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麵收購烏木確實是貴。


    現在價格也每年都是往上漲,但總體穩定。


    不過,那根本就成不了事,掙不成大錢,說不好還得虧本。


    他們還要全力收購,在說笑呢!


    朱厚照也忍不住,問道,“趙知縣,你莫非在跟我們開玩笑?”


    “別開玩笑了,你想跟我們做什麽買賣,你盡管說出來,我們也該去準備了。”


    誰是趙遠鬆瞟他一眼,嘴角掛上幾個冷笑說道,“你看著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嗎?”


    眾人聽到這個話,也是有點糾結


    沒錯,這趙遠鬆說了,他這也要掏一百萬的銀子出來做這個買賣,並且這個事情由他們經手。


    那這就根本是不可能開玩笑的。


    因為如果趙遠鬆真的是開玩笑的話,那豈不是趙遠鬆也把一百萬兩銀子拿出來扔掉了?


    這樣一看,那也確實是不太可能的。


    可他們知道,做這個買賣,是根本做不來錢的呀!


    這買賣做了也沒有意義。


    要是別的買賣,他們也不說什麽了。


    主要是這個烏木的買賣,他們比誰都清楚。


    因為朝廷每年都要買上不少的烏木。


    無論是宮殿的裝修,還是經常那些大宅院當主梁當支柱,又或者是其他的貴重家具,都會用到這個東西。


    那邊的蕭敬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趙遠鬆,眼睛裏麵帶上了幾分感慨。


    這趙遠鬆什麽都好,有本事有想法,也掙的一手好銀子。


    但是這個事情上,蕭敬也不得不歎口氣。


    這趙遠鬆還是太年輕了,估計是不知道聽誰說了購買烏木能掙錢,所以才想做這個買賣。


    說不好,對方就是要故意坑趙遠鬆的。


    他覺得這趙遠鬆是十分順眼。


    趙遠鬆之前在弘治天子麵前,說出了他們當太監,當東廠與錦衣衛的為難處。


    他認為弘治天子不應該隨意打壓他們廠衛,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忙,算是他蕭敬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就為了這個,他蕭敬也要提點一下對方。


    何況,現在趙遠鬆還想讓弘治天子也出錢做這個買賣,他幫趙遠鬆,那就是幫弘治天子。


    他看著趙遠鬆,說道,“趙知縣可能有些事情了解的不太清楚。”


    趙遠鬆走了出來,看著蕭敬,問道:“願聞其詳?”


    蕭敬也愣了一下,他以為這趙遠鬆多少應該知道點東西,可現在看趙遠鬆這個姿態,他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他輕咳了一下,盡量委婉地說道:


    “烏木這些的東西,朝廷也是有官辦采購的,因為這玩意兒最多的地方是在安南的深山老林裏麵。”


    “因而,朝廷每年都會根據季節去安南采購,然後通過海運運迴來。”


    “算一下日子,再過一個多月,這個朝廷運送烏木的船隻,也該迴來了。”


    “到時候,烏木還有可能會價格下跌,這怎麽想,這都是虧本的買賣。”


    “所以這個買賣是絕對不能夠做得,趙知縣不要糊塗啊,不要輕信了他人的慫恿。”


    “對方心裏估計也沒別什麽好屁,很有可能是包藏禍心了,趙知縣就算馬上迴去弄死他,估計也不會冤枉了他。”


    那邊的弘治天子其實對於這個事情也一知半解,大概也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幹。


    在蕭敬說清了這裏麵的虛實,弘治天子歎了口氣,這個買賣還是不能夠幹了。


    果然,他想要掙一倍的銀子,那肯定不容易。


    本來他也沒有抱太大希望,聽到這個話之後,也沒有太過失望。


    誰知那趙遠鬆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竟然就說道:“原來是這個事情。”


    “你們說的這個事情,我心裏很清楚,這裏麵的風險我也是計算過的,沒事,你們就按我說的去做,這個事情斷然能成。”


    蕭敬聽到這個話,也不想再繼續說話了。


    這趙遠鬆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


    他都提醒了對方,這些事情不能幹了。


    在他看來,這趙遠鬆就是太過年輕了,恐怕是怕丟了自己的麵子,硬撐著要把這個買賣做下去。


    可是這個買賣是真的做不得。


    那邊的趙遠鬆,臉上掛著不知名的笑容,這件事情他當然知道。


    他也知道烏木的價格相對還是比較平穩的。


    如果是從安南的般隻迴來之後,那烏木的價格還會往下跌。


    可是這個不重要。


    因為他喜歡明朝曆史,對於明朝曆史,可以說是非常清楚。


    他記得曆史上,就在這一年,朝廷運送烏木迴來的船隻,遭遇了大風暴,幾乎所有船隻全部沉沒,那些烏木也全部沉入了海底。


    在這種情況之下,烏木的價格那會怎麽樣?


    有一些工期是絕對不能夠拖延的,所以他們會用大價錢去買這些烏木。


    這個時候,他們就會發現,所有的烏木全部都在他們手上,這才是他們掙錢的好時機啊!


    但是他這些事情,沒有辦法跟麵前的弘治天子,還有其它的這些人說。


    奈何,他手上也確實是欠缺銀子,如果他手上不缺銀子的話,這買賣他就自己幹了。


    趙遠鬆看著麵前的弘治天子,朱厚照,甚至還有蕭敬,竟然說道,“你們說的這些東西,我都非常清楚,但這買賣我還是肯定要做的。”


    那邊的弘治天子也不忍了,這一個趙遠鬆怎麽聽不懂人話呢?


    他冷冷地說道:“這個買賣做不得,我們手上的每一兩銀子都充滿了血淚。”


    沒錯,朝廷的稅收那不就是充滿了大明百姓的血淚嘛。


    如果弘治天子拿這個銀子,就這樣出去扔一會兒,弘治天子自己都覺得自己對不住天下的百姓。


    “如果你非要做這個買賣,那我們就不能夠奉陪了。”


    趙遠鬆搖了搖頭,婉惜地說道,“那就太可惜了,看來我們這個買賣是做不成了。


    “我原來以為你們肯定會答應做這個買賣的,還想拿點東西出來當保險,讓你們安安心。”


    “現在看來,是我有點高估自己了,沒辦法,那我隻能找其他人合作了。”


    弘治天子聽到這話嘴角一撇,他怎麽沒發現之前的趙遠鬆,竟然是如此的不識好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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