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戲終於拍的差不多了,沈婉君的火牙被楊毅用竹瀝與一點牛黃粉末治好了,現在最喜歡嚼冰塊吃,今天的戲要夜晚背景,這讓許多人鬆了一口氣,這麽熱的天,能在晚上工作是一種幸福。


    “楊毅你真的不打算去領獎了嗎?這個獎杯的含金量很高,雖然隻是個玻璃的,但是它是一種認可,拿到它就真的算演員的一份子了。”楊毅躺在椅子上慵懶的說:“又不是小金人,沒什麽意思,我又不是靠個破獎杯過日子的,誰有那閑工夫理他們。”


    沈婉君拎著兩棵竹筍滿頭大汗的問:“你們說什麽呢,什麽獎杯?”薑子陵歎息道:“這家夥得獎了,就是跟龍哥合作的,那部電影,但是他不打算去領獎,你說他是不是缺心眼?”沈婉君瞪著眼道:“要是小打小鬧,去不去也就那麽迴事,除非是比較大的。”


    “最佳新人獎這個兩張還小?”薑子陵的聲音充滿了幽怨,仿佛一個深閨怨婦。“什麽!最佳新人獎?!”沈婉君像被踩著尾巴一樣跳起來。“你別逗我,隻憑一部電影直接哪這個獎不可能吧?”


    薑子陵無奈道:“最佳新人獎不是說隻看演技,看的是綜合實力,楊毅的人氣絕高,粉絲又不止華夏人,再加上他總是遇到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就沒有斷過,根他同一批的新人,全被壓的抬不起頭,得這個獎一點也不奇怪。”


    楊毅用指甲掐了一點竹筍問:“婉君姐這竹筍你打算怎麽吃,能不能給我點?”“你不打算去領這個獎?這可是露臉的好機會,到時候現場肯定會去很多大腕,名氣導演,搞不好能讓你更上一層樓呢!”楊毅就當她默認了,拿起一根竹筍邊往外走邊說:“不去了,最近比較忙,懶得搭理他們,我現在打算做涼麵吃,你們倆不要羅裏吧嗦的好不好?”


    看著楊毅的背影消失在帳篷裏,沈婉君感覺快氣炸了,這小子也太不識好了,別人得個將樂的跟什麽似的,他倒好,獎杯在他看來還沒根竹筍有用。“好了,領不領是人家的私事,你管那麽多幹嘛?”沈婉君扭捏道:“我就是感覺氣不過,最佳新人我都沒得到過。”“他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你別拿自己跟他比,人家的眼界心胸比咱們高的不是一兩點。”


    夏天吃竹筍能清熱去火,還能降血脂,尤其是剛從土裏扒出來的,別提多新鮮了。媛媛這幾天不在,因為獎杯不可能不要,所以就讓媛媛去拿去了。一根竹筍自己肯定吃不完,直接炒了一大鍋,自己撐了一盆以後就不不管了,誰想吃誰吃。


    再有兩天自己的戲份就差不多了,不過沒有休息時間,必須趕著去排練,這次的演出王小蕾為了造勢,下了很大的本錢,京城體育場那是給你開演唱會用的嗎?而它現在就是在給楊毅的演唱會做準備,並且要在裏麵做一些改動,如果不是王老爺子發功,楊毅真沒那大麵子。


    吃了午飯,楊毅就出去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看誰都不順眼,薑子陵和沈婉君怎麽那麽討厭,大白天打算在他麵前玩真人秀嗎?導演怎麽又摟著倆女演員走了,他就不怕******嗎?還有趙大爺,雖說山上哪裏都能當廁所,你好歹走遠點尿尿行不行!


    越看越生氣,楊毅索性背著個小包出去了。“楊毅你去哪?”正和沈婉君你儂我儂的薑子陵發現了要出去的楊毅。楊毅指著背後的魚竿說:“我要去釣魚,晚上迴來,吃飯不用管我,拜拜。”非常簡單直白的語言,話裏話外都在表達一件事情,不要來煩我!


    營地的水源是地下水,喝的是民夫從山下挑上來的礦泉水,楊毅想要釣魚,必須先找到水源。記得跟廖平聊天的時候他說山裏有條小溪,楊毅找的就是它。入夏的林子裏沒有一刻安寧,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著,讓人恨不得一腳把它踢的遠遠的,蛐蛐在草叢裏合奏,不知名鳥兒嘰嘰喳喳,本來這是一片很好的山間寧靜,卻因楊毅心情不好,看什麽都沒滋味。


    前麵終於聽到了水流的聲音,踢著煩人的葎草,褲子與葎草上的小尖刺發出悉悉索索的摩擦聲,葎草土名叫拉拉秧,這東西特別能禍害地,隻要到夏天,這東西隨便找個草窩子都能看到,葉子看起來有點像葫蘆娃的圍裙,巴掌一樣,渾身都是細小的尖刺,如果用手去抓,很容易被割破,這東西很像繩鋸,雖然討厭,卻有藥用價值。


    終於看見溪水了,寬不過五六米,流水量也不大,水質還算澄澈,時不時還能看到一尾草魚悠閑的遊過去。釣魚是個水磨功夫,沒有缺心眼會不帶馬紮,要不然在野外席地而坐,搞不好就會有小旅客去你衣服裏邊安家。馬紮加遮陽傘是一個釣魚愛好者的標配。


    不過楊毅今天貌似用不著這兩樣東西了,最起碼可以把遮陽傘剩了。不遠處有一方青石,橢圓,直徑約在兩米左右,最妙的是石頭後麵有棵歪脖子鬆樹,不算高,樹蔭卻很濃,楊毅惡意的想到,這棵歪脖子鬆樹,再長高一些,一定會是個上吊的好地方,人跡罕至,地理條件又這麽優越,妥妥的風水寶地。


    風水寶地找到了就可以開始釣魚了,魚竿魚餌魚鰾,一股腦扔進水裏,然後楊毅盤腿坐在青石上開始發呆,眼睛雖然看著浮浮沉沉的魚鰾卻沒有任何焦慮,與其說他想釣魚,倒不如說他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放鬆一下。


    楊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一會兒想到媛媛,一會兒想到家人,快樂的悲傷的,甚至某些毫無意義的記憶片段也會突然跳出來,但是這種放鬆的感覺很好,不用想什麽後果,也不用呆唿唿的裝傻,虛偽的麵具可以放下來輕鬆一下了。


    “你再不收線魚就要跑了!”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當聽到有人提醒,楊毅才醒過來,提起魚竿一看,魚果然已經上鉤,可惜晚了一步,魚兒已經跑了。“你是楊毅?”來人是楊毅半個熟人,廖平的女兒,廖安安。


    “安安?”“呀吼!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太好了!”安安大聲歡唿著。來的不隻有安安,還有四個小孩,算上安安三男兩女,都是小孩,大概七八歲左右。


    都說七八歲時惹人煩,這個時期的小孩正是對世界好奇的時候,他們總有無窮無盡的好奇心,每到一個新地方,必然翻箱倒櫃,世界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這不,楊毅也沒能逃脫他們的禍禍,背包裏的東西背翻了個底朝天,不知道哪來的兩顆口香糖也被瓜分了,還引起了一場小爭鬥。


    三個男孩在打架,小女孩在哭,剛剛的寧靜消失無蹤。“小傑!佳佳!牛牛快住手!”安安這個大姐頭還是比較稱職的,不過她是顧頭不顧腚,這邊才拉開,那邊又打起來了。楊毅無奈隻好一隻手拎一個,把他們分開。


    “再打架我就揍你們!”陌生人的威脅比熟人更可怕,四個孩子立刻躲在了安安背後。安安當然知道楊毅是在故意嚇唬他們,以前她也會用這一招,隻是用的次數多了,就不管用了。拉著不斷扭動的孩子,安安怯怯的問:“我們是不是打擾你了?”


    楊毅搖頭,拍拍身下的石頭,安安立刻眉開眼笑的跑過來坐在楊毅身邊,仔仔細細的打量楊毅。四個孩子剛剛還在打架,這一會又玩在一起了,他們貌似在比賽打水漂。


    重新掛上魚餌,扔進水裏,又開始釣魚,楊毅隨口問道:“你在哪上學?”聽到偶像和自己搭話,安安立刻興奮道:“我在城裏讀高中,兩個星期迴家一趟。”楊毅一挑眉道:“今天好像不是星期天吧,你怎麽迴家了,你該不會特意跑過來看我的吧?”


    安安皺著秀氣的鼻子說:“我倒是有這個計劃,可惜沒有成功,老班的鼻子太靈了,是不是說假話聞就聞出來了。”班主任是多少學生的夢魘啊,說不定某個時候,他的臉就會出現在後門的玻璃窗上!


    “上好學雖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卻是一條康莊大道,肚子裏多點學問不是壞事,不要老想著玩。”安安立刻反嘴道:“那你不是也休學跑出來拍戲嗎?”楊毅想都沒想就給了她一個暴栗,看到安安抱著腦袋痛苦的樣子,心裏頓時暢快多了。


    “你唱歌有我好聽嗎?”安安立刻搖頭,楊毅又指著自己的臉說:“你有我漂亮嗎?”安安遲疑了一下,堅定的搖頭。楊毅又問:“那你有我的演技好嗎?”安安還是搖頭。楊毅聳肩說:“那不就完了,我休學是因為我有做這一行的天賦,不想白白浪費,你那麽平凡還是多讀書的好,最起碼以後不會被騙的團團轉,而且我可是從高考大軍裏殺出來的,北電大學你有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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