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沒有什麽好做作的,但是也不能說得那麽明顯,士人嘛講究地是含蓄和婉約,什麽都擺在明麵上,那和販族走夫有啥區別。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隻要簡單的掩飾一下就好不能說得那麽明顯,士人嘛講究地是含蓄和婉約,什麽都擺在明麵上,那和販族走夫有啥區別。


    在這種情況下,隻要簡單的掩飾一下就好,過猶不及。


    士燮把稚奴這個時候安排出來,恰到好處。


    隨後士燮考教了一下士頌最近一段時間的學習,主要是《周禮》的內容,這些都是士家的家傳絕學,士燮有著最正宗的發言權利。


    不過,幾人都是當世大儒,對儒經的考究的基本素養還是有的,他們可以說不是專研某本經書,但是對於常規的《周禮》還是略知一二。


    四人聽著士頌的講述,頻頻點頭,對著士頌也是刮目相看,畢竟士頌現在不過剛過八歲,不能拿成年人的標準去衡量。不過,不到十歲,開蒙才幾年時間,就能有這種見識和思考,也算是天資著重了。


    士頌的迴答是中規中矩,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麽十分出彩的地方,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不需要太過於跳脫,反而不美。


    於是,士燮告知眾人,他這小兒,除了對《周禮》略知一二,還係統地學習了《左氏春秋》、《易經》、《尚書》等學科,因此想請幾位考教一番,當人不讓幾人白忙活,幾人離去的時候,會轉門包上二兩新茶。


    眾人一聽,就想著隨便應付一下,不為其他,就這二兩新茶,就值得他們這樣去做。


    率先開口的是蔡邕,蔡邕字伯喈。


    蔡邕的六世祖蔡勳,喜好黃老之術,因此蔡邕不管為官還是為人處世,都講究清靜無為。而且非常喜好文學、數學、音律、書法,在這些領域都有很深的造詣。


    蔡邕又師從胡廣,延傳老師的性格,對各種儒經都有涉獵,善於鑽研。


    蔡邕眯著眼睛,略微思考了一下,問道:


    “何為君臣?”


    這種問法屬於有些超綱了,蔡邕也知道,這種庭前問對的方式,肯定不是簡單的經文問答,那些都是有模板的,無法看到一個人真正的天賦。


    不過,士頌才八歲,其它問題也不合適,因此也就隨便問了一個問題。


    士頌聽完之後,簡單思考了一下,對著蔡邕拱手一拜,迴複道:


    “迴蔡公,小子也不知說得對不對,因此鬥膽,再小子看來,君臣之義在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蔡邕點了點頭,士頌的說法很是正統,沒有什麽可以詬病的地方。


    於是,蔡邕又問道:


    “那何以做到君臣父子呢?”


    這個問題又深了一步,這個問題也是困擾了儒學生近一千的問題,沒有一個很好的綱領來說明士人該如何做。


    士頌聽聞後,微微笑了一下,這問題,在三年前,士賜為他開蒙的時候,已經迴答過了,於是他緊接著又迴複道:


    “在小子看來,無非是,修其身後治其家,齊家後治其國,齊國後平天下!”


    蔡邕包括其它三位,都一愣,想著士頌說得這句話。


    這句話來至於《禮記·大學》中,之前他們一行人也讀過,這次士頌把這句話單獨拿出來說,幾人突然腦門一熱,發現這句話好似為他們這些儒生專門定做的,是儒生士人一生的行動綱領。


    良久之後,幾人皆談一口氣。


    士燮更是滿臉笑容,對著幾人頻頻示意,表達自己得意,你們看,我兒還不錯吧。


    不過幾人都對這種低級趣味視而不見,反而都正視起來士頌起來,看士頌的表情不一樣了。


    蔡邕也是若有所思,他覺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真的是太寶貴了,他甚至想直接迴到府上連夜寫一篇賦來闡述其中觀點和自己的思考。


    蔡邕還是安耐住了自己內心的衝動,對著士頌繼續問道:


    “那如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士頌聽到這個問題,說實話,他還真的想過。


    現在身逢漢末,還有十多年天下大亂,人如豬狗,千裏荒野,百姓食不果腹,諸侯之間相互征伐。


    而這種時候如何治國、平天下?


    那時候都是虛的!有錢有糧,有人又軍隊才有說道理的權利,其它都是狗屁。


    因此,目前士頌還沒有具體想好該如何辦,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他能做的,就是為將來早點謀劃,早點積蓄實力,爭霸天下尚且不說,得先有足夠的自爆能力。


    對於這個問題,盧植三位也非常感興趣,他們也想聽聽這個八歲的孩子怎麽解答這個問題。


    士頌拱手對蔡邕行了一禮。迴複道:


    “蔡公,小子年紀尚小,還在修身的階段,因此對於齊家、治國、平天下,小子不敢妄言,是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幾人聽完後,直接沉默不語,相互對視兩眼,都看出了幾人眼中的駭然之色。


    是的,士頌這個不是迴答的迴答,反而是最恰當的。


    現在世家培養出來的子弟,連自己家族中的那些也是,存在一條鄙視鏈,就是大世家鄙視小世家,小世家鄙視寒門,寒門鄙視小地主,小地主鄙視平民,平民鄙視商人,商人鄙視奴仆。


    他們也是在這種鄙視鏈中的一環,在這種鄙視鏈的熏陶下成長起來的。


    這種鄙視鏈頂端的大世家子弟和小世家子弟不知多少,就雒陽至少有數千上萬之數,現在陌生人見麵,先盤世家背景,背景一致,才能入圈,否者他們就不會接納你。


    而這種鄙視鏈中催生出來的世家子弟,好處是他們都是優秀的代表,自信、陽光、充滿抱負,但都是眼高於頂。


    最喜針砭時弊,高談闊論!


    對於和自己有關的,或者無關,都能說上幾句,甚至堅持自己地觀點,爭論得麵紅耳赤,他們作為當世大儒,不知當了多少次裁判,解答弟子誰對誰錯的問題。


    士頌的迴答,恰到好處,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會去參與,而注重眼前的事情,務實。


    這種說法放在那些半吊中的儒生耳中,會對這種說辭不屑一顧,出於人道主義的情懷,一定要糾正你這種錯誤的想法。


    但是在蔡邕幾人耳中,有這種覺悟的人並不多。


    因此,幾人都對士頌仔細打量,紛紛起了收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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