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趙遠鬆竟然贏了?


    劉健要是沒有說這話,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劉健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官員,以及剛才還覺得兩者之間完全沒有聯係的陛下,都覺得劉健講的十分有道理。


    沒錯,隻有趙遠鬆活著迴來,一切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的。


    他們進可以調北方的軍隊南下,移動到江西,威逼寧王,讓他不敢造反,然後,他們就可以調趙遠鬆去平定米魯之亂。


    他們退則可以直接讓趙遠鬆調兵威逼江西的寧王,這樣就可以讓朝廷的軍隊進去平叛。


    無論怎麽樣。他們都是能夠獲得破局的機會了。


    但是在場的官員們心裏也覺得有些發愁,雖然說劉健想法是很好,但現實仿佛有些殘忍了。


    趙遠鬆真的能夠得勝歸來嗎?


    就算趙遠鬆能夠得勝歸來,萬一士兵損失很大,這也是他們無法承受的呀。


    在場的官員們都有點發愁。


    弘治天子也沒有再談下去的欲望了,因為他一聊起趙遠鬆,就會想起太子也跟著出海了。


    也不想這仗打的怎麽樣,要是太子掛了怎麽辦?


    反正在場的官員們心裏有了這一股希望,但是他們無法接受一個現實,就是趙遠鬆的士兵比起那些海盜。沒有太大的優勢,海盜人員更多。


    他們歎了口氣,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麵多說什麽,他們每多說的一句話,都是對弘治天子的一個刺激。


    弘治天子擺了擺手,眾人退了出去,各自返迴了。


    劉健正離開皇宮,打算返迴家中,李東陽追上劉健,說道,“首輔,我們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看趙遠鬆能夠活著迴來,並且軍隊沒有受到太大損傷的可能不足五成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趙遠鬆真的沒有像我們預計中的那樣迴來,那我們又該怎麽辦?”


    劉健看了看李東陽,發現這個時候丘濬也已經過來了,他看著李東陽丘濬說道,“其實我剛才也就那麽一說而已,剛才我提出的那個辦法,如果真的可以,那當然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我也知道不太可能,所以咱們還是得事先做好準備,我的建議還是從北方調軍隊南下靠近江西,再把南方的軍隊調去西南。”


    “畢竟南方的軍隊對西南的氣候適應性會更小一點,而北方的軍隊用來威逼寧王相對的困難也沒有那麽大。”


    眾人對看了一眼,歎了口氣,仿佛這些事情也隻能夠這樣了。


    劉健擺了擺手,又再一次關上了馬車的窗簾,繼續往家中走。


    馬車裏麵的劉健身軀更加佝僂了,國事實在艱難,這這些年下來,可以說消耗物了他極大的精力。


    如果趙遠鬆真的沒有能夠成功迴來,他們不隻是麵對著調兵的壓力,恐怕還有其他的壓力,最大壓力就是經濟上的。


    現在米魯那麽強大了,想要平定米魯之亂至少要七八萬軍隊,但是那麽多軍隊吃喝拉撒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朝廷去哪裏找來那麽多銀子,光是對銀兩的支出就能把他給逼死了。


    他迴到家門口,下了馬車發現兒子夫人都在等著他。


    家人們對劉健的十分擔心,因為他最近稍微感染了風寒,大家都擔心他的身體,畢竟劉健也已經不是年輕了。


    他們發現劉健今天的愁容比以前更加嚴重了,他擺都擺手,夫人和兒女們原想來打探一下發生什麽事情,但是看見他是一臉的陰沉,也都不太敢到劉健的前麵來了。


    夫人和兒子們都很明白劉健這副臉色的意思,那就是劉健遇到發愁的事情,並且是一個很難解決的事情。


    以前劉建一一都很難處理的事情,就會是這副表情。


    夫人看看旁邊小兒子說道,“不管怎麽樣,你爹的身體還是要注意的,你把劉大夫請到府上來吧,讓他把你爹給診療一下,可不要讓風寒變得嚴重了。”


    小兒聽到這話連忙派人去了。


    他看著自己的母親說,“母親,那我再準備點飯菜,父親就算遇到了什麽事情,飯總得吃上一些,要不然身體更受不了了。”


    劉健打算返迴房中,打算今天晚上徹夜不眠地想一想,這平定米魯之亂的銀子從哪裏來時,卻看到有看到管家急匆匆地從外麵闖了進來,臉上滿是激動的模樣。


    人都是這樣的,自己不開心的時候,看到別人開心,就會變得更不開心了。


    他轉過頭來看著管家,隻覺得愈發的不順眼,格式。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管家大喊,“老爺,通政司的消息來了,消息迴來了。”


    劉健想了想,沒明白什麽消息來了,但是他看了管家一臉興奮的樣子,心中一動。


    “伱意思是趙遠鬆的飛鴿傳書迴來了?是嗎?”


    管家大聲喊,“老爺,沒錯,通政司的人就在外麵等著。”


    “之前老爺不是派人聯係通政司,一旦有什麽消息迴來,趕緊派人來通知你嗎?這飛鴿傳書已經飛迴來了。”


    劉健精神為之一戰,連忙扭頭就往外走。


    此時,他的小兒子捧了一些飯菜,本打算討好劉健的,但看到他這著急忙慌的樣子,連忙喊道,“父親。該吃飯了,還要出去嗎?”


    劉健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吃。不必等我。我有要緊的事要處理。”


    小兒子抬頭看看天空,天色都已經黑了,還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何況,他不到一刻鍾之前,還看到自己家的老父親下個馬車都要人攙扶,身軀也變得佝僂了,怎麽現在變成一副興奮的模樣?


    剛才他看到他爹連樓梯都三步作兩步走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身材敏捷的年輕人,哪有一點點老人的樣子。


    他感覺到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太對。


    劉健往門外走的事情,把全家都給驚動了。


    家人們趕到門口,看到劉健竟然不用下人的攙扶,也不要什麽上馬石,直接攀爬到了馬車裏麵,大聲喊道,“去通政司,趕緊趕緊。”


    就在家人都還沒有緩過來的情況下,馬車就溜溜的走了,小兒子有點尷尬,看向自己的母親道,“那咱這大夫還請嗎?我看爹這個身體大好了,剛才爬上馬車的速度比我都快。招個名醫過來,估計也是浪費銀子。”


    劉健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小兒子有點心虛低下頭。


    其實這個時候的劉健夫人,也不知道這一個名醫到底還應不應該請?


    除了劉健是急急忙忙的往通政司跑之外,其他的六部尚書,還有其他的閣老都在往通政司趕,尤其是戶部尚書跑得最快。


    當時而他都已經在沐浴,突然外麵有人稟報,正是那邊有飛鴿傳書迴來了,已經確定是趙遠鬆迴來的飛鴿傳書。


    那葉淇從桶裏麵一躍,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往外麵跑,當時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劉健都感覺到。如果真的調動七八萬軍隊,這經濟壓力不是他能夠支撐得起的,葉淇這個戶部尚書那就肯定就更慘了,他是麵對著最大壓力的人。


    他剛才在沐浴的時候,都曾經考慮過要不要直接告老還鄉算了,這樣下去他哪頂得住?


    可沒想到決定他沒有下,就已經突然說趙遠鬆的飛鴿傳書已經到了。


    他出了府門之後,下人把馬車牽過來了。


    他還嫌馬車太慢,竟然直接騎上了馬,就往通政司趕。


    這把手下的家丁都給嚇呆了,邁動了雙腿就趕緊追了上去。


    在這個時候整個京城裏麵的大佬,仿佛都已經找迴了年少夕陽西下,奔跑在最後的一縷陽光中那種感覺。真


    等到所有的高官跑到通政司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失態的,有的時候是葉淇頭上的頭發都還是濕的,眾人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這是沐浴一半就跑過來了。


    這個時候,大家的儀容儀態都不太正常,但是沒有人在乎,往通政司裏麵就是湧了過去。


    誰知道通政司裏麵的官員直接說了,那兩封飛鴿傳書已經送到皇宮去了,官員一聽到這個話,當時有點懵。


    劉健忍不住問,“兩封飛鴿傳書。為什麽是兩封飛鴿傳書?”


    那通政司的官員也不知道,說道,“我們也還沒有看過內容,宮裏麵的人得到消息,就已經派人把那兩封飛鴿傳書給拿走了,諸位上官如果想知道那飛鴿傳書裏麵到底是什麽內容,還是去問一問陛下,這樣就知道了。”


    其他的官員心裏都暗暗罵了一句,“廢物!”


    劉健等人又趕緊往皇宮裏麵趕。


    此時,弘治天子也看著麵前的兩封飛鴿傳書,有點發呆,根據通政司的人說,這兩封飛鴿傳書。一封泉州府的,而一封來自趙遠鬆。


    他看著這飛鴿傳書,始終都沒有勇氣打開,他好害怕打開之後裏麵是不好的消息。


    外麵的蕭敬進來對弘治天子一拱手,“陛下,外麵的諸位閣老和六部尚書都過來了,請求麵見陛下。”


    陛下擺了擺手,說,“那就請他們進來吧!”


    劉健等官員按序而入,看到正在有些發呆的弘治天子,也看到了桌子上擺的那兩封飛鴿傳書,仿佛那兩封飛鴿傳書的內容,連弘治天子都還沒有見過。


    眾人來到弘治天子麵前,恭恭敬敬地給弘治天子行了個禮。


    “臣等參見陛下!”


    陛下擺的擺手說,“好啊,你們應該是來這裏看飛鴿傳書了,不過朕還沒有看過,你們誰要想看的,不如先看一看。”


    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都覺得有些搞笑,你當皇帝的把飛鴿傳書拿到這裏來了,你現在又不敢看了,反而讓他們這些人看,但是他們這些人怎麽可能先看。


    看著這封飛鴿傳書,劉健最後還是有點糾結,說道,“陛下,要不你先看一看?”


    弘治天子感覺到有些牙疼。


    他明白了,這些官員是不可能先看這封信件的,


    他歎了口氣,最後還是給他動手,他伸手想拿起那個泉州府來的信件,但考慮了一下,他又把手縮迴來,又把手遞到趙遠鬆寫迴來的那封飛鴿傳書上,但是始終也都下不了決心,慢慢的又把手挪到泉州府那邊來的飛鴿傳書上。


    在場的官員們看到弘治天子的手左右擺來擺去的,就是不開飛鴿傳書。


    六部尚書和幾位閣老心裏都不是滋味,他們都想知道,這些飛鴿傳說裏麵到底是什麽消息。


    那趙遠鬆到底打這場仗是贏了還是輸了,趙遠鬆打這場戰要是贏了,損失到底大不大?


    現在他們甚至已經想到一個可能,趙遠鬆的飛鴿傳書是不是真的是迴來了,不會是海盜把趙遠鬆他們給俘虜了,直接用趙遠鬆艦隊上的飛鴿給他們迴的飛鴿傳書吧。


    幾位閣老都是有些煩躁,但是他們又不敢催促弘治天子。


    弘治天子糾結來糾結去,還是忍不住拿起了趙遠鬆那封飛鴿傳書。


    陛下解開了上麵的繩子,打開看了一看,飛鴿傳書本來就帶不了太長的書信,所以為了承載更多的消息,裏麵的字都寫得很小。


    弘治天子看著飛鴿傳書,一個字一個字細心的看著,終於看完了裏麵的內容。


    他閉上了眼睛,倒在龍椅上,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仿佛抽幹了他全身的力氣。


    弘治天子要是不這樣做,下麵的官員們心裏還好受一點,但是弘治天子這樣做,下麵的官員心裏更是害怕,都是心裏咯噔了一聲,就連劉健也想心裏想到,完了完了,那趙遠鬆不會真的中招了吧?


    他看陛下這副模樣,別是趙遠鬆和太子都中了招,都被人家俘虜了,要真那樣可那怎麽辦。


    那要是海盜那邊找朝廷要銀子換迴趙遠鬆與太子,那他們到底給不給要?


    海盜肯定會獅子大開口的,可是要是不把太子贖迴來,陛下就一個兒子,那又要怎麽辦?


    要贖迴來,那銀子去哪裏拿?現在攻打西南邊的事情到底怎麽辦?


    他們這一瞬間,幾乎把所有能想的,不能想的事情,全部想了個徹底。


    那邊戶部尚書葉淇看了看眾人的表情,是打定主意了,今天從這裏出去之後,他馬上就要上書告老還鄉,這個屁官是真的當不了了,再這樣去,就算把他的宅子錢賣了,那也不行啊!


    誰知道就是官員們一臉暗淡表情的時候,那邊的陛下竟然慢慢的笑了,慢慢的笑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發出了癲狂放肆的笑聲。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笑得如此癲狂的弘治天子,劉健這些人的心是徹底沉了下來,完了完了,又瘋了一個,看了太子那邊是真的完蛋了。


    就連陛下都變成這副樣子了,那邊的葉淇都忍不住說了一聲,“我大明就是命運多舛啊,這下子到底怎麽辦呢?”


    劉健聽到這話也是心裏一沉,趙遠鬆與太子兩個人要是被抓了也就算了,可是這陛下可不能瘋啊!


    陛下要是瘋了,大明可是真的要完蛋了呀!


    寧王不老實,西南邊又是叛亂,小王子剛剛登上漢位,估計也想搞點什麽事情,還有東南邊的海寇,又怎麽辦?


    這些事情他們想了很多哦,但是最後得出過一個結論,事情隻能一個一個的來解決,要是事情一擁而上的話,是大明是要滅亡的。


    弘治天子放肆地笑啊,終於把心中所有的憋屈全部笑了出來,他再轉個頭來看一下麵前的官員,去看到麵前的官員,都是一副死了爹的模樣。


    他一愣,有些迷惑不解的看著麵前的官員,但是他腦子一轉,很快就已經想出了這裏麵的原因。


    應該是他剛才的表現,嚇到了這些官員也感覺到有幾分不好意思,麵露尷尬地說道,“諸位愛卿,你們不必擔心這些事情,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


    “太子與趙遠鬆勝了。”


    在場的六部官員看了看弘治天子,都有點不敢相信。


    就連劉健也是有點不太敢相信的,考慮了一下說,“陛下,你也不用安慰我們,要是有什麽事情,你放心講出來就是了。”


    “我們作為大明的臣子,肯定會跟大明風雨同舟的,隻要我們砥礪前行,那麽我們一定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大明永遠是您的大明。”


    “何況咱們聽說那趙遠鬆醫術了得,趙遠鬆現在雖然打了敗仗,但又不要緊,我聽說趙遠鬆之前開的藥,陛下吃得還不錯,現在陛下的身體看著也康健了許多,或許奮鬥奮鬥,還會有收獲的。”


    “隻要……嗯……陛下努力努力耕田,總會長出禾苗來的。”


    弘治天子表情一黑,當然聽明白劉健是什麽意思,沒好氣的地飛鴿傳書往劉健懷裏一扔,“講的什麽屁話?太子沒事,趙遠鬆也沒事,他們打贏了那一支所謂的海盜聯盟艦隊。”


    “這是飛鴿傳書裏麵的內容,你們可以看一看。”


    那封信劉健沒有接住,直接掉到了地上。


    劉健聽到了弘治天子的話,腦子一片空白,甚至有點發呆。


    趙遠鬆打贏了?


    趙遠鬆竟然打贏了?


    他們之前都覺得不太可能,那趙遠鬆竟然那麽猛?


    趙遠鬆出海的時候,不是隻帶著七千的靖海衛與五千投靠他的海盜嗎?


    這樣算起來,他也不會有海盜聯盟的人數多,就這樣,他們竟然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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