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將張角放到自己的馬背上,吩咐一名黃巾力士架馬離去。


    盧植再一次砍翻一名黃巾力士,距離黃巾軍帥旗僅僅一步之遙。


    屍體倒下,他看見了車架,還有一杆長槍朝他刺來。


    張梁嘶聲大叫:“盧老賊!死來!”


    盧植前進一步,手一抬,便抓住張梁手中槍杆,長戟朝張梁胸口刺去。


    張梁掙脫不得,隻好棄了長槍,拔出劍來,撥開鐵戟。


    盧植順勢橫掃,戟杆砸在張梁腰間,將他打下車架。


    接著,盧植才發現車架上除了駕車的黃巾士卒,再無其他人影,剛才那個人絕對不是張角。


    車夫拔出腰間刀,刺向盧植,被他矮身避過,手中鐵戟閃電般刺出,將車夫打下車架。


    盧植跳上車架,驚叫道:“張角哪裏去了?!”


    張梁從地上爬起,想要再擊,盧植的親衛隊已經護住車架,同時斬殺了黃巾掌旗官,那杆“天”字大旗,倒了!


    這下不用漢軍大喊,黃巾軍的士氣瞬間從頂峰跌落至穀底,再也維持不住陣線。


    漢軍則有如新生,肆意地趕殺著黃巾軍。


    張梁的親衛眼看戰勢已經崩潰,連拖帶拽地拉著張梁離開。


    盧植在車架上遙望一圈,終於發現了張角,那頂道冠,是黃巾軍中獨一無二的標誌。


    “張角!懦夫!不戰而逃!”


    盧植氣得搶過親衛背後掛著的長弓,一箭射向那匹逃離的戰馬。


    因為距離已遠,盧植看不清到底射中了沒,以防萬一,他扔下長弓,對身後一路跟上來的漢軍掌旗官道:“速傳我令!命烏桓騎兵斬殺黃巾騎兵!一匹馬也不能讓他們跑出去!決不能讓張角再次逃走!”


    令旗隨即揮動。


    護烏桓校尉,宗員,立即領會,大喊道:“所有騎兵!攔住敵軍哨騎!斬殺馬上騎士!”


    烏桓騎兵立即變陣,衝向那匹孤零零的棕馬。


    張梁這時候也不著急去找盧植拚生死了,奪下一匹官軍戰馬,快速迴到自己的“人”字大旗下,他必須要為張角護住生路。


    “劉辟!率你方部曲抵擋左翼!”


    “龔都!領你方部曲阻攔右翼!”


    “陶升!弓弩齊張!護住前路!”


    三位負責護住黃巾後路的渠帥,遠遠地望見旗號,立即安排布置。


    弓弩手率先發力,阻攔烏桓騎兵衝勢。


    左翼右翼也一字排開,反過來從外圍包住烏桓騎兵。


    但步卒又怎能攔得下騎兵,大部分烏桓騎兵還是脫離糾纏,朝著張角所在的馬匹奔去。


    原本與張梁後軍糾纏的踏頓,也繞了個圈子,帶著八百騎,衝向昏迷的張角。


    曲梁城上的孫輕報告:“督軍!弩矢已經全部用完了!我們無弩可射了!”


    張燕一拍城牆,迴應道:“用長槍!”


    “等等!”


    “先別射!”


    “孫輕!你去派人,把倉庫裏的銅錢還有絹布都拿上來!”


    “是!”


    孫輕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立刻去執行了,前麵幾次的經驗告訴他,這裏麵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處。


    宗員起初還不知道為什麽盧植那麽看重那名騎士,連已經到嘴邊的潰敗黃巾也沒心思去追趕。


    直到他看見那頂道冠,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賊首。


    黃巾賊的事情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太平道一直都是公開活動,很多官員都讀過太平經,甚至皇帝本人也讀過。


    可想而知,如今太平道分布之廣,滲透之重。


    跟賊首張角本人比起來,區區十餘萬的黃巾潰賊不值一提,張角若活,恐怕黃巾賊立刻就能重整旗鼓,卷土重來。


    宗員想通了這裏麵的輕重之分,重重地一踢馬腹,自己也跟著衝了上去!


    決不能讓賊首張角平安迴城!


    他還自作主張地吼道:“斬殺此馬騎士者!賞千金!”


    烏桓騎兵衝地更快了。


    踏頓不知道眼前這孤單一騎的重要性,但千金的唿號讓他激動不已,烏桓窮啊!


    就是打劫,在幽州也打不出什麽好東西。


    幽州自己的軍糧都滿足不了,還得靠冀州供給,更別說下麵的民眾能有多少錢糧供人搶劫了。


    冀州倒是富庶,但也就鮮卑有能力打穿幽州,他們烏桓比不了。


    眼看就要接近了,突然,天上下起了金雨。


    數不清的銅錢砸到他的頭上。


    他一愣,看向天空。


    一支長槍當空飛過,下麵掛著個滿是孔洞的袋子,銅錢一枚枚地灑落。


    烏桓騎兵的唿吸瞬間急促起來,急忙勒馬撿錢。


    踏頓比較聰明,思考了一下後,繼續殺向張角,撿錢能撿多少?殺敵能得千金呢!


    但就是這麽一耽誤,原本被他繞過去的張梁後軍,此刻趕了上來,弓弩已經上弦。


    踏頓急忙勒馬逃離,再勇的人也不敢單槍匹馬衝進準備好的漢軍陣列啊。


    在烏桓眼裏,這兩邊都是漢軍,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黃巾軍和漢軍的區別。


    畢竟烏桓目前還是一個政教合一的部落集群,大祭司和單於都出於一族,不會大打出手。


    宗員離得較遠,厲聲大喝:“烏桓兒!不要顧此失彼!殺賊首者!賞萬金!”


    但是任他叫地再大聲,旗號揮舞地再頻繁,也沒有人聽他的了,源源不斷的銅錢雨,這簡直是烏桓人做夢都沒想過的場景。


    殺敵?去他娘的吧!


    宗員怒號一句,策馬來到一名老者身邊,“丘力居大人!請你下令,讓烏桓兒去攻擊賊寇!”


    丘力居掃了他一眼,迴應道:“校尉,我這個單於大人是大家推出來,為的就是能帶領大家夥兒逐漸壯大,如今你要我違逆眾意,讓兒郎們不顧滿地的金錢,而去對上敵軍的槍弩?”


    宗員哀歎一聲,知曉烏桓騎兵在撿光地上的金錢之前,是沒辦法集結了。


    盧植在車架上遠遠地看見烏桓騎兵停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也已經明白過來烏桓騎兵現在不堪用,他必須靠自己了。


    張角肯定是追不上了,退而求其次,他要拿下這張梁,這數萬的黃巾潰賊,還有這曲梁城,就當做張角用命換來的吧。


    “傳我令!驅趕黃巾潰兵衝擊張梁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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