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頌的迴答讓他們眼前一亮,一個人最怕的就是好高騖遠,而非抱負遠大。


    你有再多的想法,都要注重眼前。


    而恰恰相反,現在很多世家子弟,都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有點,但是都有著統一的缺點,就是想法很多,但是往往忽略其中的具體的落地細節,導致這些隻能是想法。


    士頌雖然隻有八歲,卻有著不同凡常的成熟,有著他們都沒有的優點,這是他們最看重的。


    不過他們隻是到了可以到了他們收徒資格的門檻,看在士燮同屋校勘的份上,收下當成記名弟子,還是可以的。


    士頌前世的職業,讓他對於人的表情細節反應的心裏,也能猜出大概。


    此時,他也鬆了一口氣,萬裏長征已經走了一半了。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他要成為關門弟子,用某一位老師的名望和人脈,為自己開道。


    這也是他和士燮老爸徹夜長談的結果。


    是的,他們已經開始為以後的路,開始鋪墊了,為了迎接亂世,更多的準備,代表以後的話語權更大。


    士頌需要一位老師,幫他打開局麵。


    這三十多年,士燮也是走得這一條路,拜大儒劉陶為師,對士燮幫助太大了。


    也就是“名師出高徒”的理論基礎上,不到四十歲,士燮就爬到了與年過半百的蔡邕四人稱兄道弟。


    實力果然重要,但是有一個好的老師更重要,不然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單靠士家的名望和聲望,那是根本不可能,缺少一個進階的門檻。


    蔡邕雖然也是江東會稽人,但是人家用了近六十年才到士燮目前的地步,但是士燮用了不到四十年,就辦成了。


    中間的二十年,就是靠著士燮一步步規劃,步步為營完成的。


    這些年的經曆,士燮大致告知過士頌,士頌才知道,士家在整個世家圈子裏麵,根本不算是什麽,就是一個邊緣的小家族。


    但是同樣,他非常慶幸他出生在士家,正因為在士家,他們沒有中原腹地那些家族關係網絡錯綜複雜,這是好事。


    這樣,就可以在天下大亂的時候,及時地脫離中原的紛爭,在交州偏安一隅,徐徐圖之。


    同樣,也沒有其他世家幫忙鼓吹,為他揚名。


    因此,士頌需要走士燮的路子,補上這一個短板。


    以後,就算他離開雒陽,也會有人在京畿幫忙照應,不似無垠之萍。


    今天的拜師會,對士頌來說,非常重要。


    所以,士頌需要繼續開始他優秀的表演。


    蔡邕的話問完,輪到盧植。


    盧植在漢末的出鏡的機會很多,他是儒將,文武雙全,是君子之劍,同樣也是漢室堅定的維護者,為漢室鞠躬盡瘁。


    盧植字子幹,範陽盧氏是涿郡涿縣的豪族,早年遊學拜馬融為師,與鄭玄是同門師兄弟。


    學成歸來,在家鄉開設私學,其中著名的弟子就有劉備劉玄德、公孫瓚等人。


    幾年前,被被征辟為博士,開始出仕,現和蔡邕、士燮幾人一同在東觀校勘。


    其實,士頌更想拜盧植為師,盧植身份名望都不差,主要是可以走文武路子。


    之前,士燮看過黃忠等人的家傳兵法,習得過武藝,但是那些都是為將之道。


    盧植是帥才,士頌要欠缺地就是這個。


    盧植的詢問了士頌一些寬泛的問題,例如士頌學習過哪些經文,那些小傳。


    士頌都是知無不言,把自己之前看過、學習過的書籍幾乎全部搬了出來。


    不知不覺,這些年,士頌出了本族的《周禮》和父親士燮帶迴正本《左氏春秋》學透了意外,其它經書,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


    盧植也是涉獵眾多,每本經書都基本抽了一兩個非常深層次的問題,讓士頌迴答。


    這就很有感覺了,就像上學老師課堂提問,就有那麽一點感覺了。


    大儒就是大儒,盧植越問越深,士頌額頭上慢慢浮現一層汗珠,那是大腦飛速發展的結果。


    很多人以為古人就研究一門“語文”,能有多難。


    別忘了,古人在經書上的專研,可謂是錙銖必較,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


    “盧公,小子才疏學淺,這個問題小子想不出答案。”


    末了,士頌真沒辦法了,因為盧植問出的問題太細太偏了,直接舉手投降。


    此時不隻是士頌,盧植也鬆了一口氣,他連續問了十多個問題,如果這小子再迴答上來,他隻能拿出那些更深的問題了。


    同樣,這代表著盧植有些以大欺小,那些問題,就算很多研究儒學多年的人,都不一定能說出個一二結果。


    此時,盧植在場的幾人,都有些小激動,因為士頌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這麽小,就對經書儒學入木三分,如果經過係統的培養之後,那還得了?


    熟話說,三歲看老,士頌現在表現出來的性格是不急不躁,謙虛有禮。


    他們都是待人接物數十年的人,對於看人還是很自信的。


    所以,之前或許因為士燮,而對士頌刮目相看,此時更是發自由衷的喜愛。


    此時,士燮更是知道為眾人加一把火。


    “伯喈、子幹,我這兒還習得武藝,要不為幾位展示一番?“


    盧植此時更加欣喜,這小子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居然還習武。


    眾人當然不無不肯,士頌把黃忠傳授的刀法在門外院落演練一番。


    盧植不停得扼首點頭,等士頌重新迴到屋裏後,盧植對著士燮問道:


    “小子,你這刀法從何處習來?”


    士頌拱手迴道:


    “此刀法從我家中護衛學得,祖上是南郡校尉。”


    盧植點了點頭。


    “怪不得刀法中甚是狠厲,都是戰場搏殺的招數,很實用。你為何要習刀法武藝?”


    這個問題士頌之前也想過,於是說道:


    “君子修劍,武夫修刀。但寰宇不清,周遭蠻夷不除怎可為君子。因此,小子隻能修刀,為漢室掃虜破敵,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聽完士頌的說法後,盧植幾人久久無語,末了盧植笑道:


    “好一個掃虜破敵,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麒麟子和我有緣,這親傳弟子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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