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呂布的家門也正好打開,一個小小的腦袋鑽了出來,麵容嬌俏,目光狡黠,看樣子就像是個正準備偷魚兒吃的小白貓。

    可能是感覺到目光的注視,呂玲綺轉過腦袋,正好也看到了李易,小臉上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踮起腳,使勁的對他揮了揮手,她已經好些天沒看到李易了。

    但呂玲綺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了什麽,把手收了迴來,撐在小腰上麵,嘴巴也微微噘著,擺明了一副本姑娘非常不高興的樣子。

    李易揮手笑了笑,他之前可是別有用心的給呂玲綺講了不少的故事,各個精彩,別說呂玲綺聽的如癡如醉,即便是徐晃這樣的大老爺們,有次閑聊時都特意問起他大鬧天宮的後續……

    不過,因為小皇帝遷都長安之後,長安城的治安雖然幾經整治,卻依然不容樂觀,沒有一天不死人的,這種情況下,呂布自然不敢叫呂玲綺出來遊玩,直接將她禁足在家。

    再加上李易目前是不被呂布歡迎的人,李易也就不再上門,所以,那一個個的故事全都處在了“太監”狀態,呂玲綺心中的怨念可想而知。

    呂玲綺遠遠的向李易瞪了瞪眼,便轉過了腦袋,目光直直的瞅著麵前的街道,雖然這裏並不熱鬧,卻也比家中的氣氛要鬆快許多。

    她心中很鬱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很會講故事,很會逗她開心的家夥與自家父親的關係突然就不好了,父親不準自己去他家玩了,更甚至,連張叔也不怎麽過來了,家裏的感覺讓她很不開心,呂玲綺想問問父親,可父親每天都沉著臉,讓呂玲綺不敢出聲。

    呂玲綺在門口發了會呆,大概感覺身心舒暢了,有些不雅的伸了個懶腰,歪歪腦袋,瞧見李易還在笑眯眯的看著她,身上忽的一個激靈,迴瞪一眼,便一溜煙的迴了家。

    李易收迴目光,心情複雜,大概是因為張遼講了呂布曾經的打算,結果李易看見呂玲綺的時候腦子就忍不住歪了想,當然,他想的是幾年之後。

    將來哪天呂布倒黴又被曹操給圍了,自己是不是趁機……

    “無恥啊!”

    拍拍臉,感慨了一聲,李易搖頭晃腦的迴了自家,現在還不是找呂布的時候。

    轉眼又過了幾天,距離預定的演武隻剩下兩日,李易喊上趙大,帶了些禮物,踏入了呂布的家門。

    呂布雖然不歡迎李易,但這種不歡迎體現在態度冷淡上,並不是直接黑著臉不讓他進門,呂布還不至於那麽沒風度。

    瞧見呂布的時候,這家夥正坐在院子台階上摩挲他的方天畫戟,看那目光中的癡醉,還有手上溫柔細膩的動作,叫李易一陣惡寒,若非那俊朗麵孔上的鮮明棱角,當真與變態癡漢有幾分神似。

    等李易走近了,呂布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了他的方天畫戟,不有些不善的看了李易一眼,冷冷道:“你來做什麽?”

    呂布對李易有著很大的怨氣,李易竟然挖他牆角,虧他還想過嫁閨女給李易!

    這事兒簡直不能忍,奈何呂布也知道,如果沒有李易,他現在多半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其中恩恩怨怨實在不好說清,因此,呂布才能暫時保持克製。

    李易神色很自然,態度一如當初,很是隨意的問道:“奉先傷勢大好了?”

    呂布哼了一聲,右手握住畫戟猛地向前猛的一斬,盡管距離李易還有數尺之遠,但李易仍舊感覺麵前罡風唿嘯,臉皮隱隱生痛。

    吸了口氣,李易拱手笑道:“看來奉先傷勢恢複的很好,可喜可賀,不,是雙喜臨門才對!”

    李易是打心裏佩服呂布的恢複力,甚至懷疑他是基因突變了,換做旁人當胸挨了關二哥一刀,就算不死也得廢了,哪能像呂布這樣,才三個月就恢複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當然,李易也能猜得出來呂布距離他的最佳狀態還有著不小的距離,不然呂布就不會老老實實的宅在家裏了。

    “何來的雙喜?”

    呂布雙目微閉,冷笑道:“莫不是要我恭喜左將軍又在太師,哦,不,是又要在涼王麵前大出風頭了?”

    呂布說的正是演武的事情,他已經將李易看做了奸猾狡詐之圖,所以,他覺得那場演武多半就是李易為了讓自己出風頭才特意安排的。

    李易微微一笑,道:“還請奉先屏退左右。”

    呂布微微皺眉,這態度讓他有些不快,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李易比他聰明,別看他總是埋怨著李易,可實際上,呂布現在奉行的還是李易給他定下的“韜光養晦”策略。

    想了想,呂布揮手示意仆人退下,決定看看李易究竟是要搞什麽名堂。

    李易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物,送到呂布麵前,隨後拱手道:“恭喜溫侯了。”

    “溫侯?”

    呂布先是一怔,隨後看向李易拿出的東西,臉色一變,驚訝道:“這是聖旨!”

    “溫侯看過便知。”

    呂布深吸一口氣,他縱然對政治不甚敏感,卻也感覺出自己好像是卷入了一個漩渦中,不滿的瞪了李易一眼,打開聖旨,臉色又是一連數變,但目光卻是死死的盯在上麵,怎麽也挪不開。

    司隸校尉,衛將軍,溫侯……

    這一個個字眼如毒品一般,將呂布的目光牢牢的吸在了上麵。

    李易看著呂布的神色,忽然有點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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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曾經是丁原手中的刀,也做過董卓手中的刀,現在,又將成為自己與小皇帝手中的刀。

    李易之所以拖到最後才來找呂布攤牌,一來是為了保險,免得呂布行事不密,泄露風聲,另外則是因為李易覺得呂布不答應的可能實在是太小了。

    小皇帝為了說動呂布,而且讓呂布徹底為他所用,當真是下了血本,直接將長安的安危盡數托付給了呂布,當初呂布能為小利背叛丁原,現在又如何不能背叛董卓?

    更何況,董卓對他的恩義遠遠不比丁原,而小皇帝不光占著大義,更能讓他直接功成名就。

    呂布能不答應麽?

    “刷——”

    一道寒光劃過,呂布握著畫戟,指著李易的咽喉,寒聲道:“你這是讓我背叛涼王!”

    呂布的聲音很冷,可李易總覺得其中有一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李易看了看麵前的畫戟,心中並沒有多少畏懼,眨了眨眼睛,反問道:“背叛涼王?奉先說笑了。”

    李易搖著頭,道:“奉先一直都是漢臣,奉大漢天子詔命行事,談何背叛?”

    李易一點都不慌,他理解呂布,畢竟已經背叛過一次了,再反了董卓,這臉有點沒地擱。

    所以,李易隻要再給呂布一個光鮮的台階即可。

    果然,抬出小皇帝後,呂布的臉色一陣漲紅,目中閃過掙紮之色,這個台階很不錯,但貌似還差了一點。

    看呂布這般模樣,李易想起了呂玲綺,不想那個小丫頭被呂布折騰的顛沛流離,李易歎了口氣,道:“奉先,我問你,你想……做皇帝麽?”

    “什麽!”

    呂布聞言手一抖,竟是險些將畫戟丟到了一旁。

    楞了片刻後,雖然明知道附近沒有旁人,可呂布還是緊張的左右看看,然後瞪著李易道:“你想死麽!”

    大概是真的氣急了,呂布伸手按著胸口,他感覺傷口都要裂開了。

    李易卻是淡定,道:“看奉先的樣子便知道,奉先是沒有那個野心的,如此,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奉先隻管忠於天子便是,有今日大功在手,將來或許還能成為大漢中興功臣,青史留名,甚至與衛霍比肩,現在這個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奉先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其實李易一直都覺得原本的呂布很盲目,先後反噬兩任主公,好不容易成為一鎮諸侯,卻又毫無章法的亂打一氣,將“鄰居”們得罪了個遍,一個朋友也沒有交下,直到最後眾叛親離,一代勇將,黯然隕落……

    可以說,呂布的“奮鬥史”,就是一個不斷折騰的過程,所以,李易想要指點一下他,讓呂布緊緊的團結在小皇帝身邊,延長“長安政權”的維係時間,不要讓小皇帝過早的落入曹操手中。

    如此,曹操的影響力將大大削弱,中原一統的速度也會放緩,李易就有更多的時間去經營荊州。

    至於呂布會不會借著小皇帝坐大,李易完全不擔心,而且就算呂布真的強大了一些,附近對手多的是,輪不到他頭痛。

    一聽李易這話,呂布怔了半晌,有一種頓悟的感覺,李易說的好有道理。

    瞧瞧小皇帝許他的東西,都是實權啊,可謂是位極人臣,有這道聖旨在,他的人生就已經圓滿了,今後隻要保著小皇帝別被人給廢了就好。

    糾結了半晌,呂布忽然問道:“你呢,陛下給了你什麽賞賜?”

    “我?”

    李易和呂布的目光對視了一下,呂布目光閃爍,李易若有所悟,心想這家夥當真小氣,道:“我會離開長安,不會和奉先爭什麽。”

    “哼,你若是不爭,那張遼的事情作何解!”

    這事確實是李易做的不地道,道義有虧,李易向呂布行了一禮,道:“此事錯在我,我不做狡辯,隻是事已至此,致歉也是無用,不過,我心中有一策,可助奉先保長安數年太平,如何?”

    呂布眉頭一軒,道:“你且講來聽聽……”

    李易從呂布家離開,已經是很晚了,迴府與伏壽用膳過後,李易沒去找鄒蓉胡鬧,而是將伏壽帶到了後院的一塊菜園,這是他處罰趙大,讓趙大“種地”的地方。

    隨後,李易拉著伏壽的手細細叮囑了好一番,這才迴房休息,不過這一夜,注定睡不踏實就是了。

    第二日一早,李易帶上趙剛等一眾西涼出身的護衛,上朝去了,而他出門沒多久,伏壽就下令讓府中下人做準備,她今天要迴娘家。

    可是,當兩輛馬車慢悠悠的向伏家駛去的時候,本該在車中的伏壽卻出現在了那處一直被李易劃做禁地的小院。

    昨天晚上,李易終於向伏壽坦白了他心中的計劃,當真讓伏壽震驚的厲害,她沒想到自己夫君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甚至於,連名字都是假的,這點讓向來柔順的伏壽很生氣。

    但伏壽卻沒時間抱怨,因為她已經開始為李易的處境感到惶恐了。

    原本伏壽是打心裏希望李易能夠撥亂反正的,可當李易真的這麽做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腦子裏想的根本不是什麽漢室興衰,她現在在意的隻有李易的安危。

    哪怕李易向她再三保證自己的布置絕無遺漏,可伏壽就是不放心。

    伏壽想提議向她父親那邊求來一些支援,李易卻是斷然拒絕了,而且,李易還很不厚道的來了一出禍水東引,讓伏壽以迴娘家的名義,將家中比較重要的仆役送去了伏完那邊。

    至於伏壽本人,卻是要帶上李易在意的女人,去真正的藏身地。

    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伏壽是相當的不開心。

    不管是平時的察覺,還是外麵的風言風語,伏壽早就猜到了李易在那棟小樓裏關著的是一個女人,而且多半就是王允的幹女兒。

    她暗暗猜想這位貂蟬小姐是不是幹係到了什麽要害,方才值得自家素來謹慎的夫君如此大廢手筆,卻不想,昨天她將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李易的迴答卻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當時伏壽差點沒一口咬在李易臉上,即便如此,也讓李易體會到了一種名為修羅場的東西。

    這是李易的不小心了,他雖然挺喜歡伏壽的,可暫時隻是把她當半個閨女玩養成,再加上平時找鄒蓉胡天胡帝,伏壽並沒有明確表示過抗議,所以,李易覺得伏壽接受貂蟬也沒難度。

    卻不知道,伏壽雖然小,卻也是個女人,而且她母親可是貨真價實的大漢長公主,在宮中耳濡目染,嫁人後又在伏完身上實踐,早早的就給伏壽灌輸了豐富的宮鬥經驗。

    所以,伏壽很清楚,鄒蓉是完全不具備競爭力的,她反而可以通過鄒蓉來展示自己的胸懷寬廣。

    可貂蟬就不一樣了,別的且不提,單單衝著李易對貂蟬的這般上心,就足夠讓伏壽吐酸水了。

    好在伏壽知道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帶著春兒,又招唿了兩個健婦,踏上了貂蟬所在的小樓。

    貂蟬的門沒關,伏壽和春兒在門口稍稍停頓,便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就齊齊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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