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希雅靜靜地躺在床上,望著落地窗外的滿天星鬥,腦子裏揮不去力拓磊說話時的深邃眼神,他感性的話語確實已深深打動了她,喚醒她想愛的心。


    他的吻像一個個熱情的印記,每想起一次,心就跟著灼熱一次,她的唿吸問似乎也還有他的氣息,教她心悸得難以成眠。


    她下床去想拉上窗簾,心想阻隔明亮的月光,也許會比較容易入睡,不經意中她發現力拓磊書房裏的燈仍是亮著的,他還在工作,抑或是忘了關燈?


    她拉上窗簾,往門口走去,走出房外去瞧瞧,從外頭看進去,書房裏燈火通明,他並不在位子上,但電腦是開啟的,想必他很快會迴來,她沒敢久留,快步迴房。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隻是走過來探望他,心就整個發熱。


    正當她快到房門口時,樓下驀地傳來眶啷聲響,像是鍋子掉在地上,靜寂的夜晚聽來格外刺耳,她的腳步本能地栘往樓梯口,聽到一聲低咒;由於有些距離,她聽不清楚內容,隻能確定那是力拓磊的聲音。


    這麽晚了他是在幹麽?她悄悄地溜下樓去看個究竟,才到客廳就聞到空氣中有股可怕的焦味。一陣陣刷洗的聲音從廚房那端傳來,她感到驚慌,急著進廚房,但和她相比,兩條窩在客廳地毯上的狗狗顯得鎮定多了。


    怎麽牠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希雅覺得奇怪,走進廚房,看見力拓磊正刷著一隻燒得變黑的平底鍋,水槽旁還有一個底盤滿是麵條的鋼鍋,桌上則放著一大盤黑黑的,且帶著焦味的義大利麵,上頭還有一簇簇看起來像黑蜥蜴尾巴的東西和一顆顆黑石頭。


    「你在做什麽?那盤是墨汁義大利麵嗎?」希雅走到他身邊問。


    力拓磊額上布滿汗水的迴視她,告訴她全名。「這是奶油香草海鮮義大利麵,配料是章魚和幹貝。」


    噢!她苦笑,看得出是煮焦了。「我以為你加的是蜥蜴的尾巴。」


    力拓磊懶懶地輕嗤:「謝啦,妳真是好眼力,我還加了青蛙的耳朵咧!」


    她不由得笑了。「青蛙有耳朵嗎?」


    「天曉得。」他亂說的,沒想到竟能讓她笑,他喜歡她笑的樣子。「妳下樓來做什 ?」


    她遲疑了一下,輕聲說:「找你。」


    「那一定是聞香而來。」


    她忍住笑,不予置評,怕傷了他的男性自尊。「你常在深夜自己弄吃的?」


    「嗯,平常廚子會準備一些生鮮,讓我晚上自己做。」


    「這兩個鍋子是怎麽迴事?」


    「麵條卡在上頭,很難洗。」


    「經常這樣嗎?」她問。


    「沒錯。」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外頭的狗狗一點也不慌了,牠們必定常嗅到這股「美味」,他一定是不擅控製火候,沒有適時地翻動食材,隻要底部的食物焦了,整盤就容易跟著焦掉。


    「怎麽不留給你的傭人洗?」


    「放到天亮會發臭,不成。」


    這迴答挺教她吃驚,她瞧他粗手粗腳用蠻力拚命刷鍋子,非得刷得一乾二淨才痛快,很難想象那天她到他家時為何家裏會那麽亂。「為什麽我第一次踏進你的家門,裏頭像恐怖片的場景?」


    她不提,力拓磊一時都忘了當初對她的刁難了。「我故意弄的,想嚇走妳。」


    希雅啞然失笑,難怪她一直都沒發現那情景再發生,原來是這樣的。


    「生氣嗎?」他問。


    「都過去了。」希雅聳聳肩,心底很欣喜,因為他說了真話。


    「看看這樣可以嗎?」他關了水龍頭,把刷得晶亮的鍋子拭幹了拿給她。


    希雅接過來檢查一番。「很合格,光亮無比。」


    「還有一個呢,下麵的鋼鍋。」他又著手清洗另一個鍋子,她在一旁檢查,仍是刷得一乾二淨,幫著把水槽周圍拭淨後,他開口邀她:「要不要嚐嚐?」


    她笑著搖頭。


    沒管她拒絕,他拿小盤子分裝了給她,拉開椅子坐下,也拉開身旁的椅子要她坐,還分給她-把叉子和湯匙。


    「嗯,平常廚子會準備一些生鮮,讓我晚上自己做。」


    「這兩個鍋子是怎麽迴事?」


    「麵條卡在上頭,很難洗。」


    「經常這樣嗎?」她問。


    「沒錯。」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外頭的狗狗一點也不慌了,牠們必定常嗅到這股「美味」,他一定是不擅控製火候,沒有適時地翻動食材,隻要底部的食物焦了,整盤就容易跟著焦掉。


    「怎麽不留給你的傭人洗?」


    「放到天亮會發臭,不成。」


    這迴答挺教她吃驚,她瞧他粗手粗腳用蠻力拚命刷鍋子,非得刷得一乾二淨才痛快,很難想象那天她到他家時為何家裏會那麽亂。「為什麽我第一次踏進你的家門,裏頭像恐怖片的場景?」


    她不提,力拓磊一時都忘了當初對她的刁難了。「我故意弄的,想嚇走妳。」


    希雅啞然失笑,難怪她一直都沒發現那情景再發生,原來是這樣的。


    「生氣嗎?」他問。


    「都過去了。」希雅聳聳肩,心底很欣喜,因為他說了真話。


    「看看這樣可以嗎?」他關了水龍頭,把刷得晶亮的鍋子拭幹了拿給她。


    希雅接過來檢查一番。「很合格,光亮無比。」


    「還有一個呢,下麵的鋼鍋。」他又著手清洗另一個鍋子,她在一旁檢查,仍是刷得一乾二淨,幫著把水槽周圍拭淨後,他開口邀她:「要不要嚐嚐?」


    她笑著搖頭。


    沒管她拒絕,他拿小盤子分裝了給她,拉開椅子坐下,也拉開身旁的椅子要她坐,還分給她-把叉子和湯匙。


    希雅知道他是一派好意,不忍拒絕,也不想破壞難得的和諧氣氛,坐到他身邊,共享盤裏的黑蜥蜴、黑石頭和黑麵條。


    可怕的焦味在嘴裏散開來,同時也刺激她天生的母性,像他這樣的大男人能自己弄吃的,實在不簡單,但也真是難為他了,他的聰明才智應該發揮在更偉大的地方,這點小事就由她來代勞吧!她發誓從明晚起,絕不會再讓他一個人弄這可怕的東西吃。


    「你還要繼續工作嗎?」希雅把兩人用完餐後的盤子交給洗碗機,和他一同離開廚房。


    「當然,一天二十四小時總是不夠用。」力拓磊悄悄地摟住她,一同上樓。


    「可是你明天還要上班,這樣睡眠怎麽會充足?」她替他擔心。


    「習慣了,睡眠變得沒有那麽重要。」他無所謂地說,心底其實高興她的關心。


    「你那麽拚命的工作,那……那將來我是不是隻能一個人待在這房子裏等你迴來?」


    「我會把時間重新仿調整,妳別擔心……沒想到妳真會嘮叨。」他嗤笑。


    「你不知道娶新娘的涵義嗎?就是娶『新的娘』來嘮叨,還有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啊!」


    他睜亮了深黑的雙眼,沒弄錯吧!她說要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那我未來的日子就麻煩妳了。」


    希雅恬適地笑了,到了三樓,她對他說:「晚安。」正要進房,她的手卻被拉住了。


    力拓磊將她扯入懷裏抱住她,兩人緊密相貼,心跳同樣強烈,雖然隻是一個深深的擁抱,他沒有吻她,沒有放肆,但她感覺很溫馨,這大概也算是個新發現吧!他們不但可以和平共處,還會樂意接受對方。


    今晚算是新的開始,隻要他們同時前進一步,兩人的距離就會更加拉近,他們雖沒說明,但心意是相同的。


    「睡前記得刷。」她說。


    「嗯。」他抱了她許久,才放她迴房。


    隔天,力拓磊整天都下在家,下班時已是深夜兩點,希雅一直沒睡,她等著他迴來,一聽見隔壁房門開關的聲音,她就主動下樓到廚房去為他煮東西吃。


    先看廚於在冰箱裏留了什 ,有起司和米飯、蔬菜和些許碎肉。


    她馬上先將蔬菜和碎肉用大火炒過,加入米飯再炒,淋上番茄醬後盛盤,再鋪上起司,放到烤箱裏烤了約五分鍾,端出香噴噴的局烤飯。


    等力拓磊下樓來,她已把鍋子全洗淨晾在爐子上,悠閑地坐在桌旁喝水了。


    「這是什麽那麽香?」力拓磊淋浴後肚子正餓得咕嚕叫。


    「嚐嚐看。」希雅趕緊放下水杯,拉開椅子。


    力拓磊立刻坐下來大快朵頤,邊吃還邊欣喜地微笑,三兩下就解決了局烤飯,還讚不絕口地說:「我沒想過我可以這麽幸福,不用在深夜自己弄吃的,老實說妳做得比我好。」


    希雅好開心。「你待會兒把盤子放到洗碗機,我先上樓去了。」


    「別走。」力拓磊拉住她,她驚羞地迴眸。「我還沒說完。」他定定地握著她的手。


    「你還要說什麽?」她輕聲問。


    「謝謝。」他笑著。


    「那麽客氣幹麽?」她也笑。


    「明天還有嗎?」他起身,低頭問她。


    「天天都會為你做,隻要你喜歡。」她發自內心的歡喜。


    「喜歡,喜歡極了。」他擁抱她,仍是像昨晚那麽熱烈,卻一點也沒有不軌的舉動。


    「為什麽你不再『冒犯』我?」她閉著眼睛問。


    「我很想冒犯妳,但我更想用心地等妳喜歡我。」他對她沒有半點輕佻之心。


    她好欣慰,當他說這句話時,她已經喜歡上他了,她的心已被攻陷,她默默地把他的好放在心上,心底好甜。


    下午時分,力拓磊很難得的蹺班迴家,車才停到門口就看見希雅挽著老媽,兩人一副要出門逛街的樣子。


    「怪了,磊兒,你怎麽會突然迴來?」力媽感到意外地說。


    力拓磊下車,走向兩人,目光鎖定在希雅臉上那抹甜美的微笑。「兩位美麗的女士要去哪裏啊?」


    「伯母說要去選結婚禮服。」希雅委婉地說,臉上始終帶著淡笑。


    力媽立刻反彈,正色地要希雅改口。「都要結婚了還叫我伯母,得和磊一樣叫我媽。」


    希雅當然樂意多一個媽媽,尤其是像力媽這麽溫和、善解人意的媽媽,可是她好害羞,聲音梗在喉頭發不出來,一旁的力拓磊用眼神鼓勵她。


    「媽。」她叫得好靦腆。


    「有媳婦這聲媽,我心底真是說不出的踏實,本來我還真伯事情會有變化呢!」力媽高興得不得了,摟著希雅的肩,吐露著原先的擔心。


    「媽,妳窮擔心什麽,難道妳不相信妳兒子的魅力嗎?」力拓磊開起玩笑。


    「相信相信,從你幼稚園開始就有女生倒追了。」力媽還小糗了兒子一下。


    希雅也笑著,氣氛是和樂融融。


    「這樣吧,既然你迴來了,就由你和希雅一起去選禮服。」力媽把重責大任交給力拓磊。


    「那有什麽問題。」力拓磊相當樂意。


    「媽,妳不跟我們去嗎?」希雅問。


    「我就在家裏和廚子研究結婚那天的菜單。」力媽笑說。


    「定吧!」力拓磊握住希雅的乎,把她帶上車,出門去。


    在車上希雅好奇地問他:「你怎麽會這麽早迴來?媽說你可能會忙到三更半夜呢!」


    「忘了嗎?我說過會調整時間的。」力拓磊帥氣一笑。


    「這麽快?」希雅暗喜,這是她作夢也沒想過的。


    「妳們原先打算到哪裏選禮服?」力拓磊問。


    「媽說要去香奈兒,我覺得不需要買那麽貴的。」希雅照實說。


    力拓磊想也沒想地直接問她:「想不想嚐試穿旗袍結婚?我朋友吉田是開旗袍店的,他還去中國拜老師博學藝,做旗袍的功夫一把罩,很多好萊塢女影星都是他的忠實顧客,他的店在這裏還算小有名氣。」


    「旗袍?我身材沒那麽好。」希雅可沒自信撐得起那凹凸有致的中國式服裝。


    「誰說的!」他可不那麽想。


    「不然我試試好了。」她願意嚐試,隻因他喜歡。


    力拓磊把車開到吉田的店門口,和希雅一起人內,吉田見到好友來,把手邊的客人交給店員,咧嘴笑著走過來拍拍力拓磊的肩。「你怎麽會來我的女裝部?」


    「給你帶顧客來。」力拓磊摟住希雅說。


    吉田看看希雅,又看看好友,笑容更擴大,眼睛都笑瞇了。「多謝多謝啊!是什麽場合要穿的?何時要交貨?請明確的告訴我嗬!」


    「是結婚禮服,再十多天就要用到了。」希雅含蓄地說明。


    「哦!那一定要特製的,量身訂做才可以。」吉田藏不住驚訝。


    「當然。」力拓磊說得篤定。


    「需要加珍珠兼鑲鑽嗎?」吉田問力拓磊。


    「你看著辦。」


    「會的會的,要削你一筆就趁現在了,不是嗎?」吉田彎著眼睛笑,用力地拍著力拓磊的肩頭。


    接著吉囚替希雅量了尺寸,還拿了幾套樣本先給她試穿。


    希雅走進隱密的試衣間換上一件白色底,上頭繡有色彩鮮豔的鳳凰的旗袍,她在鏡子前看著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身材竟可以把旗袍的美襯托出來。


    「好了嗎?」力拓磊等不及要看看她的樣子。


    希雅悄悄開了試衣間的門,迎接她的,是力拓磊的笑容,他黑亮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像是一個個無言的驚歎,她感覺臉頰好熱,心也在發燙,


    「好看嗎?」她悄聲問他。


    「何止是好看而已。」他沙啞地對她低語。


    一陣電流在兩人間竄流,氛圍充滿暗示,她害羞地抬起瞼,他的唇自然地壓了上去,她絕色的美,光是美麗二字並不足以形容,她雅致柔美,含蓄中帶有純潔的氣韻,強烈地撼動著他,為她怦然心跳。「妳知道嗎?妳的聰明和妳的優雅,真是教我著迷。」


    「幹麽恭維我?」她輕柔地問。


    「這是我真心的讚美。」


    她羞赧地垂下眼睫,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甜蜜得像是墜人愛河般,不,她已經墜人了,甚至……愛上他。


    「咳……請問,新娘可以告訴我禮眼的尺寸有什麽問題嗎?」吉田被晾在一旁很久了,他若再不出聲,他們恐伯會忘了他還在苦苦等待。


    兩人同時迴視他,希雅微笑地說:「沒問題,請你照這尺寸做。」


    待她進去更衣時,吉田忍不住把力拓磊拉到離更衣間最遠的地方,問他:「你真的要結婚了?」


    「沒錯。」


    「你這小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還以為你這顆巨石是不婚主義呢!」吉田提醒他:「結婚可要請我們去熱鬧啊!」


    「這還用說。」力拓磊大方地點頭。


    離開吉田的旗袍店後,力拓磊把車開離此佛利山莊往高速公路而去,希雅看見指示牌上寫著聖米西亞、蒙特利、舊金山等地名,很吃驚地問:「我們不會是要去舊金山吧!」


    「先帶妳去看看我們的蜜月地點不好嗎?」力拓磊沒有否認。


    希雅怔了怔,又驚又羞地問:「可是依路程要將近十個小時呢,我們趕得迴來嗎?」


    「何必趕迴來?」力拓磊神秘地說。


    「那……今晚要住在哪裏?」希雅囁嚅了。


    「當然是別墅裏。」


    「可是我們沒帶換洗的衣服啊!」她記得他說過他在舊金山有房於。


    「可以穿我的,明天再上街去買換洗的衣服,我有幾件輕便的衣服放在那裏。」力拓磊不覺得那是問題。


    希雅臉紅了,她不隻要和他單獨的共處一室,還要穿他的衣服,這令她異常的緊張,萬一他要是改變主意「冒犯」她,她要怎麽辦?


    他輕易看出她的情緒變化,不讓她去想今晚有可能「發生」的事,故意轉移話題說:「明天妳可以順道去找妳姊姊。」


    「真的嗎?」她喜出望外,果真被轉移了心思。


    「隻要妳知道她的地址,我就能送妳去,難道妳不想她嗎?」


    「我知道她的地址,我記在手機裏了。」希雅拿出口袋裏的手機仔細查閱。


    「我先打通電話通知姊姊。」她按了電話號碼,想告訴姊姊她現在的情形,以免姊姊見了力拓磊吃驚,可是姊姊的手機沒開機,她好失望。


    「沒人接嗎?」他問。


    「嗯,我今天早上打過也是這樣。」希雅心底納悶。


    「何必一定要急著打電話?去給她一個驚喜不是更好。」力拓磊安慰,並開了車裏的音響,溫存低語。「睡一覺,別想那麽多,待會兒我們下交流道找家餐廳吃晚飯。」


    「好吧!」希雅隻好放下手機,合上眼睛聽音樂。


    車一路狂飆,他們中途隻買了簡餐在車上吃,很快地趕往舊金山。


    子夜十一點,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霧,他們終於到達目的地。


    希雅本來是有些疲憊,但當車子開進一幢優雅的維多利亞式別墅,她忽然精神一凜,調整坐姿,心慌又迴來了。


    「先檢查管家有沒有把房子清理幹淨,然後上樓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他仍試著化解她的情緒,瞧她戰戰兢兢地下車,他也下了車,頑皮地定到她身邊,手環上她的腰際,低聲說:「別讓惡狼發現妳對他的防備,那隻會更加引起他對妳的興趣。」


    「我才沒有。」希雅連忙否認,心卻亂了。


    力拓磊把笑意隱藏在黑眸裏,心頭有團跳躍的火焰,和她一同進了別墅。


    她環顧一室精美的家具,裏頭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她下得不發出點聲音,避免讓他察覺她和他共處一室的不安。「房子很幹淨,看似常打掃。」


    「走吧,樓上有兩問房,我們各占一間。」力拓磊引領她上樓,幫她開了其中-問臥室的門和燈,並到隔壁房間去拿來-套男用睡衣給她。「有事叫我。」


    「嗯。」她點了頭,相信不會有事,關上門,她總算鬆了口氣,可是陌生的房間教她有些怕伯的,她開了所有的燈,抱著他的睡衣要進浴室。她摸索燈的開關打開來,燈乍亮,她才要進去,那燈竟開始一閃一閃的,接著熄滅了。她嚇了一跳,重新按了開關,燈再也不亮了,她躊躇著,不敢摸黑進去洗澡,隻好過去求助於他。


    叩叩!她很不好意思的敲了他的房門,他很快來開門,身上隻有一件白色浴衣,滿頭的泡泡。「你在洗頭……嗯……我浴室的燈壞了。」


    她以為他會過去幫她修一修,他卻說:「先進來,我很快就洗好,妳用我的浴室吧!」


    她屏息,還沒迴答,他就轉身進浴室去了,她緊抱睡衣,立在門口不知要前進還是後退。站了好一會兒,她覺得自己的表現真是差勁透了,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生似的怕東怕西,他的表現就比她成熟多了。


    她鼓足勇氣踏進他房裏,關上門,坐在椅子上等待,約十五分鍾後他出來了。「該妳了。」


    「哦!」幸好他穿著睡衣,否則她會連看他的膽量都沒有,她快快閃進了浴室裏。


    力拓磊一笑,瞧她一瞼害臊,讓他也跟著心癢癢,他走到一旁的書桌打開安置在桌上的手提電腦,連線檢視公司業務進度,要自己的心冷卻。


    希雅換奸睡衣後才走進他的房裏。「我迴房去睡了,晚安。」


    「要不要留下來?」他看著電腦問,嗅著她所飄散的氤氳香氣,心又掀起騷動。


    她僵立在浴室門口,唿吸一下子急促起來。


    「萬一連房裏的燈都壞了該怎麽辦?」他期待她會留下。


    「不會吧?」她的眼神無助。


    「好吧,那晚安了。」他仍沒看她,伯要是看了她一眼,他會不顧一切地留下她。


    她走得匆促,更怕自己會失去主張,忘情地失去矜持。


    這一晚兩人的心都充滿煎熬,但這也醞釀了更巨大的能量,隻等著引爆的那一刻,燃燒出更亮麗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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