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人們在成功之後都不能避免的喜歡高處,享受別人仰視。他們熱愛著別人的追捧,卻總是把自己表現得特別喜歡安靜。陸東雨抬頭望著眼前的摩天大樓,宋香的辦公室就在最頂層。

    “先生,請問您找誰?我幫您安排。”大廳的接待人員禮貌地攔住陸東雨問道。

    “我找宋香。”陸東雨說道。

    “宋香?”接待員一時沒反應過來。

    “品世集團的總裁,聽說把她的辦公室在這裏。”陸東雨說道。

    “哦,宋總,請問您有預約嗎?她這個時間可能在開會,沒有預約恐怕不會見你。”接待員說道。雖然她知道宋香這個名字,但是從來都稱唿過,從她第一天上班起所有的人都叫宋總,以至於突然提起這個名字都感到陌生了。

    “沒有預約,不過我想如果你能給她打一個電話,把我的名字告訴她,她會答應見我的。”陸東雨說道。

    “我哪有權利直接打電話給她,不過如果你說的真的,我可以給她的秘書打個電話。”接待員說道。

    “真的,我答應過過她,要請她吃頓飯,我叫陸東雨。”陸東雨說道。

    接待員拿起電話把陸東雨的意思轉達給宋香的秘書。

    “如果她真的沒時間,我可以在這裏等她。”陸東雨說著在牆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是個大人物吧?”接待員試探性地問道。

    “我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和大人物沾不上邊,甚至算不上個人物,你看我難道不像是一個拿著皮包到處碰壁的小業務員嗎?”陸東雨說完自嘲地笑了笑。

    “宋總的首席秘書在電話裏說親自下來接待你,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人,他是不會接待的,你知道的,至少要比他。”接待員用手在自己的頭頂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至少要比他高一個層次的人,才能入他的眼。

    “這麽說他是勢利的人了。”陸東雨問道。

    “大家都說他是雙麵人,有的時候是狗,有的時候是狼。如果你真的不是什麽人物,估計是見不到宋總了。”接待員說道。

    看來那個秘書在這個接待員麵前肯定是狼,心裏積攢了太多的不滿,不然不會對著一個陌生人說這些的。而且,看到電梯門打開她就馬上跑到服務台的後麵站得筆直,臉上按要求保持著持久的笑容。

    如果你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時間久了它就會成為一種僵硬的表情,不再是表達內心情感的工具,漸漸的也就會被人所忽略。

    “是陸先生吧,你好。”一個中年男人滿麵春風地快步走過來,和陸東雨握手。

    “你好。”陸東雨客氣地說道。

    “我叫李春陽,是宋總的秘書,她在開會,我沒打擾他,去旁邊的會客室做一下吧。”李春陽說道。

    “我叫陸東雨。”陸東雨說道。

    兩人來到會客室,李春陽叫人倒了兩杯茶。

    “你是宋總生意上的朋友還是私下裏的朋友?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從沒來過這裏。”李春陽說道。他想摸一下陸東雨的底,這也是他的下來的目的,如果真的宋總的朋友,他先招唿一下不但宋總滿意而且對自己以後辦事也有幫助,如果是名不見經傳硬著頭皮上門找機會的,他就可以直接打發掉。

    “生意上有一點,私下裏也有一點。”陸東雨說道,他並不是故弄玄虛,他說的隻是關係,他們隻見過一麵,說是朋友就言重了。

    “聽說你要請宋總吃飯,我看過今天的時間表,已經排滿了,晚上她要和幾個外地來的客戶談一個合作項目,你應該知道啊?”李春陽說道。

    “我沒有她的電話,沒法知道她的具體安排。”陸東雨如實說道。

    “那我也無能為力了,這幾個客戶很重要,等下宋總開完會就要陪他們去現場考察,恐怕安排不出時間見你。”李春陽看出陸東雨是來碰運氣的,說完站起身準備出去,不想再浪費時間。

    “如果她真的沒時間,你就找機會跟她說,我想跟她談談陸道晴借款的事,讓她安排好時間後來找我。”陸東雨說道。

    “是風灣集團的陸總嗎?”李春陽問道。

    陸東雨點點頭。

    “怎麽不早說呀,費這麽周折,不過這個也做不了主,我上去問問宋總,看她怎麽安排。”李春陽的話給自己留了餘地,他不能把自己的勢利表現得太明顯,既然已經說宋總沒空,就不能現場打自己的嘴。

    陸東雨來到宋香的辦公室,看到她正在動作輕柔地做瑜伽。

    “你換衣服的速度挺驚人的,前一秒鍾你還在開會,這一秒鍾就換好了健身的衣服。大人物雖然事情多,但是辦事效率也同樣的快。”陸東雨說道。

    “別把在別人那裏受的氣發到我頭上,不管怎麽說,我總需要一隻看門的狗。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見我呢。”宋香站起身說道。

    “傳話的程序越多,聽到真話的機會就越少,這就是居高位者往往不知道真相的原因。”陸東雨說道。

    “這隻是個不切實際的道理,你不能讓皇帝去幹縣官的活。喝點什麽?”宋香問道。

    “你知道我不是來喝東西的。”陸東雨不想因為沒什麽聊的就把話題扯的太遠。他想自己的語氣顯得正式一點,雖然所有的老板都習慣把沒有他成功的人都看成是他的員工,張嘴閉嘴都是一副教育人的姿態,但他今天並不想因為沒有底氣而放低自己的身段,至少是在語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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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感謝的嗎?還是來向我道歉的?”宋香問道。

    “道歉?”陸東雨疑問道。

    “你騙了我,難道不應該道歉嗎?你在酒會上裝作一個人都不認識,其實是秦小樓把你帶進來的,我竟然還毫不知情的把你介紹給她。”宋香說道。

    “那個時候我並不認識她。”陸東雨說道。

    “無所謂,反正已經不重要了,還是說說你想請我到哪裏去吃飯吧?”宋香說道,似乎不想開始正題。

    “我們還是先談談陸道晴向你借錢的事情吧。”陸東雨說道。

    “看來你已經不緊張了。”宋香笑著說道。

    “我總得讓心髒輕鬆一會兒。”陸東雨說道,看來臉上擦的胭脂效果很好。

    “自從你出麵開始辦事,我了解了一些,似乎效果並不理想。有點出乎意料的是你真的還錢給他們,你大可以拿著那些錢一走了之,他們找不到你頭上。”宋香說道。

    “借了東西怎麽能不還。”陸東雨說道。

    “那是在你有能力還的時候才會這樣說。”宋香說道。

    “你好像不在意還錢的問題。”陸東雨直接問道。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你手裏的錢放的差不多了吧,就算我找你要,你拿什麽給我呢?”宋香說道。

    “我手裏有錢的時候你沒去找我,數額這麽大,我不明白為什麽,但我想並不是因為你不在乎這些錢。”陸東雨看著手裏的文件袋說道。

    “你遠沒有你弟弟聰明,從你把陸道晴放在其他公司裏的要迴來這件事就能看出來了,不得不說這是個很大的失誤,表麵上看來,你把錢從他們的公司裏抽出來,會讓他們不滿,但事實恰恰相反,他們的心裏其實很高興,你知道,一個賺錢的公司從來都不需要擔心找資金的問題,錢會主動找他們的,那幾家公司的發展前景都很好。陸東雨能把錢放在他們的公司,可是花了不是力氣,動了不少腦筋,其中有幾家公司已經在運作上市,到時候你就可以坐等身價翻倍,但你卻把這個良機輕易地從手裏放了出去。”宋香說道。

    “我想知道我弟弟把從你那裏借來的錢用到了什麽地方,你借給他這麽一大筆錢,不可能連問也不問。”陸東雨說道,對這些沒有任何指導和借鑒意義的事後總結感到有些不耐煩。

    “開發地產,因為我就是做這個的。其實他找到我的時候,我也有些意外,他以前找我都是借錢,從來沒有談過合作,因為他對地產沒興趣,那些周期短迴報高的生意才是他的關注焦點。風險越大,越能讓人興奮,你弟弟就是這樣的人,他喜歡冒險。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讓我給一塊地皮估價,然後讓我幫忙把地皮拍到手,我的公司知名度高,做這件事相對容易些,因為本來那塊地是沒有拍賣計劃的,當然也是以我公司的名義付的,這份借款合同是我們私下擬定的,所以你不知道這些錢的去向。但我知道他這麽做的具體用意,好像他很肯定這塊地未來的價值,因為在當時評估師給出的結論是這塊地做商業建築開發前景不容樂觀,但他卻表現得很有自信,按照他的說法,要等到一個恰當的時機建度假別墅。雖然發展形勢誰也估計不準,但我並不看好那塊地,誰買都會砸手裏,更何況拆遷成本太高,根本沒人會買。我勸過他幾次,但是他不相信,很固執。

    他從我這裏借的錢隻是前期必須要付給銀行的貸款保證金,如果不能如期開發,盡快利用預售的錢還款的話,那塊地很快就會被收迴去。”宋香說道。

    “就是說那些錢可能會打水漂了?”陸東雨問道。

    “不是可能,是肯定,因為沒有下家肯接手。”宋香很肯定地說道。

    “你真的不擔心那些錢嗎?”陸東雨問道。

    “要是擔心當初我就不會借給他了,你手裏的隻是一份借款合同,我手裏還有一份合同,它能讓我不擔心,你仔細翻翻陸道晴的保險櫃應該也能找到一份。”宋香說道。

    “還有一份合同?”陸東雨問道。

    “其實內容是差不多的,隻是增加了一個條款。如果這個錢到期無法償還,我將得到風灣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宋香說道。

    “啊?”陸東雨沒想到事情又生變故。

    “收到你的請柬我沒去是有原因的,不管是你自己來的還是張寂真他們請你來的,既然他們讓你主事,用意無非是想讓你迴到風灣接替陸道晴,如果是那種情況,那麽即使你來找我,這個錢的事我也不會提的,你可以調動風灣的錢還給我最好,如果沒有這個能力,這個合同我也不會拿出來的,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雖然幾乎沒人知道,但你弟弟確實幫了我很多忙,他亦正亦邪,做事的方式讓人意想不到,因此很多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都被他輕鬆的解決了。不談朋友關係,就為了他幫過我那麽多忙,我也不能在這個拆他大哥的台。

    但現在不一樣了,從你的到香城之後的一些動作來看,似乎有意和風灣劃清了界限,雖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確實看不到你和風灣還有什麽聯係,秦小樓他們三個人最近也不再以風灣公司的名義辦事。這樣一來我就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因此我決定不找你要錢,等合同上的日期一到,我就會去帶著律師去風灣,拿到我應得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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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灣是一塊公認的優良資產,很多人都想插上一腳,但陸道晴在的時候把圍牆修的太高了,誰也進不去嚐嚐肥肉的滋味,他的自私在這一點上表現得很徹底,隻許他分人家的,不許別人來分他的。”宋香說道。

    看來這個女人不是陸道晴的朋友,陸東雨心裏想到,看著身旁的文件包,猶豫著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這件事我還要考慮一下。”陸東雨說道。

    “還有什麽要考慮的嗎?該不會是你要把這件事通知風灣的人吧?”宋香問道,她本來以為不逼著他要錢,他會很高興,但看到他的表情有些猶豫就有些擔心了,要是這件事被風灣主事的人知道,難免會想出其他對策。

    “不會,這件事是我弟弟引出來的,我得從他的角度來想。”陸東雨說道。

    離開宋香的時候,陸東雨為酒會的事再次表達了誠摯的謝意,但沒有提吃飯的事,他本來是想在別墅裏親自下廚招待她的。

    馮心果接過陸東雨手裏的文件包掂量了一下重量,心裏鬆了一口氣,說道:“大哥還是我們的家底留了下來,我真怕你一衝動把它人家。”

    “對了,這個是你抽屜裏的卡,我想你還是帶在身上比較好。”馮心果接著說道,把銀行卡交給陸東雨。

    “我說過,這是留給你的。”陸東雨把卡片塞進馮心果的口袋,說完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窗外。

    “可你現在已經出來了啊?”馮心果不解的問道。

    “跟那個沒關係,他們兩個呢?”陸東雨問道。

    “張老頭去外麵辦事了,小樓在廚房,要親自給你炒幾個菜,說有預感宋香不會要我們的錢。”馮心果說道。

    秦小樓端出飯菜,招唿兩個人過去吃飯。

    “見到宋香了嗎?結果怎麽樣?”秦小樓摘下圍裙坐下來問道。

    “沒想到你這種女人還會燒菜,真是少見。”馮心果吃了一口菜點頭說道。

    “情況比想象的還要複雜。”陸東雨說道。

    “怎麽?”秦小樓停下筷子。

    “宋香和道晴合作地產的項目你們知道嗎?”陸東雨問。

    “晴哥對地產沒什麽熱情,香城的地皮都控製在幾家大公司手裏,別人想拿到很難,而且我們的資金太少。”兩人搖搖頭。

    “道晴從她那裏借錢買了一塊前景不被看好的地皮,既然大家都不看好,為什麽他卻非得要買,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再就是宋香的手裏還有一份合同,裏麵的內容說白了就是這個錢是用風灣公司的股份抵押的,如果不能如期還款,她就會持有風灣的一部分股份。”陸東雨說道。

    “原來是這樣!”秦小樓皺了一下眉頭。

    “她表麵上說是看著和道晴的交情,沒有接受我們的邀請,不想要我們的錢,而且還說,如果我真的去風灣公司,那麽這個合同也不會拿出來。

    雖然不能肯定,但我總有一種感覺,就是她當時沒露麵是刻意的,甚至是那些人都要求還錢也跟她有一定的關係,說不定就是她策劃的也不一定,如果這個猜測是準確的,那麽她就是想等到我們手裏的錢用完了,無法償還她的錢,這樣她就能順理成章的在合同規定的日期拿到風灣的股份,由於之前沒人知道這份合同,就打梁風和杜克一個措手不及,即使有辦法也沒時間。有了股份就有了話語權,很難說這裏麵沒有陰謀。”陸東雨說道。

    “我們現在已經不打算留在風灣了,即使有陰謀和我們也沒關係。”馮心果說道。

    “我既然來了,就得為道晴做的事負責,他沒有風灣資產的支配權,現在有了這樣一份合同,就等於他破壞了遊戲規則,把風灣置於風險之中。”陸東雨說道。

    “你已經打算把錢還給宋香了,是嗎?”秦小樓問。

    “我想再見見梁風和杜克。”陸東雨說道。

    晚上,陸東雨迴來的時候隻有秦小樓一個人在。

    “你把事情告訴他們了?”秦小樓問道。

    “沒有,我問了他們柳千花的具體迴話,和我想的差不過,雖然沒有明說,但資產依然控製在他們手中。”陸東雨說道。

    “大哥是想取得風灣的資產支配權來償還宋香的債務?”秦小樓猜測道。

    “本來我是有這個打算的,但現在沒興趣了。現在可能肯定宋香的意圖了,和我猜的不相上下,你知道她為什麽那麽安排嗎?”陸東雨問。

    “拿到風灣的股份持續持有,收益很好。”秦小樓說道。

    “根本不用考慮收益這部分,按照二十個億的資產來說,她占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和她的借款數額差不多,但是如果風灣的資產不是這個數額結果就不同了。”陸東雨說道。

    “難道不是嗎?”秦小樓問道。

    “風灣現在的總資產已經達到了七十個億。”陸東雨說完歎了一口氣。

    “啊!有這麽多!我們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難怪宋香這樣,按照這個比例算她賺大了,怎麽可能輕易放手,我估計她現在正後悔把這件事草率的告訴了你。”秦小樓說道。

    陸東雨點點頭沒說話。

    “有一點挺奇怪,風灣資產的事我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肯定是他們兩個有意瞞著的,怎麽突然跟你說了?”秦小樓想了想問道。

    “他們似乎很想讓我迴到風灣,因此才說出這個當誘餌,不過,他們的目的更可能是想重啟曝光業務。”陸東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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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個億,定期可利用的收益就足以償還宋香的債務,你打算迴去嗎?”秦小樓問道。

    “不,我想把這件事就此打住,梁風和杜克沒那麽簡單,讓我迴公司不過想得到打開郵箱的密碼,誰也不能肯定他們的用意,我不能把主動權交到他們手裏。得越過他們兩個,逼著柳千花出麵才能徹底處理郵箱這件事。”陸東雨搖著頭說道。

    “這麽說要把我們自己的錢給宋香了。”秦小樓說道。

    “這個錢本來就要由我們自己來還,明天你和張總管帶著那些評估的文件和資產證明去銀行辦貸款,辦好之後帶著律師直接去找宋香,我不想再見那個女人了。”陸東雨說道。

    “好吧。”秦小樓答應著。

    第二天,張寂真開車來接秦小樓去銀行。

    “那幾個熟人打過招唿了嗎?不然這麽大數額的貸款辦起來可能會拖很長時間。”秦小樓上車問道。

    “嗯,昨晚約出來的,我們手裏的都是良性資產,他們巴不得貸款給我們。”張寂真說道。

    “能抵押的都在這裏了,一想到以後每天都要還錢心裏就慌慌的。”秦小樓還從沒過過借錢的日子。

    “你說大哥為什麽不同意迴風灣?”張寂真聽說了昨天的事。

    “他想把每一件事都做到問心無愧,如果他答應迴公司,使用公司的錢,那麽他就得打開郵箱,接手那部分業務,對他來說這樣才是公平的,但是他不想那麽做,所以他不能迴去。”秦小樓分析道。

    “我感覺沒那麽簡單。”張寂真說道。

    “他就是那種簡單到你會誤認為他很複雜的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公司他找不到任何與晴哥有關的線索,對他來說,那是個無關緊要的地方,因此他才想見柳千花,但是又不想因為晴哥的借款影響她的生意,這樣在兩個人見麵的時候才能保持互不相欠的平等姿態,大哥很在意這個,在他看來,平等是兩個人用心交流的前提。”秦小樓說道。

    “這麽分析就有說服力了,不過不是好事,他以為對別人公平,別人也會給他公平,太天真,就像你愛一個人同時要求那個人也愛你一樣天真,人類的情感從來就不是相互作用的,他這種性格真讓人擔心,早晚要吃大虧。”張寂真說道。

    “短短幾天就花光了所有的錢,現在連老本也沒了,這還不算吃了大虧嗎?”秦小樓笑了笑,接著說道:“這可都是白給人家的”。

    “有時候想到這些就感到奇怪,我們為什麽沒有阻止他,至少應該勸勸他才是,轉眼間就什麽都沒有了,想想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張寂真說道。

    “因為我們都知道他那麽做是對的。”秦小樓說道。

    “看來宋香讓大哥徹底失望了,連見都不想見了。”張寂真笑了笑說。

    “也可能是她的貪婪把大哥嚇著了,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有著吃不完食物的人為什麽還盯著別人的飯碗不放。”秦小樓說道。

    “是啊,這種問題的答案有時候是清晰明了的,有時候又是撲朔迷離的。”張寂真感歎道。他年輕的時候就不明白為什麽那些富人總是感歎著錢太少,在拚搏的時候想不通那些比自己日子過得還苦的人為什麽有心思窮歡樂。

    “我猜他們遲早還會打交道的。”秦小樓說道。

    “為什麽?”張寂真問道。

    “這裏麵還有他想不通的事,不會就這麽放手的,現在他已經習慣把所有沒有定論的事聯係到尋找晴哥的線索上,期望能把這些疑問都穿在一起找到一個突破口。”秦小樓說道。

    晚上,陸東雨和馮心果兩個人手裏拿著啤酒,躺在沙發上,望著外麵潔白的月光。

    “大哥,你說我們還能找到晴哥了嗎?”馮心果問。

    “能。”陸東雨答道。

    “你這麽肯定?”馮心果轉過頭。

    “是的。”陸東雨答道。

    “為什麽?”馮心果問道。

    “因為如果連我自己都不能肯定,那我們還怎麽找下去。”陸東雨答道。

    “說的也是。”馮心果說完喝了一口啤酒。

    “我不隻是在找道晴,也在找我自己……在這條似乎隻有起點沒有終點的路上。”陸東雨說道。

    有些人是你的一段人生,有些人是你的整個人生,找到了這些人,就成全了你自己。

    如果你深愛著某個人,就不能滿足於停留在他是生活裏,那隻是模糊的輪廓,你要努力進入他的人生中,那樣,即使你離開了他,在他迴憶中瞭望遠去的生命曆程時,也會發現你的存在,一種無法抹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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