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首先詢問了大會議室右邊的那個辦公室的人。


    那裏麵就兩個女孩子,她們是文字抄寫秘書工作的。


    她們的辦公室也沒有休息室,所以,她們想休息,就得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扒一扒。


    經過兩個女的迴憶,她們聽到了大會議室裏的電話聲音。


    “大概什麽時間?”


    “是在一點鍾左右。對!一點不到,我被電話吵醒後,便沒有繼續休息。因為馬上就上班了。”


    杭州站的作息時間是下午一點上班。


    兩個女孩的說法相同,最後確定時間是十二點五十三分之後。


    這與大會議室中休息的三個男人的證詞差不多。


    這三個人說的時間是十二點五十分到十二點五十五分之間。


    “那邊辦公室的女孩都聽到了大會議室裏有電話響聲,那麽,會議室這邊的洪主任,更應該聽到。”


    “對!年紀大的人的醒覺要比年青人高些。”


    商量之後,張於帶著周林來到了審訊室。


    洪主任進來後,看了看審訊室,說:“看樣子我這迴是躲不過去了。”


    張於說:“洪老怪!如果是別人,你可能懷疑是有人借題發揮,想整死你。但是,我在這,你就不能有這樣的認為。”


    洪老怪深深地看了張於一眼,說:“大恩不言謝!”


    洪老怪相信張於,曾經,他差一點被人當紅黨給斃了。還是張於力駁眾人,據理力爭,才將他的命保了下來。所以,他最相信張於。


    張於指著周林說:“今天,我當旁聽,就由周林詢問你。希望你不要以無所謂的態度來對付。如果確定你有問題,那麽你就活不過八月中秋。”


    洪老怪明白,這是在弄大案子。


    “周組長,你問吧!”


    周林讓洪老怪坐下。而周林則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洪老怪的對麵。


    周林從旁邊的小茶幾上端了一杯茶,遞給洪老怪:“洪主任,請喝茶。”


    洪老怪接過茶,喝了一口。“這茶真香,帶一絲甜味。不是龍井,也不是碧羅春,這茶我從沒喝過,但是比我喝過的茶都要貴重。”


    張於也端起自已的茶杯喝了一口。“你老怪有口福了。這是周林與他父親上到了仙霞山的仙人台采摘的明前茶。我也才是今天才喝到。”


    洪老怪又喝了一口,“難怪處座隻喝家鄉的綠牡丹。的確,綠牡丹值得處座喜愛。”


    接著,三個人便聊起了茶來。


    茶聊完了,洪老怪的心情也放開了。


    周林便與他聊起了杭州站內的事。洪老怪一臉的嫌棄,說:“好好的地方,弄的是烏煙瘴氣。”


    周林說:“那你為什麽不向上反映?”


    “反映?我反映的有人聽嗎?在上麵的人的眼中,我是一個壞人。”


    這話倒是實在,洪老怪在眾人的眼中,離死已經差不多了。


    周林看到,洪老怪說這話時,心中的不甘!他的手上的筋在跳動著,說明他的心跳很快。


    周林連忙說:“你這說法不對。處座沒有將你當壞人。如果他將你當壞人,那麽,你早就被執行了。”


    洪老怪的臉上露出了感激之色。“對!處座對我不錯!”


    周林又接著說:“還有張長官沒有將你當壞人。否則,就會由別人來詢問你了。”


    洪老怪看向張於,點點頭:“來生再報!”


    這四個字,說出了洪老怪的心酸與無奈。


    周林的心跳了一下,受到了影響。他馬上平複心情,繼續說:“我也沒有將你當壞人,否則,我都舍不得喝的綠牡丹,怎麽會請你喝?”


    “謝謝!”


    洪老怪感到,自已並不是惡賊獨行。


    周林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洪老怪說:“我幫不了你!”


    周林直接說:“這次站內查詢,別人的證據都有下落。隻有你,不能提供讓你有不在場的證據的人。矛頭直接對準了你。你有什麽說法。”


    洪老怪很平靜:“證據的證,是一個言字加一個正。如果心正,事實求實,那麽他就是證人的證。如果言不準,甚至有假,那麽就是非證人之證。”


    周林點頭:“這個說法,我曾經聽人說過。”


    當然,說的人是在二十一世紀。周寧的導師。


    “但是,隻有自已最清楚,哪個的言是準的正的。現在,我請求你,為自已作證。”


    洪老怪:“我自證的話,有人會說是狡辯!”


    “那麽?我聽你的狡辯。你能證明你在那段時間,是在站內嗎?”


    洪老怪毫不猶豫地說:“當然能!”


    周林伸出手,做了一個請說的動作。


    洪老怪掏出煙來點上,說:“其實在今天中午十二點到一點之間,我根本就沒睡。人年紀大了,害怕睡著了受涼。”


    “你那段時間在幹嗎?”


    “躺在竹椅上看書。”


    周林一喜:“那你清楚周邊所發生的事?”


    “當然清楚!十二點三分,管紅去了總務室。”


    總務室就在檔案室的斜對麵。


    “十二點十五分,大會議室進去了人,前後進了三人。”


    “十二點五十二分,大會議室的電話鈴聲響了。沒有人接。那鈴響了五聲就斷了。”


    “十二點五十五分,右邊的會議室的小姑娘去打開水。”


    “十三點十分,大會議室的三個人離開了。”


    周林急忙起身,給洪老怪的茶杯補了開水。


    “你請喝水!”


    洪老怪問:“我過關了嗎?”


    周林點頭:“你說的都是事實!請喝茶。”


    張於鬆了口氣道:“又讓你這個老家夥避過去了。”


    洪老怪喝了一大口茶:“我猜測,是有人做了局,將調查組的目光引向我。所以,我每時每刻都在小心。”


    周林很佩服這樣的人,算到自已的前路,也算到別人擋自已的路!


    “洪主任!隨著你的去掉嫌疑,我們的調查又進入了死地。杭州站幾十號人,都有不在場證據,那麽,誰能在那個時間段出去了又偷偷的迴來,竟沒有人發覺。”


    周林說話時,手指了指天花板。


    這是告訴洪主任,有人竊聽。


    洪老怪很精明,他明白了。周林知道有人竊聽,還繼續說,那麽,就是想利用自已。


    這小子,猴精!


    但是,洪主任願意被利用。他已經受夠了杭州站原來的烏煙瘴氣。


    洪主任抽了一口煙說:“其實,我知道一件秘密。”


    張於站了起來:“什麽秘密?”


    “我在檔案室呆著,閑來無事,便去看檔案。從中,我看到了一份杭州站的建築圖紙。那圖紙上記載,我們站本有前後門。還有一個緊急疏散出口。”


    張於衝了過來:“後門在哪?”


    “兩年前,力行社總部來人,命令封了後門。所有人隻準一個門進出。”


    “那緊急疏散出口呢?”


    “我也隻是看後才知道那個地方,但是,那個出口在地下,我也沒進去過。”


    張於問:“圖紙還在嗎?”


    “在!”


    “那馬上帶我們去拿圖紙。”


    就在洪主任站起身的時候,突然,燈熄了。


    周林問:“什麽迴事?”


    門外的向東說:“好象是停電了,整個站裏都是黑的。”


    周林罵了一聲:“怎麽會停電?”


    張於問:“經常停電嗎?”


    洪老怪說:“我們這是特殊單位,基本上不停電。”


    周林反應過來,“向東,馬上去閘刀處,看看是否人為斷電。”


    向東應了聲,跑開了。


    張於說:“我們也快些去檔案室。那裏可能不平靜。”


    這時候,是晚上八點了。再加上審訊室在地下。所以,特別的黑。


    周林拿出打火機照明,這才走到了地麵。再去往檔案室。


    當他們來到了檔案室,燈又亮了。


    在洪主任開門的時候,向東過來了。“組長,閘刀開關是被人強行拉下來的。”


    周林眼睛轉了轉,問:“你去時,看見其他人嗎?”


    “沒有!”


    門開了,張於與周林隨著洪主任進了檔案室。


    檔案室內,明顯地進賊了。一些原本擺放整齊的資料被翻動滑到地上。


    張於命令道:“馬上尋找放圖紙的地方。”


    洪主任來到了一個低櫃邊,打開了低櫃。尋找了一番後說:“被拿走了!”


    好快的速度啊!周林他們發現停電,便向二樓趕。但是,還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周林一拳打在架子上,架子晃了晃。


    張於總結道:“嫌疑人在酒樓與科拉鬆接頭後,發現被跟蹤,便從這個緊急出口進入站內。這樣一來,他就有不在場證據。”


    周林補充道:“他發現馬克在查人,所以,他便找到了一個證人。兩人在一起。也許這個證人就是他的同夥。”


    “為什麽這麽說?”


    周林給二位敬了煙:“你看,我們在審訊室與洪主任說話。他通過竊聽器聽到了。這麽短的時間,又要去樓下停電,又要去二樓檔案室偷圖紙。一個人是完成不了這兩件事的。所以,他們有分工。一人去停電,另一人去偷檔案室的圖紙。”


    洪主任說:“偷檔案室的人應該很熟悉檔案室。不然的話,他怎麽會在那短的時間找到放圖紙的櫃子。並順利拿走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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