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處長放下手中的電話,感到很屈辱。


    本來一個很漂亮的案子,可以讓所有人括目。讓外人看到力行社的成就。


    但他卻不得不壓下來。


    說出去?那是讓所有人認為,戴立眼瞎了!


    戴立不承認自已眼光有問題!


    他命令:快速確認,快速審訊,快速處理!


    三個快速傳到了周林的耳內,也不得不佩服處座。


    拖的長了,走漏消息,對誰都沒有好處。


    張於便同周林製訂了一個計劃。


    這一天,杭州站的康駿得到了一個絕密的消息,力行社派往東京的人,發現了劉洋的行蹤。原來劉洋沒死!上次殺劉洋,殺的是一個相象的人。戴處長命令行動科的人再派人去東京,抓捕劉洋。


    就在這個消息傳出後,在一間辦公室裏。一個人正抽著煙,仿佛在燒屋。


    上次他得到了消息,劉洋已被力行社的殺手擊斃。


    怎麽會沒死?


    康駿的消息一貫準確。他不可能拿出來亂說。


    也有可能,當時殺的是替身。東京的人則是忘記了這事。


    你已經死了的人,就算是替身死了。你也不要出來嚇人好不好。現在被人認出來了,又有麻煩了。


    不管消息準不準,還是應該向上匯報。讓他們查一查,給我一個實信。


    想到這裏,這人便寫了一封密信,乘著吃飯的時候,塞到了洗碗池的第十個格子中。


    孫剛潔收到了信,等於張於也收到了信。


    周林也看到了信,並且譯出了內容。


    這一迴,孫剛潔沒有將這信送去黃花街十號。而是摸模仿筆跡,寫了一封密信。內容是,總部會在明天派人下來,傳達一個重要的文件。


    這封密信被人從黃花街十號拿走了。六個小時後,孫剛潔又從黃花街十號拿迴了迴信。


    周林就是需要這迴信。他需要的是對方的筆跡。


    按照這上麵的筆跡,周林寫了一封信。說情況緊急,讓接到信後,到日租界的本田居五號,見麵商談劉洋之事。


    這封信被孫剛潔留給了上線。


    上線收到信後,有些懷疑。不過,擔憂戰勝了理性。


    如果劉洋被抓,那麽自已就會暴露了。這肯定是緊急情況。那邊找自已商議,可能就是征求自已的意見。


    其二,這筆跡,上線太熟悉了。兩年來,他看到過多少次,收過多少次這樣筆跡的密信。


    三,這是密信,孫剛潔都不知道密語,別人更不可能知道,這樣一來,就不值得去懷疑了。


    到了晚上,上線離開了杭州站。沒有開車,出來後,連換了三輛黃包車。這才到達日租界的本田居五號。


    本田居,是日居民的小區。裏麵住的都是日本人。


    正是如此,上線才放心進來。


    進入本田居後,從一號,看到了五號。


    到了!


    上線上前敲門。


    屋內一個日語聲響起:“門沒閂,進來吧。”


    上線推開了門,進入屋內。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看到上線,笑了,“你終於來了!”


    上線馬上知道這是一個大陷阱。剛要喊。卻不料背後閃出了周林。周林用一塊沾有麻醉劑的毛巾,按住了上線的鼻子與口。


    上線馬上暈了過去。


    周林順手將上線背了出來,走到了旁邊的車邊。打開了車門,將上線丟了進去。


    之後,兩人開著車,向著之前審訊孫剛潔的地方駛去。


    依然是那個審訊室!審訊室內依然沒有其他的人!不過,綁在十字架上的人,換了一個人。


    周林拿來一杯冷水,潑在了上線的臉上。


    上線醒了過來。


    這時,張於說道:“老洪!你遲到了半年。”


    老洪知道遲到半年是什麽意思。本來張於半年前來杭州就是抓他的。結果讓他躲過了。過了半年,才將他抓住。


    老洪沒有死不認帳,到了這一地步,說那些都沒有用了。


    “你怎麽發現我的?”老洪問。


    周林說:“你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但是在我的眼中,你露出了太多的破綻。”


    “什麽破綻?”


    “你的性格表麵上給人感覺是拒人千裏之外。但是,你卻處處接近我。那是你想從我身上打破缺口。”


    “你是誰?”


    周林沒有迴答:“要說杭州站中,最了解地形環境的就是你,但是,你卻讓人偷走了建築圖。其實那建築圖的通道,等於是廢墟。你知道另有通道,引我們將目光移開。”


    老洪不作聲。


    “李峰死後,我從他的胃中拿出了紙條,帶毒的紙條。經過我們的調查,已經查出來的人中,沒有人給他便信。那就是說,這個人還在。”


    這一迴老洪開口了:“那也不能說就是我。”


    “當時,單獨在屋內的人隻有你。劉洋與人在辦公室,熊大海在大辦公室。隻有你一個人在檔案室。要做成毒紙條,需要的環境,隻有你有。”


    老洪不說話:“你這隻是猜測。反正我不是你們要抓的那個人。那個人是劉洋。”


    周林笑了:“我跟著劉洋,在東京住了十多天。他每天就是在屋內,不去走親訪友,也不迴老家探親。身邊沒有一個親人。還有,那些警衛對他也不禮貌。你說,一個為日本立了大功的人,日本還這樣對他嗎?”


    “不會!這隻說明,劉洋根本就不是日本人,他隻是一個內奸,一個你的替身。日本人故意露出空檔,讓我們殺劉洋,想將這個案子劃上一個句號。”


    老洪死死地盯著周林:“你是誰?”


    張於介紹說:“他就是周林。”


    老洪明白了:“原來你沒去德國!你去了東京,去東京殺劉洋。劉洋死後,你又不聲不響地迴來,再一次盯住了我。”


    周林點頭:“你猜對了!可惜的是!你知道的晚了!”


    老洪說:“我承認你們所說的情況,但是,我是日本人,我要見日本使者。我請求換俘!”


    周林嘲笑道:“你的算盤很好!如果外人知道你是日本人,我們政府還真有可能將你換出去。但是,你又錯了。你在力行社呆了這多年。知道力行社的規矩。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我不要死!你們殺我,日本方麵會報複你們的家人朋友的。”老洪叫嚷道。


    “明天,你的屍體會出現在河中。力行社會抽出精兵強將破案。最後,認定你是死在紅黨的手上。處座會給你家人豐厚的撫恤金,追認你為烈士。”


    “你安心去吧?”


    第二天,在日租界的本田居不遠處的一條小河上,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是被人用鐵器擊打後腦勺而死。警察很快查出了死者的身份。是力行社杭州站的副站長。


    戴處長大怒,認為這是對力行社的挑戰。


    在總部張長官的率領下,杭州站全員出動,搜遍了杭州城,抓了上百嫌疑人。


    杭州城人人驚恐,到處都是上訴人。


    最後,市政府上報南京,老頭子發話,讓審查後放人。


    十天後,在每人交出十至五十大洋的取保金後,這些人才迴到了家中。


    ……


    周林帶著一百大洋的獎勵,迴到了上海。


    交完了玉米,又交完了步槍,周林的旅程結束了。


    在力行社放人的時候,周林乘飛機經台灣,來到了哈爾濱。再從哈爾濱迴到了牡丹江。


    ……


    迴到牡丹江,周林受到了熱情地歡迎。


    特高課的秘書室負責人,代表課長去接周林。


    到了特高課,周林便去課長辦公室匯報。


    小阪正雄緊緊地握住周林的手說:“迴來就好!你不知道,在你去霍山的那段時間,我是睡不好。”


    周林鞠躬道:“多謝課長掛念!倉田之亮今生,隻聽課長的話!願永遠為你效力!”


    小阪拉著周林的手,坐到了沙發上。


    隨後,迴到了辦公桌邊,拿了一疊錢迴到沙發邊。


    “這裏有三千日元,是給你的獎勵。”


    周林站起忙用手推:“課長!我不能要,課裏需要錢。”


    “你這會一共匯迴了九十萬日元,除開本金,我們賺了十八萬。我們有錢了。課裏許多原本上不了的項目,都能上了。我們不差錢了。這錢你收下,去買幾件好西裝。”


    周林這才收了錢:“謝謝課長!”


    小阪看了看門口說:“經濟股長找了我幾次,想讓我將你調到經濟股去。我沒答應。”


    周林不滿的說:“我調去經濟股的那天,他們都給我難堪。現在讓我去?門都沒有。課長,你不要答應他。”


    “當然不答應!我還指望你給我賺迴第二個第三個十八萬呢!”


    周林將上海之行的情況作了一個匯報。特別是說到遭到李正文追殺時,小阪直罵娘。


    “那小子也慘了!他是調動了,調到了武漢,在後勤部裏當了一個沒實權的副部長。他這迴是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得罪了東京情報部,又得罪了南京。”


    周林說:“我休諒他!追殺我,是擔心消息泄漏。害怕身份暴露。”


    “這不沒暴露嗎?我安排去的人都不相信,活該他倒黴。”看來小阪正雄真的生了李正文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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