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瑞拜見先生。”孫國瑞聽從長妃的吩咐,跪下身子對磕了一個有一丟丟聲音的頭以及兩個....沒有聲響的頭。


    真不是孫國瑞不聽話,這玩意兒誰磕誰知道,是真的疼啊。


    一套動作流利的做完,老頭的臉色已經黑了一半。


    我感受到了侮辱,迎接毀滅吧。


    這時,他身旁的長妃取來稻種,雙手呈放於前。


    這位長妃算是孫國瑞的監護人,代替已故的黃妃看護孫國瑞的飲食起居以及學業上的方方麵麵。


    說說監護,其實連個保姆也不如,按照大梁的製度來說,長妃並不是得到了個繼子,而是來了個大爺。


    打不得,那不得,萬事得好生伺候,如果皇子在她的監護下出了任何差錯,倒黴的第一個就是她。


    皇子可是帝後的兒子,跟她這種嬪妃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得比。


    不說是她,就算黃妃在世也沒有兩位皇子的身份尊貴。


    唯一讓長妃略感慶幸的是孫國瑞的性格暗弱,與之相處起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難堪。


    一年下來相處的也算是融洽。


    也僅此而已了,畢竟孫國瑞正是上學的年紀,大多時間都在學宮之中度過。


    但這不代表長妃不想親近孫國瑞,她膝下無子,孫國瑞可是她唯一的依靠。


    隻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特殊,長妃不能直接倒向孫國瑞,所以一聽梁帝要為孫國瑞擇授業先生,長妃比誰都積極。


    能不能擺脫目前的處境,可全靠眼下這個機會了。


    老者接過長妃手中的稻種,隨後取出一件木盒,將其交於長妃。


    長妃頓時受寵若驚,“先生,使不得。”


    “你既為皇子監護,當然使得。”老者的語氣很平淡,卻透露著一種不庸置疑的味道。


    “賤妃多謝先生。”


    長妃內心激動無比,接過木盒的手隱隱有些發抖。


    她來此為了什麽,不就是因為這一份禮嗎。


    在宮中,無子嗣的妃子就比宮女好一線,可謂處處受氣,但她沒辦法,這就是命。


    誰讓肚子不爭氣,明明被皇帝臨幸過卻沒一點兒反應。


    而眼下,命運的轉折點來了。


    別看僅僅隻是老者的一個舉動,卻足夠她的地位卻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原先的處處受氣處處窩囊,到支棱起來,隻需要老者這一個舉動。


    當然,老者不能讓他懷上皇嗣,可卻能讓她借用皇子的勢力。


    老者是國瑞的授業先生,位於五尊之列,他的話除了其餘四尊以外,沒有人能夠反駁。


    這是天玄上古之時便流傳下來的禮,深入骨髓的禮。


    是由上古先賢提出教化世人的禮,五尊分別為天地君親師。


    天,即為空中的三陽,就是目前三大皇朝手中掌握的這三顆太陽。


    地,即為腳下的黃土,是生育萬物汲養萬物的搖籃。


    君,即為統禦的聖君,是天地的化身,庇佑著天玄土地的安寧。


    親,即為生養的父母,是生命誕生的源頭,皮肉發膚,骨髓血液都由父母恩賜。


    師,即為授業的先生,是前行路上的眼睛,授予學識,明辨事理。


    可想而知,授業先生的地位是多麽超然。


    在聖秦之時,授業先生與皇令相左之時,即便皇帝也挑不出對錯,隻能以勢壓人。


    長妃顫抖的伸出雙手從老者手中接過木盒,她沒有打開,但她知道裏麵裝的是一株稻穗。


    這本應該是由老者交於皇帝或者皇後的,現在卻被交給了她。


    這說明在授業先生看來,長妃哪怕不是孫國瑞的母親卻也能代替母親的事情。


    長妃如何能不激動。


    這個舉動相當於讓長妃代替了黃妃的位置,雖然她依然是孫國瑞的姨娘,但現在長妃的這個姨娘跟黃妃那個姨娘的是一樣的了。


    機會在眼前,哪有不把握住的道理。


    老者見長妃從自己手中接過稻穗,欣慰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有野心,有智慧,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從現在開始,長妃等於與皇後撕破臉了,這說明她將徹底倒向孫國瑞。


    別看長妃平時是個受氣包,可現在,時代變了。


    孫國瑞就是她的底氣。


    雖然皇後依舊是孫國瑞的“親娘”,但她背後的長孫一家卻有了足夠的名義參與進儲位的風波之中來。


    到時候,還指不定誰給誰看臉色呢。


    長妃心底激動異常,忍不住對著老者開口問道,“先生,最近宮裏宮外常有風言風語說殿下要封藩了,可是真的?”


    老者臉色一冷,看向長妃。


    長妃頓時察覺自己失言,連忙開口告罪。


    “你既為皇子監護,隻管照顧好皇子起居便是,其餘的勿須多言。”


    孫國瑞一臉茫然的看著長妃與老者,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東西。


    不過簡憑幾句交談,孫國瑞就肯定了一點,他這個授業先生不簡單,能夠直接甩嬪妃臉色的先生滿大街都是,但敢落皇後臉麵的先生,絕對是稀有物種。


    更何況,長妃代受,這可是直接把手插入了皇權之中,十有八九是皇帝的意思。


    “賤妃明白了。”長妃連連稱是,隨後便起身告退。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稀疏的胡須,隨後對著身前的孫國瑞道,“你二人入座吧。”


    孫國瑞左看看,右瞧瞧,也沒見屋裏有椅子,不由得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老者。


    老者剩下的半張臉也黑了,用手指了指身側的兩塊圓形蒲團。


    從坐著上課到跪著上課,生活水平是肉眼可見的下滑。


    不過他也沒多說,而是學著老者的模樣盤坐在蒲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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