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兒子買自行車,這理由,讓周婆子無力反駁,可以說被封得死死的,一絲縫都沒有。


    但江綠心裏也是真這樣想的,與其天天租用別人的車,不如省下這筆錢自己買一輛。


    周春禾醒來,周婆子防止兒媳婦是詐她,就把這消息一刻不緩告訴了兒子。


    飯桌上,江綠吃了一碗又是一碗,她這胃口是越加的好了。


    “真給我買自行車?”周春禾就問道。


    “今天這荷包豆鮮得很,放點青椒碎就更下飯了。”江綠舀了一勺豆子到碗裏,拌飯吃。


    “江綠,春禾問你話呢。”周婆子挑著碗裏的飯,提醒了聲。


    “娘,你放心,我說了給春禾買就給他買,今天下午就把錢拿去,上縣城看看。”


    “你當是買菜啊,說買就有,買自行車是需要票的。”周春禾笑道。


    江綠沒想到這一層,“那就等有票再買吧。”


    “那哪行,票的事,你們別管,我去弄。”周婆子趕忙接話道。


    這錢不拿在她手心,又不花在她兒子身上的話,她睡覺都不踏實,畢竟之前兒媳婦可是天天想著逃跑的,如今又有了錢……


    “行。”江綠倒是答應得爽快。


    “娘,你能有啥辦法,可別又去跳大神。”周春禾就說道。


    “去,我有我的法子,你們別管。”周婆子說完,飯也不吃了,下了桌。


    周婆子一走,周春禾就往江綠那邊湊了湊,“你不用給我買,那點錢你自己留著。”


    “幹啥?和我分家啊?意思是你賣菜的錢也沒我的份了?”江綠故意說道。


    果然,周春禾氣得哇哇的,“你這沒良心的小娘們,賣菜的錢不都給了你麽?”


    見他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江綠心情大好,又喝了半碗的湯,這下胃裏是一點縫隙也沒有了。


    周春禾卻不幹了,撂下筷子,“你到底啥意思?不會還想著那知青吧?”


    “知青?誰?”江綠頓住。


    “少來,這事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以前和一個知青好過,可惜人家早就飛迴了大城市,哪裏會留戀我們這樣的小地方。”周春禾酸溜溜道,那口氣炒個醋溜土豆絲都不用放醋。


    “那你和我說說他的事唄?”江綠幹脆說道。


    周春禾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她,“你!”


    “咋了?”江綠無辜。


    “變態啊!你讓我跟你說你和別的男人的事,你不如直接給我一刀!”


    “我和他又沒什麽,我都不記得了。”江綠無所謂道。


    “騙人!”


    “信不信隨你,他長什麽樣,甚至叫什麽名字我都不記得,要不是你提起,我都不記得有這號人。”江綠實話道,她是真的對這個知青一點印象都沒有,周春禾剛剛提起,她才想起原主留下的那個木盒裏的那封信裏,提起過這個叫趙壘的知青。


    周春禾高興了,小心翼翼問道,“真的不記得了?”


    “所以讓你說說,我好好想想。”


    “我有病啊,讓你想起那個白眼狼!”周春禾憤怒道。


    江綠笑笑,“你多提起幾次,興許我就能想起來了。”


    周春禾捂住了嘴巴,做了個上封條的動作,“封死了!”


    “那自行車還要不要?”


    “要啊,媳婦給我買的東西怎麽不要,不要的是傻子。”


    “我其實想給你買的是摩托車,但是我現在錢不夠。”江綠不甘心的搖搖頭。


    周春禾一臉無所謂,“你真是敢想,你看整個縣城,有幾輛摩托車?”


    這個時候的摩托車少則七八千,多則一兩萬,一點不誇張,還特別難買。


    江綠看他一眼,“周春禾同誌,以後咱家能開上小汽車,你信不信?”


    “小汽車?”周春禾哈哈大笑起來,“幹脆,我開飛機帶你和娃兜風。”


    “也不是不行。”江綠想了想,“不過,要考飛行員駕駛證。”


    周春禾聽著媳婦江綠的娓娓道來,瑟瑟發抖,“媳婦,你不是真被萬雪那貨嚇蒙了吧?我草!”


    江綠意味深長看他一眼,“等著吧,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心想事成。”


    有沒有的,她已經有兩套猴票在手了。


    “我去下菜地,你別再說了。”周春禾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娘們咋懷個孕還魔怔了呢?懷孕還壯膽?


    他得出去清醒清醒,別被小娘們帶上天。


    話說開飛機應該很拉轟吧?呸!我不想!


    江綠要給周春禾買自行車的念頭一點不假,決心也是百分百,但是她看周婆子帶有色眼睛看她的樣子,也是有些不爽,所以讓她去出出力也好,萬一真被她搞迴來一張票,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可是周婆子能去哪兒弄票?自然還是通過跳大神解決問題。


    這是她的熟練工種,除了這個,旁的她也不會。至於兒子的交待,就當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


    周春禾這個兒子,此刻在她心裏的分量不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們的周黃氏,朝著方圓十裏最有權力的那戶人家去了。


    所子村,盛家老漢正在磨刀,刀刃在磨刀石上一來一迴,很快就薄如蟬翼,削鐵如泥了。


    “我說你家這邊算著咋有刀光呢,敢情是老大哥在磨刀。”周婆子顛著個臀,一搖一擺就走了上去。


    盛老漢聞聲抬頭,見是周黃氏,立馬就放下了刀,往裏屋喊了媳婦出來,自己先迎了上來,“稀客稀客,貴客貴客啊。”


    這時候,盛老漢的媳婦朱婆子也就出來了,夫妻二人熱情地把周婆子請進了屋裏,奉為上客。


    “她嬸,你來的正好,我正要砍兩棵樹蓋個茅房,你給算算?”盛老漢就說道。


    老漢雖有個在縣城當幹部的兒子盛榮,但是卻是方圓幾裏最迷信的人。當初他家蓋這間屋子就請周婆子過來算過,周婆子當時掰著手指,最後指著對麵山上的一棵青鬆說道,“就朝那,保準子孫學業有成,功名有望。”


    試問,這樣的話誰不喜歡聽?誰不會說呢?但是巧就巧在,屋子建成的第二年,盛家兒子盛榮就被提拔到了縣政府上班去了。那一次後,周婆子在盛家就成了神一樣的存在。


    盡管盛榮自己並不覺得這事功在周婆子,也不肯他爹到外麵去說,但是止不住盛老漢在心裏這樣覺得,打那以後,隻要他夫妻見到周婆子,那都是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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