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人可能對此不以為意,但是嚴亦飛來自後世,是知道人擁擠的人群發生踩踏的可怕之處的。


    此時的明人是沒什麽太高的安全意識的,遇到眼前的這種情況也不會去往安不安全的方麵去想。就算是張銓這種位高權重的官員亦是如此。


    而嚴亦飛則不同,他來自後世,又是經曆過安全事故的人,所以他對此十分敏感,因此趕忙提醒張銓道:“張大人,現在情況十分危險,此處怕是有數萬屯民男婦和逃散的潰兵。首先那聯船的浮橋就難以承受如此多的人,有傾覆的風險。而在岸上的眾人此時如此擁擠,隻要有一人摔倒,餘者就會前赴後繼,互相踩踏而亡!”


    討論群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張銓聞言也露出慌張的神色。趕忙對嚴亦飛說道:“快,嚴把總,快快帶兵維持此處秩序,定然不要這些剛逃出虎口的我大明百姓互相踩踏而亡,如有不聽號令者你可當場誅殺!”


    嚴亦飛一聲令下,盧慶瑜旗隊的鳥銃兵出列上前,他們在自己把總官的命令之下,將鳥銃斜指向天,射出一輪齊射。那鳥銃齊射之聲極大,立時把正在擁擠推搡的百姓和潰兵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


    嚴亦飛趁機縱馬上前,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邊大喝道:“奉遼東巡按張銓張大人之命,所有人聽我號令!所有人現在立在原地不動,如有再相互擁擠推搡者立斬不赦!”


    那些百姓和潰兵聽到遼東巡按的名號,又見那騎馬的軍官喊出立斬不赦的話語,而且神色中毫無開玩笑的意味。驚懼之下都馬上停止了前擁後退的動作,大多老老實實的停了下來。


    隻有少數幾個兵痞子見身邊眾人都停止擁擠,覺得有機可乘,趁機擠開旁人,向那聯船浮橋的方向跑去。


    嚴亦飛見此大怒,對著陳京成大喊:“陳大哥,馬上將那幾名逃軍給我抓起來!”


    陳京成聞言立即帶著旗隊中的軍士上前,兩個人押解著一個兵痞,將他們押到張銓和嚴亦飛身前。


    那些兵痞為首的一人對著嚴亦飛大叫道:“某乃遼東鎮朱萬良總兵標下,以千戶官身充任千總之職,堂堂朝廷正五品武官,你是何人,敢對本官無禮?”


    嚴亦飛不屑的冷笑道:“死到臨頭了你還如此猖狂,你看那車上是誰?”


    那千總抬頭一看,隻見那車上坐著一個身著青色官袍的文官對他怒目而視。總算那千總也算是一個中級軍官,見過些世麵,知道眼前這人當真是如假包換的遼東巡按張銓。此時還不是崇禎年間軍閥橫行的時代,在天啟年間武官見到文官還都如老鼠見到貓一般,那千總也不例外,雙腿一軟嚇得趕忙跪了下來,連連叩頭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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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銓見那千總態度恭順,心裏的態度有點鬆動,於是他試探性的問嚴亦飛:“嚴把總,你看,此事應如何處置為妥?”


    身邊眾人聞聽張銓此問皆是把下巴驚到了地上,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二人。在這個年代,一名巡按出言詢問一個小小的把總的意見。這放在後世大概相當於一省的紀委書記去問一個連長的意見,這怎能不讓眾人驚訝?


    不過張銓此時卻沒有多想,他對救了自己和全家人性命的嚴亦飛十分信任,又對他的能力和見識十分肯定。況且他自身是禦史出身,應對突發事件和情況的經驗不足,而他的性格也多少有些點優柔寡斷,也因此他此時很想知道嚴亦飛的想法和意見。


    嚴亦飛答道:“迴大人的話,凡事講求言出必信。在這渡口一處的附近屯民男婦和逃散的潰兵怕是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而我們這邊算上張神武將軍的家丁也不過二百多人。一旦眾人見我們不過是嚇唬人而已,不敢真的殺人,這人群中定然又會有那油滑自私之人帶頭開始擁擠推搡。而僅靠我們這點人,是根本控製不住場麵的。所以張大人,卑職認為定要斬了此人以儆效尤。”


    張銓聽嚴亦飛說的有道理,終於下定決心。他大喝一聲:“來啊!將這幾個罪軍立即給我斬首示眾!”


    言罷,張銓的幾名家丁上前,不顧那千總和其餘幾個潰兵的苦苦哀求,一刀下去就把他們的頭顱斬下,其中一人頭顱被斬下後身子卻一時不倒,血液從脖頸斷裂之處噴出一丈多遠,場麵十分恐怖瘮人!


    在一旁觀看的幾萬百姓和潰兵見此情形也是紛紛覺得脖子上一涼。是啊,一個五品的千總的腦袋說砍就砍了,更何況他們了,於是他們都如同被點穴般定在原地,再也不敢多動一下。


    隨後嚴亦飛又飛馬上前,大聲喝令夾雜在人群中的潰兵從人群中退後,全都集合到張神武大旗的後麵,讓百姓先行過橋。


    見有些潰兵磨磨蹭蹭,不願意後退,嚴亦飛大聲的斥責道:“你等身為大明官軍,拿的是朝廷的俸祿,吃的糧米都是我大明百姓一粒粒辛苦種出來!在這危急時刻,你們不思如何保護我大明百姓,反而要與他們爭搶,比誰先跑到河西避難,你等心中可還有廉恥二字!”


    這話直接把那些潰兵罵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都灰溜溜的抱著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躲到了張神武大旗後麵。而一旁的百姓聽了則倍感溫暖,紛紛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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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嚴亦飛如此得百姓稱讚,張銓也是微笑點頭。


    嚴亦飛又命令百姓不得擁擠。每五人成一排,每排間隔一步,如此有序過橋。


    那些百姓現在對嚴亦飛是又敬又畏,都老老實實的執行了這個命令。轉瞬間,原本亂的一團糟的渡口就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張神武和嚴亦飛又粗粗的統計了一下集合起來的潰兵人數,竟有三四千之多,怕是此時不少總兵,身邊直轄的戰兵都沒有這麽多。二人將他們臨時組織起來,守護在東岸,掩護百姓撤退。


    從天啟元年三月二十二日至天啟元年三月二十六日短短幾日間,源源不斷的通過三岔河口逃亡西岸的大明百姓竟有多達近二十萬。一時間遼陽南部之地的漢民竟煙火斷絕,為之一空!而集合在張銓、張神武、嚴亦飛身邊的潰兵,也增加至了八千多人。


    三月月二十七日中午,後金軍以努爾哈赤第十子,四貝勒皇太極的異母兄弟,莽古爾泰的親弟弟德格類率數百人為前鋒,兵鋒直抵三岔河渡口!


    張神武、嚴亦飛等人領軍出戰,憑借人數優勢,將德格類軍擊退。


    不過他們沒有被勝利擊昏頭腦,因為他們知道,德格類隻是前鋒,努爾哈赤的大軍就在後麵不遠之處,光憑他們臨時東拚西湊的軍隊根本不是全師而來的後金大軍的對手。


    該撤迴西岸了,於是嚴亦飛等人於二十七日午後掩護最後萬餘名百姓撤迴西岸後,砍斷了那聯船浮橋。就此三岔河以西的土地盡歸後金所有。


    嚴亦飛等人在此拜別了張神武,他已被官複原職,負責守衛三岔河防線。看書喇


    塔讀@ 從三岔河又行百餘裏便到了廣寧。那廣寧城位於醫巫閭山東麓,頭道河(東側)和二道河(西側)之間,略呈“凸”字形,南寬北窄,南北長約四裏,東西最寬三裏,除西北角將萬紫山圍入外其餘均為平地。


    其中主城城周十裏二百八十步,高三丈五尺,厚一丈五尺,南關城三麵城周三裏二百二十步,與主城城周共計十四裏二百四十步,城以條石為基,中間夯土築就,內石外磚包砌。


    主城最初設陸門六座,後堵塞一座西門,餘五座,按順時針方向依次為東門永安門、小南門泰安門、南門迎恩門、西門拱鎮門和北門靖遠門,其位置各不相對,門外均設有甕城。主城四角各設角樓一座,按順時針方向依次為東北角鎮朔樓、東南角柔遠樓、西南角望京樓和西北角瞻秀樓,東南角有奎星樓一座。南關城設陸門三座,按順時針方向依次為東門宣化門、南門迎恩門和西門振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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