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弦嗤笑一聲,不理會辰三和簾闌的驚詫和詢問,抬手三枚手裏劍朝九卿飛去。


    簾闌正欲打出幾枚石子攔截,瞥見辰三出拳攻向自己,硬生生受了一擊,好在打偏了三枚手裏劍,捂著似是斷了兩根肋骨的胸口舒了口氣。


    九卿還要叫囂:“你看,他心中的人是我,他寧願……”


    “閉嘴吧你。”鏡弦踢出一粒石子,封住了九卿啞穴。


    “我迴來不是陪你們玩你愛我我不愛你的弱智遊戲的。”


    九卿一愣,餘下群演…哦不,眾人也迷惘對視,齊齊怔住。


    “九卿,你看看外麵百姓過的都什麽日子?你爹是個暴君,你是個昏君!你兩加起來,就能總結出所有皇帝不能做的事大全了。我今天就為天下百姓換個明君!”


    九卿張嘴反駁,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無聲的咒罵著。


    鏡弦懶得讀她的唇語,猱身上前,殺氣騰騰朝九卿攻去。


    鏡弦戰神的威名猶盛,侍衛們見她朝自己殺去,整齊劃一倒退三步,露出了躲在後麵的九卿。


    簾闌大驚失色,想要去救,卻破綻大開,被辰三和熙月一人攻下盤,一人擒上路,轉瞬就被摁倒在地。


    眼見鏡弦劍尖就要刺入九卿心髒,簾闌嘶聲大喊:“她給你下了血傀蠱!不能殺!”


    鏡弦劍尖在九卿身前一寸停下,簾闌和九卿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未曾湧出,就見鏡弦指尖在劍刃上一抹,隨意將血塗抹在劍身上,不過兩息,就將塗抹了血的劍,送入九卿心髒。


    熙月辰三此時才從簾闌的話中反應過來,目眥欲裂地向鏡弦衝去。簾闌也慌亂地爬起,朝鏡弦跑去。


    熙月最先衝到,抱住鏡弦號啕大哭:“小姐,你怎麽這麽傻啊!”


    辰三隨後也撲了過來,眼睛瞬間比被打了兩拳還紅幾分。


    簾闌大悲之下失了力氣,還未跑到,便跪倒在地,木然望著鏡弦的方向。


    辰樓所屬皆大受打擊,跪成一片。不明就裏的侍衛們見此,不可置信地看著鏡弦倒下,也哀痛地跪了一地。


    而鏡弦沒有防備之下,被熙月大力一攬,立足不穩,又被辰三一撞,跌入熙月懷中,順勢被攬著倒下。眼見這不過幾息,就成了自己的追悼現場,隻恨不得真去了才好。


    看著眼中含恨的鏡弦,辰三連忙阻止了熙月的哭號道:“樓主你說,我們一定全部辦到。”


    鏡弦心髒又是一梗,閉了閉眼,才咬牙切齒道:“我,沒,事!”


    好不容易化解完這場烏龍,鏡弦召集眾臣,憑借著之前的威信,壓住了反對的聲音,又從皇室宗族中找出一位有著濟世安民之心,匡扶社稷之才,卻被貶去南蠻之地的宗親,扶持其坐上皇位。


    待局勢穩定後,鏡弦及辰樓中人逐漸隱退,淡出眾人視野。


    隻是,南方地界上,新出現了一方江湖勢力,名為夜白樓,黑白兩道、官商世家的情報,沒有夜白樓不知曉的。


    夜白樓樓主精通易容之術,無人知其真正長相。隻知道其常年在外遊曆,懲惡揚善,治病救人。


    副樓主也是一奇女子,似乎有一夫君,雖然他極少露麵,但二人默契十足,不曾溝通,便將突然到來的敵人耍得團團轉。


    夜白樓情報堂對麵,是天下第一酒樓——濟世樓,傳聞說,濟世樓掌櫃是落魄貴族之子,幼時嚐遍世事冷暖。後以弱冠之齡開起這家濟世樓。


    濟世樓每月初一十五皆會在西南角的貧民窟施粥,還出銀子挖掘灌溉溝渠,修繕了通往附近村鎮和外地州縣的路,往來百姓借此進城做些買賣,生活皆寬裕了不少,孩子們臉上都有肉了。


    科考的學子們則發現了一本新書,名為濟世經。看似是醫書,實則內中詳述了曆代史實,並拓展敘述匡世濟民的理論內容及實踐之法。


    這書極厚,卻意外的便宜,算下來,售價不過與紙價相當,墨水錢怕也是賣書者自掏腰包。因此,此書大多被寒門學子買去研讀,多半還是當做認字和習字的字帖來用。畢竟,這書中字寫的極好,筆畫蒼勁有力,頗具風骨。


    直到半甲子後,一名考生發現,這《濟世經》竟還有藏頭文,將前頭兩任帝君批駁得體無完膚,這才被諸多學子研讀,又引起翰林學士的注意,方發現此書極有價值,後又在科舉中頻頻出現。


    由於《濟世經》與濟世樓出現時間相差無幾,眾人都道那書是濟世樓的落魄貴族掌櫃所寫。因此,當出現傳言,說《濟世經》乃前朝楚王所作時,眾人頓時吵作一團。直到濟世樓掌櫃出來辟謠,說那不是謠言,才稍作平息。


    後來,也有人挖出了女皇九卿,戰神楚王與一不知名影衛的狗血故事。隻是,《濟世經》末尾的一句話,打消了人們探究的念頭。


    “休忘少時淩雲誌,盡付今朝有情人。當從濟世安民願,不負垂髫夢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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