒯越正想的入神,忽然馬車猛的停住,讓他猝不及防的從軟塌上跌了下去,磕的胳膊生疼,登時心中大怒,正要掀開簾子嗬斥下人,就聽他的護衛頭子大聲叫道:“家主小心!所有人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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