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頌很忙,並沒有時間在張老這邊浪費時間。


    士頌派趙雲在碼頭堵張老一家老小,其實也有堵的成分。


    好在張老在驚慌失措中,盡然真的想走海路。


    確實,隻要入海後,茫茫大海,想要再抓住他,難如登天。


    士頌裏開口,張老在房間內呆滯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末了,張老歎了一口氣,搖搖晃晃站起來,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袁字後,用已經準備好的白綾,懸梁自盡。


    一刻鍾後,趙雲走了進來,一把抹去桌上的袁字,叫進來兩個士卒,將張老的屍體處理了。


    張家也算是合浦郡本地老家族,在二百多年前,張家先祖在中原犯事,而被全家流放到交州合浦。


    從此在這裏安家,經過二百多年的發展,張家曆經幾代家主勵精圖治,終於把張家打造成合浦郡排得上號的家族。


    傳到張老這一代,張老一直想重迴中原腹地,再現張家榮光。


    可惜,張老沒有弄清形勢,整個交州,目前都是都是士家的。


    四行商會遍布天下,高涼港怎會沒有眼線。


    要知道,四行商會,表麵上看著和普通的商幫沒有區別,但是士家眼線,隨四行商會遍布天下。


    利用商會人員往來和發達的水路、海路,漢土任何消息都會隨著商會往來,快速傳遞到交州,有用的消息被收納整理。


    這個秘密的組織,名叫“天眼”!


    天眼目前的直屬上司鄧伯,直接聽命於士燮,當然是頌也有僅次於士燮的權限,可以查探任何消息。


    “天眼”一直在注視著張家,百密一疏,沒想到張家盡然敢鋌而走險,魚死網破,差點讓蔡文姬流產,翠雲被辱。


    所以張老必死,張角嫡係成年男子必死,剩下的孤寡和幼兒,會單獨安排一個地方,永世不得離開。


    解決了張老後,士頌先是找到了郭圖。


    經過昨天一夜的詢問,士林那些嘍嘍們,直接把什麽都招了,什麽欺男霸女的行徑,罄竹難書。


    這些犯罪事實,被郭圖一一整理好,整整厚厚一遝蔡倫中紙。


    這麽好的紙,糟蹋了。


    郭圖在壽張為官多年,熟讀律法,那些罪已致死的人,全部被單獨關押了起來,隻要是頌一身令下,直接送他們和張老團聚。


    士頌卻說道:


    “公則,他們命多養兩天,士錢今日公審,但我怕他律法不熟,今日白天,麻煩你再熬一熬。”


    郭圖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些畜生,一個都不能放過,我辛苦些又有啥。”


    轉而,郭圖直接告退,前往士錢所在府衙處。


    還真是雷厲風行呀,這種人,士頌很喜歡,不拖泥帶水。


    很多事情,現在士頌不需要親力親為,他要學習做一名合格的掌權者,合理地安排每一個人所處位置。


    這是士頌現在所欠缺的,因此士頌漸漸放開手腳,大部分事情,安排其他人處理,慢慢鍛煉他們的能力。


    等到每一個人都能獨當一麵後,士頌的勢力才算是穩固下來。


    那些隨士頌來的會稽學生們,也隱約了解到了大概,一個個興趣昂然,談論著這些看似新奇的事物。


    士頌以後算是他們的最高領導,因此特意找他們,大致說下整個事情的脈絡,告訴他們,任何事情都是按照規矩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法就要受到懲罰。


    因此,士頌直接安排他們前往公審現場,直接現場學習,晚上迴來後,每人交一封心得送到他這裏。


    府衙前門廣場,甚是熱鬧,士頌專門從抽調了三年百多人,幫助維持現場秩序。


    在人整個廣場特意擺放了三個大鼓,但凡有冤屈的,都可以擊打廣場中的大鼓。


    還未開始,一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火急火燎地帶著幾人,來到士錢麵前。


    “士老,你們這麽做,不太和規矩吧,畢竟我才是高涼縣長,有任何冤屈,應該到縣衙申報處理。伯爺在哪,我要麵見伯爺!”


    之前沒事時,沒見到這個高涼縣長出來,現在居然出來露臉,真想不明白這個人是不是腦袋找抽。


    士錢淡淡地說道:


    “可以呀,但是我建議你別去。”


    此人是高涼縣長胡越,也算是士燮的心腹。


    不過,等他帶著人轉而找到士頌時,卻被士頌直接話語震驚。


    高涼港方圓百裏,直接化為新縣連雲縣,將會新立縣長和一幫官員。


    其實,這裏化新縣的想法,昨日士頌了解到高涼港的情況後,就定下了。


    這裏一定要獨立出來,作為交州現如今的出口要地,便於規劃和管理。


    反觀府衙門口公審,開始並沒有人上來敲鼓。


    畢竟這種公審形式,他們也是第一次看見,因此,他們心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過,郭圖並不著急,萬事開頭難,隻要有一個開頭,剩下地就會接踵而至。


    突然,一聲鼓響,打破了暫時的安靜,所有人都往鼓聲處看去。


    隻見一皮膚稍黑的中年婦女,擼起了袖子,正在敲鼓,有些彪悍。


    三聲鼓停,此婦女被帶到空地上。


    郭圖讓人拿了一張椅子喝一杯茶水,示意婦人不要緊張。


    這個細節,還是士頌告誡郭圖的,為官的,就應該為民謀福祉,高高在上是什麽樣子。


    百姓的敬畏感,並非來源於官員,而是律法本身。


    婦人平複了一下後,顫巍巍地說著。


    她名叫巧婦,嫁與東街王富貴。


    原本家中有田地,有牛。


    去歲,其夫婿勞作後歸來,走在街上,被士林帶著人攔下。


    硬說街上已經幹癟的牛糞是她家牛拉的。


    王富貴本想理論兩句,直接被毆打致腿折,被人抬了迴來,牛當然進了士林等人的肚子。


    王富貴在床上躺了三月才下床,至今留下了跛腳。


    士錢問道:


    “可有人證,施暴者除了士林,還有誰?”


    婦人說道:


    “有人證,隔壁王三就可以作證,親眼看到我丈夫被毆打。打人者,有一人別人都喊強哥。”


    士錢說道:


    “帶王三和犯人高強上場。”


    半刻鍾後,王三和高強被帶了過來。


    王三證實了巧婦的言辭。


    “高強,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高強一臉頹廢,不過還是狡辯道:


    “是士林命我如此做的,我也是被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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