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告別柳千花準備離開。

    “現在就去機場嗎?”馮心果問道。

    “機場肯定有梁風的人,我們去買點東西,然後去碼頭。”陸東雨說道。

    “好吧。”馮心果答應著。

    “你把刀背在身上是不是太顯眼了?”陸東雨問道。

    “在別人看來這隻是一個道具,最多說我精神有問題。”馮心果不在乎地說道。

    兩人在熱鬧的商業街買了一些東西後,路過花鳥市。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到裏麵去看看。”陸東雨把手裏的袋子交給馮心果說道。

    陸東雨在裏麵挑選了一條黑色的秋田犬幼崽,打算送給馮心果當生日禮物,出來的時候看到馮心果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擋在門口,對麵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梁風。

    “往人多的地方跑,他們還不至於那麽猖獗,敢大白天殺人放火。”陸東雨抱著小狗來到馮心果身邊小聲說道。

    “他們已經把兩邊的出口都堵住了。”馮心果說道。

    “重新認識一下,鮮口組,梁風。”梁風看著陸東雨微笑著說道。

    “看來那些事真的是你做的了。”陸東雨說道。

    “我的目的你已經很清楚了,隻是想要那個郵箱,並非有意為難你,而且你已經看到了我誠意,一直想讓你加入公司,而且還不惜花重金購買,是你的拒絕讓我出此下策。今天我還是一樣的態度,交出郵箱,不但沒有麻煩,而且我們還能成為朋友,讓我略盡地主之誼。”梁風說道。

    “柳千花已經決定收迴風灣公司,也知道了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了,你要郵箱不過是圖錢,你說個數目,條件允許的話我可以滿足你。”陸東雨說道。

    “中國有句話說得好,叫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既然你圖的不是錢,為什麽這樣吝嗇呢。我不在乎柳千花怎樣,那份固定的薪水對我沒吸引力。”

    “看來沒有第二種解決辦法了。”陸東雨說道。

    “正是。”梁風說道。

    “大哥,你不是一直想不明白這把刀為什麽如此吸引我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它的魅力。”馮心果說著取下刀。

    “那位兄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在說什麽,如果你今天也把紅泥帶在了身上,我很想拿它試一下我的刀。”馮心果在人群裏看到了那天使紅泥的人,說著抽刀出鞘。

    那個人看到了馮心果的刀眼睛一亮,接著又顯出一絲恐懼,不自覺地向後移動了一下腳步。

    馮心果看到身邊牆角上立著一輛自行車,抬起刀輕輕的落下,像切西瓜一樣,自行車分成了兩半倒在地上。

    那些人雖然看到斷成兩截的自行車臉色都為之一變,驚歎這把刀竟會如此鋒利,但還是都抽出了刀刃,準備動手。馮心果很想告訴他們,小秋傷的出現,他們手裏的東西都不能被稱為刀了。手腕一抖,把刀橫在身前,在陽光下發出慘白耀眼的光芒。

    “在香城的時候就一直聽聞馮先生的功夫了得,一直不得一見,今天終於有機會見識一下了。”梁風看著馮心果手中的刀說道,他剛才收刀的姿勢並不花哨,從當胸橫刀的守勢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來。

    “梁風,看你的組織實力也不弱,賺錢的門道應該不少,為什麽非得盯著那個郵箱,我大哥一直想和你劃清界限,所以才沒讓我動手。在香城這幾年我過的確實是清閑日子,連我自己都快忘了到底有什麽本事了。不過,如果你下麵的生意做得足夠大,在金三角應該聽說過jack這個名字,今天你堵在門口搶東西,就算你想放我走,我也得考慮考慮了。”馮心果說道。

    站在一邊的陸東雨有些不知所措,腦袋裏飛速地閃著一個個電影畫麵,雖然仍然抱有幻想,但是他知道,等下動起手來這些家夥手中的刀真的會往身上砍,他不是電影裏的主角,他會死在這裏。他蹲下身,放下背包,把狗崽裝進去,考慮著要不要把郵箱交給梁風,其實從看到梁風那一刻開始他就在想這個問題。馮心果遲遲沒有發出主動攻擊,說明他心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因為要保護自己,即使動手也會受到限製,無論怎樣都是處於守勢。

    他不敢貿然的跟梁風交涉,首先不能保證梁風會不會守信,難保他會兩麵三刀。其次如果他真的當場驗證郵箱就會更麻煩,他不會相信進入郵箱是有特定時間的,會把這當成緩兵之計。而且郵箱早已經被自己注銷掉了,已經不存在了。梁風肯定惱羞成怒,後果可能更麻煩,雖然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更糟糕的了。他感到已經陷入了絕境,因為連妥協的辦法都沒有。

    使用紅泥的人聽到馮心果的話猶豫著腳步,似乎想要走上前去跟梁風說話。

    “梁風……”

    “你的廢話太多了!”梁風沒等馮心果說完,騰起身形,向馮心果撲來。

    馮心果陡起刀身,一個十字斬順勢上中下斜劈三刀,逼退了梁風。

    “沒想到你還有些身手。”馮心果詫異地說道,心裏驚歎梁風的身法竟如此之快,他向前衝擊的速度非常快,竟然躲過了刀完好無損的退了迴去。

    “好快的刀。”梁風說著把手伸向口袋。

    “如果你是想掏槍,就得清楚以我出刀的速度,能不能讓你把它拿出來。”馮心果盯著梁風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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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風猶豫著放下了手,緊接著後麵的幾個人便舉刀衝了過來。

    馮心果一記開山斬壓低刀身後跟著一招橫掃千軍。

    陸東雨在後麵抱著背包看到了馮心果手中的小秋傷像流星快速劃過,後麵仍有來不及消失的光,聽到了幾聲斷刀墜地的聲音後,一股熱流突然噴濺到臉上,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暗。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馮心果坐在他身邊,一手立刀在地。

    “我們是怎麽逃出來的?”陸東雨看了看周圍沒有其他人有些意外地問道。

    “逃跑的是他們,我沒有殺光他們。”馮心果說著看了看手臂和胸前的幾處刀傷。

    “你把他們都打敗了?”陸東雨驚訝地問道。

    “梁風和拿紅泥的人沒事,可能是看傷亡太大了,所以才逃跑,如果他們兩個聯手,我也不知道會怎麽樣。這次多虧了它,如果沒有 小秋傷,今天我們誰也走不了。那些人並不都是廢物,隻是被它給嚇壞了。”馮心果說著看了看手中的刀。

    “我以為今天就是我們的死期了呢,至少是我的。”陸東雨歎了口氣說道。

    “他們並不想要你的命,混戰的時候雖然我一直擋在你身前,但他要想開槍是機會的。”馮心果說道。

    “如果發現郵箱被我注銷了,也難保他不會那麽做。”陸東雨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把郵箱注銷了?”馮心果吃了一驚。

    “是的,在我第二次進入郵箱之後就注銷了,那裏麵的內容實在是太驚人了,對好人對壞人都沒有好處,它不適合放在個人手裏。雖然那些聯動的賬號還在,但沒有接受和發送功能了。”陸東雨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說出來?害的到處被人追殺。”馮心果不解地問。

    “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希望通過這個郵箱能找到一些道晴的線索,所以沒說,現在就是說了,也沒人會相信。要不是擔心這一點,剛才你們沒動手之前我可能就跟梁風說了。不過這件事你還是不能告訴其他人。”陸東雨說道。

    “你是暈血嗎?怎麽突然昏倒了?我還以為你中了暗器,嚇了個半死。”馮心果問道。

    “可能是突然被濺了一臉血,又看到幾隻斷手,嚇暈了。”陸東雨說道,他沒法解釋清楚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又不是你的手,有什麽好怕的,還好趕跑了他們,要不然就是找到逃跑的機會也沒用了。”馮心果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要是能控製我的心,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我了。”陸東雨歎了口氣說道。

    “我跟他們拚命,你躺在那裏像睡覺一樣,我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一點你真不像個爺們兒。”馮心果笑著說道。

    “對於逃避,我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陸東雨自嘲地笑道。

    “你都沒有我六歲的時候勇敢,我這麽說你不會生氣吧?”馮心果說道。

    “有人說,我六歲的時候也挺勇敢的。”陸東雨的眼神又多了一些茫然。

    “我心情好,剛才是拿你開心呢,小樓說的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對你來說就已經很有勇氣了。”馮心果說道。一把小秋傷足以讓他忘記所有的煩惱。

    “如果這個世界就隻有我一個人,那這點微不足道的勇氣可能會讓我有些安慰,但這不是事實。”陸東雨說道,他仍是無法擺脫悲觀的情緒。

    “你得堅持下去,把勇氣越積越多。”馮心果說道。

    “這恰恰是我的另一個弱點,無法堅持。”陸東雨苦笑了一下。

    “你的弱點讓人沒法再安慰你了。”馮心果說道。

    “這裏是什麽地方?看起來像是一間倉庫。”陸東雨問道。

    “碼頭的貨棧,我已經按小樓給的聯係方式找到船主了,他的船要晚上才能出港,等一下我出去看看情況,找機會上船。”馮心果說道。

    “你剛才說梁風手下的人都傷的不輕,應該不會再有動作了,隻要我們上了船,就可以正式結束這次旅行了。”陸東雨說道。

    “那就看這個郵箱對他又多重要了,傷了幾個人不是問題的關鍵。他很清楚隻要我們迴去,他再下手就不那麽容易了,我想他不會這麽輕易放手的。”馮心果說道。

    “這麽說他還要追著不放?”陸東雨警覺地問道,他擔心自己再不爭氣的暈倒拖累上船計劃,那可就真的迴不去了。

    “我猜現在碼頭上就有他們的人。”馮心果說道。

    “那怎麽辦?”陸東雨問道。他對自己是不在乎的,但是他擔心馮心果,他不想讓弟弟的兄弟客死異鄉。之前他沒有答應柳千花送他們去機場的安排,就是怕梁風會因此記恨她,利用鮮口組的勢力對她動手腳,她是正經生意人,惹上這些人會很麻煩。

    “天快黑了,我出去看看,你留在這裏,除非是我迴來或者發生意外,否則不要動,也不要發出聲音。”馮心果說著提起刀走了出去。

    有些出乎馮心果意料的是竟然沒有發現梁風的人,一艘貨船在巨大的探照燈下裝卸貨,他在堆積如山的集裝箱間探視了一圈後,迴來找到陸東雨。

    “沒發現情況,我們可以上船了。”馮心果說。

    “真的。”陸東雨心裏石頭落地。

    陸東雨跟在馮心果後麵走出來,剛過一個轉角,馮心果突然停下腳步,手中的刀也橫過來,陸東雨立即貼著集裝箱停下來,沒有露出頭。

    馮心果的前麵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手中拿著紅泥。

    “我就知道有些不對勁。”馮心果說著抽刀出鞘。

    “我不是梁風手下的人,今天動手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我並沒有使出全力。”拿紅泥的人說道。

    “那你到這裏來的意思?”馮心果問道。

    “這位是我的師傅,他很想看看你手裏的刀。”拿紅泥的人指了指身邊的人說道。

    “我知道梁風在找閣下的麻煩,我可以幫你。”身邊的人說道。

    “我看梁風的實力不小,你怎麽幫我?”馮心果問道。

    “嗬嗬,區區的鮮口組副組長我還沒放在眼裏,我可以幫你殺了他。”那人說道。

    “這麽說,你來這裏不隻是想看看這把刀了?”馮心果說著手中的刀劃了一道美妙的弧線。

    “閣下能一眼就認出紅泥,非等閑之輩,聽我徒弟說你在金三角有些名堂。”那人說道。

    “糊口而已。”馮心果說道。

    “他跟我說了你的用刀套路,我就想到你可能和程彩有些關係。”那人說道。

    “你認識程彩?”馮心果心裏吃了一驚,看來麵前的這個人才是非等閑之輩。

    “哈哈,在金三角討生活的除了雇傭軍就是保鏢,沒想到程彩竟然落魄到了這個地步。”那人大笑著說道。

    “我對這個故事沒興趣。”馮心果說道。

    “我也沒有動幹戈的意思,實話說,我是一位鑄劍師,不懂功夫,今天來就是想見識一下小秋傷,這些年來有些名氣的刀我見過了無數,隻是一直無緣四大名刀,今天我徒弟說見到了四大名刀之首小秋傷,我還不敢相信,所以才特地趕過來,要真的是小秋傷,那就不虛此行了。當然,如果閣下信得過我,能把刀暫借一點時間,讓我能鑽研一下它的鑄造工藝,那真的是三生有幸了,無論你開出什麽條件,我都不會拒絕。”那人說道。

    “說來說去,你不還是想要這把刀嗎?”馮心果說道。

    “如果閣下能忍痛割愛,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那人說道。

    “沒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可以讓你看一下,也不枉你作為一個鑄劍師。”馮心果說道。

    那人走到跟前,約有一步的距離時馮心果抬起手,把刀放在那人的肩上。

    “別耍什麽花樣,你應該知道,就算你有功夫,隻要我的手一動,你的腦袋就會掉下來。”馮心果說道。

    那人側著頭仔細地看著,不時發出一聲驚歎。

    “不愧是第一名刀,以當時的工藝,不知用什麽方法才能做出這麽完美的花紋。”那人用手指輕輕的在刀身上來迴撫摸。驚羨的目光慢慢的滲透著貪婪,終於無法自已地把手伸向了刀柄。

    “你太貪心了!”馮心果迅速踢出一腳。

    那人發出一聲唿叫身體飛了出去,撞在集裝箱上跌落下來,沒有了聲音。

    馮心果沒想到他真的不會功夫。

    陸東雨聽到聲音轉出身,看到陸東雨沒事,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啊!不給刀還傷人!”

    拿紅泥的人大喊一聲衝向馮心果,隨著纏鬥在一起。他說的沒錯,白天交手的時候確實保留了實力,由於師傅受傷,攻勢愈加猛烈,手中的紅泥運轉如飛,緊逼著馮心果步伐,采取近身格鬥,這樣馮心果的長刀就失去了優勢,如果不是忌憚小秋傷,不敢用紅泥硬碰,馮心果很可能早就挨了幾刀。

    但是他卻忽略了一點,控製了馮心果的刀並不是控製了他的全部,他不應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秋傷上麵,他逼著馮心果不能出刀,自己的紅泥也因為躲避小秋傷而減弱了殺傷力。

    馮心果不得不驚歎這個人的速度,他的左肩剛露出一個空擋,紅泥就深深的插進了肩膀。如果進入的是圈套,那速度太快就不是好事了。馮心果咬牙一笑準備好的左拳在中刀的瞬間擊向他的胸部。

    隨著一聲悶哼,那人倒地,手裏緊緊握著紅泥,馮心果的刀已經指向了他,沒法起身。

    “紅泥就是紅泥,一點血都不沾。”馮心果看著那人手裏的匕首說道。

    那人沒有說話,眼睛盯著馮心果,在尋找反擊的機會。

    “看來我今年鴻運當頭,有了小秋傷,又有了紅泥,不知道從今以後會有多少人追殺我。”馮心果說著舉起了刀,眼中頓顯殺意。

    那人突然一甩手,紅泥如電般射向陸東雨,馮心果大叫一聲飛身過去,陸東雨坐在地上,睜大了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插在胸口的匕首。

    那人滾身到一邊,扶起倒地的師傅消失在角落裏。

    “不愧有這麽大的名氣,原來插在身上一點也不疼。”陸東雨看著給自己檢查傷口的馮心果說道。

    “在心髒的上方,應該不會要命。”馮心果用手按住血流不止的傷口。

    “你說奇怪不奇怪,我現在一點都不害怕。”陸東雨抬頭看著黑色的夜空說道。

    “你想讓我誇一個孩子一樣說你很勇敢嗎?”馮心果心煩意亂地答道,傷口的血流的太快,他得想辦法止血。

    “我現在能感覺到心裏一直被壓抑著的東西找到了出口,它們都奔向同一個地方,這種感覺真輕鬆啊,心也不跳的那麽累了。原來流血並不那麽可怕,怕流血的感覺才是真正讓人恐懼的。”陸東雨咳嗦了一下,好像被什麽東西嗆到了,他不明白,為什麽胸部中了刀,嘴裏也會有血。

    “別在說話了,你已經嚇得胡言亂語了,我現在要把匕首拔出來,你忍著點。”馮心果說道。

    “別拿著這種小場麵來嚇唬我,我才不怕,要拔盡管拔,要不就讓它在裏麵呆著。”陸東雨顫抖著嘴唇費力地笑著。

    “那你就從此刻開始做英雄吧。”馮心果說著一手按著胸口一手猛然拔出匕首。

    一股血流隨之噴出。

    “多美妙的感覺啊!”陸東雨發出了一聲歎息後,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陸東雨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馮心果坐在一邊擦刀。

    “這是什麽地方?”陸東雨問。

    “船上。”馮心果放下刀說道。

    “這麽說我們已經脫離險境了。”陸東雨說道。

    “就算是吧。”馮心果說著長歎一聲。

    “我記得隻是胸部受了傷,怎麽把這些地方也包紮上了?”陸東雨突然發現身體動不了,身上有很多地方都纏著紗布。

    “因為你又受了傷,你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麽壞事,都攢到這輩子來償還。”馮心果無法釋然地說道。

    “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陸東雨問。

    “梁風可能不想在碼頭鬧的太大,派了兩艘快艇等在公海,接下來的事不說你也能猜到了。”馮心果說道。

    “受了這麽多傷,我怎麽一點也不覺得疼呢?”陸東雨問道。

    “因為有一種東西叫止痛藥。”馮心果心浮氣躁地說道,他不知道小樓他們看到陸東雨這個樣子會怎麽樣。

    “那些人都被你趕跑了?”陸東雨問。

    “我想如果他們的靈魂認識路,現在一定在迴家的路上。”馮心果看到刀說道。

    “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安全了。”陸東雨說道。

    “你的傷口在船上處理不了,我已經跟岸上聯係過了,靠岸之後給你做手術。”馮心果說道。

    “天快亮的時候如果你醒著,就叫我,我一直想看看海上的日出。”陸東雨突然覺得困得睜不開眼,說完又墜入深沉的夢境。

    陸東雨沒能看到海上的日出,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的病房裏,床邊是秦小樓和孟瑤,張寂真在空地上走來走去,馮心果在旁邊的床上唿唿大睡。由於傷口發炎又發著高燒,陸東雨在船上一直是半昏迷的狀態,一會兒痛的**,一會兒發出一陣囈語,馮心果幾乎沒合眼,上岸之後再也堅持不住倒頭便睡,都忘了自己的肩膀上還有深深的傷口。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陸東雨看著身邊的人。

    “日本好玩嗎?”孟瑤忍著心痛笑著問道。

    “好玩,我差點就不迴來了。”陸東雨笑著。

    “有收獲嗎?心果迴來一句話都沒說,一直睡到現在。”秦小樓問。

    陸東雨搖搖頭,接著說道:“看到我背包裏的那隻小狗了嗎?它現在怎麽樣?”

    “還活著呢,人都這樣了,還帶著隻狗幹什麽?”秦小樓問道,鼻子有些發酸。

    “是我給心果準備的生日禮物,我看模樣挺可愛的,就買了下來。他的寂寞也許我們都不清楚,有個東西陪他解解悶也好。”陸東雨說道。

    “能迴來就好。”張寂真說道。

    “風灣那邊你還在盯著嗎?”陸東雨問。

    “嗯。”

    “不用再盯了,我已經建議柳千花收迴公司了,梁風對我們暫時也沒什麽威脅了,至少他不敢追到香城來找我。”陸東雨說道。

    “他還敢來?”秦小樓冷笑著。

    “如果你們晚迴來幾天,誰追殺誰不好說呢。”孟瑤說道。

    “怎麽?”

    “張總管已經安排了幾個旅行團過去。”秦小樓說道。

    “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沒想到梁風這麽緊追著不放。”陸東雨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太草率。

    “杜克那邊怎麽辦?”張寂真問。

    “既然沒發現他有什麽動作,就讓柳千花處理吧,如果繼續扣著他,說不定也是個麻煩,不過你可以試試能不能從他嘴裏套出什麽來。”陸東雨說道。

    “我這就去辦。”張寂真說著走了出去。

    “跟我們說說,都發生了什麽事。”孟瑤說道。

    陸東雨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兩個女人邊聽邊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這麽說,除了在柳千花那裏的時間,你們都在逃亡?”孟瑤不敢相信。

    “差不多,要不然我怎麽能成了現在這樣,本來是想找個機會放鬆一下,但是事與願違,連一碗正宗的烏冬麵都沒吃到嘴裏,對心果我真有些過意不去。”陸東雨說道。

    “看來出了一身傷沒別的收獲了。”秦小樓歎了一口氣。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雖然沒讓他體驗一下那裏的溫泉和女人,至少找到了他非常珍愛的東西。”陸東雨指了指馮心果抱在懷裏的小秋傷。

    “一把破刀。”孟瑤不屑。

    “確實有些名堂,沒有它,我們兩個都得完蛋。”陸東雨迴想起那些情景有些後怕,心跳得厲害。

    “以後再也不能冒這樣的險了,你知道嗎?醫生說如果傷口再偏一點,你的命就保不住了。”秦小樓說道。

    “那醫生怎麽說?到底要不要緊?”陸東雨問道。

    “你看到心果肩膀上的傷口了嗎?醫生已經幫他縫合了傷口,但現在還沒能徹底止住血,醫生也很奇怪這種現象。你的傷口在心髒附近,比他的還要嚴重,你說要不要緊?”秦小樓說道。

    “紅泥?”陸東雨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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