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喜眼皮子在打架，都快小半個月了，從青島出發，拿了這香爐一路到金陵，每日不眠燒著紙錢。
要再熬下去，他身子骨也扛不住了，隻怕要提前坐化成仙。
“喂！你睡了？”
陳鳳喜霍地睜開眼，一看靖姑站在麵前，又哭又笑地：“姑奶奶，你可算是迴來了，我都等著頭發都白了。”
“你瞎說什麽，哪裏白了，讓我看看。”
靖姑要去扒開他頭，陳鳳喜忙攔住她：“沒事了，一見你又黑了，事辦好了嗎？”
“你要我幫的三件事，第一件，去找沈衛的母親，很可惜，她母親不在地府……”
“那在哪裏？”
靖姑靠著窗說：“她的魂魄已被送去了昆侖。”
陳鳳喜一愣：“昆侖？”
“地府隻是魂魄要去的地方之一，無用之魂，轉世之魂去地府，其餘的有用之魂，去昆侖。誰帶她去的，我也不清楚。”
靖姑看他低頭深思，就拿腳碰他：“你別多想了，去昆侖是好事。”
“也許吧。”
“第二件事，你讓我去幫你拿的東西，喏，給你。”
一把手掌長的玉劍扔在了陳鳳喜麵前，他一看上麵寫著“金吾”二字，不由大喜。
“哈哈，光武金吾劍，上帶皇氣龍氣地氣續命之氣，我看誰還敢惹我！”
“好沒誌氣，你不會自己修煉一下嗎？你可是鬼門弟子啊。要不我教教你？”
“我知道靖姑是許天師的弟子，法力無邊，要不你以後保護我？”
“啐！誰保護你？”
靖姑小臉一紅，又說：“第三件事，生死薄上沈衛的名字帶了三條‘生死橫’，他死不了了。”
陳鳳喜到底是陰商，一下就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但他先是麵露喜色，跟著卻又皺眉。
“你在擔心什麽？”
“這不一定是好事。”
“哦？”
“他想不死，一定要付出些代價。”
靖姑擰著眉頭，半晌後，輕歎道：“沈家人在南天門的石柱上都有名字，這怕也是命吧。”
陳鳳喜瞥她眼，從懷裏摸出三顆金豆子：“先拿著吃吧，我想想看怎麽幫你恢複。”
“嗯。”
吞下金豆子，靖姑眼中的金芒一射，好像又長大了幾個月。
……
沈衛瞅著眼前的這塊銅鏡，上麵鏽跡都沉到了把手裏，絕不是新造的了，而上麵銘文造型都能看出是商代的。
這都距今四千年以上了，絕非一些市麵上的普通貨色。
“哪兒來的？”
“一覺醒來就放在了我桌上，想是要借我的手來轉交給道濃你。”
葉弑很是惱火，他住在聶七娘那院子裏，雖然沒有安排護衛，可他那屋子房門關得緊緊的。晚上又早早就休息了，為了養傷，並沒有跟聶七娘胡鬧。
還能被人偷偷摸摸的闖進來，將這銅鏡放在桌上，這也太讓他沒麵子了。
“明王的人吧，他們急著讓我打開第三口鎖龍井。”
“光有銅鏡，沒有童子，你也無法用圓光術。”
“大人！”
林操帶著兩個童子走進來，這還都是紮著小辮，幾歲大的。
“許知府那邊讓送來的，說是查了戶籍，城裏找到的。”
世間的事就有這麽巧？
一手銅鏡，童子也就送過來了？
“你不急，自有人急。”
“我自然也是急的，鎖龍井中，不知哪口有真龍，要找不到真龍，這天下永無寧日。”
葉弑沉聲道：“那便讓這些人牽著走？”
“自然也不是，福來客棧的事我想過了，既不是道宗做的……道宗實力大損，就剩下那宗主，也帶著平等王離開了。而道宗絕不會和明王作對，那就是有第三方的勢力在對付明王……”
“我們可以引他們自相殘殺？”
沈衛嘿笑道：“算是吧，不過，有那尋局圖，也必然要找到剩下幾口鎖龍井的地點。”
“來吧。”
“我先沐浴更衣，不食葷酒，不居內寢三日，才能用這圓光術。”
葉弑抓頭：“那你慢慢來吧。”
圓光術先要齋戒，這是沒辦法的事。
沈衛讓三更幫準備好木桶，放好熱水，他就泡了下去。
葉弑能做的是讓移花宮停業三日，等著沈衛。
“曲姐兒，這約好的客人都在埋怨呢，咱們這是怎麽了？是官府要查咱們嗎？”
曲姐兒手裏掐著繡花針，眼睛卻看向右樓。
那日葉弑和沈衛說話時，沈衛的眼神，她看見了。
馮爺對沈衛的恭敬，她更看在眼中。
“是跟右樓的人有關吧。”
“也不知右樓來的什麽人，都把咱們趕出來住去後院了。”
這說話的清倌兒很不滿，本來住在右樓裏好好的，一下被轟到後院裏，幾個人擠一間房。
“也得忍，那是馮爺的客人。”
有的姑娘眼力介好，認出沈衛那些人來路奇特，不是普通人。
“聽聽萍姐的吧，馮爺都不敢得罪他們。”
曲姐兒說著，推開門就愣住了，就看右樓前擺著個木桶，沈衛大咧咧的更衣跨進桶中。
“這羞不羞呢！”
一個清倌兒在那說，這些清倌兒可好些還沒被梳攏的，連男人的屁股都沒看過。
“羞什麽，你們以後都要看。”
萍姐一說，大家就嬉笑著打成一團。
沈衛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倒也有點尷尬，曲姐兒大方的朝他一笑。
三更哼道：“這些女人不幹淨，少爺不要胡思亂想。”
“我哪有！”
沈衛叫屈，就讓三更幫他搓背。
葉弑在那搖著扇子說：“你這也太享福了吧？沐浴就沐浴還讓三更搓背，你前世是不是好事做得太多了？”
“修橋補路救人，我前世就差把你扔到無間地獄裏去燒了。”
葉弑嗤笑聲，握著扇子起身說：“馮元把童子帶走了，要不然看你這模樣，能把他們嚇死。”
木桶裏除了熱水，還放了雄黃、朱砂等一些辟邪之物。
這也叫淨身，卻跟太監的淨身不一樣。
沈衛洗了快一個時辰，才爬出來，木桶裏已黑得跟炭一樣了。
三更幫他傳好衣服，看樓上的曲姐兒還在邊繡花邊看，眼神一寒。
曲姐兒心跳瞬間加快，手一抖，針刺到指頭，忙忍著痛將窗關上。
“這怎地還紮到手了？快讓我瞧瞧。”
萍姐握著她手就讓人去拿藥箱。
“那姓沈的少爺身邊的丫環，眼神好嚇人。”
“那個？我聽說叫三更。估摸是個窮人家的孩子，三更天生的吧。”
“或許吧。”
曲姐兒越想越怕，搖搖頭，抹了些藥迴房去了。
沈衛瞧著這一桌子的素菜，裏麵都加了些料，除了叫素席，又叫玄門餐。是專門為圓光術準備的。
這符籙一派的都不忌葷，還能結婚生子，所以齋戒特別重要。
要是北宗全真派的，平時都吃素，那就沒什麽作用了。
等做完，沈衛就躺在了屋簷下的小床上。
一夜睡過去，第二天照例還要沐浴，還擺了一本道德經，沈衛在午時和晚飯後，都要念誦一遍。
連林操都看得頭大。
“溫帥，大人這虧得隻要三日，要再多幾日的話，那還受得了？”
溫瓊想到那天沒追上明王軍師，就有些懷疑銅鏡和童子都是這明王找來的，目的是讓沈衛盡快離開金陵，他好再向侯家下手。
雖然侯天驚迴了侯家莊，外麵又布有陣法，一有生人靠近就會預警。
但那明王軍師身手太強了，硬要闖進去的話，還是很難抵擋。
“你說這齋戒？這一是誠心，二是正意，要不能通達天庭，以借仙力，哪能圓光融合？”
溫瓊懂的比林操多，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
林操一迴頭，看劉永勝從左樓出來，就奇道：“永勝，你跑那裏做什麽？”
“廚房沒鹽了，借些鹽。”
“少扯了，你還會下廚？就你這老大粗。是去勾搭那裏的姐兒們去了吧？”
劉永勝幹笑兩聲，看溫瓊神情嚴肅，忙跑開了。
三日齋戒過後，沈衛在午時讓馮元把童子引來，又將銅鏡立上。先用了這倆童子的血，先全陽後全陰，在銅鏡上抹了一遍。
再拿上薄紙蒙在銅鏡上，在紙上抹了一層麻油，然後沈衛又在自家手掌上抹了一層麻油。
“天皇敕日演法真。九天五色祥雲降。金光皎潔乾坤照。萬神春召赴龍華。降壇全依鐵口斷。不得隱形說虛言。天皇仙神三七字。圓滿呈光地下書。吾奉昊天上帝元神降光急急律令……”
就看沈衛手掌一對上銅鏡，一層明光從掌心射出，照在銅鏡上。
銅鏡上也現出一道柔光，然後出現了一些場景。
這場景，沈衛是看不見的，三更也看不見，溫瓊林操更是。
能看見的隻有抹了全陰童子血和全陽童子血的兩個童子。
“我看到好像是一個人很多的地方，有好些人在那走來走去……”
“旁邊有什麽招牌旗幡嗎？”
這得找到顯眼的標誌，才能找到井在什麽地方。
“好像有一家酒樓，叫……謫仙故居？”
李太白的故居？扯淡吧，青蓮居士可不是蜀城人，除非是打著他的招牌賣酒的。
“還有呢？”
沈衛在問，三更就拿筆在記。
“還有，還有一個餅鋪，賣的是芝麻餅，叫，叫楊記餅鋪。”
不斷的將這些記下，快花了大半個時辰，沈衛終於累了，手一鬆，銅鏡一聲脆響，裂成了數片。
要再熬下去，他身子骨也扛不住了，隻怕要提前坐化成仙。
“喂！你睡了？”
陳鳳喜霍地睜開眼，一看靖姑站在麵前，又哭又笑地：“姑奶奶，你可算是迴來了，我都等著頭發都白了。”
“你瞎說什麽，哪裏白了，讓我看看。”
靖姑要去扒開他頭，陳鳳喜忙攔住她：“沒事了，一見你又黑了，事辦好了嗎？”
“你要我幫的三件事，第一件，去找沈衛的母親，很可惜，她母親不在地府……”
“那在哪裏？”
靖姑靠著窗說：“她的魂魄已被送去了昆侖。”
陳鳳喜一愣：“昆侖？”
“地府隻是魂魄要去的地方之一，無用之魂，轉世之魂去地府，其餘的有用之魂，去昆侖。誰帶她去的，我也不清楚。”
靖姑看他低頭深思，就拿腳碰他：“你別多想了，去昆侖是好事。”
“也許吧。”
“第二件事，你讓我去幫你拿的東西，喏，給你。”
一把手掌長的玉劍扔在了陳鳳喜麵前，他一看上麵寫著“金吾”二字，不由大喜。
“哈哈，光武金吾劍，上帶皇氣龍氣地氣續命之氣，我看誰還敢惹我！”
“好沒誌氣，你不會自己修煉一下嗎？你可是鬼門弟子啊。要不我教教你？”
“我知道靖姑是許天師的弟子，法力無邊，要不你以後保護我？”
“啐！誰保護你？”
靖姑小臉一紅，又說：“第三件事，生死薄上沈衛的名字帶了三條‘生死橫’，他死不了了。”
陳鳳喜到底是陰商，一下就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但他先是麵露喜色，跟著卻又皺眉。
“你在擔心什麽？”
“這不一定是好事。”
“哦？”
“他想不死，一定要付出些代價。”
靖姑擰著眉頭，半晌後，輕歎道：“沈家人在南天門的石柱上都有名字，這怕也是命吧。”
陳鳳喜瞥她眼，從懷裏摸出三顆金豆子：“先拿著吃吧，我想想看怎麽幫你恢複。”
“嗯。”
吞下金豆子，靖姑眼中的金芒一射，好像又長大了幾個月。
……
沈衛瞅著眼前的這塊銅鏡，上麵鏽跡都沉到了把手裏，絕不是新造的了，而上麵銘文造型都能看出是商代的。
這都距今四千年以上了，絕非一些市麵上的普通貨色。
“哪兒來的？”
“一覺醒來就放在了我桌上，想是要借我的手來轉交給道濃你。”
葉弑很是惱火，他住在聶七娘那院子裏，雖然沒有安排護衛，可他那屋子房門關得緊緊的。晚上又早早就休息了，為了養傷，並沒有跟聶七娘胡鬧。
還能被人偷偷摸摸的闖進來，將這銅鏡放在桌上，這也太讓他沒麵子了。
“明王的人吧，他們急著讓我打開第三口鎖龍井。”
“光有銅鏡，沒有童子，你也無法用圓光術。”
“大人！”
林操帶著兩個童子走進來，這還都是紮著小辮，幾歲大的。
“許知府那邊讓送來的，說是查了戶籍，城裏找到的。”
世間的事就有這麽巧？
一手銅鏡，童子也就送過來了？
“你不急，自有人急。”
“我自然也是急的，鎖龍井中，不知哪口有真龍，要找不到真龍，這天下永無寧日。”
葉弑沉聲道：“那便讓這些人牽著走？”
“自然也不是，福來客棧的事我想過了，既不是道宗做的……道宗實力大損，就剩下那宗主，也帶著平等王離開了。而道宗絕不會和明王作對，那就是有第三方的勢力在對付明王……”
“我們可以引他們自相殘殺？”
沈衛嘿笑道：“算是吧，不過，有那尋局圖，也必然要找到剩下幾口鎖龍井的地點。”
“來吧。”
“我先沐浴更衣，不食葷酒，不居內寢三日，才能用這圓光術。”
葉弑抓頭：“那你慢慢來吧。”
圓光術先要齋戒，這是沒辦法的事。
沈衛讓三更幫準備好木桶，放好熱水，他就泡了下去。
葉弑能做的是讓移花宮停業三日，等著沈衛。
“曲姐兒，這約好的客人都在埋怨呢，咱們這是怎麽了？是官府要查咱們嗎？”
曲姐兒手裏掐著繡花針，眼睛卻看向右樓。
那日葉弑和沈衛說話時，沈衛的眼神，她看見了。
馮爺對沈衛的恭敬，她更看在眼中。
“是跟右樓的人有關吧。”
“也不知右樓來的什麽人，都把咱們趕出來住去後院了。”
這說話的清倌兒很不滿，本來住在右樓裏好好的，一下被轟到後院裏，幾個人擠一間房。
“也得忍，那是馮爺的客人。”
有的姑娘眼力介好，認出沈衛那些人來路奇特，不是普通人。
“聽聽萍姐的吧，馮爺都不敢得罪他們。”
曲姐兒說著，推開門就愣住了，就看右樓前擺著個木桶，沈衛大咧咧的更衣跨進桶中。
“這羞不羞呢！”
一個清倌兒在那說，這些清倌兒可好些還沒被梳攏的，連男人的屁股都沒看過。
“羞什麽，你們以後都要看。”
萍姐一說，大家就嬉笑著打成一團。
沈衛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倒也有點尷尬，曲姐兒大方的朝他一笑。
三更哼道：“這些女人不幹淨，少爺不要胡思亂想。”
“我哪有！”
沈衛叫屈，就讓三更幫他搓背。
葉弑在那搖著扇子說：“你這也太享福了吧？沐浴就沐浴還讓三更搓背，你前世是不是好事做得太多了？”
“修橋補路救人，我前世就差把你扔到無間地獄裏去燒了。”
葉弑嗤笑聲，握著扇子起身說：“馮元把童子帶走了，要不然看你這模樣，能把他們嚇死。”
木桶裏除了熱水，還放了雄黃、朱砂等一些辟邪之物。
這也叫淨身，卻跟太監的淨身不一樣。
沈衛洗了快一個時辰，才爬出來，木桶裏已黑得跟炭一樣了。
三更幫他傳好衣服，看樓上的曲姐兒還在邊繡花邊看，眼神一寒。
曲姐兒心跳瞬間加快，手一抖，針刺到指頭，忙忍著痛將窗關上。
“這怎地還紮到手了？快讓我瞧瞧。”
萍姐握著她手就讓人去拿藥箱。
“那姓沈的少爺身邊的丫環，眼神好嚇人。”
“那個？我聽說叫三更。估摸是個窮人家的孩子，三更天生的吧。”
“或許吧。”
曲姐兒越想越怕，搖搖頭，抹了些藥迴房去了。
沈衛瞧著這一桌子的素菜，裏麵都加了些料，除了叫素席，又叫玄門餐。是專門為圓光術準備的。
這符籙一派的都不忌葷，還能結婚生子，所以齋戒特別重要。
要是北宗全真派的，平時都吃素，那就沒什麽作用了。
等做完，沈衛就躺在了屋簷下的小床上。
一夜睡過去，第二天照例還要沐浴，還擺了一本道德經，沈衛在午時和晚飯後，都要念誦一遍。
連林操都看得頭大。
“溫帥，大人這虧得隻要三日，要再多幾日的話，那還受得了？”
溫瓊想到那天沒追上明王軍師，就有些懷疑銅鏡和童子都是這明王找來的，目的是讓沈衛盡快離開金陵，他好再向侯家下手。
雖然侯天驚迴了侯家莊，外麵又布有陣法，一有生人靠近就會預警。
但那明王軍師身手太強了，硬要闖進去的話，還是很難抵擋。
“你說這齋戒？這一是誠心，二是正意，要不能通達天庭，以借仙力，哪能圓光融合？”
溫瓊懂的比林操多，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
林操一迴頭，看劉永勝從左樓出來，就奇道：“永勝，你跑那裏做什麽？”
“廚房沒鹽了，借些鹽。”
“少扯了，你還會下廚？就你這老大粗。是去勾搭那裏的姐兒們去了吧？”
劉永勝幹笑兩聲，看溫瓊神情嚴肅，忙跑開了。
三日齋戒過後，沈衛在午時讓馮元把童子引來，又將銅鏡立上。先用了這倆童子的血，先全陽後全陰，在銅鏡上抹了一遍。
再拿上薄紙蒙在銅鏡上，在紙上抹了一層麻油，然後沈衛又在自家手掌上抹了一層麻油。
“天皇敕日演法真。九天五色祥雲降。金光皎潔乾坤照。萬神春召赴龍華。降壇全依鐵口斷。不得隱形說虛言。天皇仙神三七字。圓滿呈光地下書。吾奉昊天上帝元神降光急急律令……”
就看沈衛手掌一對上銅鏡，一層明光從掌心射出，照在銅鏡上。
銅鏡上也現出一道柔光，然後出現了一些場景。
這場景，沈衛是看不見的，三更也看不見，溫瓊林操更是。
能看見的隻有抹了全陰童子血和全陽童子血的兩個童子。
“我看到好像是一個人很多的地方，有好些人在那走來走去……”
“旁邊有什麽招牌旗幡嗎？”
這得找到顯眼的標誌，才能找到井在什麽地方。
“好像有一家酒樓，叫……謫仙故居？”
李太白的故居？扯淡吧，青蓮居士可不是蜀城人，除非是打著他的招牌賣酒的。
“還有呢？”
沈衛在問，三更就拿筆在記。
“還有，還有一個餅鋪，賣的是芝麻餅，叫，叫楊記餅鋪。”
不斷的將這些記下，快花了大半個時辰，沈衛終於累了，手一鬆，銅鏡一聲脆響，裂成了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