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水果哪裏敢動,張河海兩步三躍地就將把那高俅抓住。


    突然,船後艙之內,一串聲響,三個人瞬間從後方躍出,直直擋在張河海身前。


    正是那立地太歲阮小二。


    短命二郎阮小五。


    活閻羅阮小七。


    “好漢,救命啊!”


    “救命啊!”


    高俅一看從船後跳出三人,忙是揪著那阮小七的腰間布條,大聲的叫喊著。


    他不想死,他從一個市井無賴,再到低賤的侍從爬到如今這一步。


    常人隻道那高俅是個會玩的主,哪裏知道他高俅廢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沒皮沒臉的事。


    他怎能就這麽死了,他還要繼續活著,繼續風光下去。


    這三人現在是他的希冀,又是取出懷中聖旨,舉起顫顫的右手道:“好漢,你們救我,等我迴京,我必向聖上奏明你們的功績,朝廷必定大大獎賞啊!”


    “好漢呐!救我啊!”


    高俅一個半老頭子是急的痛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


    如若旁人不知曉他是誰,還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張河海咬了咬牙齦,滲水的發絲讓張河海此刻的臉色顯得更加陰沉,他沒想到那些個招安派居然還有這一手防備。


    心裏稍一琢磨,必定是吳用那廝的安排。


    阮氏三雄也是幹幹佇在那裏,沒有言語,也並未理會那高俅。


    他們並不知張河海此刻的想法,如果知道,那也確實是如此。


    他們在高俅還未登船的時候,便照著吳用的吩咐。


    先潛入船後艙的小雜貨間內,等高俅上船之後。


    隻想著在暗處一路護送高俅出了梁山水泊,與那另一頭等候的水果府人馬匯合之後再離去。


    如果路上有人攔截,便出手保下高俅,隻是他們沒想到,林衝真的跳了出來。


    “三位要阻我?”


    張河海眈眈掃了三人一眼。


    那阮小二是應聲答道:“非是我等要阻林教頭,實照公明哥哥與吳用軍師的吩咐,高俅必須安全出這梁山水泊,還請林教頭莫與我等為難。”


    高俅一聽這三人會保下他,心裏的石頭也是落了地。


    激動的心情讓他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冷不丁地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喘著氣又艱難地坐了起來。


    還是忍不住地再拚盡氣力的感謝道:“多謝三位好漢,多謝三位好漢呐!”


    他不知這三人本事的深淺,不過,既是那宋江吳用安排的,那必然是能保住自己了。


    張河海不由得一聲冷笑,說道:“我與你等為難?你等上山之時,不是我火並那王倫,你等怎能在這梁山水泊落腳?”


    “這......”三人麵色也頗為難看,畢竟張河海說的是事實。


    “哼,不是我,你們早就被趕下山去了,不求你們知恩圖報,怎個今日還要阻我報仇?”


    張河海接著冷嘲道:“還我與你等為難,你們這三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三人一聽,臉色頓沉,阮小五也是雙手抱胸,側著身子不屑的道:“林教頭,這你就言過了,我兄弟三人平時都十分敬重你,今日不過是遵從哥哥們的命令罷了。”


    “命令?”


    張河海微微點頭,心想著也不知那宋江給這三個爛廝屬了什麽好處。


    是招安之後的什麽大水果?


    張河海眼神中隨即浮現出一抹狠厲,放聲道:“今日誰擋誰死。”


    說罷,右腳一挑,一根水果兵掉落的長槍就滾溜溜的到了張河海手上,順勢屈膝,兩手適中,長槍直接橫斜立與胸前。


    張河海知曉這三人水裏功夫厲害,自己必須防備不被這三個爛廝帶到水裏去。


    阮氏三人也是沒想到這林衝如此果決,不待反應,那長槍直直的就捅了過來。


    張河海當然不能再猶豫,他估摸著宋江等一行人就快到了,自己這次殺不了高俅,那要等到何時?


    這梁山上本就沒幾個好東西,都是幫殺人放火的主,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算得什麽好漢。


    一槍直刺向那最中間的阮小二,阮小二趕忙一個側滾,長槍來不及收,正好捅穿了那甲板上的木柱。


    張河海一把抽出,順勢就是對兩側一個橫掃,阮小五和阮小七也是匆忙躲開。


    張河海抓準時機,就想直接結果了那坐在地上的高俅。


    正準備躍起,忽地整艘水果船開始晃蕩了起來,幅度之大,張河海都有些站立不穩。


    阮小二也是迅速立在了高俅身前,取出腰間細刀,嚴陣以待。


    原是那阮小七是爬到了後船杆,解開了右側頂端帆布。


    而阮小五則是入了水果船內艙,那地倉下有一內層,急忙放出早已蓄好的積水。


    又取出利器繼續鑿穿水果船地倉,整艘船在這水浪之中已經搖搖欲墜,水位迅速蔓延,整個甲板之上已經有魚蝦憑躍起來。


    張河海附身的林衝雖說在梁山呆了有數年之久,但是水性這東西很複雜,不僅僅是包括遊水。


    一個三十多年紀的人想練出很好的水性十分困難,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而且林衝本就是馬軍頭領,水戰不是他所涉及的。


    眼瞅著水果船下沉之勢愈來愈快,冷眼看向那阮小二問道:“你們早就準備好了?”


    如不是早有準備,這船不可能一下子就要沉將下去。


    阮小二也是應聲答道:“林教頭的本事我們當然是不敢怠慢,自然是早有準備。”


    他們一上船就已經開始在內層蓄水,林衝登船之後,又做了一番準備,這才有如今的效果。


    張河海也沒得法子,隻是持槍兇狠的挑去,可是動作不複以往,兩臂揮槍幅度太小,一旦沾水則用勁使不上,空躍又難出水。


    那阮小二是左擋右擋,前閃後閃,顯得十分遊刃有餘,還訕訕道:“林教頭別白費力氣了,在水裏你製不了我。”


    水已過膝,那阮小二如同一條滑溜溜的魚兒,張河海實難擊中他。


    高俅和幾個文水果是擠占在一張桌子上,擁擁擠擠,一不小心是掉將下去,一副老身子骨哪裏禁得住這折騰。


    此時水位越長越快,高俅在水裏壓根站不住腳,撲騰著發出零零散散的呻吟:“救...救....我。”


    上方阮小七是急忙跳下,伸手一拽,兩步三跳,就把高俅帶到了水果船頂部。


    高俅半躺著,喉嚨鼻腔不斷冒水,臉色慘白,看上去是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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